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
二話不說這個孩子立刻調轉身子快朝茶餐廳的方向沖去。菲爾特不知生了什麼也只能跟上一邊跑一邊問到底生了什麼事。
「我們都被騙了!因為現場凌亂所以我們就主觀的認為是有人進入過倉庫在翻找食物的時候把現場弄亂。我還苦苦思索為什麼對方能夠穿過密封的大門呢!可是反過來想想事情可能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菲爾特︰「啊?這又是怎麼回事?」
因斯爾頓︰「換言之自從我們離開倉庫去追那個賊到我們重新回到倉庫現倉庫被弄亂的這段時間內根本就沒有一個人進入過倉庫!」
「那怎麼可能?如果沒有人進入過那里面怎麼可能會那麼亂?」
「你忘了嗎?在通氣窗的旁邊那個架子上放著的是什麼東西?」
「那是……」菲爾特略微一想隨後驚呼「那是……木棍!」
「沒錯!要把倉庫弄亂根本就不需要親自進入。通氣窗能夠打開十厘米雖然無法讓人進入但一只手卻是綽綽有余!那個賊拿起棍子後就在木棍夠得著的範圍內大肆搗亂捅翻放蔬菜的籃子戳落架子上的碗碟推倒放刀叉的盒子把現場弄亂!」
「這樣?……不對啊!你忘了嗎?冷凍櫃的門可是打開的用棍子可拉不開!」
「這就是這個詭計聰明的地方。那個混蛋……他只要把吊烤雞的吊鉤纏在棍子的前端就能夠拉開冷凍櫃勾出里面的烤雞和雞蛋!證據就是被弄翻的架子。因為做完這一切之後木棍和鉤子無法放回架子上可孤零零的將這兩樣東西扔在地上會顯得很惹眼所以他就連架子一起推倒!不過僅僅這樣的話可能還是會被人覺所以他才弄翻刀叉盒打碎碗碟這些同樣‘不屬于食物’的東西掩蓋起了鉤子的真相!」
听到這里菲爾特的臉色也終于變了。他的腳步有些打顫上氣不接下氣的道︰「那……那麼說……我們看到的場面……!!!」
「啊沒錯!那只是一個看起來像是被洗劫過的倉庫而已。現在想來他剛才踢門在門上留下那團霧氣全都是為了向我們強調他會通過大門進入行竊這是讓我們產生食物是在弄亂時就被盜走的錯覺的先期準備!而我們在看到似乎被洗劫後的倉庫後原本的警惕就全都放松。最後……」
柔和的月光下兩個孩子終于重新回到了茶餐廳。望著那漆黑的店堂因斯爾頓咬了咬牙臉上的雀斑由于氣憤而充血粒粒凸了起來。
「在沒有鎖門的情況下我們就離開了!」
等到因斯爾頓和菲爾特再次回到倉庫內的時候儲藏在櫃子里的牛女乃不見了僅剩的一小盒雞蛋也不見了。三個原本落在地上的馬鈴薯、兩根白菜和四個破破爛爛的番茄也不見了。到了這一刻因斯爾頓是真正的跪了下來露出絕望、而蒼白的面容。
……
…………
………………
三十分鐘後高塔之上的校長室兩個孩子低著頭站在辦公桌之前一言不。坎帕校長背著雙手蘊含著無限深意的雙眼透過落地玻璃望著外面街燈璀璨月光揮灑的街道。
「一罐牛女乃十二個雞蛋三個馬鈴薯兩根白菜和四個爛番茄嗎?那麼牆角的面粉有沒有被盜?」
因斯爾頓從剛才開始就好像死了似的一言不倒是菲爾特接口︰「不……沒有被盜先生。……可惡如果那個賊連面粉也一起偷的話身上一定會沾上面粉我們就一定能夠順著灑落的粉末抓住他!坎帕先生我們只要……」
坎帕伸出手制止了菲爾特的話。從那兩個孩子的眼楮里看來面前的校長可能正在怒。可這位老人倒映在玻璃窗上的倒影中卻是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看來這些食物夠你撐個三四天了是不是呢?」
三輪新月的照耀下陰影中的黑暗靜靜的潛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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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清晨六點陽光剛剛從沙漠的地平線上露出一點端倪的時候白痴已經站在了與昨天不同的另一座泳池旁。在他的面前坎帕校長也站在那里背著雙手望著他。
沒有言語交流只是在一個極短的眼神踫撞之下坎帕校長就轉過身離開。白痴將小面包放在泳池旁的躺椅上打開遮陽傘替她做好防護準備之後就拿起鐵桶重新灌起了那已經放空的水池。
這樣的生活就在夏天的漸漸移動中過去了。每一天白痴都是六點起床然後過來進行著這種「工作」。弱小的他當然不可能完成這些任務所以每天晚上他都會受到坎帕校長的處罰。那些仿佛撕裂人**讓白痴的指甲蓋也全都崩裂肉翻出來的電擊每一天都會讓他飽嘗一次。在開始的一個月內這種疼痛讓他瘋。可隨著時間慢慢的推移在經受電擊的時候他已經不會再出慘叫而是默默的接受著這種處罰。
一個月兩個月……白痴始終沒有能夠在一天之內填滿水池。理所當然的他也沒能再得到坎帕校長給予的任何食物。不過他沒有餓死。除此之外小面包的精神反而越來越好了。她的面色紅潤醒著的時候也越來越長。當看到白痴去抱她的時候她已經會嗚呀嗚呀的叫伸出雙手迎接了。
那麼關于茶餐廳的盜竊事件到底怎麼樣了呢?
自從上次因斯爾頓和菲爾特失守之後每隔幾天坎帕校長就會派人重新去鎮守那間茶餐廳防止盜竊。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加派的人手也越來越多。可奇怪的是不管有多少人來鎮守也不管鎮守者多麼的小心總是無法防止倉庫內的食物被竊。而且盜竊事件慢慢從d區轉移到其他的宿舍區七月底甚至有過一次過百名學生防守各個食糧倉庫可結果還是沒能保住。
這件事成為了新學期開始前的一樁謎案。有人開始傳說新入的初等部學生中一定有一個人在隱藏實力更有人對那個食物大盜冠上「神偷」的「美譽」互相調侃。可不管學生們怎麼傳的沸沸揚揚怎麼興師動眾主動要求鎮守食糧都無法阻止食物每隔幾天就被盜一次的結果。後來鬧得大了一些原本對逮捕新生感到很沒意思的高年級學生也開始參與甚至有人為此而打賭誓希望能夠通過逮捕「神偷」而在新學期開始時聲名遠揚。但結果全都是無功而返。
時間就這麼一天一天的過去了。而除了神偷以外校園內也有一個人漸漸引起了學生們的注意。不過這一次的注意卻不是警惕和嚴謹而是譏笑與嘲弄。
「看啊看啊那個白痴又在那里用水桶填泳池了。在暑假里他每天都在做這種事還真是傻的可以啊。」
從泳池外走過的學生透過鐵絲網看到里面白痴的身影出譏笑。他們是參加課外活動回來的學生領隊的老師長著一張骷髏般消瘦的臉在炎熱的天氣下也披著一件厚重的黑色斗篷。他的右手上握著一根拐杖拐杖的頭部瓖嵌著一顆血紅色的圓形石頭。
「德庫拉先生您看那個家伙是不是真的腦子有問題?」
一個學生指了指里面不斷重復運動的白痴笑道。
這個叫德庫拉的人是縱石系的老師更是這個學院的理事長。那雙骷髏一般的眼楮冷冷的瞥了一眼里面的白痴絲毫不感興趣的回過頭。
「孩子們別理那個傻瓜。他只是校長先生消遣的玩物而已。」
另一個學生說道︰「德庫拉先生校長先生真的叫他用水桶把那座游泳池填滿嗎?」
「嗯。」
「那麼看來這個人真的是個白痴了。用腳趾頭想都想得到人怎麼可能用水桶把游泳池填滿嘛!即使是縱石系的高年級學生能夠用縱石之力填滿游泳池的人也絕對不過五個。這個白痴就不會去找閥門嗎?真是蠢笨的可以了。」
德庫拉那張骷髏臉一拉冷冷道︰「先生們不管在任何時候都請保持你們的紳士風度。在你們面前的是一個腦子有問題的可憐孩子我們不能用嘲笑的眼光去看他而要用憐憫的態度去注視他。也許他還不理解何為智慧但你們理解就讓我們在遠方靜靜的關懷著他吧。」
剛才還在嘲笑的學生們點了點頭隨後一臉嚴肅。可不知道是誰小聲的說了一句︰「換句話說就是好好做在旁觀席上看他繼續不知不覺的獻丑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