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深入樹林多遠,便連續陷入兩個陣法之中,饒是心智和意志堅韌如鋼鐵的風揚和花勝雪也被陣法所傷,恐怕要不是覺的早,兩人都要不知不覺的命喪黃泉。
見識到天煞門守門陣法的厲害,風揚和花勝雪更是小心謹慎起來,近乎可以算是步步為營,牢守心神,不讓自己被任何外物所迷惑。
「看來咱們剛才所遇到的那兩次都是迷惑心神的陣法,而且實在是太逼真的,讓貼近自然了,幾乎讓人不太可能認為這是陣法。」風揚眉頭緊鎖,腦袋快運轉起來,因為剛才被刀雨襲擊,現在他的身體狀態也下降了許多,渾身鮮血淋灕的,每走一步都會牽扯到身體上的傷口,帶來一陣撕裂皮肉一般的劇痛。
兩人也不敢在這里打坐治療,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陷入陣法,危險何時會出現。只能服用療傷藥止血,並且緩慢的愈合傷口。
花勝雪同樣不是愚蠢的人,他沉吟道︰「這天煞門不愧是大陸的級勢力,屹立千年不跨也是有過人之處的,就這守門陣法,絕對能夠困死大部分前來鬧事的人。我當時在進入天煞門外圍陣法的時候就被重傷,那里的陣法我見識過,只要闖到外圍,我就有把握闖出去,但是這里的陣法卻並未嘗試,得多加小心了。」
「既然是迷惑心神的,那咱們只要堅守心神,告誡自己一切都是假象,便有機會減少傷亡。」風揚神色凝重的說道,事實上,他也沒有完全的把握可以全身而退。
花勝雪臉上突然出現濃重的古怪神情,他指著前方,像似苦笑,又像似玩味的笑,「那你說前面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幻覺?」
風揚抬頭循著花勝雪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見足足有數百頭魔狼擋在前面,兩人目光可及之處,全都是塊頭龐大的魔狼。
這數百頭魔狼都是七級魔獸,每一頭魔狼都具備普通的武仙強者的戰斗力,被數百個武仙強者攻擊,就算是武聖那也只剩下逃命的份。何況現在風揚和花勝雪都和武聖強者還相差甚遠。
「應該是幻覺……」風揚那雙清澈深邃的眸子中滿是魔狼的影子,說話也有些不那麼自信了。
「你要確定,這可不是鬧著玩的。」花勝雪猛的瞪大雙眼盯著風揚。此時此刻用‘應該’這樣一個不負責任的詞來決定事情,實在太過草率了,畢竟這是一面生一面死的重大抉擇,一個錯誤的決定,會讓兩人都命喪于此。
眼前的數百頭魔獸緩緩靠近,每一頭魔狼那血盆大口都在不斷滴落唾沫,像似很久沒有嘗過人類**的味道了。
眼見那數百頭魔獸正在靠近過來,帶過來一陣腥臭的味道,而且從魔狼那邊還散出一股讓人不寒而栗的氣勢鋪天蓋地一般席卷過來,風揚都感覺自己被這股雄壯的氣勢壓的胸口悶,按照之前陣法的效果,風揚猜測這些陣法最主要的效果就是迷幻的作用。
如果眼前一切都是幻覺而自己卻當真出攻擊,那麼出的攻擊事實上都是打在空出,自己是在跟空氣對打,憑空消耗掉自己的能量和體力,殺掉數百頭七級魔獸,這絕對能夠讓任何一個武神強者筋疲力盡,耗盡精元。
而如果眼前的魔獸都是真真切切的存在,而自己卻當是幻覺不去攻擊,那麼自己和花勝雪也將在瞬間被這數百頭七級魔獸給淹沒,並且會被眨眼時間被無情殘忍的撕咬成碎片化作他們的晚餐。
「有結果嗎?」此時魔狼已經逼近到眼前三丈開外的地方,而且最前排的魔狼已經停下來,用嗜血狠厲的眼神盯著風揚和花勝雪兩個人人類,看它們的架勢,有隨時撲過來的可能,花勝雪急問道。
「以我們現在的身體狀況和實力,對付這麼多七級魔獸有些困難。」風揚沉聲道,面對停在三丈開外的魔狼,道︰「賭一把。」
「你確實是個合格的賭徒。」花勝雪似笑非笑的說道,視線卻一直鎖定著前面的魔狼,兩人並肩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等待著那些魔狼沖上。
那些魔狼也沒有讓風揚和花勝雪失望,最前排的魔狼猛然向前飛撲,緊接著後面的魔狼也紛紛朝風揚和花勝雪飛撲過來,三丈距離在七級魔狼的腳下瞬間即過,不待眨眼時間已經凌空朝風揚和花勝雪撲去,長大著血盆大嘴,前肢銳利的雙爪帶著腥風似乎欲圖將兩人撕成碎片。
事實上,此刻風揚心里也是異常緊張,並且還有一絲驚悸,一旦賭錯,那就全盤皆輸,九死一生。
眼見魔狼飛身撲過來,風揚和花勝雪相視一笑,旋即兩人都強行控制自己睜大著雙眼緊緊盯著凌空撲過來的魔狼,讓自己眼楮眨都不眨一下。
面對數百頭七級魔獸而選擇不閃不避,眼楮都不眨一下,這眼楮不是心性堅韌就能夠詮釋的了,這是一種魄力,一種悍不畏死、信自己不信天的氣魄。
試問天下能有多少人面對生死而能夠如此有氣魄的做出選擇並且實施出來。恐怕遇到這樣的情況,大部分人都會選擇放手一搏。
「都是幻象。」風揚在心中堅定了這個想法,那些魔狼也在同時撲到了風揚的身上,而下一刻,詭異的一幕再次出現。
隨著最前排的魔獸撲到風揚身上時,那密密麻麻的魔狼全部在同一時間消失的無影無蹤,而飛撲到風揚身上的魔狼也是毫無征兆的憑空消失了,風揚和花勝雪連身體都未晃動分毫。
「賭對了。」花勝雪淡然一笑,兩人便繼續朝前方前進……
前進了約莫有一炷香的時間,來到樹林中央位置,正當兩人有些松懈的時候,危險再次降臨。
只見他們所處位置的四面八方包括空中都激射出各種能量的攻擊,一道接著一道,密密麻麻的猶如狂風驟雨,全方位的襲擊風揚和花勝雪,讓兩人根本就找不到絲毫閃躲的空隙。
「這是幻覺還是真的?」花勝雪帶著苦笑看著風揚,同時揮劍將四面八方飛射過來的攻擊都撕碎。
「按照前面幾次陣法的特性,應該帶有一種心理游戲的可能性。不可能每次都是迷惑的幻想,這次可能是真的。他們估計想讓闖入陣法中的人產生一種慣性思維,認為前面幾次都是幻象,那麼這次也會是幻象。然而他們卻把這次的陣法弄成實實在在的攻擊,絕對能夠讓人措手不及。」
風揚說的倒是很淡然,但是手中的動作卻一點都不攜帶,以最快的度揮動著飛龍血劍,以恐怖的出劍度化解全方位襲來的攻擊。
「希望如此。」花勝雪道。
兩人一邊抵擋攻擊,一邊向前挺進,雖然兩人的出劍度堪稱恐怖,但是這片區域的攻擊是全方位的,無數道攻擊從四面八方同時攻擊他們周身每一個部位,雙腿、雙手、腦袋、胸口、肚子都在攻擊範圍之中。
他們的出手度再快,也防不住每時每刻的全方位襲擊,幾乎每一波攻擊,風揚和花勝雪都要被幾道攻擊擊中身體。
兩人咬牙堅持,忍住在身體每一寸肌膚上蔓延開來的劇烈疼痛和鮮血流逝的虛弱,快朝前方移動,每一個陣法都有特定的區域,只要闖出陣法的區域,就可以避免這樣的攻擊。
「強行闖陣了。」風揚見這樣抵擋也不是辦法,每一波攻擊都會有無法及時化解掉的攻擊,徒增消耗而已,而且也讓**的傷勢越來越中,他干脆施展出元魂氣罩將自己和花勝雪都籠罩起來,讓元魂氣罩防住來自四面八方的攻勢。
「沖。」風揚和花勝雪有元魂氣罩的防護,便展開身形以最快的度朝前方疾奔,所幸花勝雪的度也不慢,但是時時刻刻有攻擊落在元魂氣罩上,產生的毫無章法的沖擊力讓兩人都要極力穩住身形,度不免下降了許多。
當兩人離開陣法時,元魂氣罩竟是出現了許多龜裂的痕跡,仿佛一個即將碎裂的蛋殼,很是狼藉。
風揚的臉色也越的蒼白、幾乎可以喻為白紙,就連嘴唇也沒有絲毫色澤了,元魂氣罩是他用元魂力釋放出來的,元魂氣罩受到攻擊,也就相當于元魂力直接受到攻擊,故而才會出現如此狀況。
「還能堅持嗎?」花勝雪擔憂的看著風揚,這樣闖陣實在太過冒險,也讓花勝雪見識到了大陸級勢力的能耐,要不是有防御力恐怖的元魂氣罩和極具賭徒品質也很有運氣的風揚的放手一搏,恐怕早就死在樹林之中的陣法里了。
「必須堅持。」風揚咧嘴笑了笑,旋即異常狠厲的說道︰「他最好祈禱老在被困死在這些陣法里,要不然老子出去第一件事就是毀掉這些天殺的陣法。」
「能和你一起闖陣,也算是人生一大快事了。」花勝雪此刻竟是有些熱血沸騰起來,或許也是因為風揚剛才那堅定的語氣和頗具霸氣的話語感染了他,讓花勝雪心里也油然而生一種豪氣沖天的氣概。
一個強者一生的追求並不只是打敗所有的強者成為所謂的天下第一,找到一個惺惺相惜的兄弟並肩作戰藐視群雄也不枉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在這種險境之中,總是能夠激出一個強者內心里血氣方剛的征服**和沸騰的熱血。
風揚似乎也來了興致,直接從玉石空間中拿出兩壺烈酒,扔給花勝雪一壺,自己直接就著壺嘴便喝了一口,模了模嘴角的酒水,笑道︰「策馬揚刀,戰這片人間,誰人敢與我痛飲千杯,笑看等閑。」
一手劍,一手酒壺,站在危機重重陣法林立的樹林之中,迎風而立,他的身姿在這一刻充滿了讓人心顫的威壓,彷如馳騁天下戰無不勝的戰神一般,睥睨群豪,話語中自有一股霸氣流露。
「今日能與你在這種環境下痛飲千杯,也不枉此行了。」花勝雪油然而生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並不是搞基,這是強者與強者之間的那種惺惺相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