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這次瓊回到菲洛尼婭後應該不會再隨意離開了,畢竟那些人不達目的是誓不罷休的。」瓊要留在菲洛尼婭了,那麼喬呢?這麼關心瓊的安全的喬,是不是也會想著如何回去?
「我暫時也會留在菲洛尼婭,我不放心瓊在這邊。盡管,有奧利弗公爵在應該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問題。」事到如今,擺在喬納森眼前的也只有將瓊送回去這一條路了。
就在馬修和喬納森在討論什麼時候離開的時候,瓊那邊也是剛把鴉放了出去。在這無月的黑夜,鴉更是悄無聲息的振翅疾飛向著奧蘭德學院而去。它留在這里也有一陣子了,終于是等到瓊讓它送信回去。
第二天一早,喬就收到了瓊的來信。將手中的信反復看了幾遍後,喬輕輕的放下然後站在窗前沉默不語。眼楮干澀的讓她忍不住閉起了眼,然後感受著窗外那並不明媚的陽光。雲層微厚,將那烈日的光芒層層阻隔。
杰西進門的時候就看到喬半仰著頭,皺眉閉眼享受著窗外的陽光。鴉在那里理著自己的羽毛,看到杰西進來後也只是跳了幾下歪頭凝視著杰西。
信紙還攤在一邊的桌上,杰西馬上就明白這是瓊剛寄來的。他沒有看到信上的內容,不過從那淡黃色的信紙和幽幽的清香可以分辨出來這是瓊獨有的。
他現在已經和那些狩獵者斷絕了來往,喬所擔心的也就是他所擔心的。看到喬皺眉的模樣,他更是想要替喬分憂解難。要是他現在再提起狩獵者的事,喬會不會理解他呢?畢竟,之前他是想說卻又被喬打斷了。
「杰西,你現在已經回不去了吧。」睜開眼,喬靜靜的看著一派安詳寧靜的校園晨景。她突然覺得,在學院的生活才是真正充實歡樂沒有任何煩惱的呢。
「是的。」這是在問他無法回到赫拉克勒嗎?喬莫非以為之前攻擊他的人是因為他的身份,為了鏟除這個可能繼承王位的阻礙?不過喬這麼想也是非常正常的,因為自己之前也和她說過身為赫拉克勒王室的殘酷生活。
「以前有什麼事我不會去多問,但以後我想你我可能都會面臨一些危險和問題。那天你這麼匆忙的回來,我其實也知道是為了證實我是否還安全。在你回來前,我就遇到過三個殺手,從他們的嘴里也知道了些事。而我,是選擇相信你不是有意要對付瓊的。」
喬今天已經決定將這些事坦白出來,雖然只是一小部分但是這也事關重大。她不想以後在對付那些狩獵者的時候,杰西會因為對一些事的不了解而產生太多的猜疑和煩惱。既然選擇讓杰西做自己能夠一起進退的同伴,那麼有時候是不能瞞得太多的。
距離會產生猜忌以及隔閡,知道這點後喬就懂得要先讓杰西寬心。
「你都知道了?」杰西艱難的咽了口口水,一張英俊的臉上滿是擔憂。他沒想到喬是早就知道了的,而且還是從那些狩獵者的嘴里知道的。不過喬就算是知道了這些卻又對自己說了這番話,難道是真的沒有任何懷疑的相信著自己的嗎?
發現到這一點後,杰西更是眼神炙熱的凝視著喬的側臉。在赫拉克勒的生活,讓他懂得不能相信身邊的任何一個人,因為他們都有可能會為了權力成為自己的敵人。可是現在,在他全心全意的相信著依賴著喬的時候喬卻也表示出了相同的信任,這對杰西來說是比什麼都重要的。
早就知道了,在那些狩獵者還沒來的時候,在我們還沒有離開怪物森林的時候。喬在心中暗暗的說著,不過表面卻是依舊平靜的不起波瀾。她怎麼可能沒有恨和不信任呢,只是那些都在深入了解了杰西這個人之後慢慢的變淡了。
「那些人,真的沒有傷到你?」既然喬決定信任自己,杰西也決定不要再多此一舉的多問幾遍。他更擔心的是喬怎麼應付那些狩獵者的,按照他的了解那些狩獵者應該是悄無聲息就進行暗襲不會做別的事的。
而喬不止是毫發無損的活著,還從他們的嘴里套出話來足見喬是個非常聰敏冷靜的人。
「你很希望再次看到我是缺胳膊少腿的麼?」沒好氣的扯了下嘴角,喬白了杰西一眼。
「不是,只是擔心你受傷。要不是我的原因,你也不會被盯上。」杰西喃喃的說著,時不時用余光瞟著喬,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生氣了。這件事是他理虧,自然是要太不良好的承認自己的錯誤。
「別把自己說的這麼偉大,不是應為你我也早晚會被盯上的。瓊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們是一起長大的我是絕對不會讓她受到傷害。那些人既然有這個念頭,我就絕對要讓他們知道隨便打瓊的主意是錯誤的。」
微微眯起大大的眼,喬冷冷一笑,這抹笑容帶著極度的寒冷以及深沉的恨。
「那麼你想怎麼做?告訴我,我會幫助你的」看著表情有些陌生的喬,杰西也是有些心痛。喬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很大程度就是和自己有關的,似乎喬也正是因為自己的出現才慢慢的發生了改變。原本的她是個嘴硬心軟,總是喜歡惡作劇搗蛋的小女孩,而現在卻因為這些事被迫成長起來。讓自己成為一個能夠和對手向抗衡,而又不會被擊倒的人。
「現在,什麼都不要做,我想那邊有馬修在要讓瓊回到菲洛尼婭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只是這次和瓊分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見上一面,她應該不會再回到學院了,而我也不能回去陪她,希望她在公爵府里不會太寂寞才是。」
即使知道瓊這個時候非常擔心自己的安全,非常希望自己能夠和她一起回菲洛尼婭,但喬仍舊不能回信答應下來。因為她還有更重要的事做,只有完善自己的計劃讓計劃順利的實施瓊才不必再擔驚受怕,無法擺月兌那些狩獵者。
「對不起了瓊,我不能在你需要我的時候陪在你的身邊安慰你,不過我想喬納森是不會放心你留在那里的,所以他一定會留下陪著你的。因為我的原因你才會被迫承受這些,虧我以前還覺得我才是最照顧你最操心你是不是會被那些人傷害的呢。說到底,認識我是你這一生最無奈最倒霉的事吧……」
等到房間又只剩下她一個的時候,喬輕輕的模著信紙上的字低聲說道。
正如喬所想的那樣,馬修的確是將瓊安全的送到了菲洛尼婭,只是付出的代價也極其的慘重。面對的是狩獵者二隊和三隊的精英,馬修這邊的侍衛幾乎完全被屠殺殆盡。幾個之後增派來一同前往的毀滅神司也是身受重傷,喬納森受了些輕傷因為過度的消耗信仰之力也是需要靜養一段時間。
而馬修自己也是受傷最多的一個,可是憑借著喬之前塞給她的那些能力繁雜用途極大的魔藥他也是堅持著將剩下的人護送到了菲洛尼婭的一個中型港口。在那里守著的是奧利弗公爵的親信,更是帶著一直非常精良的軍隊。
相比馬修這邊的慘烈,狩獵者這兩隊的精英倒是傷亡還在意料之中。盡管也是犧牲了近四分之一的精英成員,但是至少也是將馬修以及喬納森的實力完全試探了出來。在他們看來,那些軍隊倒不是真正麻煩的事,而是這兩個人才是最棘手的。
唯一覺得可惜的是,狩獵者們沒看到瓊在那麼危機的時刻施展毀滅神技,明明當時的情況已經是威脅到生命了,為什麼這個「女神繼承者」會絲毫沒有不一樣的舉動呢?難道是覺得沒有必要出手?
帶著這樣的疑問,他們再次聯系了守在菲洛尼婭的四隊頭領,將這邊的情況詳細的敘述後又進行了下一步的部署。
菲洛尼婭臨海的某小鎮
「馬修好些了沒有?」瓊紅著眼,都不敢正眼去看馬修身上的傷口。那一條條錯綜復雜深可見骨的傷口,每一處都像是要將他完全的撕開。回想起當時的情景,瓊也是臉上沒有了任何的血色。那實在是太血腥,太恐怖了,她似乎能感覺到死亡的腳步以及生命隨著血液在流逝。
這種極致的恐怖和血腥,讓她到現在都無法在夜晚安睡,夢中驚醒時也都是滿眼的紅色。
「你還是不要再為我治療了,你的信仰之力應該還沒有完全的恢復吧。先去休息吧。」深吸一口氣,馬修深刻的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傷口隨著自己的小動作又有了撕開的跡象。咬了咬牙關,馬修依舊是帶著溫和的微笑示意瓊先去休息。
那天瓊的輔助也是及時有效的,不過因為她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景象之後會昏厥過去也是在他的預料之中的。還好他們最終還是擋下了那些狩獵者,不然的話瓊在昏迷中也無法自保施展毀滅神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