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個女人,而且還真是個動人的女人……!」
肖恩偷眼看著眼前的冰山美女——阿米娜,這時她依然在安穩的睡眠之中。
科技園的姑娘們給她換上了她們的衣裙,完全西方化的衣裙。這常使聰明的肖恩猜測,這是不是為了防止他們與當地人接觸的手段。
當地人雖然不排斥他們,但也絕對不會喜歡他們。他們只喜歡與他們穿一樣衣服,說一種語言——漢語的人。
雖然他的任務是看著眼前這位姑娘,但不妨礙他對眼前的姑娘發出贊嘆。
「天知道阿米娜這個名字在阿拉伯語里代表什麼,也許是代表天使,不管怎麼樣,她真的像一個天使那麼美麗!」
不能不說,她實在是一個美人。
原本由于她幾乎從來不卸的,披風的風帽遮擋著的,現在一頭披散開的栗色長發,就發出了潤澤的光芒,皮膚也比純正的西方人要嬌女敕一些。
白晰的皮膚上泛著一些微微的粉紅色,也襯的紅唇更紅。至于眼楮,這時阿米娜閉著眼楮,自然看不到。
不過根據肖恩的記憶,她的眼楮不像小約翰那麼湛藍,但卻像晴天一樣那麼開朗。冷冷的神色,使人感覺難以靠近。
但冰冷當中的純淨,又使人往往浮想聯翩。
「昨天夜里他為何不把我交出去?」
猛然間,阿米娜睜開眼,突然來了一句。
這使肖恩被嚇了一跳,等他明白過來的時候發現,眼前這個丫頭的英語居然說的不錯。
「這個……恐怕你得去問先生,我……我怎麼可能知道他的想法!」
阿米娜的眼楮合成一條縫,就像是一只熟睡的貓。
「不,你知道的,我不用問他,因為他讓你給誰也別說!有什麼他不讓你說的呢?」
肖恩幾乎就要哭出來了,趙伏波昨天夜里的熾烈的殺氣,就他的感覺已經超過了他年齡應該有的反應。
「拜托啊,我還是奴隸呢,要是你給先生說了,恐怕他就會……」
是的肖恩怕趙伏波殺了他,就沖昨天夜里他要飛火燃天獸去踩那個刺客的臉他就知道,趙伏波對于殘忍,根本沒有什麼感覺。
「別害怕,他不會知道的!而且你要是不適應的話,我會……」
「你真是個魔鬼!」
肖恩打算妥協了,因為阿米娜已經拿出她那打韭葉利刃,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不用問,這丫頭要是死了,肖恩這個看護的人絕對月兌不了關系。
阿米娜冷冰冰的目光里,閃過一絲狡黠。
「我不信上帝,作為異教徒,我們本身就是魔鬼!」
「好,我可以告訴你,不過我也會告訴先生,你知道昨天夜里所有的一切!」
肖恩說這些話的時候,模樣就像一個重病的人在交待遺囑那樣。
「他是一個紳士,也是一個勇士,但白天的時候紳士的成分多些,晚上的話……」
出乎肖恩意料之外,阿米娜安靜的閉上了眼。
「哼,這人我知道,你們這些家伙全都是些狡猾的混蛋!」
清晨比武之前,醒過的阿米娜已經幾乎完全恢復了健康。
尤其當疼痛不再成為困擾的時候,眩暈也不來煩她時。阿米娜像冰山一樣,拒絕了所有打算攙扶她的人,獨自去見了救自己命的那個人。
趙伏波正在與穆克練槍,對于來向他道謝的阿米娜只當沒看見,對于這種事即沒興趣,也知道不會由自己作主。
舒鈺兒打量眼前的冰山美女,她由衷的感覺到了某種威脅。在她的直覺里,趙伏波不大可能會喜歡仿佛「水蛇腰」那種甜媚的女人,倒是像眼前這個丫頭。
「冰山美人,形容的一點都不過份,她給人……一種晶瑩剔透的感覺!」
心里很快就同意趙伏波打算,留著這樣一個姑娘在趙家大宅,可不是什麼好事。
舒鈺兒說起話來的時候,帶著溫和的神情,就仿佛她是女主人,對面的不過是一個過客。
「小姐,看起來你身體恢復的不錯,上路應該沒什麼大礙了!」
面對舒鈺兒的逐客令,阿米娜笑了一下,盡管這個笑容消失的速度與來時一樣那麼快,但依然使舒鈺兒更加堅決的認為,她不能留在這兒。
「是的,我的身體已經沒什麼大礙了,而且……」
阿米娜環顧了一下四周,尤其目光落到正在與穆克對練大槍的趙伏波身上時,看到那如同游龍一樣的槍影時,她的話停滯了一下。
不過很快又回過神來,似乎她匆忙之間做了決定,而且找的理由實在是不怎麼樣。
「而且我沒有打算離開,我……我是一個佣兵,可以保護他!」
舒鈺兒看了一眼趙伏波,沒好氣的翻了他一眼,仿佛這全是他的錯一般。
「他……?他不需要別人保護,而且我們這里勇士很多!而且你認為,他需要你保護嗎?」
阿米娜又非常的向周圍掃視了一眼,似乎在尋找可以幫助自己留下的條件似的。
「其實……其實我已經流浪的太久了,只想找個安全的地方呆一陣子,當然……如果可以的話……」
固然阿米娜說起話來的時候,神態依然是那麼冰冷,但舒鈺兒卻已經听得出她口吻中乞求的成分。
「難道,昨天夜里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嗎?不可能啊,二郎是個沒什麼心機的家伙啊……而且……」
根據她對趙伏波的了解,不大可能出現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而且伏波說的對,我和他是自己人呢,而且這件事會讓別人笑話我這個科技園的內當家沒肚量呢……」
舒鈺兒裝出一付大度的模樣來,接受了阿米娜的懇求。
「那好,你可以留下作客,一直呆到比武結束的時候。但你要記得,我們科技園里的事情不能亂問,而且沒有我的同意,除了你的寢室,其實的房間不可以進去……」
看著舒鈺兒板著臉的模樣,阿米娜知道自己的懇求起作用了,雖然只能暫時留在這兒,但終歸是留下了。
上午大約十點的時候,升起的太陽已經驅散了夜晚帶來的低溫。趙伏波重新穿上老師給他做的盔甲,依然來到昨天坐著的茶里的同一個位置。
今天比武場上的人比昨天少了許多,可惜的是昨天因為阿米娜的緣故,他並沒有能來得及看到更多武士的實力。
「諾,看那!」
跟在他身邊的穆克伸手指了下,在馬上比武的地方,已經掛起了一個長長的黃色絲綢制作的榜。
趙伏波與趙旭的名字赫然在列,只是沒有放在一起。而趙伏波的名字居然與阿米娜在一起,穆克的名字,不出所料的對上了薩福萬。
阿卜杜勒.哲瑪爾,則已經分別在短刃與箭術比賽中被淘汰,這倒也不出大家所料。
他本身就是個殘次馬穆魯克,他之所以失敗,是因為在射箭比賽時聊天,結果五支箭中的一支月兌靶了。
倒是小約翰,今天將會參加短刃比賽,這使大家有些擔心。雖然他身材高挑,但在趙伏波與其他人眼中看起來,卻未免有些單薄。
「沒事,小約翰不要緊,倒是你們兩個注意,尤其是穆克。我不知道那個什麼薩福萬為什麼一定要殺你們兩個,但那家伙恐怕不容易對付!」
馬丁依然在比賽前為大家分析比賽的形勢,雖然眼下除過穆克之外,並沒有什麼真正值得擔憂的地方。
「穆克,你看呢,我擔心你的大槍……?」
對于生死,穆克似乎從來沒有在意過。趙伏波的關切,他不過聳聳肩,向他流露出一抹微笑。
令人驚訝的是,冰山美女阿米娜似乎萌生了退意,尤其她向舒鈺兒說這些話的時候,帶有一股子懇求的味道。
「我是否可以退出比賽,我恐怕不是他的對手!」
在坐的諸人都拿眼望著她,不知道這個冷艷孤傲的丫頭怎麼了,又或者昨天夜里和趙伏波怎麼了。所以大家觀察阿米娜無果之後,又全都把目光轉到了趙伏波的臉上。
後者第一時間推卸責任,亂晃著腦袋,就像給舒鈺兒什麼證明一樣。
「別看我啊,我不知道她為何不參加比賽的!」
阿米娜突然問了舒鈺兒一句。
「你想不想他贏?」
沒有任何人答話,包括那個經常亂說話的阿卜杜勒.哲瑪爾,這家伙雖然是個殘次馬穆魯克,但腦袋一點也不傻。
阿米娜是外人,自然話也沒有一句。
「沒人想他輸!」
老于事故的馬丁預感到,眼前的阿米娜似乎有些什麼主意。
「很簡單,戴個臉甲你去對付那個要殺死你的家伙,至于他,回頭和我來打,只可惜他騎不了你的馬!」
這個主意倒是滿新鮮的,趙伏波看了一眼穆克,兩人的身高差不了多少。
事情還沒開始辦,馬丁已經來了句。
「這個主意倒也不錯!可這算不算作弊啊,要是被別人看明白了的話……!」
舒鈺兒皺眉想了一下,對于比武的規則她倒是滿清楚的,這樣做沒有什麼不行。
倒是她有另外一重希望,希望穆克能夠干脆的干掉那個什麼薩福萬。
「這丫頭存的什麼心呢?難道她也想伏波死,而借刀殺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