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趙旭與師詩說話的當兒,香蓮同樣也已經知道了趙無極到來的事情。這時她一個人呆在自己的小房間里,痴痴的看著外面。此刻她的身份是趙旭的侍妾,平時也有丫頭伺候,但到了師詩面前她卻不得不去伺候她。
按照正妻與小妾的關系,師詩坐著她得要站著,還得有眼力勁看著師詩的需要立即予以滿足。前幾日的那幾鞭子,卻是在警告她,不要有什麼非份之想。
躺在床上的香蓮,看著院子里明亮的陽光。但那些光明,和在光明下鮮活的一切與她沒有什麼關系。她時時刻刻都可以感覺得到,她的生命她所有的一切都在一個嚴酷的桎梏之下,而這個桎梏就是師詩。
她閉上眼楮,晶瑩的淚水順著光潔的臉頰滑落。只要一看到師詩,她就回味起在勃撒羅受到的屈辱。作為三娘以宮中的規矩教過的姑娘,這次會是她一生的恥辱。
原本她以為,師詩會因為三娘而不能經常來這里。可她錯了,此刻的師詩時常會借著往勃撒羅,而呆在羽林莊里哪里都不去。
香蓮看得明白,羽林莊里的兵說是趙旭的,但卻是師志冬在訓。在外面的那一波兵,根本就是師志冬與他的手下在悄悄帶領著。就算那些兵依然是趙旭的手下,但未來呢?未來卻是師志冬做王爺還是說,是趙旭做王爺呢?
就算看著師詩的面子,趙旭也有個好前程,卻也不過是個寄人籬下的沒有實權的角色。哪里比得下,自己手中雄兵數萬有權勢呢!
挨那幾鞭,香蓮倒不怪趙旭。精明的她看得明白,此刻趙旭面臨的情況,使他絕對不可能離棄師家姐弟。沒有了師家姐弟自然也就沒有了前往薩萊城的商路,沒有了商路自然要少一大部分的利益。另外,沒有了師家姐弟,或者可能就沒有了與蒙古人的聯絡,只怕最後倒要使趙旭受了趙伏波的害呢。
香蓮翻了子,眼楮瞅著屋中的暗處,閉起眼楮似是要睡覺一樣,只是她此刻卻是一點也不瞌睡。盡管她明白師家姐弟的重要性,但沒有了師詩的話,只怕這些事情會變得更好。至于師志冬她倒不如何擔心,雖然他不會放任自己向師詩動手,但總不能舍下羽林莊這建功立業的地方。
「怎生想個法子,讓老爺知道了那賤人的手段……」
香蓮心中盤算著,眼下趙無極到這里來,倒是個好機會。倘若自己不利用這個機會的話,只怕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就是如此……可是用個什麼樣的法子呢?」
香蓮躺在床上似乎睡著了一般,曲線美好的身段在陽光下,就如同一株剛剛長成的幼樹。可誰也不知道,此刻她的心中那是什麼樣的滋味。
「殺……殺……殺……」
這時在羽林莊的教軍場上,師志冬背著手慢慢的走著,他的眼楮專注的看著手下的兵丁。這些人都是趙旭新近買回來的強壯奴隸,此刻他們身上穿著厚重的加了鐵沙子的「盔甲」,這當然不是用來保護他們的安全的,這是讓他們擁有耐力的東西。
那些裝了鐵沙子的衣褲實在是夠沉重的,就算是17、8歲的小伙子穿上,動不了幾下也要滿頭大汗的。幸虧因為蒙古人打下了整個羅斯(俄羅斯古稱)那邊的人大批逃難過來,使得黑衣大食的奴隸買賣興旺達。
與原先的羽林衛不同,如今羽林莊里的士兵們,可不再教什麼漢語,也不讀什麼《孫子兵法》,甚至只有那些腦袋笨的家伙,會被賣掉。多數強壯而又腦筋差不多的,都被師志冬留了下來。
如此羽林莊的馬穆魯克騎兵比以前數量大,也沒有以前質量好。但此刻的羽林莊卻因為規模大,又不用教更多的漢話,訓練的度倒是快了許多。尤其是給那些出聲的奴隸,上了費萊凱島上的全套衣甲、兵刃之後,倒也容易賣出去。
羽林莊用賽因汗拔都那兒來的黃金作為資本,並縮短了訓練周期,使得羽林莊的生意紅火了許多。不過最教師志冬驚訝的是,那個趙旭實在有個聰明的腦袋。最少他捉模出了阿拉伯版的「霹靂炮」,比之過去蒙古人用的「回回炮」那威力是大得多了。
因此對于羽林莊的展,師志冬很滿意。尤其是此刻自己在外面率領的那5000精兵,雖然在度上依然不敵蒙古輕騎,但也有了滑輪弓的他們,在使用了費萊凱島出產的鎧甲之後,倒也變得更加犀利了。
有著眼前的10000精兵,師志冬相信無論如何自己都可以憑借這一功勞得他個萬戶之職。至于趙旭,倘若按照賽因汗拔都的承諾,將來一個沒有實權的不管王爺之位是少不得的。
背著手的師志冬,在看著兵丁們持著「中華槊」奮力刺擊的手段,心中想著自己的事情。
「固然那是個缺乏實權的王爺,但卻是個受人尊敬的王爺!如此想來,也算是充分條件起他了。要知道在蒙古王族之中,有一個名號卻已經是非常也不起的了。不過……」
說到不過的時候,師志冬想到的是,倘若將來趙旭本著制造火器的本領,倒也不能借著王爺之位撈到不少實利。因此,為了埋下這個將來得利的引子,他只是告訴賽因汗拔都,趙旭手中的「霹靂炮」厲害。至于詳細的東西,卻是一概不掉。
只希望將來蒙古大軍到時,作為內應起事。「霹靂炮」的威力不難為賽因汗拔都所知道,到時自己手握強軍,姐夫在家生產制造軍械,不難在朝廷之中形成一里一外的格局。到時雙方利益也就算是牢牢的綁在一起,在朝廷之中相互關照是件沒有問題的事情。
想到這兒,師志冬心中卻給自己搖頭。
「唉,那些事情太遠了,此刻還看不出將來的端倪!眼前的問題是,那個勃撒羅總督,會不會在大軍到來之時,有些什麼舉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