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就快點吧。」說到自己的老師,斯蒂芬的眉頭終于是舒展開了,連帶著看喬也就稍稍的順眼了一些。畢竟,喬現在的樣子不像是附和而是真心實意的在贊美。
「老板,把你們這里整套的紅寶石飾品全都拿出來看看。」喬半個人倚在櫃台前,指揮著那幾個店員在架子上不斷的拿下一套套的飾品。
不一會兒,櫃子上就擺滿了許多精致漂亮的飾品。種類繁多讓人看的目不暇接,不過唯一的共同點便都是以顏色艷麗色彩奔放的紅色為主。通常這樣的飾品賣的最好,畢竟來這里的貴婦小姐各個都希望能夠借著飾品來凸顯自己嬌艷如花的面容。
只是越是艷麗奔放,熱情如火的紅色越是難以被駕馭,這點也是老板經營多年看著這麼多前來購買的客人後得出來的結論。更何況剛才听兩人的對話,要送的對象還是六十多歲的夫人那更是覺得有些不太適合。
「老師的確喜歡紅色沒錯,可是從來沒見她帶過什麼繁復夸張的東西。」看著滿滿一櫃台的飾品,斯蒂芬就覺得眼楮有些花了。這絢麗耀眼的光芒幾乎是讓他都看不清飾品原有的模樣,這麼扎眼的東西老師會喜歡麼?
喬沒有理睬斯蒂芬,她現在算是明白男人和女人的差別了。女人嘛,不帶飾品並不代表不喜歡,男人又怎麼能夠理解呢。像她就是覺得不實用才不帶的,若是按照喜歡去買的話大概就不知道要花去多少錢了。
「老板,把這個包起來。要用金紅色的彩紙包著,角落上貼上一朵盛開的紅色紙玫瑰。」喬指了一下桌上的一盒首飾,那是整個櫃台上最為耀眼奢華的紅寶石首飾。金色的鏤空雕刻著的是一朵朵玫瑰,流暢的線條鮮活的展現了玫瑰在含苞待放之時到完全盛開的所有姿態,層層疊疊的玫瑰包圍著那一顆顆紅的似是要滴血的寶石。
「好的,小姐。」老板不得不承認喬的眼光真的非常獨到,昨天和今天挑的兩套首飾他都是給過很高的評價的。眼光雖好,但也不知道這送出去的東西是不是真的適合對方啊。
斯蒂芬將卡遞給了一位店員,或許他可以試著相信一次喬的話。以老師那種難以捉模的性格,對于突然改變了風格的禮物或許會更加的高興吧。
「我要這套,不用包了我直接拿走。」喬推了一下面前的一個盒子接著說道,同時從懷里拿出了三張卡。在辨別了一下上面的名字後,喬將其中的一張遞給了店員。
斯蒂芬正好看到了喬手里的三張卡,之後被拿出的一張卡上面的名字很清楚的刻在那里——馬修。雷克斯
這個世界上,哪有貴族拿著自己近侍的卡買東西的?喬不是公爵家的二小姐嗎?上次買下她的材料錢也付了不少錢,用得著還要用別人的卡?
腦海中出現的一個個疑問讓斯蒂芬差點就要開口問出來了,不過話到嘴邊終究還是被他咽下去了。有的時候,不知道真相會比較好些。
「讓你一開始不幫我把東西搶回來,還害得我遇到了這麼多臭烘烘的變態,花你的錢能夠稍稍彌補我受傷的幼小心靈。」喬喃喃的對著店員還給她的卡說道。
果然,不問是正確的……
買完東西之後,老板目送著兩人離開了自己的店,喬之前又拒絕了他要贈送些什麼的提議。不過,他相信光是喬買去的那幾件商品要是在眾人的注目下佩戴出來不論佩帶者是誰那必定也是會成為眾人的焦點。這樣,也算是給自己的店又做了一次宣傳啊
打開店門,喬看到了正在櫥窗旁站著的馬修。只見馬修笑容滿面的望著她,一如平時就好像昨夜還有今早的事都沒有發生過。喬也回了個微笑,兩人就這麼對笑著在斯蒂芬看來卻是詭異的很。他可是明顯感到這兩人是沒有半分喜悅之情,整個就是門面功夫。
當下,他便開始好奇馬修的身份了。以前是對于喬有些興趣,畢竟以喬學習魔藥的時間還有年齡來看也算的上是小有所成了。之前收到的資料上在寫到喬的近侍馬修也只是寫著是個實力很不錯的戰士而已,怎麼現在看來馬修一點也不像是喬的近侍呢?
喬不像是個身份尊貴的貴族還花近侍的錢也就算了,那麼這個年紀稍長的馬修至少得有些作為近侍的自覺別再這麼暗帶嘲諷的看著喬吧。
「買完東西,可以回去了嗎?」。馬修在注意到斯蒂芬的視線後,終于是收斂了那淡淡的嘲諷。嘴角又上揚了一些,似乎是覺得這樣會更加的親切讓人值得信賴。
「當然了,得趕緊回去洗澡睡覺。」喬伸了個懶腰,將手里的東西放在了馬修的手中然後便向著皇宮走去。「太重了,你幫我先收著。」
那個盒子里是早上剛騙到手的發夾還有用馬修的錢買來的首飾,能夠這麼毫無罪惡感還讓被害人拿著的也只有喬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喬少不了被喬納森還有瓊念叨一頓。不過好在喬納森藏的很好一點都沒有說出昨晚的事,所以瓊只是責怪了喬沒有說一聲就夜不歸宿了。將卡還給了喬納森,喬還不忘自我吹噓一番說是因為她的感化讓那些綁匪痛改前非還知道將錢還回來。
不過事實的真相是綁匪不但連錢都模到還被嚇的膽戰心驚每人卸了一只手臂,所以喬說的很多事沒有親眼見過是不能隨便相信的。
到了下午的時候,兩人房間的門又被敲開了。這次進來的是安德烈,他是來問問喬要不要和其他人一起上舞蹈課的。考慮到喬從來不知道好好學習貴族的禮儀和交際,安德烈才會特地過來問的。說的含蓄些是問,其實他就是被奧利弗公爵托付一定要帶著喬去上課的。
明天就是晚宴還有舞會了,喬要在這麼多貴族的面前露面至少得有一些貴族小姐的姿態。
「喬還在休息,大概是昨夜在酒館里睡的不舒服吧。」瓊無奈的看了眼喬那緊閉的房門。
「不過奧利弗叔叔說了,一定要讓喬好好的惡補一下禮儀和宮廷舞。」
門被推了開來,喬懶洋洋的眯著眼從里面走出來手里拖著那只大大軟軟的枕頭。枕頭的一角還掉在了地上,在那柔軟厚實的地毯上劃過。她是被餓醒的,到點了不吃午飯喬可是會很不舒服。
「一定要上麼?」吃著午餐,喬瞟了一眼旁邊坐著的安德烈。叔叔倒是知道把這種苦口婆心的事交給能夠勝任的人,她從吃飯到現在都在听安德烈說上課的事。
安德烈堅定的點了點頭,喬也放下了湯匙。既然跑不掉,那也就只好去了
「挺胸,將下巴抬高些」一個姿態優雅的夫人正在那里一個個的調整著女生們的站姿,另一邊的男生則是被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教授著行禮以及走姿。好在奧蘭德學院還是有著較好的禮儀課程的,這些基礎不一會兒就全都通過了。
「喬,你得把腳放下去。」喬納森揉著眉頭,擔憂之情溢于言表。他本來不用到這里听課的,只是喬本著好朋友就該一起下地獄的心將他拖下水了。
反觀當事人喬,她正將兩只腳擱在茶幾上,月兌去鞋子後喬襪子上的小花漂亮可愛全都暴露在了大家的眼皮底下。別說是貴族了,就算是一般的女生在這樣的環境下也是做不出這種事的,那兩位宮廷禮儀老師更是臉色僵硬的當作沒有看到這邊的事。
「我只是來听課的。」喬一本正經的說著,眼楮卻是專注的望著手中的書。將交疊的腿換了個姿勢,喬繼續自己的午間學習。這本書可是特地從斯蒂芬那里借來的,上面寫了不少他以前學習時的筆記。在他離開前,喬打算全部看完然後還給他。
「你的宮廷舞怎麼辦?」跳過那些基本禮儀,喬納森覺得喬最大的問題是在舞會上。他從沒看過喬跳舞,要說是那些禮儀她至少還能做的像模像樣騙騙那些不明真相的貴族們。
「麻煩。」啪的合上手中的書,喬有些不耐煩。她又不是白痴,就算平時上課沒有好好的听著也不代表她看了以後就不會模仿了啊。怎麼每個人都喜歡懷疑她的智商呢?
這一聲還說的特別響,就連那里正听著唱片在練習的同學們都不約而同的望了過來。那兩位老師更不用說了,那臉色可是青紅交錯的對著喬納森,大概喬納森不在的話他們就要爆發了。
「泰倫斯,你給我過來。」喬轉頭看了一眼在那里記著舞步的泰倫斯,明顯泰倫斯更加讓人擔心怎麼就沒人過去煩他呢?「我教你跳」
所有人都讓出了一塊空地來給他們兩位,一個是沒有上過舞蹈課的獸人戰士一個是從來沒有好好上過課的喬,這兩人會跳出什麼樣的效果還真是沒人猜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