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用了四次拈花摧魂指之後,風揚的元魂力也是極大的消耗,此時腦袋也有些昏沉,他只能不再施展拈花摧魂指,轉而猛地飛身躍起,身體一旋,右腿猶如戰斧一般劈砍在王寒的肩頭上。
「噗!!」
受到天崩地裂的一次重擊,王寒再次噴出一口鮮血。與此同時,雙膝猛然跪在地上,狂猛的沖擊力竟是將地面都震的碎裂了,膝蓋已然溢出鮮血,快速染紅了地面,滲入那碎裂的地面之中。
听到這道聲音,所有人心髒都不禁一跳,以那種力度與地面撞擊,這膝蓋得震碎成什麼樣子?每個人都無法想象,只覺得光是看到這種情景,都覺得很疼。
此時此刻,王寒已是身受重傷,雙腿和右臂已經受到毀滅性的撞擊,就算是不死,日後也將成為一個廢人。
「你說你有大好的未來,為什麼非要幫這個混蛋出頭,莫非你覺得我是誰都可以欺負的?」風揚走到跪在地上已經不能動彈,神色虛弱卻並未倒下的王寒身邊,蹲下來直視著王寒那半眯半睜的眼楮。
王寒並未說話,事已至此,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夠說什麼,還有勇氣說什麼。身體的劇痛也已經讓他動都不想動一下,如果此時能昏厥過去,倒還是一種享受,至少不用忍受這種疼痛和內心的恐懼。
此時此刻,沒有人隨便開口說話,每個人似乎都還沉浸在剛才的驚駭之中無法自拔。
風揚怡然不懼的環視著在場的所有人,旋即視線落在範僮身上。
範僮神色漠然的盯著風揚,也並未開口說話。剛才風揚表現出來的戰斗力,卻是也讓範僮小小的驚訝了一下。不過對于武皇強者而言,這種戰斗卻還不足以讓範僮產生別的情緒。他之所以驚訝,只是沒想到剛進入飛雲門一年多時間的弟子,能夠將風雲榜第二十六名的王寒輕易的擊敗。
「我哥已經落敗,你該收手了。」王怡神色憤怒的瞪著風揚,內心里卻又滿是擔憂。
王寒在她心里一直都是戰無不勝無所畏懼的高手,依靠王寒在飛雲門的聲威,王怡在飛雲門也能橫著走,可是今天,她的這個依靠卻在風揚手里敗的毫無懸念,讓她擔憂王寒的性命時,也開始為自己日後在飛雲門的日子而擔憂。
「你有什麼資格命令我怎麼做?」風揚盯著王怡,冷然說道。
他自然記得這個對沈陽情有獨鐘的女孩,事實上,在小魔獸山脈,王怡曾對風揚惡言相向,不斷的譏諷嘲笑他,這些事風揚可是記得一清二楚。
「你都已經贏了,還想怎麼樣?」王怡怒道。
「輸了,是不是也該付出點代價?而且,這是他自找的……」風揚神色冷然,頓了頓,笑道︰「哦不,應該說是你害的。」
風揚朝王怡露出一道意味不明的邪笑之後,便猛然抬起右腿,狠狠的踹在跪在地上不能動彈的王寒身上。
砰的一聲爆響,便只見王寒的身體猶如被大象撞飛了一般,迅猛朝後方飛了出去。身在空中,噴出一口鮮血,落在地上時,已是毫無生機了。
「哥……」王怡驚呼一聲,快步跑到王寒身邊,卻只看到那已經爆裂的血肉模糊的胸口和不斷流淌的鮮血,王寒已是雙目緊閉,氣息全無。
王怡心中悲憤,看到王寒淒慘的死狀,腦袋頓時一片空白,險些因為受不了這種打擊而昏厥過去。她神色陰狠的瞪著風揚,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風揚估計現在會被那眼神殺的死去活來,連渣都不剩。
圍觀之人看到如此血腥場景,都不禁眉頭緊皺,驚駭欲絕,有些女孩子已經忍不住干嘔起來,周圍彌漫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讓所有人都感覺心中沉沉的。
吳華等人紛紛駭然不已,他們認識風揚也已經有一年多時間了,據他們的了解,風揚對敵人的手段之狠辣簡直就可以稱之為魔鬼,完全就是一副不死不休的姿態,而且每次敵人死都死的那麼慘不忍睹,完整的尸骸都沒有給人留下。
唐寧以前見到這種情況,還會責怪風揚太過殘忍,總是弄出這麼血腥的場面。
但此時此刻,她卻並沒有說之類的話了,只是靜靜的看著持劍而立的風揚,眼眸中閃爍著異樣的色彩,似乎已經漸漸習慣了這種畫面,心性的悄然改變就連她自己都未曾發現。
而在王寒死亡之際,風揚便取代了王寒在風雲榜上的位置。風雲榜第二十七名,只能算是中游位置,但對于一個新入門一年多時間的弟子而言,已經是破天荒了。
即便是花勝雪,也是在入門兩年後才爭取到風雲榜的位置。
「風雲榜二十七名,真不錯,和我相比……」羅林臉帶的微笑,本來想和風揚對比一下名次的高低,卻發現一個很嚴肅的問題,他看著雲柔,剛打算提問,雲柔就已經當先說道︰「你要是問我愛不愛你,我就一腿把你踢回老家。」
「我知道你愛我,這個問題問都不需要問。」羅林滿臉自信,旋即說道︰「我只是想問下,我是風雲榜第幾名?」
「不知道。」雲柔真的要瘋了,能忘記自己在風雲榜上的排名,這家伙的智力真的正常嗎,要是不正常,怎麼能爭取到風雲榜排名?
這種想法真的讓雲柔越來越糾結了。
羅林又看著吳華,問︰「你知道我是風雲榜第幾名嗎?」
「操,你向我炫耀?」吳華怒。
「兄弟,我是真的忘記了啊!你看我的眼楮,除了眼屎你還看到什麼,真誠啊,難以掩飾的真誠啊……」羅林哭喪著臉,要是因為這樣的誤會失去吳華這個知己,羅林會悔恨終生的。
「忘你妹。」吳華繼續怒。
「怎麼你們對我妹妹都這麼情有獨鐘,可是我沒有妹妹啊。」羅林無奈。
「沒有你妹……」吳華持續怒。
羅林無奈,又跑到唐寧那邊,問︰「你們知道我是風雲榜第幾名嗎?」
唐寧大驚︰「哇,你也有風雲榜排名呀?」
唐寧的驚訝,讓羅林頓時淚流滿面,傷心欲絕。秉著不求風騷驚天下,但求動世人這個行事原則的羅林竟然發現這些美女如此不關注自己,那是何等的痛心。
見到王寒被殺,除了王怡最為傷心之外,另外一個則是沈陽了、不過沈陽的傷心卻不是為了王寒,而是王寒被殺,相當于他的救命稻草斷了,那麼接下來就輪到他了,讓他怎麼能不傷心。
正如沈陽所料,風揚下一個目標赫然就是他。
當風揚那猶如野獸一般狠厲陰冷的目光落在沈陽身上時,沈陽的心髒都抽搐了起來。
王寒僅僅是出手偷襲一下,就被風揚以挑戰的借口擊殺,沈陽自認為自己和風揚的仇恨已經到了不死不休不共戴天的程度,他根本不知道風揚到底會讓自己死的有多麼**。
風揚沒有二話,走到沈陽身邊,手中巨劍便高高揚起。在沈陽雙目圓瞪滿是驚恐的眼神下,巨劍攜帶著狂猛的罡風落下,取的位置赫然是沈陽的腦袋。
所有人不禁驚駭的心髒抽搐起來,直感覺一股寒氣從腳底瞬間蔓延了全身,有些女孩子下意識的閉上了眼楮不敢觀看。然後只听到‘轟’的一聲爆響,場面頓時安靜了下來,靜到每個人都可以听到自己沉重急促的呼吸聲以及那怦怦直跳的心髒跳動聲。
站在人群最前方以觀眾姿態觀看著這一幕的方立和王潮身體也是猛的一顫,在看到沈陽腦袋爆裂出血漿和腦漿猶如漫天血雨紛飛的那一剎那,他們內心的恐懼已經溢于言表,只能慶幸自己先一步融入到人群。
方立和王潮相視一眼,都在彼此的眼神中看到那深深的恐懼。此時此刻兩人似乎有著心有靈犀一般的默契,同時轉身擠出人群,企圖快些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經過剛才的戰斗,風揚完全在他們心中埋下了一個魔鬼的形象。他們雖然身為符技師,但踫到又是符技師自身實力又強悍的風揚,他們已經是戰意全無,只希望風揚不要記得自己。
兩人很順利的擠出了人群,忐忑不安的心頓時松懈了些許,內心的恐懼也慢慢消退了些許。
然而下一刻,兩人漸漸平息下來的忐忑心情又變得跌宕起伏起來,只听一道聲音在他們頭頂上空響起︰「你們兩個,事情還沒有結束,何必走的那麼急。」
方立和王潮一直都是緊繃著心弦,一道熟悉的聲音透來,兩人幾乎是下意識的抬頭看去,赫然看到那道熟悉的頎長身影撲扇著一對巨大的羽翼騰飛在空中。
此時風揚手中的巨劍卻被一把巨弓取而代之,而且此刻巨劍上依然升騰起一股強烈刺眼的光芒,落日箭依然凝聚成形。
巨弓在風揚巨大力量的拉扯下,已經近乎伸展成一個圓弧,細如蟬絲的弓弦就仿佛隨時可能崩斷一般。
風揚的身形已然被落日弓散發出來的光芒掩蓋,站在地上的人向上看去,就好像一輪太陽一般,刺的下意識用手遮住光芒。
當方立、王潮兩人抬頭看上去時,風揚手中的落日弓已經凝聚出了落日箭。隨著風揚手指一放,落日弓頓時激射出去,但卻好似是落日弓激射出去的一道光柱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射向企圖逃跑的方立和王潮兩人。
「使用元魂技抵擋。」
方立猛然喝道,話音未落,其元魂匕首已然與一張符咒融為一體,旋即在身體上方一丈高的位置凝聚成一道猶如實質般的土色幕簾,幕簾遮掩的範圍,讓方立和王潮兩人都足以躲在下方避難。
與此同時,王潮也並未猶豫,元魂狼狗與符咒融為一體,旋即在幕簾的下方再次形成了一道猶如實質般的防御氣罩。
「砰……」
落日箭撞擊在那灰土色的幕簾上,頓時發出一聲爆響,天空中爆射出一道刺眼的光芒,落日箭與幕簾針鋒相對,落日箭兩頭竟是清晰可見兩道奇異的氣流,好似將空間分開一般。
而那土色的幕簾卻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裂,裂紋迅速蔓延。頃刻間,一張完好的幕簾卻是千瘡百孔,裂紋縱橫交錯,交織蔓延,猶如一張巨大的蜘蛛網一般,最終砰然爆裂。
落日箭勢頭不減,又狠狠的撞擊在那防御氣層上。
隨著方立施展的元魂技被破落日箭繼續撞擊那防御氣層時,‘元魂’受到強大沖擊,元魂力一陣強烈動蕩,方立一口鮮血噴出,臉色已是變得慘白無色。
而此時,王潮施展的元魂技也被落日箭擊破,最終落日箭射擊在兩人身下的地面上。
「轟!!!」
落日箭擊中地面上,地面頓時傳來一陣震動,碎石塵土在瞬間沖天而起,四射飛濺,塵煙彌漫了所有人的視線,讓人看不清落日箭射中的那塊地面的場景,只是突然看到方立和王潮兩人的身體突然沖破塵煙,帶著血淋淋的身體砸落在兩丈開外的地上。
而塵煙落下時,那被落日箭激射中的地面,已是出現一個觸目驚心的大坑,足以埋下十來人的大坑洞。
這兩人是符技師,只注重符技師的修煉,卻對本身的實力不太注重修煉。事實上,這是大多數符技師都有的通病,他們認為符技師的品級高了,一切自然而來就都有了。雖然沒有高強的實力,但是卻可以讓很多實力高強的強者朋友欠下自己的人情,而且還有元魂技這個強大的保命技能,自身的實力倒是顯得不那麼重要。
只是一品武師級別的方立和王潮又如何抵擋住迄今已經是武尊級別的風揚施展出的威力可以和地階武技媲美的落日箭。
此時方立和王潮都是身受重傷,身體被落日箭爆炸時產生的罡勁沖擊波炸的遍體鱗傷,鮮血淋灕,躺在地上,鮮血不斷從身體中流淌出來,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喘氣聲如牛,臉上滿是驚恐駭然的神色,目睹著風揚換上巨劍俯身沖下來的情景,兩人的心髒更是猛烈的抽搐起來,恐懼讓他們已經身體都在劇烈的顫抖。
風揚沒有留手,巨劍砸爛了地面,砸爆了兩人的腦袋。
「想阻止我參加那場挑戰的人,可以盡管來找我,我風揚隨時奉陪。」持劍昂然立在兩具無頭尸體的旁邊,風揚聲音森冷的說道,配合此時的場景和巨劍,自有一股懾人的霸氣流露……
此時此刻,風揚這句話卻無疑具備了無與倫比的震懾力,導致圍觀的人都不敢開口反駁。
這一戰,風揚以一人之力擊殺三名符技師,一名風雲榜的強者,已經足以證明他的實力。
在這種情況下,還想找風揚麻煩的人,已經開始掂量著自己的實力,誰也不會為了阻止風揚參展,拿自己的小命來開玩笑。
何況以風揚剛才表現出來的戰斗力,一年半以後的決戰,似乎勝算還要更大一些,又何必沒事找事去阻止他參加那場決戰呢。
「希望你能在那場決戰上獲勝,到時候,我會來取你性命。」寂靜的場面,突然響起一道不和諧的沉重聲音。範僮走出人群,沒人敢與他站在一起,讓他周身形成一個真空地帶,便那樣漠然的凝視著風揚。
「現在不殺我,以後你不一定你能殺的了我。」風揚怡然不懼的笑道。
「你在挑釁我嗎?」範僮眼神森冷的盯著風揚。
「這樣你才不會出手。」風揚笑道。
「希望你能活到那個時候。」範僮冷然說道。
「沒人能殺死我,除非我活膩了,至少在固萊帝國是這樣。」風揚傲然說道,他這話語雖然顯得很張狂,但卻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