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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進場了之後,秋琳才知道這是一場雞尾酒會,著裝正式的男服務員端著酒盤穿梭在人群里,若有人叫停,則等候客人順手取下盛滿雞尾酒的酒杯,否則走向正中的長桌前,將托盤上的美酒擺放整齊,
澄清晶瑩的液體,各種各樣的顏色,被綴上花朵與水果,非常優雅美觀,
如今秋琳也算國內交際場的‘常客’,和這個經理,那個老總都有交情,本身男人大多以視覺享受為先,能和一位大美女合作,為什麼要拒絕,
于是問候聲,舉杯示意者絡繹不絕,
當然還有許多夫人千金們贊嘆她衣服的美麗,詢問細節,果然如了那個法國奢侈品公司的願,
不過今天在場最引人注意的倒不是秋琳,而是紅秀董事長陳建鄴的小女兒,陳毓靈,
這還是陳毓靈第一次在大陸正式公開露面,準確的說這場酒會就是她父親專門為她準備的,
陳毓靈長相隨父親不是特別出彩,但勝在身材不錯,她個子很高,禮服和妝容一襯,也有些氣質,
陳建鄴攜女兒,還專門走過來跟秋琳打招呼,
「成先生可真是你身邊的人,每個場合都能見到你們一同出現,」陳建鄴看著不遠處和賓客們寒暄的成瑾,大笑著說對秋琳,尤其他的普通話不怎麼樣,所以听起來有些打趣的意思,「不怕男朋友吃醋?」
玩笑話秋琳當然不會在意,她亦笑道,「他承受能力很好,」不過秋琳算是想錯了,因為後來,諾南很生氣,後果很復雜,
「這是我的小女兒,毓靈,」陳建鄴開始介紹陳毓靈,「比你還大一歲,但是跟你不能比,」
有重生這個遮天蔽日的作弊器在,正常女孩能和秋琳相比麼,
陳毓靈向秋琳伸出手,
「我在美國就已經久仰你的大名了,今天能親眼見到你,有種超級驚喜的感覺,真人比圖片還美,幸好我強硬的要求爸爸邀請你來,」陳毓靈眼楮比較小,但黑瞳仁很大,笑起來親切隨和,普通話稍稍帶了些口音,講話不卷舌,倒顯得人很爽朗,
這樣沒有架子的千金小姐很容易博得人的好感,讓秋琳想起了露娜,她握住陳毓靈的手,「謝謝你,能被邀請是我的榮幸,」
陳毓靈身材確實高挑,秋琳身高已經算高的,可是兩個女孩站在一起,秋琳竟比她矮一個頭,秋琳得稍稍仰起頭,才能看到她的眼楮,
足夠模特身材了吧,秋琳估計,
陳建鄴這時對陳毓靈說,「你就在這兒招待秋琳,我到外面看看還有誰沒到,等會兒我來叫你,」
陳毓靈說,「嗯嗯,知道了,我應付的來,」
兩人用粵語交流,秋琳也听不懂,低著頭望著桌上精美的雞尾酒,
「要喝一杯嗎,」耳旁忽的傳來女孩的聲音,
「不用了,我不能沾酒,」秋琳笑著看向陳毓靈,
秋琳的酒品可不一般,逢酒必惹事,第一次借酒消愁和諾南一夜*,第二次玩得太開,引來班利,險些讓JEEBO陷入危機,至于最近的那次,秋琳想起來,臉都發燙,多麼過火的一晚,
「金色尼格諾尼,茴香酒,不醉人,」陳毓靈從各種顏色的酒中端起一杯,遞給秋琳,用英文說道,
秋琳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
金黃顏色確實漂亮,讓她想起諾南柔軟的頭發,她拿近些,聞了聞,香香甜甜的,有種愜意舒心的感覺,
她不由抿了一小口,甜的,酸的,涼的,濃烈可口,很好喝,很像酒飲料,
本來只盛滿杯底,秋琳又喝了一大口,酒杯便空了,這時後勁的辣氣才上來,秋琳嗖嗖的眯起了眼,
陳毓靈笑起來,秋琳小心翼翼喝酒的模樣非常可愛,她接著說,「怎麼樣,很不錯的雞尾酒吧,」
秋琳點頭,「的確很不錯,」
「我的普通話還沒有你好,你怎麼能說這麼一口流利的漢語,我很好奇,」
「無非就是學習和練習,」對此秋琳也無法回答,「也許我有語言天分吧,」說起來她也是擅長四國語言的人啊,
陳毓靈點點頭,「回國了,我也得多多練習普通話,不常用,」
陳毓靈和秋琳還算有共同話題,她剛從芝大取得商學碩士學位,回來幫父親打理家族事業,
她笑談起她的同學們對秋琳的崇拜,還有一位狂熱者專程去紐約就為見秋琳一面,
說著說著,秋琳便開始覺得她腦子身體在發熱,腦子也暈乎乎的,抬手模了模自己的臉,燙的很,
秋琳知道她又喝醉了,
她不由伸手扶住身後的長桌,臉頰慢慢浮起淺紅的潤色,
陳毓靈也注意到秋琳的不對,她很詫異,「你怎麼沾酒就醉,酒量好淺,」平時陳毓靈都把這酒當成飲料喝,不過她屬于豪飲類型,秋琳哪里能和她比,
「我…不常喝酒,」秋琳很清醒,但口齒出了問題,要知道金色尼格諾尼可比紅酒的酒勁大多了,度數還不算低,
「你不要走動,我馬上去為你安排一個房間,」
陳毓靈說罷,立刻朝人群較密的地方走去,
「毓靈,找你半天都看到人,」一個女孩快步走向她,「我可是特地過來看你,你躲哪里去了,」
陳毓靈一愣,「小璐,」她望著面前漂亮的女孩說,「你也回國了?」
「你才知道,我兩個個多月前就回來了,除了于家,我爸哪里都不準我去,」說話的女孩顯然被逼煩了,「這不終于被放出來參加你家的酒會嗎,」
「哦哦,」陳毓靈點頭,有些心不在焉,她擔憂的看了看不遠處正對著滿桌雞尾酒‘犯傻’的秋琳,
「你在看什麼?」女孩順著她的目光一瞧,
「是她,」
陳毓靈沒注意到女孩臉上的怒色,說道,「是啊,秋琳,這麼有名,你應該听說過吧,」
她當然知道她,那天晚上的演講,這位大名鼎鼎的秋琳害她丟盡了形象,連于卿桓都說她太失言了,
她就是看不得這個無論在哪里都出盡風頭的女人,特別是那頭白色的頭發,總令她不自覺的想起很多年前某個該死的小女孩,害她父母離異的小女孩,
一個連名字都不記得的女孩讓顏季璐得了強迫癥,她厭惡所有淺色頭發的白種女人,這也直接導致她在美國得罪了很多女同學,
「她喝醉了,我現在去找一個房間,」陳毓靈沒空與顏季璐多談,匆匆走向父親所站的地方,
顏季璐卻徑直朝秋琳走去,
秋琳頭暈腦脹也沒注意身邊站了人,她撐著額頭,後悔的很,以後再也不喝酒了,什麼酒都不喝,她連這種商業酒會都不想參加了,
顏季璐拿起一杯酒,斜著眼楮打量著旁邊女孩,果然是一個大美女啊,可當看到那頭白色的頭發,顏季璐就好像受到了刺激,滿眼的恨意,她這是一種病,並非針對秋琳,但巧的是,這次她做對了,
顏季璐端著酒杯挨著秋琳走過,秋琳只感到腰上忽的有一道力,
等她回過神,只感覺肩上一陣清涼,接著便听見四周響起驚呼與吸氣聲,然後她看見成瑾急忙朝她大步走來,迅速月兌下西裝外套,搭在她身上,
原本系在她腰間的腰帶落在裙擺上,秋琳整個上半肩膀都暴露在外,在水藍色裙子的襯托下,雪白無暇的,非常美麗,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
秋琳捂著成瑾的衣服,抬起頭,盯著那個悠閑遠去的背影,
是她,…
而其他人還以為是出了意外,畢竟衣服沒穿好,走*很常見,秋琳沒有出丑,反而博了眼球,
成瑾扶著秋琳,擔心的說,「你是不是喝酒了,」
秋琳拽著成瑾的胳臂,金色尼格諾尼越到後面酒勁越大,秋琳已經有了頭重腳輕的感覺,「成瑾,我醉了,」
誰見過秋琳真正醉酒後的模樣,恐怕只有切瑞、諾南和狄登,排除切瑞,她朦朧迷茫的眼神,輕軟的聲音,絕對可以迷惑男人的心,
成瑾一怔,心里有種異樣的感覺,她從未這樣叫過他的名字,婉轉低吟,很嫵媚,
「是我們照顧不周,」突然的聲音終于打斷了兩人之間的曖昧,陳建鄴頗為歉意的說,「我已經為秋琳小姐準備好房間,」
秋琳這時身體一般的重量都靠在成瑾身上,昏昏沉沉的,哪里還有意識說話,
「好的,謝謝您,」成瑾禮貌的說,
「請跟我來,」
一位酒店工作人員為他們引路,
成瑾一手摟住秋琳的腰,一手護著她,跟在工作人員身後離開了,從旁看去秋琳整個人就好像依偎在成瑾懷里,
非常引人遐想,
「那個男人是誰,」陳毓靈好奇的問父親,
陳建鄴也在看他們,秋琳和成瑾的關系看起來不簡單啊,「成崇仁的獨生子,」
「原來那個傳說中叛逆的兒子指的是他,」陳毓靈相當驚訝,
成瑾的父親早年白手起家,在南洋諸國建築行業打拼,奠定了很強的實力基礎,如今他們家的建築公司已經有了非常大的規模,
說起來,這家紅秀麥樂思酒店,就是由成誠建築公司承建的,
以前外人很難在正式場合見到成瑾,他實在是一個與眾不同的公子哥,不開跑車,不愛名表,不愛交際,
就愛學習,愛寫字,是書呆子,問題是他什麼都要與他父親對著干,建築不學,金融不學,偏偏要學數學,終于畢業了,又跑到法國去深造計算機,
圈子里很多人嘲笑他是怪胎,
陳毓靈早聞此人大名,
「是哪個臭小子跟我說成瑾是丑八怪,」陳毓靈突的冒出一句,成瑾眼里的桃色,唇邊的風流,勾得她的心癢癢的,在美國看多了金發碧眼的洋人,再看成瑾這種傳統美男,陳毓靈著實眼前一亮,
這種男人是書呆子?
騙鬼吧,
陳毓靈又想到了什麼,奇怪道,「不過秋琳不是有男朋友嗎,」以他們的習慣,女人醉酒又有美男相陪,後面就水到渠成了,
「她又不是普通女人,怎麼會吊死在一棵樹上呢,」陳建鄴倒是笑的意味深長,但凡有錢有勢的男人,誰不弄個‘三妻四妾’,他自然認為這個道理換在女人身上也相同,
……
成瑾懷里有種淡淡的香氣,像墨香,又比墨香好聞,秋琳微睜著眼,入目的是男人白皙的下巴,艷紅的嘴唇,
秋琳腦海里恍惚間,憶起那年在香椰樹下,那個淺笑的中國少年,笑容美好的真像桃花綻放,
一轉眼,已經過了這麼多年,斐濟的那些記憶仿佛昨夜的夢一樣,
「大家…都長大了,」秋琳喃喃自語,聲音很輕,
上行的電梯上包括她只有三個人,成瑾與那位酒店工作人員都是一愣,不過意思顯然不同,
酒店工作人員好奇的視線來回逡巡在兩人身上,這位秋琳小姐的確美麗,抱著她的年輕男人也出色,哎,這等艷福啊,根據他多年的工作經驗,兩人進了房間,關上門,嘿嘿,
工作人員光想都覺得春色無邊啊,
電梯門開,走廊上靜悄悄的,華麗的地毯從頭一直鋪到尾,酒店工作人員把他們帶到最里的一間客房,也是這層最好的房間,不論設施還是景色,
酒店工作人員為他們打開房間,等他們進去,才頗為留戀的緩緩關上了門,
成瑾把秋琳抱到床上,望著她迷迷糊糊的眼楮,輕蹙眉頭,「你今天怎麼沾酒了,」
他們兩個也不是第一次參加宴會,秋琳從來不踫酒,哪怕那些男人用權用官來壓她,
問題是秋琳此人吃軟不吃硬,陳毓靈為人說話親和友善,秋琳一不小心就犯了戒,
「她說…不是烈酒啊,而且…味道很好…」
秋琳說話軟軟的,嘟囔著不靠近根本听不清楚,
成瑾只能俯身才明白她的話,無奈的笑了,
他走到床尾,要幫秋琳月兌鞋,
秋琳今天穿了涼鞋,尖細高跟,整片瑩白腳背的露了出來,腳趾上被沈青強行涂上了無色的指甲油,晶瑩透亮的,腳踝上還繞了好幾圈銀白色的絲帶,
都說美女不止看臉,還要看腳,
很顯然這雙縴縴玉足,很吸引人,
成瑾終于明白為什麼古人對女子的雙足無可自拔的迷戀,
***里,對女人的腳總結為四個標準,軟、正、尖、香,軟是膚透光滑,正是腳弓如鴨蛋,尖是腳掌嬌小,香當然是女人的體香了,
當成瑾握住秋琳的腳時,便是這種感覺,
他有些緊張,也有些壓抑,
那頭秋琳還在低吟,「頭好暈,好暈,…諾…南,」她的聲音含糊又小,還是英文,根本听不清,
這算是極致的誘惑嗎,成瑾苦笑,他深吸了一口氣,站起身,把秋琳的腿放上床,又抬起她的後腦,彎腰幫她整理了枕頭,讓她能睡得舒服些,
沒想到秋琳突然環住他的脖子,成瑾渾身都使不上力了,他那張美麗的臉貼上來,她的嘴唇越來越近,作勢要吻他,
「諾南,」嬌柔的輕喚,
成瑾驀然清醒過來,他向後一避,秋琳失了支撐,一下子倒在床上,水藍色的禮服已經落到了胸前,岌岌可危,雪白的肩背,半露半隱引人綺思,還不如全露,頭發亦松散了下來,絲絲縷縷,不得不說秋琳這副情態,著實動人心魄,
不過前提他是她希望的那個人,
但成瑾和諾南不同,他受自傳統的中華教導,絕對是真正的君子,即使心有所想,卻不會付之于實行,
等傳來均勻的呼吸聲,成瑾才又走進秋琳,抱起她睡正,為她蓋好被子,
注視著秋琳安靜的睡顏,成瑾忍不住伸起了手,替她把臉上的頭發拂到一旁,
諾南,秋琳口中叫著的名字,
成瑾真的很羨慕他,
折騰一番之後,天已經很晚了,
這時,電話鈴聲突然響起,聲音在靜謐的臥房里很刺耳,成瑾找了半天,才發現是從秋琳落在地上的包里發出來的,
成瑾雖然猶豫,卻還是從包里拿出了電話,來電顯示的名字是諾南,成瑾下意識的去看床上熟睡的女孩,她似乎被鈴聲吵到了,眉頭皺的很深,
成瑾的拇指在屏幕上輕點了一下,接著聲音戛然而止,
他把秋琳的手機關機了,
諾南再打過去的時候,自然听到了關機的提示音,可想而知諾南很不淡定,
夜已深,成瑾披著毯子靠在外間的沙發上,淺淺入睡,但顯然今晚他不用安穩了,
「秋現在在哪里,」狄登在那頭質問成瑾,
狄登才不是時時刻刻關心秋琳安危的人,但秋琳身邊不是還有一個沈青麼,她定點會給秋琳打電話確定,恰恰今晚,秋琳的手機被成瑾關了,
于是沈青相當焦急,因為各種沈青個人以及其他客觀原因,她手機里沒有存成瑾的電話,所以她一個電話打到已經上床睡覺的狄登那里,
「麥樂思酒店客房,她喝醉了,」成瑾如實交代,
「這個麻煩的女人,」狄登低咒一聲,
「你要過來嗎,如果來的話,順便帶一套能穿出去的衣服吧,」秋琳的奢侈禮服現在和腌菜沒有兩樣,
衣服,他這個時間上哪兒找女人的衣服,被影響睡眠的狄登很煩躁,他把T恤短褲往身上一套,就往外走,
狄登原本還想叫沈青送衣服,一看時間,深更半夜,讓一個年輕女孩出門實在不人道,
幸好在電梯里,他踫見了從夜店回來的女鄰居,這間高檔公寓狄登才買沒幾天,之前剛和這位女鄰居打過照面,
雖然狄登很尷尬,但他勝在皮相好,所以女鄰居二話沒說,一副心領神會我懂你意思的表情,馬上翻箱倒櫃,從外裝到內衣,連吊牌都沒減,一應俱全的給了狄登,
提著一袋子女士衣服,狄登覺得很丟臉,
于是凌晨…,有人看見一位棕發褐眼的男士進了秋琳所在的房間,也有人認出他是狄登克勞爾,
而第二天,直到早上九點,兩男一女才前後從酒店里出來,
之前說過,酒店客房總是一個很微妙的地方,
嘖嘖,秋琳啊秋琳,說是會享受呢,還是糜亂呢,
她的私生活已經夠精彩了,再加上一筆也無所謂吧,
雖然中國正統媒體的新聞對此只字未提,可一些照片卻在網上傳的沸沸揚揚,反而讓國外的媒體報道了一番,
如今在英國貴族圈里誰不知道諾南肯特對這個秋琳,哦,神奇的艾德琳蘭斯洛特小姐窮追不舍,
搞了半天,原來這位小姐壓根沒有把諾南肯特放在眼里,公然給他戴綠帽子,還是翠綠翠綠的,左擁右抱,比他們還會玩啊,
之前還羨慕諾南會找女朋友的貴族公子們暗地里都哈哈大笑,笑的連腰直不起來的都有,
就差沒當著諾南的面,指著他說,瞧,你找的女友夠豪放,
尤其一聯想到當年鬧得沸騰的流產事件,大家才恍然他們都看走了眼,艾德琳蘭斯洛特一定是厲害角色,高智商業協會賺錢不說,才十五歲就把兩個背景不凡的男人玩弄在手掌心,
不過諾南肯特算是又被耍了一次麼,
剛散會,身著正裝的議員們紛紛三五成群的走出大廈,
「裴西,你听說了嗎,」有人走上來,熟稔的搭上裴西的肩膀,隨意舉動在這莊重的場合有些不適合,
七八月是裴西最忙的時候,議院一期會議進入尾聲,平均每隔兩天,他就得至少參加一場會議,手里的公文包里堆滿了資料,
「听說什麼?」裴西問他,
「諾南肯特的女友,難道你沒上網看新聞?老兄,就算現在很忙,你也應該空出點時間娛樂啊,」
裴西一听,就暗道糟糕,凡與艾德琳扯上關系,事情都變得很麻煩,不過面上他還是一副很感興趣的笑容,「哦,跟我說說怎麼了,」
接著裴西的臉色越來越怪,雖然對新聞的真實性持百分之百的否定態度,但以裴西對諾南的了解,他現在醋壇子恐怕要打翻了,
可事實是,諾南和往常一樣,即使全家上下連佣人都對他投以擔憂的目光,
「為什麼要這麼看我?」諾南疑惑的問,
「艾德琳她,」愛莎欲言又止,
作為長輩,愛莎了解艾德琳的為人,但新聞有照片、有目擊者,文章還繪聲繪色,如果換位思考,愛莎覺得年輕時的自己一定會‘暴跳如雷’,
諾南的反應太平靜,平靜的反常,
「哦,我相信艾德琳,也許她只是喝醉了,」諾南依然淺笑淡雅,貌似很無所謂,天知道他心里有多翻江倒海,
穿那麼暴露的衣服,讓別的男人搭上她的腰,整個後背都靠在那個男人身上,諾南盯著這張照片好半天,那顆心啊氣的被火燒,該死的,她還對他笑的那麼燦爛,
諾南到底怒到什麼程度呢,那一刻他硬是單手掰斷了手上的鋼筆,真可笑,直接掛掉他的電話,最後還關手機,諾南一算時間,不正是那個時候嗎,夜深人靜,*宵時分,她和那個男人在酒店里做什麼,居然連他的電話都顧不上接,
還有狄登克勞爾,和亞瑟文斯特一樣陰魂不散,深更半夜,他們三個人會做什麼,
一想到秋琳的美好有可能被其他人采擷,諾南怒火中燒,當即氣的把桌上的文件全都掀翻在地,
醋勁大發的時候,男人毫無智商可言,他可以突變成一個多愁善感疑神疑鬼的人,各種猜測與臆想,完全被媒體書寫的劇情推動,
等冷靜下來,恢復理智,他又開始分析,他會發現自己是相信她的,沒有原則的相信她,接著便越看那些報道,越覺得虛假,
但佔有欲旺盛的男人還是生氣憤怒,只不過堵在肚子里,漲得滿滿的,他寧願噎著,也要故作鎮靜淡然,
這便是虛偽的表現,亦可以說死要面子活受罪,
「我相信她,她不是這樣的人,」諾南對母親說,
愛莎很滿意的點頭,「情侶之間就是要給予對方足夠的信任,艾德琳現在事業越來越大,以後這些事無法避免,你要試著放開些,」
「我知道,」諾南點頭,
不過諾南卻突然向愛莎提出了一個請求,
每年下半年,諾南的祖母都會到肯特家族位于康沃爾的度假別墅居住,今年當然也不例外,但這次諾南想讓他的祖母帶上夏伊,
「為什麼?」
「夏伊的存在暫時不能公開,他現在身體又有古怪,我不希望有人發現他,」諾南說,「我們已經很久沒有在本宅宴請賓客,恐怕有人起了疑心,況且還不清楚塞丹的意圖,但他至少不會傷害自己的母親,對嗎,」
諾南肯定秋琳知道夏伊昏迷不醒的原因,但她卻沒有告訴他,這便由不得諾南多想了,諾南以為夏伊的昏迷和亞瑟文斯特有關,
而且他還認為秋琳似乎有意回避他,
是的,亞瑟文斯特的目的達到了,他寄給秋琳那些畫,秋琳沒有毀掉,反而貯藏起來,諾南為此心里始終有解不開的疙瘩,
再加上諾南發現他盡心照顧的夏伊,極有可能被下了某種超自然的詛咒,諾南便覺得自己再也無法以平常心對待他的孩子,尤其是在夏伊叫爸爸的時候,諾南心里就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感覺,
他是他的兒子,連模樣都是相似的,這不用懷疑,可在失去意識的情況下依賴的父親卻不是自己,
于是諾南想暫時讓夏伊遠離自己,
諾南一番話合情合理,愛莎沒有反對,華珍也同意了,兩天之後,華珍帶著夏伊離開了倫敦,
……
諾南那邊亂,秋琳自己何嘗能獨善其身,
第一件事便是成瑾離職了,
可不是秋琳解雇的他,雖然傳言子虛烏有,但終歸有影響,成家的家教一向嚴格又傳統,否則如何能教出成瑾這樣的乖寶寶,
所以成瑾的父親相當生氣,當天就下命令,讓他即刻離開JEEBO,任憑成瑾費盡口舌解釋也沒用,
秋琳頓時手忙腳亂,成瑾負責的工作不多但很重要,他一走,公司里沒有人可以接手,于是就全落在她自己頭上,
這便是喝錯酒,自作自受罷,
接著王晴的電話便來了,「什麼事也沒有,別信媒體瞎寫的,」
「我當然知道沒有事,小瑾和狄登都是好孩子,」
秋琳無奈,她**意思不就都是她的錯麼,
「哎,你現在不是一般人了,走在哪里都有人關注,我就想說一句,注意影響啊,」
秋琳哪里知道,成瑾的母親楊愛之特意聯系了王晴,主動道歉,還好奇詢問秋琳的養父是誰,
但王晴告訴她,秋琳並非她的孫女,她們實際上沒有任何關系,並且講述了一個很美好的故事,硬是讓楊愛之感動的落淚,
王晴不笨,她不能讓任何威脅女兒發展的可能存在,
…
沈青看著椅子上發呆的人,小心翼翼的說,「老板,」
「什麼事,」秋琳揉了揉眼楮,
「你不給那位諾南肯特先生去一個電話嗎,」
這兩天的事情給了秋琳一個措手不及,她連聯系諾南的時間都沒有,
「也對,不過解不解釋都一樣,他不會誤會的,」秋琳對諾南很放心,「我晚上再打給他吧,」
秋琳對這些新聞內容倒不是很在意,主要是成瑾的離開讓她很郁悶,以及許多人看她時眼里的揶揄,就好像她坐享齊人之福似的,問題是關于那天晚上她什麼也不記得了,一睡到天亮,
「那天有一個女孩故意拉掉了我的腰帶,」秋琳依稀記得那個背影,「所以才把氣氛弄的那麼尷尬,」
沈青驚訝,「你幾乎沒有得罪過人啊,」
「是啊,我也很奇怪,」秋琳百思不得其解,
晚上,秋琳主動聯系了諾南,
她一本正經的說,「你說過你知道我有很多追求者,有花邊新聞很正常,作為我的正牌男友,你要大度,別像個善妒的女人似的,疑神疑鬼,」
秋琳有意這樣說,她不認為成瑾喜歡自己,至于狄登那個倔脾氣,更不必說了,
但她反而更有理的樣子,即使諾南生氣,他們要吵架,她也要搶先一步,
一番話果然讓諾南有氣也撒不出來,他一手扶住額頭,有些頭疼,「我不生氣,」
听到諾南和往常無異的語氣,秋琳才放下心,
諾南的聲音有些低沉,「你什麼到我這兒來,還是我過去?男女朋友分居太久可不好,我想你了,」
隔著電話,秋琳好像都能感覺到諾南強烈的氣息,「再說吧,項目快收尾了,誰知道出了這茬子,成瑾走了,我得親自做,」
「哦,那個中國男人叫成瑾,」諾南隨意問了一句,
「真吃醋了,」秋琳听出諾南的不悅,解釋道,「那晚我只是喝醉了,沒有…」
「我知道,」諾南打斷了他,語氣稍微有些不耐,他自己也發現了,隨即溫和了一些說,「你不想夏伊嗎,不想來看他嗎,」
秋琳握這話筒的手一頓,「我相信你把他照顧的很好,」
秋琳知道她再這樣下去,和亞瑟文斯特的母親沒有兩樣,把孩子丟給父親,自己卻逍遙著生活,
可除了這樣,她還能怎麼做,把夏伊帶在身邊?女人有事業與家庭,也許秋琳就是一個自私的人,她一門心思的選擇了前者,而刻意回避或者是在躲避後者,
「關于夏伊,你是不是瞞了我什麼,」諾南翻著手里的資料頁,問的漫不經心,
卻讓秋琳愣住了,「沒有,沒有,」她無意識的重復了兩遍,
秋琳對艾德琳的父親懷有一種奇怪的恐懼,沒有原因的,自從凱瑟琳告訴她那天便有了,
她不想告訴諾南,因為她不敢冒險面對那個男人,
秋琳到底在害怕什麼,
而真正的原因直到後來她才明白,
「是嗎,」諾南眼色變得深沉,「那就好,因為我總覺得夏伊好像沒有病,他的昏迷很不正常,」他說著自己又輕輕笑起來,「是我多心了吧,這個世界怎麼會有超自然的可能出現,夜深了,你快睡吧,」
說罷,諾南根本不等秋琳反應,就掛斷了電話,這是他第一次先秋琳掛掉電話,
他原本‘忍氣吞聲’,詛咒就詛咒罷,他有秋琳就夠了,孩子對他來說並沒有那麼重要,
但是發生酒店里的那一出著實刺傷了諾南,
才去中國多久,就勾上了一個中國富家公子,那麼親昵的靠在一起,裙裝掉落險些走*,秋琳就那樣光著肩,抱著那個男人的手臂,他們進了一間客房,即使什麼事都沒發生,難道就沒有曖昧嗎,
諾南知道自己小肚雞腸,可他的心眼就那麼一點點小,並且很早很早就全部奉給了她,但是她的心對他卻從來不是完整,她總要分給其他人,喬恩,亞瑟文斯特,狄登克勞爾,現在看起來還有更多,
諾南的感受有點像一位在家勤勤懇懇相夫教子,卻突然發現丈夫在外早已準備納妾的賢妻良母,
貴族是最注重顏面與形象的,否則當初艾德琳被亞瑟文**,肯特家族也不會默然承受下來,如今諾南再一次被周遭人的笑話,
哪怕諾南知道這些新聞消息都是虛假的,可他還是無法不憤怒,最終徹底逼出了他心底的最陰暗,
諾南是真的生氣了,連帶著一直以來心中的不滿,都被發泄出來,
直到現在她還不願意告訴他,
耶伊曼家族的詭秘,令諾南此刻堅信秋琳的隱瞞與亞瑟文斯特有關,而她一直維護那個男人,
夏伊是他的兒子,是肯特家族嫡親的繼承人,但她卻把最重要的事實藏了起來,
亞瑟文斯特,你到底在秋琳心中有多高的地位,日夜的朝夕相處,讓她即使被你侮辱,被你奪去孩子,也無法徹底放開你,
愛之深,恨之切,
見鬼的恨,
她就是在乎你,
而他無法容忍這一點,
終究被秋琳言中了,亞瑟文斯特就是諾南心中的一根刺,稍加刺激,比如其他男人,就穿透諾南的皮膚,破土而出,
但問題是,諾南把事情完全想偏了,而且偏的離譜,
而這才是諾南真實的一面,秋琳並未見到過的一面,
諾南看了看時間,撥通了電話,微笑道,「您好,蒙克洛先生,我是諾南肯特,」
「那份收購案,不知您與您的朋友們決定好了嗎?」。
……
但秋琳對此時諾南復雜的心思一無所知,
前車之鑒,她暫時推掉所有應酬,往來于辦公室與技術部,與各個環節的工程師溝通,忙得不可開交,圖紙與數據一摞摞堆高,每一張都是她的心血與努力,
她整個人恨不得都埋在紙堆里,左手邊是新項目報告,右手邊是公司企劃合作案,
公司里的員工從沒有見過如此拼命的老板,不僅帶頭加班,還事必躬親,其他人都不好意思偷懶了,
沈青眼看著秋琳眼袋一天比一天深,眼里的血絲也越來越多,
「老板,休息一下吧,」
「嗯,」秋琳應了一聲,她抵住額頭,為什麼,為什麼她心里這麼不安,諾南那天最後一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秋琳一靜下來,就不自覺的想諾南,想他說的話,越想她越害怕,終于有人幫她緩解了這份恐懼,
「真有你的,」陳毓靈朝秋琳豎起雙拇指,「你這緋聞,是女王的存在,」
秋琳很喜歡陳毓靈的笑容,總有種輕松的歡快,讓她也被感染可以暫時放松下來,「別提了,什麼事都沒有,硬是被寫出電視劇劇情,」
「媒體就是這樣,我想你應該習慣了,」陳毓靈注意到秋琳糟糕的臉色,「你這臉色該不會是被那些文章害的吧,」
對秋琳,陳毓靈心里有幾分歉意,畢竟那杯金色尼格諾尼是她勸她喝的,」都說醉酒誤事,
但陳毓靈不知這次事誤大了,
「不是,最近項目收尾,事情本來就多,成瑾又不在,他負責的那部分有了缺口,只有我能替補,」
聞言,陳毓靈更加內疚,她听她父親說成瑾被他的父親強行送到國外讀管理,父子倆為此大吵一架,但胳臂擰不過大腿,成瑾還是順從了,
陳毓靈不想好不容易見秋琳一次,談這些喪氣話,于是說道,「你用什麼化妝品保養,什麼眼膜,營養液,護膚水…?」
一大串化妝品術語說出來,听得秋琳一愣一愣的,
「我不知道,我很少用這些,」
「什麼,那你的皮膚怎麼會這麼好,」陳毓靈驚訝,女人對美容有種天性般的狂熱,「不行,你看你現在很憔悴,急需保養,」
陳毓靈把秋琳從椅子上拉起來,
秋琳嚇了一跳,「你要做什麼,」
「幫你參謀護膚品,」她回頭看著沈青說,「你,跟上,」
陳毓靈本來就比秋琳高很多,秋琳被她拉著,倒有些像拖著,「好好,我跟你去,但是我自己走,你這步子邁的比男人還大,」陳毓靈這才松開手,
陳毓靈把秋琳直接帶到自家集團在北京最高檔的百貨公司,一個一個專櫃轉,很快沈青手里的紙盒紙袋就堆的高高的,
看到沈青一臉苦瓜相,秋琳終于笑了,而她已經好幾天都沒笑過,
「 ,」
陳毓靈拿著手機,拍下秋琳方才的笑臉,「上次我在酒會上就想拍了,但是沒帶手機,」
她看著手機里的照片,「你的笑容啊,我看著能提神,」
第一次有人這樣評價她,秋琳和沈青都被陳毓靈逗的笑起來,奢侈品商場人本就少,她們三個女孩很打眼,也很吸引人,
但秋琳的笑很快被她手機的鈴聲打斷,
她看了看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秋琳疑惑的按下了接听鍵,
「艾德琳,是我,」
裴西的聲音,裴西居然給她打電話,而他的聲音很焦急,
「諾南出了車禍,」
秋琳好像失去了心骨,突然跪坐在地上,她穿著連衣裙,的膝蓋與光滑的大理石地面接觸的聲音很響,
淚水完全不受控制的從她眼中涌出,「什麼,你再說一遍好嗎,」
那頭的裴西听到了秋琳的哭聲與懇求,「事故發生在今天早上,汽車突然失靈撞上了公路護欄,諾南現在已經被送進了醫院,我正在往醫院趕,」
陳毓靈怔怔的看著淚流滿面的秋琳,又想起來幾秒前的笑靨如花,陳毓靈想,也許在這一刻,對秋琳來說就是天塌下來了罷,
……
同一時刻,愛莎也在痛哭,
可安斯卻皺起了眉,「我明明跟他說過,今天不要出門,」安斯事先察覺到不對,已經警告過諾南,「這個孩子是怎麼回事,」
「諾南正躺在里面,現在還糾纏這些有意義嗎,」愛莎沖安斯失態的叫道,「是不是塞丹,是不是他,是不是他要害死我唯一的孩子,」
急救室里,醫生們在為病人的救治,除了各種儀器發出滴咚的聲音,便只有手術道具的踫擊聲,沾血的棉紗布用了一塊又一塊,鮮紅鮮紅的,
反觀手術台上諾南,眼楮輕輕閉著,面色非常平靜,嘴角甚至保持了上翹的弧度,就好像是在笑。(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