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他們闖了大禍,
總統府燈火通明,
帕尼的父親杰斐遜看起來和電視上沒有兩樣,
一雙眼楮明明和帕尼那麼相似,卻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勢,房間里靜的可以听到走廊外警衛巡視的腳步聲,
帕尼在沙發上醉了一攤,任唐納德怎麼叫也不醒,
看著兒子這副鬼樣子,
杰斐遜極力壓制住自己的怒氣,他拿起桌上的茶壺,說道,「唐納德,你讓開,」
唐納德立刻離開沙發,站在兩步之外,他所要做的只是听從總統的一切吩咐,
然後他目瞪口呆的看到,尊敬的杰斐遜先生直接把溫燙的茶水倒在了親生兒子的臉上,
「啊,」帕尼大叫著,連反應時間都沒有,就被驚醒,茶水糊著讓他睜不開眼楮,「快住手,你要燙死我嗎,」
杰斐遜把茶壺重重的放在桌上,「你還知道燙,我看你和死豬沒有兩樣,」
帕尼的臉紅的跟火燒雲似的,也不知是被燙的還是醉酒的痕跡,他用手把眼楮上的茶水拂去,這才看清面前盛怒的父親,以及不遠處的唐納德,
結果他說的第一句正常的話卻是,「諾南他們呢?」
杰斐遜怒不可止,揚起手就要教訓帕尼,
唐納德連忙攔住他,「總統先生,息怒,小杰斐遜先生年紀還小,不懂事,」
帕尼喝了太多酒,到現在腦子還沒清醒,竟然火上澆油道,「我做錯了什麼?你要打我,不怕被記者知道以後,被迫下台嗎?」。
杰斐遜呼吸一窒,險些被帕尼的話氣得背過去,
「你做錯了什麼,」他指著帕尼,「你居然還有臉問,我要是下台也全是因為你,」此時杰斐遜哪里還有電視上半點的政客風度,儼然就是一位被不爭氣的孩子氣壞身體的老父親,
「我把你送到英國不是讓你接受流氓教育,誰給你的膽子甩開保鏢,誰給你的膽子喝酒,誰給你的膽子去‘嫖ji’,」杰斐遜的聲音幾乎稱得上是怒吼,
「我沒有‘嫖ji’,」帕尼居然一本正經的說,「本來準備讓諾南試試,但是艾德琳不願意,只好算了,」
唐納德嘆氣,這個時候他竟然還在氣總統,
「諾南?肯特連十六歲都沒到,你把他帶到***犯罪,」
「父親,你把吐沫都噴到我臉上了,」帕尼皺著眉,還用手擦了擦,
‘啪’
帕尼的頭偏向一邊,他愣愣的模著臉上的刺痛
「在認錯之前,他不準離開這個房間,」杰斐遜對唐納德說完,就帶著滿肚子氣離開了,
「我怎麼回來了?」杰斐遜的一巴掌總算拍回了帕尼些許清明,他記得他們四個不是在喝酒嗎,他唱了生日歌,然後呢,他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了,
唐納德于是把記者來了以後的事全部告訴了他,
當時的場面著實混亂,
層層記者把諾南和裴西完全包圍,不問出答案誓不罷休的架勢著實有些嚇人,
雖然艾德琳從未見識過這樣的場面,但基本的彌補措施她還是會的,至少不能讓記者拍到自己,否則幾個男孩的責任就真的大了,
艾德琳抱著頭,弓著背,直接坐在地上,讓自己完全被桌椅和背後的牆掩蓋,也不顧衣服和頭發被地上以及椅腳上的污漬弄髒,
她的心緊張砰砰直跳,在這一片小空間里,周圍人們的議論聲,她听得也更清楚,
「你們是打算在橫街過夜嗎?」。這是一個男記者問的,他口中的過夜就是指找ji女,
「我就說他們不是普通人吧,」這個聲音是從靠椅左側發出來的,應該是某個服務員,
「剛才彈吉他的男孩居然是總統的兒子,早知道就拍下來,掛在店里也可以招攬生意啊,」
「沒听那些記者說的嗎,這兩個小子是英國貴族,身份也不簡單,」
「那個小女孩呢,她又是誰?怎麼看不到她的人?」
艾德琳一听,更加抱緊自己,降低存在感,
「現在的有錢人不比我們這里的小流氓高尚多少,」鄙夷的聲音傳進艾德琳的耳里,「來嫖ji還帶著小女孩,難怪都說上流社會‘奢yin’,」
艾德琳听著心里著實不好受,即使帕尼和裴西的初衷確實如此,但後來也打消了,***又如何,既然是合法的,他們怎麼就不能來,明明今天的一切都很快樂,為什麼最後會遇到這樣的麻煩,
這里的‘熱鬧’不斷吸引著更遠的人們過來圍觀,畢竟橫街是既是***也是貧民區,有誰見過如此多的記者、攝影機以及新聞車,
有些男女一看就是從床上爬起來的,連衣服都沒穿好,臉上尤帶著,而前街的職業ji女們也跟風過來,甚至還有一群渾身紋滿圖案的流氓,站在屋頂上指著這邊談笑著,
此時的場面,用騷亂形容也毫不為過,
直到四五輛警車呼嘯的擠進狹窄的街口,
十幾個警察從車上下來,舉著警棍驅散人群,
「你們馬上離開這個區,」警察拿著喇叭大聲沖記者們吼道,
警察們才不管記者因何而來,他們平時要負責的麻煩事已經夠多,這幫子討人厭的記者居然還來添亂,
上頭要是因此怪罪下來,吃不了兜著走的肯定還是他們,
「我再說一遍,馬上離開這里,」喇叭的聲音大的刺耳,
記者膽子再大,也不敢和警察過不去,于是一個個收起裝備準備走人,
諾南和裴西總算松了一口氣,
兩個孩子已經累壞了,
「等等,他們不能走,」唐納德喘著氣,他從街口一路跑過來的,後面還跟著保鏢,
因為這條街已經被各種車輛堵得水泄不通,
警察根本就不理他,
唐納德立刻翻出證件,「我是總統的安全特助,」
警察的態度立刻就變了,「請問有什麼我們能為您效勞嗎?」。警察看了看唐納德身後一群與他們相比絲毫不遜的西服壯漢們,
「請幫我們把這些記者拍的所有照片全部銷毀,」唐納德說,「我會向扎爾科反應你們優秀的工作態度,或許下個星期,你和其他的同事就能調離這個區,」扎爾科是他們上司的上司,
「這是小事,」警察立刻就笑了,能離開這片該死的地方,比什麼都好,
「伙計們,我們要開始工作了,」警察拿著喇叭又開始吼,「把你們的相機、攝像機全部交出來,」
媒體們肯定不樂意,忙乎了大晚上,不就是為了這個嗎,「憑什麼,你們有什麼權利沒收我們的勞動成果,」
「你們難道不知道橫街不準拍照?」警察當然有理直氣壯的合法理由,
說著警察抬起警棍,指著牆上大大的禁止拍照的標志,「你們已經涉嫌違法,如果再不合作,我不介意今晚讓你們這群‘瘋狗’一齊品嘗警察局的滋味,」
平時這條禁令形容虛設,而今天卻起了大大的作用,
在警察的威嚇下,媒體們排著隊,把拍照設備交給警察銷毀,有些不老實的,在這群常年和地痞流氓周旋的警察面前,也不值一提,
人群漸漸散開,唐納德趕緊來到中心,
「少爺,」羅伯特跟在唐納德後面,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諾南歉意的說,看老人的樣子就知道他之前有多麼著急,
「您和艾德琳小姐怎麼能來這種地方,」慈祥的老人頭一次皺起了眉頭,
卻是唐納德先開口,「對不起,是我們監管不力,讓肯特先生受到驚嚇,總統府願意承擔一切責任,」唐納德對外總是一副標準的外交辭令,
「先不談什麼責任,當務之急是把大家帶回去,」羅伯特說,「少爺,艾德琳小姐呢?」
「我在這里,」艾德琳扶著椅子從桌子底下爬出來,她的全身都是酸的,
諾南連忙扶住她,慌張的說,「是不是又犯病了?」
「沒有,就是腿麻了,」艾德琳大口呼吸了一口氣,原來外面的空氣這麼‘清新’,
唐納德看了小女孩一眼,原來她就是艾德琳?蘭斯洛特,
但是現在很顯然不是談話的時候,裴西攙扶著帕尼,而帕尼醉的完全靠在裴西身上,
「斯特朗先生,這應該由我們來做,」唐納德急忙說,
「沒關系,就當為今晚我任性的行為贖罪吧,」裴西搖頭苦笑,
四位黑衣保鏢緊護在兩個男孩身邊,擋住所以窺視者的視線,唐納德走在最前面為他們引路,
而諾南半摟著艾德琳,一手放在她的後腦,讓她的臉貼在自己身上,羅伯特跟在身後,
高大的保鏢們,讓其他人根本看不清諾南的模樣,更別提他懷里的艾德琳,
直到一輛輛高檔的轎車開走,人們還在議論著,
後來這條街上所有的餐館夜夜爆滿,尤其是接待過四個孩子的那家,老板數錢數的手疼,
……
裴西實在不好意思回總統府,于是跟諾南他們去了酒店,
萬幸羅伯特沒有把一切告訴喬恩,不止艾德琳松了口氣,連諾南和裴西都有種逃過一劫的感覺,
裴西累極又喝了酒,洗完澡,躺在床上立刻就睡著了,
而諾南和艾德琳還在接受羅伯特‘批評教育’,
他們都以為事情就這麼過去了,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