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州島上的展,因為有了費萊凱島的展作為過程為基礎,而少走了不少的彎路。
這里作為火山島,有利的條件是,作為火山島,作為水泥原料之一的火山灰,實在是數量龐大。而由于益州行省以及高麗方面對于武器,以及那些特殊產品的需要,一批批岸上粗加工過的生鐵、熟鐵批量來到這兒。
這使濟州的展變得迅起來,一塊塊帶有細鋼筋的水泥板形成的牆,在那些精確豎立起來的水泥框架上,預留的孔洞或者預埋件上固定起來。一切都嚴絲合縫,一切都穩穩當當。
「也可以這麼蓋麼?」
這是王文統的疑問,他捋著自己的三絡長髯,看著那幾乎在一天時間形成的大。他無論如何也不敢想象,就這麼蓋好了。至于地板,則同樣是外面加工好的水泥板,通過升降台用小車一塊塊推進去,鋪設完成。當然這不過是房屋的粗坯,通過螺紋等鋼制構件,在框架上緊固上去的房屋,只等安裝了木制梯,完成了粉刷等等工作之後,就可以入住了。
雖然這建設的方式,在王文統這玩了一輩子全權謀的人眼中,未必是什麼神跡,但他此刻有點明白了,為何那些人不費時間與別人談判。只是用良好的武器以及必殺的殺傷,使他們明白這個世界的真實模樣。
說到世界,王文統此刻才知道,自己以前僅僅只局限于中原、中國最多不過中國周邊的目光有多少狹窄。而世界如此之大,還有許多根本沒有听說過的國家與民族。
「蒲少,我什麼時候可以前往黑衣大食,我擔心去的晚了的話,會耽擱了濟王千歲的事情!」
此刻對于那個什麼「濟王千歲」必將得到整個天下,他一點也不懷疑。畢竟他的一切作為,都是為了征服整個真正意義上的世界為打算。這與中國以及蒙古那些所謂的大汗一比,志向安可同日而語。
諸了好些年的蒲金可有些舍不得王文統走,畢竟他是個非常有傳統內涵的中國式的文人,尤其他胸中的許多韜略實在是高人一等的。
「嗯,也不急,因為暫時來說這些青壯我們濟州島上還要用,真正當得了兵的,只怕倒是那些送來的囚徒之類,他們的人數又少了些。」
王文統不引人注目的瞟了一眼蒲金,心中嘆息了一句。
「到底上年輕人哪!」
不過暫時來說,蒲金說的也沒錯。濟州島上的展,的確需要這些人手。不過從另外一個角度上來講,卻正是王文統替蒲金擔心的地方。
說起來蒲金是一個相當能干的年輕人,不但談起展頭頭是道,甚至管起這島上的事務也井井有條。但作為一個打算將來成為開國之臣的年輕人,他還是稍稍年輕了些。暫時王文統並不會多說,畢竟他是一個多說多錯、不說不錯的中國出來的文人。明哲保身這一點,在一切還沒有弄明白的情況下,還是有作用的。
他的話並非沒有引起蒲金的深思,只是在趙伏波手下呆的一年多的時間,早已經使他明白,他的殿下與大宋那些皇族之家的人何其不同。不僅僅是做事的手法,甚至連觀念、想法都完全不同。
「王先生,您所說的是大概是功高震主的意思?」
與王文統一起來看工程進程的蒲金,並沒有把王文統當成是學者那樣供出來的。畢竟在趙伏波手下,學者的任務是了解與研究。
听了蒲金的反問,王文統吃了一驚。他沒有想到,蒲金會把這件事拿出來討論。其實他沒有想到很正常,因為大宋的文化與這時的歐洲、中東地區學者們思考以及習慣,完全是一種另類的文化分支。有著絕然不同的文化傳統,自然也會得出幾乎完全不同的結果。
「這個……」
王文統心中後悔,自己犯了交淺言深的錯誤。對于他這樣的「縱橫家」而言,實在是一種相當糟糕的結果。這不但讓對方容易看穿自己,也讓自己陷入到了一個不利的境地。
「王先生,您完全不必在意。根本咱們神州律,言語不為罪也。回頭等咱們這兒的報紙出來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簡簡單單的點了一下王文統,讓他明白此刻濟王千歲的地盤里,過去那些規矩都不再有用了。假如說自己這里的展,不但自己有附有進度、用工、數量的報告,甚至還有其他機構的人同樣有報告。但這並不恐怖,因為無處不在的小民才恐怖,他們的言論反應在報紙上,會讓一地之官的所有作為無所遁形。
對于大宋讀人的議論以及糾結成黨的問題,才是趙伏波依靠《神州律》進行最嚴格控制的事情。據蒲金所知,趙伏波手下已經有了一個直屬中省的《廉政公署》秘密機構,里面有些什麼人沒有人知道,但大家都知道那里面的人只對,僅僅只對趙伏波負責。
馬丁從哪抄的,大家不必問了罷。
蒲金對于王文統這有著傳統謀略的人,也僅僅只提點了一句。因為趙伏波討厭那種喜歡對內用權謀的人,現在點他一下,也算是給他敲了一下警鐘。由此可見,趙伏波不是不喜歡權謀,而是這種東西應該是為了華夏人弄來利益的手段。
「王先生,你可能不知道,我現在這一切都是按計劃在搞。這些東西哪一個先建哪一個後建,我來前都已經有了完整的計劃,只是依靠這里的資源來進行調節罷了!」
這句話即有向王文統說明濟州島展迅的原因,大約也有告訴他,有些事情不必瞎操心。這倒不假,就如同此刻一直埋怨沒有房子的,那些宋人一個個變得眉開眼笑起來。
作為還住著帳篷的他們,將會第一批住到那蓋得如同城牆一樣的高里去。比起濟州島上的破房子,這些水泥房子對他們來說,無疑如同天堂一樣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