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曜開了門,和九天一前一後的走進小房間,就只看到綰綰坐在床上,腿上蓋了條薄毯,正在看書。
而她的寵物們正在床邊的地板上蹦蹦跳跳嘻鬧著,默迦則是靜驚待在床頭櫃上,眼楮閉著正在休息。
綰綰听到了房中有動靜,轉頭抬眼,一看到冷曜,笑顏綻放,就像蒼白雪遞中霍然綻放的一朵白蓮。
然後她看到了冷曜身後跟著一名男子,是她不認識的,綰綰有些疑惑地看向冷曜。
冷曜向綰綰介紹了九天的來歷,綰綰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那天她暈倒了是這個人幫了她,難怪自己怎麼問冷曜,冷曜都沒把細節說給她听,原來當事人是另有其人。
綰綰好奇的打量著九天,九天的身材和冷曜差不多,只是稍稍比冷曜瘦了些,一身俐落黑色皮甲的盜賊裝扮,腰間的兩把匕首閃著寒光,他的五官不是很出挑,眉宇間透著和冷曜類似的冷漠,只不過冷曜得冷帶著點超然、對事物冷眼旁觀,而九天的冷卻是將自己緊緊包圍再一方小天地之間,綰綰說不上那種感覺,但就是覺得不一樣。
她客氣地向九天道了聲謝,就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了,因為她和陌生的男子相處的經驗實在太少,但是這個人還跟冷曜這麼類似,道理來說相處起來應該不難,只是現在冷曜就在一旁看著,實在難保自己的態度如果熱情一些,冷曜就會亂吃飛醋,到時候對救命恩人失禮就不好了,所以倒不如表現地害羞、靦腆些。
九天對於綰綰的態度不以為意,冷曜在來的路上有跟他提過,綰綰不擅長和陌生人相處,到時候綰綰的態度如果冷淡了些,還請他不要介意。
冷曜在床邊坐了下來,然後九天趁機提出了告辭,他想和綰綰多相處一些也不是這時候,眼下這情況繼續發展下去就是冷曜和綰綰的你儂我儂、甜蜜蜜的時光,他可沒興趣被眼前這對大閃光閃花了眼。
冷曜看九天非常識相,對他地欣賞更加深了些,也沒有留他,只讓綰綰和九天互相加個好友,表示他們自己可以私底下往來,他不會亂吃醋。
送走了九天,冷曜重新在床邊坐下,握住綰綰的小手,拇指在光滑的手背上摩娑,「在看什麼書?」
「哥德爺爺給的煉金術筆記!」
「怎麼突然想到要看?」冷曜不希望綰綰太過傷神,而且他記得綰綰喜歡看得是神話英雄之類的故事,對煉金一直沒有太大興趣。
「就突然想看了唄。」綰綰避重就輕,因為她知道如果被冷曜知道了原因,說不定還會以自己身體不適做理由把書給沒收了。
冷曜看綰綰不欲多說的樣子,也不勉強,只是暗暗觀察著綰綰的臉色,似乎又紅潤了些,這才放心。
「……九天是個不錯的人,在線上的時間會比我多,如果有事找不到我,你可以去找他。」
綰綰有些驚訝,因為冷曜不太喜歡讓她和其他異性走太近,常往來的也就冷曜身邊很親密的人,像是笑慕然、小樣等人,而九天很明顯是因為她暈倒這件事情才認識的,冷曜會這樣交代她,可見對九天的評價很高!
不過驚訝歸驚訝,綰綰還是乖乖地答應了,她自己也有幾分想要認識九天的意思,不過這可不能說出來。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直到綰綰又疲倦地打了個哈欠,冷曜看著綰綰睡下才又轉身出門去練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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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踏出交易所的腳步很歡快,就連臉上的冷漠也化消了幾分,他走進一間小酒館,這小酒館沒有名字,是他和朋友約好的固定踫面地點。
走進去和酒保熟絡地打了聲招呼,又熟門熟路地往自己的老位置走去,才剛坐下,酒館的服務生已經送上了一杯他慣常點的冰啤酒。
又等了一會兒,一個身材異常高大、背後還背著一把大斧頭的男子,他身上穿著盔甲,走起路來鏗鏗作響。
他張望了一會兒,看到九天已經坐在老位置上等他,豪邁的臉上露出了大大的笑容,濃密的胡子底下依稀可見一排白皙的牙。
「嘿,小九你今天很真早。」大胡子戰士聲音也如同他的身材一般洪亮。
九天只是笑笑,眼前這個豪邁的男人,是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兄弟,九天都叫他「阿拓」,「我沒早到,是你晚了。」
阿拓愣了一下,這才注意到九天似乎和以往不同,九天的臉上明顯比從前多了幾分的明朗歡快,還知道要開他玩笑了,阿拓不禁熱淚盈眶,他這兄弟終於有點人味兒了,從小到大他不知為了九天那冷冰冰的孤癖性子操了多少心。
人家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這句話完全不能用在阿拓身上。
阿拓身材魁梧,那賁張的肌肉和有些猙獰的五官,下走了不知道多少人,好多人一眼看了就認定阿拓是個粗魯凶殘的人。
殊不知,阿拓這個人的心思最是敏感細膩,九天記得小時候自己養了只黃金鼠,後來黃金鼠死了,阿拓還哭了好幾天,反倒是他這個主人只是沒心沒肺地心情低落了一個下午。
現在看著阿拓的眼楮有泛著水光,九天忍俊不禁,看來他臉上的喜色還是太明顯了些,一起長大的這幾年,阿拓沒少嘮叨自己的性子太過孤僻清冷,記得自己從前的女伴似乎有一半是阿拓牽的線。
「欸,別哭。」阿拓一哭起來就是驚天動地,要讓他收了眼淚,比讓他這個冷漠慣了的人去街上和美女搭訕還要難,「我有好消息要跟你說。」
阿拓听了連忙忍住淚水,憋紅了一張臉,幸好他的膚色黑,又留著一臉大胡子,不仔細看還看不出來,「什麼好消息?」
九天將自己和冷曜搭上線的事情說了,前因後果解釋的清清楚楚,阿拓瞪大了眼楮,直嘆九天真真狗屎運,這樣也被他踫上,阿拓羨慕的可不是九天和冷曜搭上線,畢竟冷曜那邊知前也派人來接觸過,只是九天沒有答應,讓人真正羨慕的地方是九天竟然就這樣認識了水之都的女神!不,現在隱隱有升格成為《信仰》的女神的跡象。
要知道,現在人人都知道女神身邊被冷曜看地死死的,就像鐵桶般滴水不漏,而且女神的行蹤飄忽,能夠在路上踫巧遇上已經是值得上論壇炫曜一番的好運。
「這件事你可別多說,惹惱了冷曜那家伙,我們這幾個兄弟都沒好果子吃。」九天看阿拓那激動的傻樣,不免擔心,忍不住又提醒了一次,只有親身接觸過的人才知道冷曜對綰綰有多麼緊張,像現在他和阿拓提起綰綰的事情,卻不能輕易將綰綰的名字告訴他,這也是冷曜交代的,听說綰綰即將成為代言人,就不曉得冷曜對綰綰的名字會如何處置,總覺得冷曜會強硬地扣個假名上去。
阿拓看九天慎重其事的樣子,便應了。
然後又忍不住眉開眼笑多叫了杯啤酒上來,「來!我們兄弟今天不醉不歸!」
九天自然是舍命陪兄弟了,阿拓的長相看上去好像很會喝,但是事實上,阿拓的酒量爛的要命,阿拓醉了,九天還悠悠哉哉地續了杯。
九天一邊啜飲著冰啤酒,一邊好笑地看著對面醉死的阿拓,他正咕咕噥噥地說著听不懂的醉話,九天又再度響起了那搖曳的竹葉、紛飛的蝴蝶、如天仙般的人兒,思緒不知不覺飄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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綰綰睡著之後,冷曜先繞了路去找蕭老太爺,算算時間,綰綰簽約的事情應該也就這一兩天了,只是到現在他卻還沒打听到有關於合約的詳細內容,這讓冷曜很不爽,總覺得這合約不懷好意,綰綰若是不小心一點,難保不會攤上個不平等條約。
蕭老太爺在他的辦公室招待了冷曜,冷曜也不多廢話,直接說明了來意,順便跟蕭老太爺說說綰綰最近發生的事,這幾天蕭老太爺忙得很,據說地下城˙埃久利附近發現了一個魔法礦,幾個在那邊活動的手下這幾天紛紛回報了,說是地下城最近因為這個礦脈鬧得更是不可開交,之前系統公告引起的械斗都還沒平息,又遇上了礦脈的事情,沖突有越演越烈的趨勢,因此蕭老太爺免不了要在那邊坐鎮。
蕭老太爺坐在桌子後方的椅子上,他看著椅子符手上精美的雕花,沉默了半晌,他都不知道自己寶貝兒竟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那些屬下竟然都沒有來報!不禁面色凝重,又瞥了冷曜一眼,不免有些埋怨。
九天這人他是听說過的,是個不錯的好苗子,竟然又被冷曜這臭小子給收羅了,不過也好,冷曜手上越多能人越好,對這場有關於冷家家主的博奕勝算越大,冷家的家主不好當,家主夫人更不是個好位置,為了綰綰,他也免不了私心,偷偷幫助冷曜。
不過照目前的情勢看來,冷曜是不需要幫助,他自己就能混的很好。
「我把綰綰交給你,可不是想讓她出事的。」蕭老太爺還是決定敲打敲打冷曜,綰綰自從那綁架案之後,就一直生活在自己的呵護之下,就怕她冷著餓著,還不曾讓她出過意外,沒想到才交給冷曜幾個月,就暈倒在外面,這還像話嗎?
冷曜只是听著,不辯解,他知道這是老人在抒發他心中的愧疚,這幾天蕭老太爺一直忙著關注地下城,對綰綰的關注就比較忽略了,卻沒想到綰綰在此時就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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