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兒換了這麼個角度去看待與這些陰謀家的相遇,心情愉快不少。于是快步去瞧葉雲嘉,剛打開門,就看到已停好車的葉雲嘉從花圃小徑大步過來,借著朦朦朧樓的燈光,看到他走得急切。他看到蘇婉兒,倒也十分高興,三兩步就跨步過來站在她面前。屋里的燈光盈盈,投射在他臉上,于是,蘇婉兒看到他的臉,瘦了不少,卻依舊是那樣好看,也看到他的眼里有擔憂與驚喜。
「你沒事就好。」他先開口,聲音竟有些啞,唇邊浮一抹笑,淺淺的酒窩,讓這冷漠而性格暴戾的男人有一種說不出的溫情。
「我沒事,只是看你這樣急匆匆的,一點都不像你。可有用過晚飯?」蘇婉兒回答,聲音不覺就柔和了。是的,自從想起兒時相處的時光,想起他這些年的成長,她的心總是柔軟,有一種莫名的疼惜。即便是如今,他已經長成高大英俊的男人,成為叱 風雲的人物。在她心里,還覺得是當初那個倔強,怯生生的男孩。
「我——,吃了。」葉雲嘉回答,神色語氣皆柔和。
蘇婉兒讓他進屋,便是閑話家常,問︰「瑞士的事都處理好了?」
「嗯,用了些極端的手段,處理好了一批,還有一些緩一緩。」他回答,很平靜的語氣,卻又像在回答多年的老友。
蘇婉兒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對于他的事業,她從未去了解。只是听說這男人素有手段。當然,那樣的環境下長大的孩子,如今能是這般境地,必定是聰穎異常。商業的事,她便是從不擔心的。只是這人的性格,她是見識過的,多少還是有些擔心。
「你別擔心,我不會做違法的事。」葉雲嘉忽然說。蘇婉兒訝然,掃他一眼,說︰「誰擔心你了」
葉雲嘉只是笑而不語,苗秀芝卻是從飯廳出來詢問葉雲嘉是否吃飯了。葉雲嘉十分有禮貌,回答在酒店已經用過了。
「哦,那你先坐一下。敏華先用晚餐。張姐,給葉先生奉茶。」苗秀芝吩咐,這會兒儼然這家的主事。
葉雲嘉也不客套,在廳里坐下,催促蘇婉兒去用餐,自己卻是拿了一旁的報紙在看。蘇婉兒瞧瞧他,便也只好去吃飯,原本自己已吃得差不多了,這會兒葉雲嘉過來,可以不必再去,但因為有客人在一起用餐,作為主人不好離席,于是只得又回飯廳去了。
李峻寧依舊在很認真地品嘗苗秀芝做的菜,舉止優雅得體,頗有大家風範。蘇婉兒入座,他漫不經心地問︰「葉先生已用過餐了?」
蘇婉兒點頭回答說用過了。李峻寧也只是「哦」一聲,說︰「那他吃晚飯挺早的。」
「那家伙吃飯,向來每個規律的。餓了就吃。」蘇婉兒呵呵一笑回答。心里卻明白得很,葉雲嘉必定是沒吃晚飯的,從他常住的酒店開車過來,即便他飆車,一個多小時也是有的。這會兒才剛六點過一點。倘若他從機場過來,便是真的沒吃飯的,這家伙向來就深惡痛絕機場飯菜,尤其是飛機餐。不過,不知道他出于什麼原因說吃過了。如今,這李峻寧像是也看穿葉雲嘉說謊才說出這麼一句來。蘇婉兒自然不能不有所回應。
「原來如此。這可真不是個好習慣。」李峻寧回答,又為自己盛了湯。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習慣,環境不同的,習慣自然不同。」蘇婉兒漫不經心地說。覺得跟李峻寧這對話真是沒營養到家了。
「敏華看起來跟葉先生很熟,得勸一勸了。」李峻寧說,很優雅地喝湯。也許他是無心,可蘇婉兒忽然就想到照片事件,心里一咯 ,面上卻是輕輕一笑,說︰「你是男人卻是忘了。就是老**勸,男人也未必肯听,何況我只是他嫂子。這一次來,也是找不著他哥,抽空給我送賀禮,說什麼業務繁忙,怕婚禮當天就來不了。」
那語氣極自然,三言兩語將自己跟葉雲嘉的關系說得很清楚,連同他來的目的也交代清楚,兩人之間月白風清得不得了。
李峻寧點點頭,說︰「敏華說得對,是我多言了。比如我,總是喜歡抽煙,如何也改不了,老媽,姐姐都勸我,全然無效。」
陳麗在一旁倒是來了興趣,八卦地問︰「以前看你的新聞,卻都是對人冷冰冰的。媒體都很奇特你會喜歡怎樣的女子呢。我們也很好奇呢。是吧?敏華,露露姐。」
陳麗問個八卦還拖上了狐狸眼和蘇婉兒。狐狸眼只得點點頭,蘇婉兒也只是笑。如果當場回答「不」,不是打陳麗的臉,是直接打李峻寧的臉,對于一個明星來說,有八卦不是可怕的,可怕的是沒有人八卦。
李峻寧卻只是笑,細嚼慢咽一番後,才回答︰「憑感覺。說不上什麼標準。」他說的時候,眼神不自覺掃過來,蘇婉兒只覺得那一眼如同疾風,引得潮起潮落。
「這回答真是官方。」陳麗打哈哈。
李峻寧漫不經心的語氣,說︰「事實如此。如果那個人出現,我就會認出來。于茫茫人海里,別人都會不存在的。」
這雖然是漫不經心的語氣,但這樣的內容,惹得陳麗和狐狸眼不由得輕聲驚嘆,似乎恨不得自己就是他能于茫茫人海認出的那個人。這個男人果真是極其厲害,俊美的外表,溫和與冷漠並存的性格,每一句話都像是電影的台詞。
「呀,能被你看中的人,可真是幸運了。」狐狸眼輕笑,卻也是聰明人,瞧了蘇婉兒一眼。
「能讓我遇見那個人,我便是幸運。但對方不一定會認為幸運。」李峻寧說,卻又不經意的眼神掃過來,如同微風吹了柳枝,只是一瞬而過。
「你真會說笑。這全世界不知道多少名門淑媛像嫁給你了。」陳麗附和,那言辭之間的意思明確無疑。
蘇婉兒不多說話,只是偶然回想自己與李峻寧相識以來的點點,像是一部荒誕劇,充滿無端無由的相遇。
「不過看我衣著光鮮,放到古代頂多是個裁縫罷了。所謂良人,便是拋卻這些外在光環,卻依舊想跟他一生一世的。」李峻寧回答,暗自便批了陳麗。
陳麗訕訕笑了笑,說︰「也是。這世間能有多少真心人。以利益開始的,必然以利益分崩。大多數都不懂罷了。」
這句話配上陳麗眼角眉梢似有若無看過來的神色,諷刺的意味昭然若揭。蘇婉兒也明白她是在說自己跟葉瑾之,卻也不多言。李峻寧也是聰明人,只一句︰「陳小姐睿智,將來必定能找到稱心如意的夫君。好了,我用好了。」
蘇婉兒也放了筷子,說自己也用好了。這邊秦冰也早就放了碗,雖然木訥還是懂禮貌,有些不自在的語氣稱贊苗秀芝廚藝好。
苗秀芝笑逐顏開,自然是讓秦冰以後都在這邊吃飯,省得為吃飯這事又去麻煩。秦冰道謝答應。李峻寧同時也表達謝意,一舉手一投足,全然紳士到極致。蘇婉兒站在他身邊,只覺得這男人只能用「華美」二字來形容。但卻又能感覺他似乎不是真實存在的,像是高天上流動的雲彩,夏日里涼爽的風,秋天蘆葦上的露珠,似乎轉瞬即可消失,沒了痕跡。
「既然喜歡,以後有空,多來這邊就是。」苗秀芝也客套。
蘇婉兒卻就不開口請李峻寧留下來,只是說︰「這幾天夠忙的,你要好好休息才有靈感。」
李峻寧一臉笑意看她,也不顧旁人在,說︰「你的關心總是貼心。」這句話很奸情,若是不知道內情的人定以為兩人又有什麼了。
「不關心,怎麼對得起朋友二字。應該的。」蘇婉兒也笑,心中對其不恥︰小樣的,這些小場面話就像讓我處于劣勢麼?
李峻寧呵呵一笑,而後斂了笑容,很嚴肅地說︰「能遇見你,便是三生有幸了。」
這句子換做他對任何一個女人說,怕都會在那女子心中引起軒然大*,可惜對象是蘇婉兒。她是時時處處提防,不讓自己被傷害、被暗害的人。所以,她只是暗自佩服這男人,面上卻是雲淡風輕,四兩撥千斤,說︰「朋友之間,說這就生分了。朋友,不就是一輩子的事麼?你呀,速度回去休息。如果累了,不好開車。這車就放在這邊,正好秦冰也回去,就讓秦冰送你。」
這話說得體貼周到,全然是朋友之間的關懷。李峻寧只是笑,說︰「沒事,我開慢點就好。不勞煩秦先生了。」
秦冰也不說話,很多時候,他是個忠誠的護衛而已。蘇婉兒原本也沒打算讓秦冰送,剛開口說這一句不過是客套,如今听李峻寧這樣說,自然就不提,只叮囑他路上小心,到住處發個短信過來。
李峻寧一邊點頭,便一邊往客廳里走,于是便看到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的葉雲嘉。葉雲嘉放下報紙站起身,只是禮貌性一點頭,便又坐下去繼續看報紙。
李峻寧也只是禮貌性點頭行禮,就往屋外走。苗秀芝始終過意不去,忍不住說︰「敏華,李先生這才吃飯,你也不讓喝口茶歇一歇,就趕人走。太沒禮貌了。」
李峻寧立刻打圓場,說︰「阿姨,她知道我若不休息好,是做什麼都沒精神,更不可能有靈感設計出好作品來的。」
蘇婉兒終于有點窩火,這男人怎麼跟葉瑾之的路數這麼像啊?只不過葉瑾之更無恥,更嘴毒。這男人更優雅一點。他們倆都如出一轍,一出口就讓人覺得跟他有奸情。
「原來如此。」苗秀芝恍然大悟。
蘇婉兒不多說話,只是笑了笑,出于禮貌送李峻寧出去。院落里上了燈,卻還是光線不明。下過雨的小徑有些滑,蘇婉兒小心翼翼地走。秦冰則在一旁,仿若是一有風吹草動,他立馬就出手,包括她可能的摔倒。
李峻寧的車就在院落里,並沒有進車庫。蘇婉兒在他車前停下,客套地叮囑他小心開車。秦冰站在一旁,李峻寧瞧了瞧他,只是淺淺的笑。
蘇婉兒意識到他是有話跟自己說,如果自己不讓秦冰離去,確實太不懂事。于是,就對秦冰說︰「你先回去吧。注意開車,到住處給我打個電話吧。」
秦冰不多言語,只應了聲就往外去。他的車向來就停在門口,因為不做過多的停留。
李峻寧靠著他的奔馳看著秦冰走出來,然後轉過來看蘇婉兒,輕輕一笑,說︰「我喜歡聰明的女人。」
「我喜歡聰明,會權術,卻從來不對朋友和自己心愛的人陰謀陽謀的男人。」蘇婉兒說,語氣平靜,像上小學時,老師讓大家談理想似的。
李峻寧一下子站直了身子,倏然湊過來,低聲說︰「敏華,你從來沒有真正相信過我。」
蘇婉兒一驚,心里有些許愧疚,面上卻依舊是波瀾不驚,淡淡地說︰「多事之秋。謹慎一點,才能走得穩當。」
「若束住翅膀。怎麼能高飛,看得到更多的風景?」李峻寧低聲說,還是那種蠱惑人心的聲音。
蘇婉兒只是佩服這男人,如果不是服裝設計師,去做心理醫生倒也定能出彩的。她對他笑,說︰「世間風景,起起落落,變化萬千。每一處都不放過,終究是得不償失的做法。我從來不貪心,只需看自己最想的那處就好。所以,不需要飛得那麼高。」
這些年,應對人,應對事。她一直在暗自揣摩,當然,周瑾也教她不少。對于她來說,遇見陳昭華,遇見周瑾,甚至遇見當年銀座八樓的那人,都是上天的恩賜,因為如果不是他們,她不會這樣快速地成長。
李峻寧這一次卻沒有針鋒相對,只是嘆息一聲,說︰「我不想跟你爭。我不想我們之間是這樣的。你對我來說,始終是純淨的存在。只不過,你防備太深。等你大婚後,若是得了空,我帶你去滬上看看我的住處,我的一切。你再看要不要懷疑我。」
蘇婉兒沒說話,李峻寧卻是緩緩說起當天,他說︰「那天,我真的心急如焚,打了電話,一直在通話中。找了京城能動用的所有關系。但京城畢竟不是我的地盤,沒多少熟人。後來,好不容易找到人,人家說不用去了。那邊全是部隊。我那時才恍然想起你是葉家的準媳婦,是陳家的人。我的擔心都是多余的。後來,就那外圍等了許久,直到天黑才看到軍車過來。也不能上前詢問,便在那門衛處等了許久。你二哥回來,我才知道你月兌險,但受到驚嚇,在昏睡中。當時,想到你月兌險,身邊也定有眾多人照顧,加上第一場春季時裝秀的場地敲定事宜。我就離開了。」
蘇婉兒听得不是滋味,仿若自己是個白眼狼,咬了咬唇,打斷他的話,問︰「場地可有敲定了?」
李峻寧一愣,隨即回答︰「想早些回京城來,所以,敲定了。你可得保密,這第一站是在西湖邊上。也算是古典到底了。」
「嗯,自然保密。總之,你要加油。」她說。一心不想他說那些有的沒的。對于情愛一事,蘇婉兒從沒涉足,她對自己不知道有多少把握。所以,她本能抗拒,何況現在自己名義上還是葉瑾之的未婚妻。節外生枝,對自己,對父親和哥哥以及苗秀芝都不利。
「好了。你還有客人在。我不打擾。否則,我要再不走。那位仁兄得要斃了我。」李峻寧開玩笑,指了指外面的秦冰。原來那家伙一直沒開車,只坐在車上。
蘇婉兒只是笑,看李峻寧車開出一段距離,還從車里伸出手來揮手告別。待李峻寧離開,秦冰才開車離去。
她站了一會兒,覺得夜有些涼。這才轉身往屋里走,卻不料葉雲嘉就站在廊檐下,雙手插袋。
「怎麼出來了?」蘇婉兒問。
「我要喝茶。」他答非所問。
「可是已沒有梅香蕊寒了。」蘇婉兒回答。
「不管。我要喝你泡的茶,嗯,磨的咖啡也一樣。」他語氣霸道,卻像是小孩子。並且率先進屋,徑直就往樓上去。
蘇婉兒拿他沒辦法,吩咐人拿一些糕點來,料想這家伙沒吃飯。等蘇婉兒吩咐好這一切,拿了糕點上樓,葉雲嘉已在沙發上閉目養神了。
蘇婉兒將糕點放下,說︰「吃一些墊一點肚子,一會兒想吃什麼,我再讓你給你做。」
葉雲嘉懶懶開在沙發上,語氣有些撒嬌,說︰「小喬,你就知道我沒吃飯。」
「隨便想想就知道了。」蘇婉兒聳聳肩,覺得這家伙跟當年沒什麼兩樣,唯一一點不同就是話比以前多了。
葉雲嘉嘿嘿一笑,拈了一塊糕點,說︰「我只是若是我跟你去用飯了,你就得吃很久。若我沒跟你去,你就得很快過來陪我。我想跟你這樣單獨在一起說話。有旁人在,禮儀規矩的,總是煩得很。」
蘇婉兒只是笑,說沒有梅香蕊寒,只有前日里陳昭華送來的素茶,今天就泡這個。葉雲嘉一邊吃糕點,一邊說︰「我喝白開水就好,你不要累著,坐下來陪我說說話。」
蘇婉兒手一凝,他急忙咽下糕點,說︰「真的,我喝白開水,你別擺弄那些。」他一邊說,還一邊伸手來阻止蘇婉兒擺弄茶具。
「行了,我不弄就是。」蘇婉兒一縮手,在他對面坐下來。
葉雲嘉吃了幾個糕點,有點狼吞虎咽,臉上有歡樂的神情。蘇婉兒有些心疼。以前他還是個孩子,初見時,也沒有這般放松,那時像是個沒有喜怒哀樂的孩子,灰白灰白的色調。如今,倒像是有些鮮活氣息了。
「看什麼呢?」他問,臉上全是放松的笑。
「是看你吃東西,都像個孩子似的,這樣歡樂。」蘇婉兒回答。不知道怎麼的,她面對葉雲嘉便沒有了別的謀算心思,大約是源自見過小時候的他,篤定他不會謀害自己。
「也只有在你面前。」葉雲嘉笑著說,拿了水杯遞過來,像個孩子似的語氣︰「小喬,我要喝水。」
蘇婉兒只覺得心柔柔的,倒了熱水給他,還叮囑說燙。真是太奇怪的感覺,不知不覺就這樣憐惜他,像是憐惜自己的孩子。想想在深寧與他相見,他傲慢而冷漠幫自己解圍。如今怎麼就變成這樣子了?
他笑了笑,靠在沙發上,緩緩地說︰「我在瑞士,听說你被綁架。」
蘇婉兒心驚,暗想這是機密,除了內部人士,以及陳家、葉家的相關人士知道,其余的人不可能知道的。何況是遠在瑞士的葉雲嘉,除非他安插了眼線在京城。
「那一刻,我恨不得自己不曾去瑞士,不曾離開你身邊。我一輩子從來沒有那麼無力過。即便你從深寧出走,遍尋不著你;即便你要嫁給四哥。」葉雲嘉說,口氣有些自嘲。
蘇婉兒抿了唇,情緒有些潮濕。葉雲嘉說這些,她竟然無言以對,只靜默坐在沙發上。
「以前想,我一定要娶蘇小喬為妻。」葉雲嘉說,話語里帶了自嘲。
這類似于表白的話讓蘇婉兒覺得驚恐慌亂,她立刻沉聲道︰「葉雲嘉,我是你嫂子,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嫂子」葉雲嘉反問,轉過臉看她,然後淺淺的笑如同熒光流動,那眼神里有某種哀傷如同月光下的海洋流淌。
「是的。我是你嫂子。」蘇婉兒回答,垂了眸不敢看他。
「是啊。得知你被綁架那一刻。我想只要你平安,你嫁給誰都無所謂;只要你幸福,你不是我的妻子也無所謂。」他說,一字一頓,有了濃重的鼻音。蘇婉兒只覺得心抽抽的疼,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一句︰「雲嘉,對不起。」
「你有什麼好對不起的。都是我自己的錯。我沒有早點來找你。每次尋找你,還沒找到,又有各種瑣事。而我自己也自私,想做出點成績,風風光光娶你。再發現你竟然在深寧後,那樣高興。終于找到你,心亂如麻,不知道怎麼面對你,不知道怎麼跟你說起我。我心亂如麻,去甘寧哥的辦公室冷靜一下。你竟然就跑掉了。其實,我真是傻。那時,直接說不就是了麼?」他帶了自嘲與懊悔的語氣說。
蘇婉兒心里听得動容,顫抖,但卻沒有因為這些情緒沖昏頭腦,立馬想到另一件事,問︰「朱雀牌是你發的?」
(說實話,看到各種成績無力,心里創作激情頓時被滅了一半。看到盜版、手打團,心里真是鄙視,憤恨。我鮮少吐槽什麼。今天實在不是很痛快。我恨盜版、手打團,恨同步更新VIP的無恥盜版者。別說你那樣做是因為喜歡姐的文字,因為听起來真讓人膈應。姐不是富二代,姐的爹也不叫李剛,更不喜歡追逐風潮找干爹認哥哥。姐就勤勤懇懇碼字賺點柴米油鹽的錢。還盜版,真心說,這盜版真是扼殺所有作者創作激情的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