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神墨綠的寶座之上,靜坐一人,下方恭敬而立著兩方形象各異的男女,有正常的,也有不正常的,如人身豬腦。
「回稟妖神大人,攝魂軍營總計13萬軍隊,入駐我妖道勢力!」
一名渾身灰甲,背負骨劍,英氣不凡的男子走了出來,抱拳對著妖神道。
「嗯!」妖神點了點頭,沉默不語。
「妖神大人,攝魂將軍是魔界的反叛之人,他入我妖道,我等接納,豈不是要與魔界為敵?」
這時,很快又一名身材矮小,卻模樣精明的老頭站了出來,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樣道。
「是啊,狐妖長老說的並不無道理,如今魔界亂成一團,正是刀兵相見,四處激殺之時,如若我等接納了攝魂將軍以及他的攝魂軍營,那麼攝魂將軍必然被魔界之人視為叛逆之人,投靠我妖道,在他們眼中,此為大辱,如若讓他們團結起來,攻殺我妖道,那可就糟了!」
另外一名模樣蒼老的老嫗站了出來說道。
她這句話的意思很簡單,就是擔憂有心之人站出來借著此事凝聚魔界之心,如此,魔界上下團結一來攻殺妖道,對兩方都不會有好處。
「那按照你們的意思,是讓我將剛剛接納過來的攝魂軍全部趕出妖道嗎??」妖神冷道。
「不可,萬萬不可!」一名留著山羊胡須,面容蒼白的中年男子站了出來,連連擺手,道︰「如若真行此事,傳將出去,他人必以為我等懼怕魔界,按魔界之人的脾性,我等越是軟弱,他們便越是強硬,如此還不助長魔界氣焰??」
「哎,如果當初不將他們引進妖道,就沒有這等仇事了!!」
「事情既然都已經發生了,當務之急,還是思緒著該如何解決吧!狐媚收到消息,魔界勢力里的死寂將王與玄夜將王已經開始動作了!」
站在下列人群中靠後的狐媚,站出來吟吟一笑,滿含尊敬的口吻對著妖神道。
「魔神已死,如今妖魔鬼,屬我妖道最強,何必懼他!!」
「瘦死的駝駱比馬大!羊王長老,我等並非懼怕魔界勢力,只是不想與其發生爭斗,你該知道,我魔者聯盟如今幾乎瓦解,我妖道更是月復背受敵,外有天外天蠢蠢欲動的仙道勢力,內有鬼域那些神秘莫測的鄰居,這個時候與魔界勢力發生戰亂,必是會讓我妖道陷入萬劫不復之地!」狐媚橫了那羊王一眼,撅嘴道。
「你」論起唇舌,他如何是狐狸精的對手?當即被狐媚幾言幾語說的口不能言。
「好了好了,莫要再爭吵了,這件事情本尊心中有數,既然攝魂軍入駐我妖道勢力,那便是我妖道中人,魔神已死,妖神當立,群龍無首,我妖道還會懼怕了他魔界勢力麼??」妖神不冷不熱的說道。
下方人不語。
「今日之事就商議到此,你等退下吧!」
妖神微微閉起眼楮,仿佛有些疲憊,揮了揮手示意眾人下去。
「是,妖神大人!」眾人叩拜了妖神之後,便開始慢慢退去。
「狐媚!」妖神忽然出了一聲。
「大人!」狐媚停止婀娜步伐,欠身而立,眼中有些疑惑。
這時,眾人已經散去,狐媚敏銳的察覺,眾人的眼中似乎都有疑惑。
妖神淡淡的看著眾人離去,等人都走的差不多後,他才繼續出聲。
「凌炎如何了?」
妖神說的很平淡,仿佛在問今日是星期幾一般。
「狐媚微微一愣,繼而,慢慢嘆了口氣,搖頭道︰「依舊坐在邊緣之地,望著一塊黑色的碎片,已經快一個月了,碧潔公主一直陪伴著他」
「該死的臭小子!!」妖神狠狠的拍了拍座椅的扶手,臉上難得顯現出一絲怒意︰「他要受罪是他的事,為何要拖累我女兒??」
「是碧潔公主自己前往的!」狐媚小心的說道。
「我不管!!帶人速速讓碧潔回來,邊緣之地鏈接著魔界,如若出了什麼事情,誰負責任??」妖神越發的怒了,大聲喊道。
狐媚無奈一嘆,點了點,道︰「是,妖神大人!」
「你下去吧!」
「是,屬下告退!」
無論是妖魔鬼,都有它特定的氣息,這是事物生出來該有的規律,眾生喜歡稱之為道。
昏暗之中透露著妖綠之色的荒涼平原上,微風輕輕吹過,蕩起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涼意,枯骨散亂,爛泥之邊,立著一名風度翩翩,卻神色低沉的男子,一頭烏黑的長發被涼風吹得微微飄起,露出一截小麥色的頸脖,遠處,一名美艷無比,亭亭玉立的嬌俏女子,靜靜的望著他,那雙會說話的秋眸,滿是心痛之色
「當初你救我于血魔宗主掌下,你還是高高在上的長老,我還只不過是個無名弟子」
「當初,在長生原撒下的恩威,也許你注意到我,也許你沒有注意到我」
「得幸成為至尊之後,你卻已經入魔,但即便如此,你卻依舊不忘恩情,舍身助我,不顧名譽,即使被千夫指,萬人唾,也在所不惜」
「我入神仙界,你也入神仙界,但,我入神仙界,是為了修道,為了償還白掌門的恩情,而你入神仙界,卻是為了相助于我」
「很多次,你其實沒必要犧牲,為何總是想著犧牲自己??那個等待著你安然回歸的女子呢??她該怎麼辦??我該如何面對她??」
「很難想象,你莫葉青也會有相依相守之人,本以為這一次回去之後,你便會退出天外天,但不想,再也沒有這個機會了,沉淪?你生在魔界,難道注定死也要死在魔界嗎?」
「你是為我而活嗎??」
凌炎捏起手中那一柄冰冷的殘片,那是從刀刃上落下的殘片,坑坑窪窪的殘片呈現著一輪月牙兒的形狀,但渾身冰涼而坳黑的色澤,讓它泛不出任何希望的光輝,放在昏暗的天空之上,散透著一股蒼涼之意。
「雖然你我從沒有稱兄道弟,但兄弟之情,卻從未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