風揚以最快的速度朝魔獸山脈疾奔,在榛莽叢生的森林中左沖右突。身後追擊的幾人完全發揮不出速度的優勢,只能一邊緊追不舍,一邊叫囂著,像似一群貓調戲一只垂死掙扎的老鼠一般。
幾個閃身再次拉開些許距離時,風揚在幾人的視線中直接閃身躲在一棵大樹後面。
「這小子不會嚇瘋了吧?」見風揚竟然在自己眼皮底下堂而皇之的躲在大樹後面,幾名方家佣兵團的成員不禁發出嘲諷譏笑的聲音,當即以最快的速度沖到大樹下。
「小子,你……」陳火滿臉冷笑的走到大樹後,剛欲開口冷嘲熱諷一番。然而當看清楚大樹後面空無一人的情況時,他的話卻生生咽了回去。
「那小子人呢,明明看到他躲在這棵大樹後面啊。」幾名青年也是大惑不解,看向身旁的同伴,從他們的神色上都清晰的看到不可思議和迷茫的神色,彼此都肯定,並非自己看花眼,而是那小子,確實是躲在大樹後面然後詭異的消失了。
「怎麼可能,難道他還能飛天遁地不成?」陳火心中駭然,一時間卻找不到任何合適的解釋。
幾人在周圍搜索了片刻,並未發現風揚的身影。
一名青年眼神掃視著周圍的情況,有些擔憂的對陳火說道︰「這里是三、四級魔獸的地盤,咱們還是先離開這里吧。那小子留在這里,也會被魔獸殺死,我就不相信他不會出去。」
陳火斟酌了片刻,便揮手說道︰「回交界處守著,我不信這小子永遠不出來。」
說著,率領幾名弟兄快步離開了此地。雖然他們的實力都不弱,陳火更是達到六品武士級別的強者。但是對于四級魔獸而言,這點實力只能成為它們的開胃菜。
躲在一叢榛莽之中,風揚目睹著陳火一行人離開。等待了片刻時間,見對方沒有殺回馬槍的跡象,這才站了起來。
方才,風揚便是使用了‘幻空躡影’這部可以瞬間移動的技法。以他此時的元力可以移動十米左右的距離,倒也算是有驚無險的避過了他們的追捕。
風揚原本只想一心修煉,早日為母親報仇。可他卻沒想到方家竟然如此心狠手辣。欲圖殺人奪寶在先,失敗之後還對自己展開無休止的追殺。這種無恥舉動,顯然徹底的激怒了脾氣原本還算和善的風揚。
以他以前的性格,這段時間的平靜和枯燥的修煉時光,或許會漸漸淡去了他內心對方家的憤怒。這是風揚這些年在風家那種將地位身份看的極重的家族漸漸養成的一種性格,像似毒草一樣深入骨髓。
然而因為其母親的事讓風揚的心性發生了較大改變,讓他內心堅定了要血洗風家為母親報仇的信念,堅定了誰不讓自己好好活,他就讓對方不得好死這個行事準則……
今日方家這種小人之舉,再次激怒了風揚。或許因為風揚吸收了大量的怨戾之氣被其影響的緣故,導致這股憤怒瞬間轉化成了濃重的殺意。
「方家,方霸天,既然你們這麼想置我于死地,那就讓你們成為我踏上強者之路的第一塊墊腳石。」
風揚嘴角微微揚起,清秀的臉上綻放出一絲格格不入邪氣凜然的笑容。
直接服下一株混元草,補充剛才戰斗和使用幻空躡影所消耗的元力,休息了幾分鐘,風揚便悄無聲息朝交界處潛伏過去。
走到魔獸山脈的邊緣處,風揚站在一棵大樹上觀望,可以清晰的看見十丈開外交界處的情況。
此時陳火那幾名方家佣兵團的成員仍舊席地而坐,似乎真的是想守株待兔。
「媽的,沒想到那小子竟然那麼狡猾,這都能被他逃掉。」
「以他的實力,躲進魔獸山脈是死路一條,再怎麼逃都逃不過一死。」
幾名青年忿忿不平的交談著,煮熟的鴨子飛了,讓他們委實感到憋屈。
旁邊的吳華和尤雪兒听到幾人毫不掩飾的對話,心中也不禁驚訝好奇。
在一旁靜坐休息的鄭亮,王怡,沈陽,範力等幾人听到了那幾名青年的對話,一個個也是露出些許異樣。
鄭亮沉吟道︰「即便那小子有武者的戰斗力,但要在六品武士級別的陳火手中逃月兌,沒有一點真本事絕不可能。」
躲在一棵大樹上極力收斂自身的氣息,風揚的元魂力死死鎖定著席地而坐的陳火等六人,手中已然出現一把足有他身體一般高的巨弓。
巨弓出現在手中的那一剎那,風揚清晰的感覺到腳下的粗壯的樹干竟是發出‘ ’的斷裂聲音,風揚急忙向後一撤,一只腳踩在另一根粗壯的樹干上。
巨弓橫擺,弓身比之風揚身形都大上不少。風揚雙指緊扣弓弦,一支由元力凝聚的箭矢緩緩成型。
元力箭矢搭在弓弦上,元魂力鎖定著一名青年,風揚手臂陡然發力,將弓弦不斷拉開。
追風箭
隨著弓弦拉到半弦時,風揚扣住弓弦的雙指猛地松開。
「啾……」
搭在弦上的箭矢彷如瞬間化作疾風閃電般激射出去,似乎正跟箭矢與風融為一體,借助風勢,追風箭激射的速度越來越快,二十余米的距離頃刻間劃過。
一名仍在高談闊論甚至幻想帶著風揚尸體回去領賞情景的青年突兀感覺身後一道奇異的破風聲襲來,下意識轉頭看去。
然而還未等他看清任何東西,一支箭已然射透了他的腦袋。
追風箭刺透青年腦袋的同時,也化作風一般消散。
這名青年這一輩子,看到的最後一幕場景,便是從自己腦門處迸射出來的鮮血在空中揮灑成一道血霧。甚至,至死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突如其來的攻擊,另陳火等人頓時心中駭然,同時也猛地站起身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警惕的望著箭激射過來的方向。然而卻是並未發現任何異狀。
「有高手?」鄭亮,王怡等人也是陡然站起身來凝視著陳火等人視線所及的大樹上,以鄭亮武尊的實力,他同樣是一無所獲。
在疾風劍月兌弦激射出去時,風揚便已然施展出幻空躡影瞬間換了一個方位,陳火等人自然發現不了任何異狀。
‘媽的。’陳火心中暗罵一聲,見這一箭竟然輕易暗殺了自己一名弟兄,陳火也知道對方的箭法不弱。
他高聲喊道︰「在下乃清風鎮風家佣兵團小隊長陳火,兄台可否現身一見,若有得罪之處,還請多多包涵。」
陳火以為自己彬彬有禮的話和報出自己的身份,暗中放冷箭的人便會給些面子出來相見可幾分鐘過去,卻依舊是毫無反應,陳火就好像傻逼似得對著空氣放了一個屁。
施展出‘幻空躡影’瞬間移動到十米開外一棵大樹上,風揚手中的落日弓橫擺,再次搭弦上箭,元魂力死死的鎖定著另外一名青年,靜靜地等待著空間屬性的再次開啟。
在水下洞府苦苦修煉了一個多月,風揚不但將幻空躡影這種瞬間移動的功法修煉到可以嫻熟運用,箭術也是大有長進。
至少此時箭法已經有了一些準星,幻空躡影也不會撞牆上。加上魂師雄渾的元魂力鎖定之下,準星更是大有提高。
那些人的元力雖然強出風揚不少,但是元魂力和風揚相比卻是猶如小**和牛鞭的差距。他們微弱的元魂力根本感應不到自己已經被另外一道元魂力鎖定了。
然則,此時卻有一個人能夠感受到一股元魂氣息的波動,那便是身為二品符技師的沈陽。元魂力強大的他,能夠感受到周圍一股強大的元魂波動。甚至,他發現這股元魂力氣息似乎不比自己的元魂力差。
雙眼微微眯起,迸射出猶如毒蛇一般陰冷的光芒,目光死死鎖定著一名全神戒備的青年。
此時所有人還在全神貫注看著風揚射第一箭時所站立的大致方位,他們哪里會想的到,風揚早已靠瞬間移動轉移到其他地方。
誰也沒有意識到,在他們心里還在嘲笑譏諷風揚自尋死路的同時,死神已經在一步一步的逼近他們。
兩分鐘一過,感受到空間屬性的再次開啟,風揚手臂青筋爆出,奮力拉開弓弦。
在弓弦緩緩張開時,一支以元力凝聚而成的箭矢已然緩緩延伸,從一寸不斷延伸到二十寸左右方才穩定成型。
「啊……」
在陳火等人精神極度集中時,一聲淒慘的叫聲在耳邊突兀響起。這一聲慘叫再次打破了交界處死一般沉寂的氣氛。
此時這種叫聲,在這些人的耳中,此時此刻顯得比平地一聲驚雷還要刺耳震撼,險些讓他們緊繃的心弦徹底崩潰。
陳火循著聲音看去,卻是看到另他都毛骨悚然的血腥一幕,一道鮮血從自己身旁一名弟兄的腦袋一側迸射出來,鮮血直射出了好幾米。
那名青年眼球暴突,帶著恐懼迷茫的神色不甘的緩緩倒地,倒在地上身體仍舊不停的抽搐著,嘴里溢出濃濃的血液。腦袋上那個大洞不斷涌出血漿,瞬間將地面染的一片猙獰。
陳火的心髒猛然抽搐了數下,見自己那名弟兄是腦袋一側被洞穿,猜測敵人可能隱藏在自己身側。然而轉身看向對方可能隱藏的方位時,卻依舊看不到任何敵人的蹤跡。
那邊只有一些茂密的大樹,陳火視線快速移動,所有可能藏人的樹枝樹葉都被他看了個遍,依舊是一無所獲。
陳火的後背頓時變的有些冰涼,頭皮一陣發麻。連敵人的蹤跡都沒發現就神不知鬼不覺的被干掉兩名弟兄,讓陳火內心里不禁升起一絲恐懼。這絲恐懼在時間的推移下,迅速蔓延全身,另他全身都變得冰冷,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雪兒,我們走吧,隱藏在暗處的人比較棘手,沒有什麼懸念了。」看到此時此刻的情況,吳華心中了然,便失去了繼續觀望的興趣。
真正可怕的不是凶猛的老虎,而是隱藏在榛莽之中隨時準備給予對方致命一擊的毒蛇,很顯然,此時這名隱藏在暗處箭術了得的人便屬于後者。
「恩,竟然讓所有人都找不到蹤影,暗處那人的隱匿功夫好厲害啊。」尤雪兒也是心有余悸,他們來到這里還有任務在身,可不能在此地引火燒身。
兩人相視一眼,暗自點頭,便快步朝魔獸山脈的森林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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