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痴走的遠了他牽著小面包緩慢、卻堅定的前走著。看著他越來越遠的背影胡桃的心情也逐漸冷靜了下來。
四周……
好安靜。
放眼四周除了沙漠還是沙漠。風吹在身上讓這位始終生長在溫室中的公主第一次領略了大自然的冰冷。她不由得縮起身子興奮而高傲的嘴角上掛起了一絲沉默。
風開始變大卷起的沙子漸漸將白痴的身影掩蓋。胡桃環視一眼四周在這寬廣的世界之中似乎只有她和那個白痴以及小面包!他們兩個一離開她就要一個人孤零零的呆在這片沙漠中央等待救援……
胡桃哆嗦了一下突然猛地追了上去。
「等一下!喂!我叫你等一下你听到了沒有!」
白痴回過頭只見胡桃氣喘吁吁的追了上來。她看到白痴停下腳步等她時眼中閃過一些安心。但很快她就重新抬起頭擺出一副高傲的表情︰「矮子我叫你停下來你听到了沒有?!」
白痴看著她不說話。暗滅則是嘿嘿冷笑睜著血瞳看她。胡桃被這三只眼楮盯的心里毛她吞了口口水轉而把視線投向現場眼神最為柔弱的面包說道︰「你到底有沒有知識啊我不是說了應該等在原地嗎?我們這樣亂走如果我父王來找我們找不到的話我們該怎麼辦?」
暗滅冷笑一聲隨著它的冷笑白痴則是回過頭繼續走。胡桃見自己再次被眼前這個人無視心頭不由得火氣上前一把拽住白痴的胳膊。
「喂!知識啊!我說你沒有知識你不明白嗎?還有矮子給我說話!我要你和我說話!」
「………………」
「你……你說話啊!我現在以公主的身份命令你和我說話!」
「………………」
「你……你到是說說話……」
「………………」
「」
「………………」
「和我說話……說說話……好不好?」
「………………」
「嗚……嗚嗚……」
「………………」
「嗚嗚嗚嗚……你欺負我……你是個壞人!嗚嗚嗚嗚……」
漸漸的胡桃就哭了起來。她身為公主今天卻莫明其妙的受到敵方反抗組織的偷襲掉到這片大沙漠里。可是……可是身邊唯一可以說話唯一可以……可以…………的人卻是個一句話都不會說的白痴!
一時間強烈的孤立感籠罩住胡桃這個女孩抬起手揉著眼角的淚水哭著。
白痴別了她一眼沒有說話繼續朝前走。可剛剛走出兩步他忽然察覺自己的左手上少了些東西。回頭看只見小面包正站在胡桃的面前抬著頭張著嘴望著她。
「啊…………嗚~?」
在一望無際的沙漠中胡桃已經承受了比以往所有時間加起來都要嚴重的孤單。她看到面前的面包哇的一聲哭著抱住了小丫頭。現在的她最需要的莫過于他人的理睬讓她感覺自己還是有些重要的並不是那可以隨時隨地被風吹散的沙粒……
「走吧。」
听到聲音胡桃抬起頭。只見那個白痴一臉冰冷的站在面前伸出左手。
胡桃揉了揉眼楮盡管很不情願但她還是伸出手去搭那只左手。可讓她再次沒想到的是那只手抓的並不是她的手而是小面包的手。
「我會將你送回去。」
白痴將面包重新背回背上用布條綁好。
「這是我的任務。我會完成。」
胡桃揉著略帶紅腫的眼楮在她的面前一個比她還要矮上半個頭的男孩正露出一雙普通同齡人絕不會有的冰冷眼楮看著她。似乎此刻的沙漠孤獨困境對他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影響。不應該說他原本就是生活在這種時刻與死亡相伴的世界里。所以對于周圍的一切他都不會有任何的怨言。
胡桃愣了半響。風中的沙塵卻在呼嘯。漸漸的風停了三輪斜月再次露出它們的臉龐在月光灑滿的銀色沙漠之上胡桃終于不再說話跟著白痴踏上這段回家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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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公主失蹤?
這個消息傳回皇城已經是長達一個月之後的事情了。戴勞和毒瘤兩人拼了命的調動自己所能掌握的全部人手在這一個月之內瘋狂的在沙漠中尋找。可對他們來說流沙峽谷實在是太過寬闊其中的支道也是錯綜復雜。憑著出來作為護衛並且還活著的三四十人要想在這里尋找到一個女孩簡直是大海撈針。
一個月過去了原本應該回來的胡桃卻沒有出現。而這件事終于瞞不過去古德塞家族的現任家主——普卡洛斯•古德塞公爵在得到兒子寄來的一封求救信後終于勃然大怒。立刻指揮手下的私人部隊前去救援。
但憤怒起不了作用。雖然公爵擁有許多的政治、經濟、甚至是軍事權但其所能指揮的軍隊到底還只是很小的一部分。憤怒歸憤怒盡管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月古德塞公爵還是抱著最後的一線希望將這件事在第一時間報告了雄鹿國王希望能夠征調帝**進行搜索來彌補兒子所犯下的這件錯誤。
如今這位公爵大人就跪在那冰冷的大禮堂中面向前方那長長階梯以及被水幕所遮擋的盡頭的王座誠懇的低著頭。
………………禮堂內很靜。
安靜的沒有一丁點的聲音。
在這個寬闊的禮堂內密密麻麻的站著許多的帝國官員。可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不敢開口說話。數百雙眼楮全都盯著那位跪在紅地毯上方右手抱著一只頭盔腰中別著一把黃金巨劍背後披著一條銀白色的斗篷頭稍許有些花白但卻一臉干練的男人了。靜靜的……靜靜的……等待著事情的結局。
踫——————!
在沉默良久之後王座之上傳來一陣手心猛地拍打王座扶手的聲音。隨著聲音響起的還有扶手崩裂一塊斷裂的玉石從階梯上滾下落至所有人面前的景象。
這一刻所有人都跪了下來。
「你是說……胡桃被一個不明身份的組織綁架了現在你的那個寶貝兒子和我派出去的監獄官正一起尾隨那個組織暗中預備營救?!」
人們略微抬起頭視線瞥向那位公爵。在這些人之中坎帕校長也跪在那里。不過沒有官爵也沒有俸祿的他跪在隊列的末尾。
古德塞公爵低沉著嗓音面色沒有絲毫慌亂的說道︰「回陛下我為我孩子的無能向您表示歉意。他不敢回來為了騎士的尊嚴他現在想要單憑一人之力從那個組織中救回公主。可是他手中的人實在是太少敵不過那支擁有三千人的武裝組織。」
三千人???!!!
這個數字一出人群紛紛倒抽一口冷氣。所有人都知道胡桃帶出去的保護人員只有不到一百人。怎麼可能抵得過一支三千人的部隊?
王座上的那人在沉思隔著水幕沒有人看得清那個人在想著什麼。他是在思考古德塞公爵這句話的真實性?還是只是被三千人的數量給嚇了一跳?仰或……他在思考一些別的東西?
「三千人?古德塞公爵您的這個謊撒的未免也太大了吧?」
王座上那人還沒有說話冷不丁人群中的一個人忽然抬起頭用一種十分厭惡的表情看著他︰「一支三千人的部隊雖說不算太大但也不小。這樣的隊伍要在我國的領土上橫行而過卻不讓任何人察覺這未免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坎帕微微抬起頭看清說話的那人。那位正是雄鹿帝國兩大軍事家族中的另外一個家族的現任執掌者也是唯一一個在帝國內可以與古德塞家族平起平坐同樣身為公爵之人——
諾利烏斯公爵!
看到這兩大家族的現任執掌者已經暗暗斗上了四周趴著的人更是驚恐萬分。對空氣中漸漸彌漫起來的火藥味顫抖不已。
古德塞看到諾利烏斯頂了上來盡管錯在己方但為了不給自己的兒子丟面子他還是極為冷靜的抬起頭十分傲慢的看著頭已經半禿的諾利烏斯。
「死亡沙漠地帶可一直都是最難以管轄的地方。如果諾利烏斯老兄願意撥出六千到一萬的兵力幫幫我那個不成器的兒子的話想必我那兒子一定也會萬分的感謝你的。」
諾利烏斯哼了一聲嘴上的笑容散出的敵視已經不含任何的掩飾︰「是啊你那個兒子的確是不成器。雖然夸口是同年齡中最強的但為什麼你從來不讓他和我的兒子比試一下呢?」
「你的兒子?哼如果是指你的大兒子的話我當然很樂意。但如果是說你那個庶出的小兒子‘黯’的話……恐怕他沒有資格以諾利烏斯家族的代表來和我家的戴勞對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