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喬保持著掛在馬修身上的姿勢,埋在他的衣領處長長的應了一聲。聲音有些低沉,卻沒有絲毫的慌張。「既然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我要好好的想想了。」
剛才的那一瞬間,喬在得知這個石雕竟然是魚龍石雕的時候也是慌張的不得了。可是她現在已經完全冷靜下來了,她不是那種不容易接受事實的人。因此,這個時候不是想著哀悼而是要快些想出應付的方法。算算時間現在應該要五點了,這邊突然發出這麼響的聲音那些男僕們很快就會過來才是。
喬松開環著馬修的手,跳到了地面上。看著那四塊整齊的石塊,心里已經出現了好多應付的方法,可是這個時候似乎有些牽強。
「小姐,有人來了。」馬修還想看看喬擔驚受怕的樣子,不過顯然是失望了。以公爵對待喬的態度,雖然不會有什麼很大的懲罰但也絕對是會讓喬跳腳的。比如,將那個白天故意沒有鎖上的後門鎖了,又或是將西邊的牆頭重新修葺一下……
花園里突然發出了一聲巨響,別說是住在不遠處的那些佣人們就連公爵都被驚醒了。首先出現的是一些慌張的佣人們,看他們的模樣除了疑惑外更是驚奇,畢竟公爵府還沒有發生過什麼襲擊之類的事。
「這,魚龍石雕怎麼?喬小姐,你沒事吧?」一個大約五十多歲的老佣人見到那些石塊的時候也是瞪大了眼,不過看到一邊還站著喬便馬上開口問道。這石像再珍貴也不如喬的安全重要啊!
「我沒事」喬看了一眼那個老佣人,眨眼間就變出了一張驚慌失措的臉「我不知道這個石雕這麼不穩。剛才我只是爬上去玩了一會兒,下來以後它居然就這麼倒向了我。要不是馬修動作快,可能我就要看不見你們了。」
一邊說著,喬一邊利用著自己的年齡以及長相優勢可憐兮兮的解釋著。她掏出一塊繡花的小手絹,擦了擦沒有淚水的眼角貝齒緊咬著下唇。看上去惹人憐愛心疼。平時喬對待公爵府里的佣人們就是非常的溫和,還時不時的幫著做些事因此大家對她的印象都是很好的。
就算知道喬比較喜歡偷跑出去,這些佣人們也是裝作沒有發現任由喬和馬修離開的。這麼一個平易近人待人親切誠懇的小姐,大家都是發自內心的疼愛關心著的。
「喬小姐沒事就好。」佣人們松了口氣,幾乎都要忘記這個石雕的重要意義了。沒有人去想一想這個由克雷斯最好的獸人石匠雕刻的魚人石雕是多麼的珍貴以及……堅固。
等到公爵來到花園的時候,首先解釋的不是喬而是那些佣人們,就連比公爵先一步到來的管家都在那里替喬解釋著剛才發生的「驚險」一幕。從主宅到這里不過是十幾分鐘的功夫,喬就完全從一個「犯人」變成了「受害人」了。
「這麼說來……」公爵可是對于喬再了解不過了,面前這些聲稱親眼見過石雕倒下的證人們基本上都是被某人誘騙過的。光是看著那三道整齊的切痕就知道這個石雕是為什麼會變成這麼一塊塊的了,石雕的底座上這麼平整的切痕,她還真以為是天衣無縫了嗎?
他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這明顯是實力不錯的戰士干的。和喬沾上關系的戰士,當然就只有馬修一個了。馬修當然不會去動那石雕,所以喬就是那個指使的。
「馬修,剛才石雕真的是自己倒下來要砸到喬了嗎?」。能讓這麼多人為自己的「罪行」作證,喬實在是能說會道啊。公爵轉眼看向了立在一旁不做聲的馬修。
糟了,還沒有和馬修串通過,不知道這家伙會不會落井下石?喬的心頭一緊,慢慢的轉動著淡翡翠綠的眼眸。
「是的公爵大人,剛才小姐正在石雕旁看我練劍。沒想到我一時沒有收力可能是影響到了那個石雕,所以才會發生這麼危險的事。還請公爵大人責罰。」說著,馬修單膝跪地低著頭再也沒有說什麼。
馬修這一番話,實在是讓喬有些出乎意料。不但幫著自己圓謊,還將罪責擔在了自己的身上。這麼做很可能會被公爵懲罰的,畢竟他知道這是很重要的石雕不是嗎?就算是為了某些原因想要向自己表露出忠誠,這麼做也是只虧不賺的啊。
「原來如此。」公爵對于這個解釋非常滿意,他瞥了一眼有些呆愣的喬心中已經定下了處理的方法。「既然是無心之過,那麼我也不能重罰。這魚龍石雕極其珍貴而且意義非凡,看在你是為了喬的安全我就罰你去馬場打掃三個月。」
這個懲罰對于馬修來說不單單是無足輕重更是有了自己的時間修煉,果然公爵對于喬的溺愛已經到了非常可怕的地步了。他重重的點了點頭,然後起身準備離開。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是時候傳些消息回去給長老們了。
「叔叔,你不要責怪馬修。其實是我先去搗亂,然後馬修才會不小心動了那個石雕的。」既然馬修這麼仗義,喬也覺得自己要承擔一些責任。三個月在馬場打掃,那不是有一陣子看不到馬修了嗎?
「你啊」公爵嘆了口氣,他這可是為了喬著想。從這石雕的樣子來看,馬修的實力又有了進步。如此天才的少年,就這麼成天被喬拉著出去瞎玩實在是浪費了。既然以後喬會離開公爵府外出學習,那麼身邊的近侍一定要實力夠強他才放心啊。
這麼一來,少了馬修跟在身邊喬也明白公爵是打算讓她在公爵府里安心的學習不要出去瞎搗亂了。咬了咬牙,最終還是不敢在有什麼要求。畢竟是她錯在前面,還是先看看情況再說吧。
「好了,既然這石雕‘摔’的不是很嚴重,晚些時候找些好的石匠想辦法復原。」公爵擺擺手,讓僕人本先將這四塊石塊收起來。「喬,我們快回去。你阿姨還有瓊她們可是很擔心你的,居然這麼早就出來了。」
喬撅了撅嘴,乖乖的跟在公爵的身後只是目光則停留在了那個遠去的背影上。三個月看不到馬修,自己是要擔心他會不會有什麼動作還是擔心他會不會自己一個人玩的開心呢?
回到主宅後,公爵夫人首先迎了上來。她感嘆著,感謝女神剛才的那聲巨響沒有傷到她可愛的喬。
「喬,你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兩人一邊看著公爵夫人和伊芙神司放心的樣子,一邊小聲的交談著。平時瓊都是首先來到喬的房里將她叫起來的,剛才那聲巨響後她也是第一時間跑到了喬那里卻沒有看到她。
大概的將剛才的事說了一遍後,瓊才知道那些全都是喬干的好事。哎,管它什麼石雕好壞,人沒事就好。
用完早餐後,喬和瓊開始了她們的第一節神司修行課。伊芙神司坐在兩人的對面,即使還未開始講課便已經讓兩人全神貫注的凝視著她了。
「對于神司最為基本的事,我想你們已經在《神司的修行》中了解到了。正如書上所說,神司需要的是天賦,以及自身的修行。作為神司的根本,信仰之力的修行尤為重要。」
「信仰之力就是一種精神力量,對于女神虔誠的敬仰便是信仰之力的來源。根據每個人的領悟不同,修行獲得的信仰之力也有多少。如何評判一個神司的等級是否能夠晉升的下一級,就要取決于那人時候有足夠的信仰之力釋放出神技。」
「書中提過,每一個等級神司都能夠獲得兩個神技。治愈神司的每一個神技都是以治愈增幅為主的,與之相反毀滅神司的神技則是以攻擊負面性為主。」瓊微微點頭,小聲的說道,和喬的熱情相比瓊也是絲毫不落後。
「沒錯,神司其實也並不是那種非常神秘的存在。只要你有了足夠的信仰之力釋放出下一級的神技,那麼你就能夠晉升。不過一個神司能夠到達什麼等級,就和天賦非常有關了。喬,你將那塊試練石給我。」
伊芙神司贊賞的看了眼瓊,果然這個孩子有的不止是美貌。那種獨特的氣質,她也曾經在她的老師身上感覺到過,那便是治愈神司強者特有的一種感覺。這並不是後天能夠形成的,不得不說天賦這種東西的確是很重要的。當然,你如果無法很好的運用那也是白白浪費了。
喬拿下項鏈,將它放在了面前的桌上。伊芙神司伸出自己細白柔軟的手,將那塊試練石放在了手心上。柔和的乳白色光芒將喬的房間籠罩在內,只是這光芒和瓊相比還是遜色了不少。
「我的老師曾和我說過,以我的天賦這一生只能夠達到四級神司。只是,如果我能夠拋開一切將一生奉獻給了女神,那麼我就能夠晉升到五級神司。一開始我也是為了追求更強的力量才會放棄一切,只是隨著時間的流逝我發現連那些都變得微不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