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凌晨一點。
楊牧安靜地坐在客廳里面,客廳簡單,一張沙發,一個茶幾,對面一張電視櫃,電視櫃上面一台彩色電視機。房子也很小,一室一廳,不是楊牧的,但是楊牧住在這里,這房子是楊牧的女朋友李媛媛租的。
「嘀嘀嘀!」楊牧的手機響了起來,一條短信,楊牧愣了一下,雖然心情不好,但是還是拿起了茶幾上面的手機。
這幾天和女朋友的關系十分微妙,楊牧自己也知道,可能分手就是這兩天了,但是楊牧很舍不得,雖然在一起的時間不是很長,但是楊牧很愛自己的女朋友。短信正是自己的女朋友發過來的,楊牧十分奇怪,自己的女朋友就在臥室里面,需要發短信麼?
楊牧拿起手機點開短信,頓時就愣住了。
「我們分手!」短信里面的消息十分簡單,但是對于楊牧來說卻是涼到了心底。
楊牧看來一眼關著門的臥室,楊牧也不知道應該怎麼挽留,但是楊牧知道,其實兩人真的不適合,雖然自己長得還算過得去,但是自己卻沒有什麼錢,這幾個月一直吃住都是女朋友的,而且家庭破裂,勉強讀完大學,最後都沒有得到畢業證,找了幾份工作,但是都不合適,身上積蓄也是負數。
楊牧猶豫了幾分鐘,心如刀絞一般在手機上面回了一個字,「好!」
半響,楊牧從沙發上面站了起來,來到臥室的門口,將臥室的門給打開,李媛媛正躺在床上面,拿著手機,看到楊牧走了進來,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也沒看楊牧,將手機放在床上,躺下準備睡覺。
楊牧走了進去,來到李媛媛的身邊,欲言又止,沉默了半響,轉身在衣櫃里面找出自己的衣服,然後從自己的鑰匙扣里面將屋子的鑰匙給取了出來,輕輕地放在電腦桌上面,出門。
半夜,外面冰冷刺骨,楊牧一個人走在寒冷的街上,手上提著行李包,時不時有一輛出租車跟在楊牧的後面,見到楊牧沒有搭車的想法,便揚長而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楊牧來到了火車站,晚上除了幾輛出租車停在那里,幾個司機在百般無聊中等著火車停站準備接客之外,便沒有什麼人了。
瞌睡已經來了,楊牧模模自己身上的口袋,里面有幾百塊錢,可笑的是,這幾百塊錢都是李媛媛給楊牧的錢,楊牧苦笑了一下,自己混成這樣,女孩子會和自己在一起那才是怪事。
不過楊牧身上的信用卡倒是可以透支五千塊錢,但是不到萬不得已,楊牧是不會輕易去透支的,因為楊牧現在沒有工作,透支了之後沒有辦法還款!
不過現在有點錢總比沒有錢好,楊牧不會傻到將錢給扔掉,在火車站找了一家一個晚上三十塊錢的旅館,將就了一個晚上。(百度搜索讀看看更新最快)
第二天早上,楊牧早早就醒了過來,想回家,但是家里想到上幾個月和父親吵架,楊牧便將這個打算給趕出腦海。
反正已經這麼落魄,一旦動了真情失戀之後,一個人全身都是無助和失望,楊牧突然將自己手上的手提包給仍在了垃圾桶里面,上了一輛公交車,是幾路車,楊牧自己也沒有看清楚,便上了上去。
不知道多久,楊牧突然下了車,其實車到了什麼地方楊牧也沒有注意,只是想下車的時候,便下了公交車,這里正是白雀寺的對面。
白雀寺是一座小廟,就在城區的邊緣。
白雀寺挨著就是一座橋,橋的這邊是白雀寺,而對面就是城區,遂寧是一個狹長形的城市,郊區和城區很多地方犬牙交錯,這也不是很奇怪。
橋上面基本上沒有什麼行人,因為也很少有人到對面的白雀寺去,那里已經基本上沒有了什麼香火。
站在橋頭上面,楊牧看著河中自己的影子,有點落寞,還有點木訥,頓時想到了自己的坎坷的身世,想到自己波折的人生還無奈的愛情,楊牧心中突然涌上濃濃的酸楚。
「撲通!」河水中泛起一圈漣漪,楊牧心如死灰,從橋上跳了下去。
已經是12月,河水冰冷刺骨,但是楊牧絲毫感覺到任何的寒冷,因為心已經涼了。
「就這樣要死了,可以離開這該死的世界了!」楊牧在水中露出一抹不甘還有失望。
「我死了?!」楊牧慢慢地睜開眼楮,引入自己的眼簾的是古色古香的房梁,甚至房間里面還透出一股子的霉味,「應該是死了!」楊牧苦笑了一下。
「小伙子,你醒過來了?」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傳了過來,有點蒼老,但是听起來很雄渾,雖然不說是亮如洪鐘,但是還是讓人感覺十分奇異,一個蒼老的聲音還能如此的雄渾。
楊牧將自己的身體撐了起來,「你是誰?」楊牧疑惑地看著自己面前的老頭,因為面前的老頭已經是滿頭白發但是看起來確實毫無皺紋,甚至可以說是滿臉紅光、鶴發童顏。
「我是誰不重要,我想問的是小伙子你為什麼要輕生?要知道生命是很貴重的,為了自己的生命,就算是我這個已經將身體埋進黃土大半截的老頭子都知道想盡辦法讓自己多活幾年,你一個小伙子,年紀輕輕的就打算浪費這來之不易的生命,真是,現在的人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老頭後面的話越來越變得嚴厲了,但是嚴厲中又帶著一絲的無奈。
「我」楊牧被老人家的話說的有點羞愧,其實現在想起來,楊牧自己也覺得自己有點傻了,什麼東西失去了都可以再來,但是生命失去了,就永遠的失去了。
典型了丟了西瓜撿芝麻。
「算了,不用再說了,你要死怎麼也不遠點死,害得我也少活了幾年!」老人家嘆了一口氣十分寂寥地說道,「回去,記得以後不要再輕生了,男子漢大丈夫,有什麼難關是過不去的!」老人家說完看窗戶外面射進來的陽光,落寞地說道。
「是,老人家!」楊牧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十分恭敬地點點頭,慢慢地站起來,準備開門出去,就在這個時候老人家突然喊道,「回來,躲起來!」
「啊?」楊牧愣了一下,不過還是十分听了老人家的話,站了起來,躲在了門後面。
楊牧剛剛躲進去,沒有一會兒的時間,就听見外面一個人走路的聲音響了起來,馬上,就听見有人敲門的聲音,「大師!」
外面一個十分恭敬地聲音喊道。
「進來!」老人家語氣毫無色調地說道。
「咯吱!」房間的門給打開了,在縫隙中,楊牧看見一個身著僧袍的中年僧人走了進來,臉上十分肅穆,對著老人家輕輕地跪下,說道︰「大師,約定的時間到了,小僧特來等大師賜教!」
「普法呀,你還是來了!」老人微微笑了一下說道,「但是我還是不能教你!」
「為什麼,大師!?」僧人臉上露出一抹失望,不過隨即又隱藏不見,好像這種事情已經遇到很多次一樣見怪不怪了一樣,「大師,你答應過我今天傳授我修煉之法的,為何又食言呢?!」
「普法,我說過,你的心不純,現在,你的心依舊不純!」老人搖搖頭說道。
「小僧依照大師的教導,已經在廣德寺大行善事,普渡眾生,而且再也沒有做過有傷天理的事,大師為何不教我!?」和尚十分真誠地說道。
「你為和尚,在寺廟里行善本是你的本分,但是你真的就本分嗎?」老人慢慢地閉上了眼楮地說道︰「你自己看看!」老人從自己的身邊扔過去一張紙片,和尚連忙接過來,之後沉默不語,「大師真不肯教我!?」和尚還是不肯死心,問道。
「心術不正,教你是為禍人世,你走!」老人說道。
「那大師,小僧告辭!」和尚站了起來,臉上毫無表情,突然毫無征兆的,和尚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模出一把手槍對著老人說道︰「老東西,去死,我等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
「砰砰砰!」連續三聲槍響,但是老人一點事都沒有,突然站了起來,手上拿著三顆子彈,仍在了地上,「普法,這就是你說的心術正,滾!」
和尚看到老人仍在地上的三顆子彈,臉上蒼白,雖然知道老頭子的本事很高,但是自己突然暴起開槍,老人還是接住了三顆子彈,膽戰心驚,連忙跑出了房間,老人也任由他去了。
听到三聲槍響,楊牧已經嚇得閉上了眼鏡,不知道老人家現在怎麼樣了,雖然自己剛剛求死,但是看見殺人,心中還是十分害怕,看到和尚出門之後,也不知道老人家現在怎麼樣了,等到和尚離開之後,楊牧連忙跑了出去,「老人家你怎麼樣了!?」
「沒事!」老人慢慢地說道,但是話還沒有說完,一口鮮血便從口中吐了出來,「要是平日里,這殺才定讓他去見閻王!」
「老人家,先去醫院?!」楊牧有點顫抖地說道。
「醫院?!醫院有什麼好去的,我命該如此,去不去醫院又有什麼區別!」老人苦笑了一下說道,「如果我沒有救你,可能今天我也不會毫無還手之力,罷了,不提這茬兒了,劫難呀!」
「那應該怎麼辦?」楊牧問道。
「小伙子,以後不要有事沒事的就輕生了,害人害己,」說完老人突然將楊牧的手給抓住,頓時楊牧感覺一股電流從手臂涌入自己的身體,掙扎了一下,但是無法掙月兌,慢慢地,楊牧感覺自己的神志越來越不清晰,最後暈倒在地。
很久,楊牧漸漸地醒了過來,剛剛睜開眼楮,楊牧便立刻從地上站了起來,發現剛才身邊的老人正在凝視著自己。
「老人家!」楊牧連忙喊道。
老人看了一眼楊牧,沒有再說話,慢慢地從一個身上拿出一本藍色外殼的書遞給了楊牧,苦笑了一下,然後慢慢地閉上了眼楮,「年輕人,以後不要再輕生了,害人害己呀!」說完老人便揮揮手,楊牧愣了一下之後,出了房間,剛剛走到門邊的時候,回頭卻發現老人慢慢地坐在了地上,抬頭看了一眼楊牧,再一次揮揮手。
楊牧微微鞠躬,將房間的門給關了起來。
楊牧不知道的是,門剛剛關上的時候,老人的頭便瞬間低了下去,沒有了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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