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洋女神,到底想要做什麼?」這話問得有點咄咄逼人的味道,但是綰綰顧不了這麼多,大不了被扣個屬性什麼的,她也無所謂,反正她也不是很在意那些。
本以為梅洛爾會因為綰綰的口氣態度不佳而生氣,沒想到梅洛爾卻是輕聲笑了起來,有如三月窗欞下被微風輕輕拂過的風鈴。
綰綰愣了一下,呆在原地,對於梅洛爾歡快的笑顏感到不解。
半晌,梅洛爾才停下來,語氣輕快的說道︰「你和我想地一樣,果然會為了這事情生氣。」
「我……」綰綰吶吶地開了口,卻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所以又閉了嘴,因為看梅洛爾似乎沒把她的無里放在心上,綰綰覺得十分不好意思,而默迦則是一直保持著沉默。
「來,到這邊來。」梅洛爾也不理會綰綰變換的臉色心思,走到偏殿旁的椅子上做了下來,招手喚綰綰過去坐下。
綰綰踟躕了一下才走過去,在梅洛爾身邊坐了下來。
「我知道你對於默家的遭遇有所不平,就是換成了我,也會生氣。」頓了頓,梅洛爾露出了無奈的笑容,「愛莉莎女神這麼做也是被逼無奈。」
「……」綰綰垂下眸子,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無奈?只用了兩個字就可將那漫長的孤寂給輕描淡寫地蓋過嗎?
「無奈是因為這是針對你的考驗。」梅洛爾看綰綰那明顯不服氣的小臉,只好再拋下一句重話。
綰綰錯愕地抬起頭,是因為……她?想說些什麼辯駁的話,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我知道這樣子說對你、對默迦都不公平。」梅洛爾低下眉眼,故意不去看綰綰漸漸蒼白的臉色,自顧自的繼續說︰「但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當年愛莉莎女神也是走投無路了……那時候,整個世界都在戰爭,四處血流成河、哀鴻遍野,又有誰會去想到要關心一只被困在岩洞之中海獸呢?」說著說著,梅洛爾的聲音便成了低喃,綰綰和默迦有些听不清了,只听到梅洛爾說什麼戰爭的。
綰綰考慮了一下,琢磨著要如何開口,半晌,「……神官大人,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呢?你說女神有她的無奈,也說這對我和默迦不公平,但是總有個前因後果啊!」
梅洛爾抬眼看著綰綰的眼楮,清澈如水、真誠不做作,沉默了許久,她才緩緩開口︰「愛莉莎女神和水神奧古斯是對夫妻,不管是人還是神都很羨慕兩人如膠似漆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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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漫長的故事,侍奉海洋女神的神官們一代接著一代將故事流傳了下來……
愛莉莎是誕生於湛藍的大海中,她就像海洋一樣,美麗張揚、脾氣變化無常,對誰都是一視同仁,也許都是因為司水的緣故,獨獨對水神奧古斯青睞有加,而水神奧古斯在愛莉莎女神的苦苦追求之下,終也深深愛上了女神。
他們接受了眾神與人們的祝福,共結為連理,過著人人稱線的日子,只是好景不常,惡魔撕裂了空間,各式各樣的災難號劫降臨在人間,甚至到了不管走到了哪里,空氣中總是彌漫著血腥味,眾神听到了子民們的哀嚎和祈禱,莫不痛心疾首。
愛莉莎女神和水神奧古斯也不例外,水神奧古斯當下便決定出征討伐惡魔,愛莉莎女神原本想要跟隨,但是卻因為懷有身孕而作罷,眾神成婚之後大多子嗣艱難,愛莉莎女神月復中的孩子還是他們盼了千年才有的,因此加倍珍貴。
水神奧古斯就這樣將妻子留在家中待產,然後與其他神只和供奉眾神的英雄們上了戰場。
愛莉莎女神開始了漫長的等待,起初戰場上會傳來一些令人振奮的好消息,其中就有水神奧古斯的,雖然戰功不及戰神等專司戰爭的神靈,但也算是在戰場上所向披靡的人物,只是漸漸的,戰場上不再傳遞消息了,因為不管是神靈還是從凡間各種族選出的英雄,都在戰爭中漸漸被消磨殆盡,戰爭勝利了,但是其代價何其慘痛。
愛莉莎女神接收不到丈夫的音訊,心急如焚,終日惴惴不安,偏偏神靈懷孕又不像人類或是其他種族那樣有個周期,在母神體內孕育越久,誕生出來的孩子越是強大,愛莉莎女神還沒有到臨盆的時候。
後來活下來的神靈和英雄們陸陸續續從戰場上歸來,但是愛莉莎女神卻等不到她的愛人,愛莉莎女神心急如焚,一問之下,才知道她的愛人早已經為了封印惡魔而犧牲了,水神奧古斯用他的靈魂將強大的惡魔封印在戰場的一隅。
愛莉莎女神知道之後肝腸寸斷,心如死灰,連夜趕到了戰場上……接著,她失去了孩子。
愛莉莎女神就像是靈魂被撕碎了一般,痛不欲生,失去了丈夫,然後又失去了孩子,她覺得這個世界的希望離她遠去,那年,海洋開始乾涸,成了一灘死水。
若不是听到了信徒的祈禱聲,愛莉莎女神恐怕會隨丈夫而去,這時新任的水神上門了,經過了新任水神的一番勸導,愛莉莎女神才總算是稍稍回復過來,接著海獸默迦就誕生了。
默迦誕生之後,愛莉莎女神每天發呆,漸漸地陷入了沉睡之中,其他神靈知道之後只是嘆息,因為傷心的遠遠不只愛莉莎女神一人。
後來愛莉莎女神陷入了深深沉睡之中,當代的大神官見海洋女神在各處的神廟,因為女神的沉睡听不到信徒們的祈求而逐漸敗落,心中十分悲痛,便出面請求了新任的水神暫代其司職,就這樣一直到了今天。
而女神的願望便是到當年的戰場上尋找她那隕落的孩子的靈魂,然後將那靈魂重新接引回海洋女神的身邊,繼任成為新一任的海洋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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綰綰和默迦听完了故事,都沉默了。
半晌,綰綰才開口︰「所以說,愛莉莎女神不會再醒來羅?」綰綰覺得喉嚨沙啞,胸口悶悶的,眼楮有些刺痛。
「按照當年大神官所留下的口諭,是這樣沒錯。」當年她知道這個故事時,也和綰綰的反應一樣,悲傷不舍。
「哪如果……我去了戰場,找回女神的孩子的靈魂,默迦牠就……」就能怎樣呢?綰綰也說不上來,自始至終,故事中的默迦扮演的就是一個背負著願望的角色,玩成了女神的願望,默迦又能怎樣呢?
綰綰突然有點害怕,萬一……女神的願望達成了,默迦是不是就要消失了?她看過不少故事、影集里面都是這樣安排的,得償所願之後,總是會有人笑的輕輕淺淺、雲淡風輕的像霧一樣的消散,那笑容看起來很滿足,如今綰綰想起卻覺得心慌。
綰綰黑白分明的大眼楮看向梅洛爾,想向她求個保證,梅洛爾卻是回避了綰綰的眼楮,那眼神太過坦率天真,她無法對未知的未來做出保證……
「綰綰,沒關系的。」最後還是默迦說了話,解了這令人難捱的尷尬,能夠遇到綰綰,默迦已經心滿意足,就算听出了綰綰的未竟之語,哪怕到了最終牠仍只有有一個注定消逝的結局,牠也滿足了。
「默迦……」綰綰的聲音哽咽了,听起來有些破碎。
梅洛爾看了心生不忍,站起身來,往前走了幾步,確定綰綰和默迦看不到她的表情,梅洛爾才抬起頭來,閉上眼楮,用力的將即將奔騰而出的淚意給擋了回去,半晌,確定自己的情緒不再波動之後,梅洛爾才轉過身看著綰綰和默迦。
綰綰的小臉憋的脹紅,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樣,梅洛爾嘆了口氣,「……說不定,結局並沒有我們想的那麼差。」到底還是心軟了,梅洛爾出聲安慰。
只是在場的他們都明白,這安慰的話語有多麼的空泛,默迦的誕生有個這麼悲傷無奈的開端,那注定的結局依稀可見,也許默迦這輩子唯一的幸運就是遇到了綰綰吧!
梅洛爾本來想要直接將任務交給綰綰,但是卻怎麼也開不了口,最後才在綰綰要離開的時候,交給了綰綰一個卷軸。
「既然你現在無法下定決心,那這個任務卷軸就給你吧!」梅洛爾不愧是職掌神廟多年的人物,一下子臉上又恢復了雲淡風輕,「本來想直接讓你接任務的,但是我仔細想了一下,這任務非同小可,而且反正你的實力也還不到,就讓你再多思考個幾天吧!想通了,打開卷軸,任務就算是接下了。」看那樣子,似乎是很篤定綰綰會接下任務。
「神官大人,您怎麼不想想,萬一我不想接任務的話,該怎麼辦呢?」綰綰沒有伸手去接,只是問。
「你會的。」梅洛爾笑了,然後把卷軸塞到綰綰的手中,然後就離開了。
綰綰垂眸看著手上泛著紫色光芒的卷軸,心中苦澀。
然後過了良久,才嘆了一聲,默默的將卷軸收進儲物戒指,才緩緩走出海洋女神廟,此時的她,站在神廟的門口,遠方蔚藍、閃著點點晶光的海面隱約可見,只是她沒心情欣賞。
現在……她突然好想見冷曜一面,她想念起了那溫暖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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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卡文卡的很銷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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