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龍哥,出事兒了,咱們的兄弟讓人打了」身上紋著文身的一伙凶悍青年從學校出來之後,帶頭指揮其他人把受傷的送去了附近一個小門診包扎,隨後打了個電話。
「被打了,你們又去打架了,劉德虎,我怎麼告訴你們的,還他媽給我惹事,真當我文龍不存在了嗎」電話那頭出現一道神秘聲音,顯得很是氣憤。
劉德虎發愣了片刻,本來這個電話他是不想打的,就怕會出現這種情況,可沒想到還是發生了。
撇撇嘴,就想著怎麼說這個事情的,文龍的聲音又響起來「說吧,到底怎麼回事兒,對方是誰,敢對我文龍的兄弟下黑手,他膽子肥了」
「龍哥,不是道上的」劉德虎怯懦了半響,臉上浮現出一抹愧色,道「對方是幾個學生,不過挺彪的,下手也忒黑,這不是才打擾龍哥的……」
「你接了私活」文龍狐疑的提了一句,而後道「**腦袋被門板擠了啊,我當初怎麼給你說的,什麼不能干又忘記了?你真想死嗎」
盡管人沒在跟前,听著聲音,劉德虎還是嚇得渾身打了個寒顫「龍、龍哥,現在不是教訓我的時候,要是落了自個兒的面子我也認了,可現在、現在……」
「怎麼著,還落了我的面子嗎?劉德虎,我真他媽想宰了你」文龍沉吟了半響,才再次說道「行了,對方是誰,晚上帶我這來」
「哎,好,龍哥放心,只此一次,只此一次」顫顫巍巍的掛了電話,臉色幾次變幻,良久才平復下來。
「方浩偉!」劉德虎怨毒的喊了一聲,隨著原地只留下一連串陰測測的冷笑。
方浩偉沖出教室之後,並沒有第一時間趕回宿舍,躊躇良久,還是掏出手機來打了個電話。
他也不確定對方是不是能夠幫助自己,可就目前的情況,這也算是一條解決的道路了。
電話接通,方浩偉沉默了一會兒,方才開口「龍老板嗎?是我啊,最近遇到了點兒麻煩,嗯,晚上給我留個房間吧,去你那里解決點兒事情」
「呃,你說你遇到了麻煩?能不能說的清楚點兒……好、好,我不問了,房間給你留著」說著,那頭掛斷了電話。
等待的時間總是特別漫長,尤其踫到了這樣的事情,方浩偉心里怎麼想的他們猜不透,可耿樹華他們六個人都覺得一陣莫名的壓抑,越來越沉悶的壓在他們的心頭,
好不容易挨到了晚上,出奇的,中間一點兒事情都沒發生。
有的人樂觀,有的人覺得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有的人臉上還帶上了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悲壯,此時眾生百態,可見一斑。
一直到下午六點整,方浩偉穿了一身輕快的運動裝,搭理了一個三七左偏分的頭型準備出門來著,唐吉昌和滕成帥上來拉住了他的衣服。
「小八,你這是…真的要去嗎」
嘴角一撇,方浩偉輕笑一聲「該來的總是要來,該面對的也得去面對不是嗎?再說我也不是吃素的,放心吧」
說完,方浩偉掙月兌了二人的手就想出門而去。
唐吉昌卻再次往前邁了一步,說道「不管如何,咱們是兄弟,既然你一意要去,我也不阻攔你,走吧,一塊兒搭個伙兒,有什麼事兒咱們一起承擔」
「我也去」滕成帥砰然說道。
方浩偉回頭,目光炯炯,看著他們,二人並未躲閃,良久,方浩偉哈哈一笑「好,都是好兄弟」
「小八,我也去」「我也去」「還有我」「……」
最終,在附近幾個宿舍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方浩偉宿舍一行七人,雄赳赳、氣昂昂,大踏步走出了宿舍樓。
那一刻,身後一直在觀望著他們的眾人仿佛看到了漫天飛雪,又仿佛看到了血花四濺,還有一道宛如遙遠天際飛馳而來的悲樂在耳邊響起,聲音格外刺耳,刺激的人都要發狂了。
徒步走了不過十分鐘,便來到了龍老板的飯店,停下來後,滕成帥他們都非常疑惑,看著方浩偉,卻什麼都沒說。
「走吧,進去等著」方浩偉沉默的低語了一句,當看著龍老板迎出來時,搶先一步走了過去。
「哎呦,小兄弟今天可與往常不一樣了啊」
「哈哈,龍大哥開玩笑,怎麼不一樣了,我不還是我嗎?」方浩偉笑著說道。
龍老板點了點頭「一樣,又不一樣?嗯,氣質不一樣了」
下一刻,兩人幾乎是同時哈哈大笑了一陣,場面一時間變得詭異起來,幾個人都進屋之後,龍老板還特意問了一句「小兄弟,什麼麻煩,需不需要老哥幫你一把」
說這話時,方浩偉發現他臉上總是帶著一絲詭異的笑容,看不懂,也猜不透,高深莫測。
略微以沉吟,方浩偉並沒有當場回絕,說了幾句客氣的話,這才進入了包廂。
「哎!想不到啊,真是想不到」在方浩偉一行進入包間之後,龍老板詭笑著嘟囔著。
又十分鐘之後,劉德虎一行人也來到了這里,只是在進門的時候,他們都下意識的多看了幾眼這家飯店,尤其是在看到龍老板的時候,劉德虎眼神中頓時流露出一種驚喜、懼怕、慚愧等等復雜難明的神色。
「來了啊」
龍老板顯然也發現了劉德虎他們一行人,眼神都不帶變化的,掃了他們一眼,淡淡的語氣說道。
問題是劉德虎對他這種傲慢的語氣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更是戰戰兢兢「嗯、嗯,來了」
「哎呦,真是好長本事了,什麼時候把你們的威風使到一幫學生娃子身上去了,阿虎,我說你這兩年都干什麼吃了……」
「龍哥,龍哥您听我說……」還不等龍老板繼續說下去,劉德虎就打斷了他的話,斷斷續續的說著,臉上的表情很是復雜。
根本不給他分辨的機會,龍老板直接一揮手「行了,就在那個房間,隨我進去吧」
說著,龍老板氣勢陡然一變,似有一股無形的霸氣幅散開來,單單背影就給人一種沉重如山的壓迫,這一刻他同樣變得高深莫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