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還行,我本來以為這里人會很少,現在看看大家都相處的很融洽啊。」喬四處瞄了幾眼,帶著非常滿意的笑容拉了拉馬修的袖子,出來玩就是要找這種偏僻安靜卻又有些客人的酒館才行。
要說這個酒館的氣氛這麼詭異,喬為什麼沒發現?那完全是因為她被興奮迷了眼,根本沒感覺到在座各位眼神中的陰利和被打擾的怒氣。如此氣氛,就連泰倫斯都感覺到了這個酒館或許不一般。
「喂,我說他們好像相處的也不融洽啊。」泰倫斯撇了撇嘴,用手指戳了戳喬的肩膀,示意她睜大眼看看這些人。
酒館內隨意的擺放著幾張桌椅,不過彼此之間的距離就像是刻意量過一般不近不遠的。而且彼此還有著很大的戒心,卻又無可奈何的聚集到了這里。
酒館的老板是個六七十歲的老頭,矮胖的身軀就這麼依靠在櫃台之上。說是酒館,這身後的酒架卻是布滿了蜘蛛網似是久未打掃了。對于這三個突然進來的孩子,老板奇怪的挑了挑眉毛。
「你懂什麼,就算是互相不爽還是能夠坐在一起就說明心里還是挺在意對方的。」這一套當然是從喬納森身上學到的,她們之間的友誼的確是處于這種奇怪的情況之下。
泰倫斯翻了個白眼,非常不給面子的無視了喬的這句話。他是沒有人類狡猾,不過這關系好還是不好他可是感覺的出來的。
「孩子啊,這里可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你們早些回家幫著父母做事去吧。」老板的圓滾滾的身體挪動了一下,懶洋洋的瞟了一眼他們三個。大概是剛來城里的毛孩子吧,居然連這里都敢進。
難得今天他心情好,就為他們指條明路,也省的等下發生的事嚇壞了他們。因為,這里是維克多最為臭名昭著的魔藥師聚集處啊。
「老爺爺,我們就是想來這里借宿一晚的,你們這里還有空余的房間嗎?」。喬就像是一點都沒有注意到老板的話似的,大大咧咧的走到了櫃台前雙手撐著台面注視著他。
馬修緊跟在喬的身旁,雙眼還在不斷的打量著周圍的人。那些寬大的長袍下似乎都是些比較精瘦的體格,看上去不像是戰士之類的。不過他們周身散發出的氣息,確是實實在在的告訴了馬修他們都很危險。
這種情況下,馬修要做的就是隨時準備著將喬帶離這里,因為很可能這些人是深藏不露的神司或是別的什麼。突然听到喬要在這里住下,馬修的表情更加僵硬了。
「我的酒館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夠住的,看你年紀這麼小還是和哥哥妹妹一起來的,身上的穿著打扮又是農家的樣子,你們有錢嗎?」。老板見喬都走到了自己的面前說要住宿,更是覺得有趣。他那短短的手指輕輕的敲擊著桌面,在這沉寂的酒館中不斷的回蕩著。
喬的雙眼順著老板肥胖的大臉而下,最後停留在了他的小指上。手指已經肥的像是小蘿卜似的,小指的末端隱約能夠看到一個小小的戒面,戒環都已經埋到了肉里。
戒面上清楚的刻著三顆五角星,這個矮胖子居然是高級魔藥師啊!喬心中暗暗感嘆,表面卻是仍舊帶著俏皮的笑。自己好像是來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方呢,因為周圍的人都有一股熟悉的味道。
對面的老板似乎也是帶著些許的疑惑,聳動了幾下圓鼓鼓的鼻子。一雙被擠得很小的眼滴溜溜的在喬的身上打轉,好像不能夠確定自己的心中想法是否正確。他好像在喬的身上也聞到了些許有意思的味道,莫非真的是他所想的?
「我們有錢的,只是希望能夠找個安靜些地方住一晚。」馬修上前一步,看似無意的將喬向旁邊推了一些。那雙深藍色的眼眸直視著老板,笑意卻是無法到達眼底。
「那好吧,樓上還有一間空房,只是很久沒人住了。我這里店小,沒什麼佣人你們要是住進去的話還要自己打掃下,一晚上十個銀幣。」老板呵呵一笑,臉上的肉擠得更是歡樂了,邊說著邊不忘攤開手向馬修要錢。一晚上十個銀幣,完全可以在城里不錯的酒館住一晚了。
馬修二話不說,掏出了十個銀幣放在老板的肥手上。拉著喬和泰倫斯,他頭也不回的踩著高低不平的地板上了樓。喬原本還想說些什麼,卻被馬修借力硬是帶著走了。
「嘖嘖,真是有錢的孩子。」老板模著手里的銀幣,笑容不變只是眼中閃過了意味不明的光芒。他開酒館到現在,可是從沒接待過這麼小的孩子。如今整個酒館除了喬他們三個就都是魔藥師,而且還是極度危險的魔藥師。
「老板,你這個時候讓他們三個進來可是非常不明智的決定。」淒厲的聲音猶如夜梟一般,離著櫃台最近的一張桌上坐著三個同樣帶著斗篷的人。光是听聲音根本連是男是女都分辨不出,只是听了便會覺得背後一冷。
「我才是這里的老板,要做什麼可得看我的心情。這次聚會無非是展示一下大家這五年來的成就而已,難道你們是怕被這三個孩子偷學了什麼去?」老板將那些銀幣攤在桌面上,小眼楮看似在注意著銀幣,實際則是無比冷酷的瞟了那人一眼。
「毒魔酒館向來只招待魔藥師,這是從以前到現在的規矩。那三個孩子難道夠資格留在這里?」另一桌,一個身形消瘦臉色青白的老人望著面前的一杯熱飲不急不緩的問道。
「是啊,我們這些老家伙雖然名聲不怎麼樣,但也怕試驗的時候把無辜的孩子牽扯進來。」坐在老人身邊的中年人微微點頭,非常贊同老人的話。
「毒魔的規矩向來是不容違背的」老板抬起頭望向了那兩人,停頓了一下又接著道「那他們中還真的有魔藥師,不就是符合了規矩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