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問自己對他是不是真心的。怎麼樣才算真心?是不是也要為他而死,送命了,才算是真心?
蘇婉兒氣極了,狠狠踏過那絲質的屏風,摔門而出。這一間常常休息的屋子是不能睡了,他的房間也不能去。只能去二樓的客房。
蘇婉兒打定主意往樓下去,卻才到門口,還沒轉下樓梯。葉瑾之就快步出來,一下子將她拉在懷里摟住,說︰「不準走。」
「我不走,我去樓下睡覺,這間屋子讓給你,請放開。」蘇婉兒平靜地。
「不放,我怕。」葉瑾之依舊固執得像是孩子。
「喲喂,我的大少爺,這是你家,你這麼大個人,你怕什麼?還有,我這個沒點真心的女人,你現在應該離我遠遠的,不屑一顧,或者鄙視唾棄的。」蘇婉兒一邊說,一邊掰他的手。
無奈這人的手腕如鐵,怎麼也撼不動。于是,她下滑,想趁勢從他懷里鑽出來,顯然沒用。葉瑾之眼明手快,就將她摟在懷里,說︰「華寶,別鬧。」
那語氣可不是賭氣,也不是質問,沒有一絲的生氣,倒是很寵溺她似的。仿若她是任性的女孩,在撒嬌發脾氣,而他是寵溺她到極致的男人。
呔,這是什麼狀況?上一刻還是那樣固執陰鷙的男人,這一刻就換了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蘇婉兒真的懵了,而且嚴重懷疑今天真是用腦過度,腦細胞死了不少,以至于對于這種突發的快速轉變找不出一點的依據。
「請放開,我要休息。」蘇婉兒已經不想去分析了,頭疼一波一波的,只想倒頭就睡。
「別鬧,安靜地讓我抱一會兒。」葉瑾之緩緩地說,將蘇婉兒摟在懷里,讓她靠在他胸口。
好吧,這人氣息好聞,懷抱溫暖,靠在他懷里確實很舒服。
但是他這到底是哪一出?他之前又說他怕,又問她有沒有真心的,還表白,然後大發脾氣,怎麼這會兒乖巧得像只小貓咪。
還有,她真的需要休息,頭疼。于是,在安靜片刻後,她在他懷里悶聲悶氣地說︰「我真的需要休息了。請放開。」
葉瑾之「嗯」了一聲,沒有放開她的意思,還是那樣抱著,低頭將埋在她的秀發間。蘇婉兒正待發作,不料葉瑾之將她整個橫抱起來,低聲說︰「我們這就去休息。」
「喂,放下來。」蘇婉兒大喊,覺得這姿勢,這象征都太曖昧了。
葉瑾之從來就沒听過她的話,這一次也不例外,自作主張一向是這個男人的強項。于是,他不管不顧,自作主張地抱著蘇婉兒往回走。
「放開。」蘇婉兒掙扎。但多次的事實證明,與這個男人在體力和武力上競爭都是徒勞的、尤其她的招數套路還是當年初遇時他教的,更沒有一絲一毫的勝算。她每出一次招,都被他制服。到了幾個回合,蘇婉兒還是被他穩穩地抱在懷里走到了門口。
體力和武力上的下風,加上這男人抽風式的反常,無數曖昧火熱的電視劇片段掠過蘇婉兒的腦際。那啥,她還沒有做好準備,盡管這個男人是銀座八樓的那個人,盡管自己喜歡這個男人。可是,從來沒有想過與他那樣相對。
是的,從來沒有想過。即便有過親吻,但想到這樣相對,還是有些難為情。盡管她不是做作的女子,但畢竟從來沒經歷過這種事,只覺得分外難為情,心里早就一片慌亂。
「葉瑾之,放開我。我自己會走。」蘇婉兒掙扎,語氣軟軟的。
「我喜歡抱你去睡,這樣更有情調。」葉瑾之氣定神閑,將她緊緊箍住,轉身去開門。
「我頭疼,別搞什麼情調了,速度放我下來,我去休息。」蘇婉兒都快哭了。她以前怎麼會覺得這男人溫文爾雅呢。
葉瑾之腳步一頓,蘇婉兒以為說自己頭疼,他就會放過自己,把自己放下來。可葉瑾之只是略一沉思,就說︰「那不睡這一間,我們去那一間。那一間的床比較不錯,你會更舒服一些。」
那一間指的自然是有透明屋頂的房間,是葉瑾之為自己和自己的妻子準備的房間。上次,她看到他的告白信,自己也寫了一封,結果寫來寫去,就是寫不出來。
「好了,乖乖,別鬧。我們去休息,一會兒我讓你舒服一些。」葉瑾之又補充一句。語氣要多曖昧有多曖昧,那神色全然是一只大灰狼俯瞰小白兔的神色。蘇婉兒只覺得頭皮發麻,若不是理智尚存,她大約就會往他重要部位招呼了。
「葉瑾之,我不舒服,今天別欺負我,讓我休息。」蘇婉兒壓住火,楚楚可憐地說。原本蘇婉兒想發作的,可是,陡然想起雜志上說男人的血液里天生就是喜歡征服,越不可能的東西越能激起他們的斗志,于是反抗越激烈的女人,反而會讓男人更加想要征服。所以,她才這樣楚楚可憐的。
「傻瓜。」葉瑾之不由分說,抱著她進入那一間房,門無聲合上,他一手抱著她,一手撫在她的額上,自語︰「沒有發燒。怕只是費神過度了。」
蘇婉兒也知道大約是費神過度,又兼沒睡好,所以才竭力要休息的。這時一听葉瑾之也這麼說,便立馬打蛇隨棍上,說︰「是啊。所以,我想休息了。瑾之,你也去休息吧。最近事多,我們都需要珍惜每分每秒的休息。」
「不礙事的。我一會兒讓你舒服一些再睡。」葉瑾之很誠懇地回答,那臉上純良無比。蘇婉兒恨得牙癢癢,暗想一會兒有什麼,都別怪自己心狠手辣的。
畢竟,當年被那位權貴公子的調戲導致大哥出手,最終被誣陷潛逃之後,蘇婉兒一方面是用盡手段掩蓋自己的容貌,一方面是研究了很多自保方法。其中,如何對付,就有了好多假想,之後還跟周瑾咨詢這些對付的方式有沒有可行性。周瑾很無良地發了哈哈大笑的表情,然後鄭重地說︰「很有想象力,很有可行性。你是個陰險的家伙。」
「這是智慧,智慧。懂不?自我保護意識、自我保護措施,這是一個女人必備的。你不知道這世界多麼猖獗,一個女人要平安無事地長大,是多麼艱難的一件事。」蘇婉兒十指如飛,跟周瑾斗嘴。可她說的都是實話。她之所以在年少時就變得凶狠,變得愛耍心計,愛算計人,完全就是因為曾遇見這樣齷齪的事。那時年幼,隱約知道一些事不應該。至少媽媽說了,不能讓任何人踫你。她牢牢記住了。于是,真的就遇見了幾次,比她很多的男孩子,還有男人,對她猥褻。力量是她的幾倍,那是無比懸殊的對決。一個幼小的女孩。那些猥瑣的撫模,以及進一步的動作。可是,她牢牢記著媽**話,何況她不喜歡這這樣被觸踫,于是幼小的她運用了所有的智慧假意順從、拖之類的,找準了各種時機最終月兌險。也許是她運氣太好,也許是她從小就有超出同齡人的天賦。總之,算是有驚無險地長大,只是會跟男人刻意保持距離,雖然不害怕他們,但會刻意保持,對于可能出現的事情保持了極高的警惕,時刻防備。到上初中後,已經到達一種很俠義的狀態。那時,她跟人大打出手,不僅僅有那些出言不遜的小子,還有在路上看到有些一看就不是好人的男孩子模小女孩的臉,說什麼猥瑣的話,她就毫不客氣找個理由就給揍了。脾氣火爆到讓老師頭疼,因為她的成績實在好得離譜,而每次跟人出手,都是被動的啊,都是被迫自保啊,並且每次都是主動尋求老師、派出所等的庇護,那是絕對的受害者。
她緩緩地跟周瑾講這一段經歷,自己也覺得唏噓,于是補上一句︰「以後,若我有個女兒。我一定會好好保護她。並且也會教會她如何保護自己。」
周瑾很安靜地听,偶爾發幾個符號,最後總結了風馬牛不相及的一句︰「這麼說,我的小喬肯定是個美人。不然,不會有這麼多的煩惱。」
蘇婉兒呔一聲,不再理會。只是當年與周瑾鄭重討論的方案就一直只是理論,並沒有用上。因為這些年,她實在低調,又實在把自己打扮得夠丑,警惕性也高。如今,這一套方案要對葉瑾之用麼?
蘇婉兒在這一猶豫之間,葉瑾之將她放在床上,拿遙控器關了門,打開屋頂。之前的月光朦朧,這一刻卻是朗淨得很,那月光灑下來,讓整個屋子朦朧曼妙,如同通話世界。而月光下的葉瑾之竟然那樣好看。
「這屋子,我睡不慣。」蘇婉兒立馬就翻身做起來。
葉瑾之將遙控器放在一旁,卻是說︰「這床很好,你會很舒服的。」
「我不是嬌貴的人,睡哪里都舒服的,不需要這樣刻意。」蘇婉兒反駁。
葉瑾之反應倒是很快,立馬回答︰「既然睡哪里都一樣,你頭也疼,就在這里不要走了。」
語氣里笑意闌珊,說完那一句噎住蘇婉兒,還低聲問︰「難不成你是怕我?可是,你是我的妻子,不應該的。」
「懶得理你。影響我休息。」蘇婉兒說著就要跳下床,葉瑾之卻是不答應,只一句︰「華寶,乖點」,立馬就將她抱起來再度放到床上。好吧,其實不是放到床上,是壓在床上,壓得恰到好處啊。這蘇婉兒以前是見識過的,壓得她不僅雙腿不能動彈,就連自己想挪動一分一毫都不可以。揮拳吧,人家衛戍隊長啊,以前也證明根本沒用。
完全的劣勢。蘇婉兒心里嘆息︰暗想看來當年的理論是今天要用了。葉瑾之啊,我真是想不到,你居然是這個理論的檢驗者。(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