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眼帶崇拜的看著薄也,明明才大自己幾天,遇到了事情卻這麼的鎮定,朗用力點點頭,「都听你的!」
兩個人嘀嘀咕咕商量了一番,決定在一旁找個地方躲起來,剛剛薄也發現這小房間的牆壁有一角破洞,鑽出去剛剛好就是後大院的小樹林,兩個躲在了那破洞附近,五里有許多廢棄的物品,拿來遮擋兩個小孩的身形是綽綽有余。
為了避免被發現,兩人狠下心腸,沒有替小女孩添上衣物,不過卻特地搬了個看不清原本用途的物品巧妙的遮住了那破洞的方向。
這樣一來擋住了從破洞吹進的風,雖然現在是夏天,但是不用想也知到小女孩的身體一點風都會受不了,二來是擋住那凶手的視線,萬一要逃跑,也能夠替他們多爭取到些時間。
兩個小人兒屏住了呼吸,躲在角落,張大眼楮仔細盯著看,生怕遺漏了什麼似的,也不敢輕易眨眼楮。
天色似乎比平常還要暗得快,朗和薄也到底是10歲的孩童,兩個人手拉著手,給彼此壯膽,外面的晚風開始呼呼地吹,樹葉沙沙作響,就像是有人交頭接耳、小聲談話的聲音,兩個孩子听了心里不免發毛。
但是卻也不敢多說話,生怕一說話就會來了人,那人這麼的凶殘,一個看起來只有四五歲的小女孩都下得了手,更何況他們。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外邊一點點動靜也沒有,薄也和朗雖是孩童,但是也從小就被教導遇事要冷靜,雖沒有經過事,但是听的例子也不少,里面的內容五花八門、千奇百怪,為的就是讓他們以後遇到事情不要驚慌,事情有了類似的先例,自然就好辦多了。
薄也和朗兩個人,拼命轉動著小腦袋,剛剛只顧著要看看行凶者是誰,卻沒有想到其他。
這里是織田家的後大院,平時就連織田家的佣人都不能輕易來的地方,而織田家大宅附近的地全都是織田家的,外人是不可能輕易進入的,更別提後大院雖然佔了個後字,但是它的位置可不是在織田家的地界邊緣上,反而是靠近了中心,因為里面埋藏太多不可說的事,這些事摀得越緊越好。
那麼,會選擇在這地方行凶的,必定是織田家的人,或者是和織田家有密切往來的人。
洛依勒家。
薄也和朗對看了一眼,顯然想到了同一處。
不禁冷汗涔涔,他們甚至抱著不太實際的期望,希望那行凶者是織田家的某個有臉面的佣人,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說的過去,但是能夠在主家的眼皮子底下只手遮天的佣人有幾個?更別說織田家對待佣人是出了名的嚴謹。
身為織田家的小主人,薄也覺得心里苦澀,這邊並不算是織田的本家,雖然說父親在族里說的上話,但是往來的人中就不如本家那邊來的復雜,現在在家里的人,用手指就數得出來,再自欺欺人也知道這事情恐怕是……
薄也是個聰明的孩子,現在卻希望自己不是那麼聰明就好,因為有時候……不知道是種幸福。
朗歪著頭看向薄也,只見薄也抿著嘴,一臉不敢相信的倔強,朗也不是個笨人,只是就不愛那些世家規矩和生意經,他垂下眼眸,薄也想得到的,他怎麼會想不到呢?尤其是眼前的一切都在誘導著他們的思路,往著一個讓他們膽顫心驚的方向循去。
忽然就听見了有人踩在地毯上,底下的木板響起了令人牙酸的難听聲響。
撲通、撲通、撲通。
薄也和朗都覺得彼此的手心沾滿了冷汗,黏答答的,讓人不舒服,但是卻又舍不得對方手心里殘存的些微溫度,彷佛一放手,對方就會消失,只留下自己面對那令人惶惶不安的真相。
「咿呀」的一聲,小房間的門打開了,屋子里黑漆漆的,看不清楚來人,但是鼻間縈繞的香氣,卻令兩人膽寒!
朗和薄也蒼白了一張臉,褪進了血色,被外頭剛剛升起的月光一照,更顯出幾分青色的冷意,他們只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開始發冷,耳鳴聲讓他听不到了心跳聲,他甚至覺得他看到了之前他在圖畫書上看到的死神的模樣,拖著長長的又破破的黑色斗篷,只露出了骨感的尖下巴,骨瘦如柴的手掌就像鳥爪一樣,抓著一把大鐮刀,上面還飲飲閃線著紅色的寒光。
接著只听到耳邊隱約听到了淒厲又高亢的笑聲,不,不會的,記憶中的那個人是那麼的溫柔,說話總是像春風化雨一樣,綿綿的,讓人感覺不到一絲的威脅性。
朗忽然覺得手臂一痛,往旁邊一看,原來是薄也,他用力的捏了朗一下,還不忘遮住他的口鼻,免得朗痛呼出聲。
接著薄也就將目光轉向在小房間的中央,正站在那小女孩的身前,用著冷冽狠戾的眼光看著小女孩,朗順著薄也的眼光看去,看了卻不禁打了個冷顫。
外面的月光打了進來,薄也頓時覺得那光太過蒼白,不敢看,又不得不看,那月光打在那人身上,在地毯上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是個女人。
接著,薄也就看見了那頭栗子色的長發,他不用靠近,就知道那長發的柔軟,發絲之間還縈繞了玫瑰的香氣。
那是母親的味道。
薄也突然覺得惡心,最好把他的血液都吐得乾淨才好。
只見莉雅˙洛依勒的臉,面目猙獰,哪里還有平常溫婉大方的樣子,原本紅艷艷、柔軟的嘴唇,一時之間也變得像是魔鬼般的丑陋,眼底散發著不加掩飾的卻又讓人看不懂其中意味的光。
只有莉雅自己知道,心頭不斷涌上的不甘、愛慕、憎恨、嫉妒……酸甜苦辣交織在一起,一時之間,道不明的情緒就像是泄洪一樣,張牙舞爪地往地上蜷縮的小人兒撲去。
小女孩已經沒了意識,呼吸也只不過強撐著,這還是莉雅替她注射了藥劑,莉雅嘴唇勾出了個殘忍又滿足的笑容,她從口袋中掏出了個針筒,只要這一劑再注射下去,這輩子,這個女孩,就擺月兌不了被藥物控制的命運。
光是用想的她就感到滿足。
就在莉雅將針頭踫觸在小女孩的皮膚上時,只听見「匡啷」的一聲,在寂靜的夜里特別刺耳。
有人!
莉雅也顧不得替小女孩注射藥劑,連忙往聲音的來源找去,一找就只見莉雅臉色一變,幾乎睚眥具裂、面目猙獰,就好像從地獄中爬出的魔鬼。
這里竟然有個破洞!
莉雅就著破洞往外看,就只看見了眼前的樹叢搖曳,似乎是有什麼東西剛剛跑進去而帶起的騷動。
莉雅望著外面臉色晦暗不明,她該追上去嗎?還是她應該留下來繼續折磨那個人的孩子?那樣的感覺是多麼的美好,她舍不得,但是……萬一被發現了,這個世界上是沒有人會站在她這邊的。
她被她的愛給搞瘋了,她早就已經喪心病狂,無可救藥,但是現在的生活還算美好,雖然虛假,但是就像美夢一樣,她一點也不想醒來。
莉雅的眼神渙散,忽然一顆小石子打在窗戶上,那聲音回蕩在夜空之中,又響又亮,莉雅卻覺得那石子是打在自己的心窩上,是來警告她的嗎?她又沒做錯什麼!莉雅心想,只不過是一個賤女人的女兒……
正當莉雅心理不服氣地想著時,又是一顆小石子敲打在窗戶上,窗戶的玻璃微微振動著,還未停下,又是一顆、一顆、一顆……小石子打在玻璃上就像是大滴大滴地雨點,淅瀝淅瀝。
莉雅猛地尖叫了一聲,像是著了魔般,接著就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看著莉雅離開之後,朗和薄也才從小倉庫邊上的樹林中走出來,兩個人失魂落魄的,就像是生機一下子被抽了精光一下,沉甸甸的。
他們確實趕跑了行凶者,但是……卻是沒有想到,行凶的惡人竟然是她!
那個慈祥又溫柔的女人,總是坐在一旁靜靜的看著他們兄弟兩人斗嘴玩耍的溫柔女人……有關於她的記憶,卻是美好到此為止,從此以後就是惡夢。
率先回過神的卻是薄也,他看向仍然呆滯的朗,心里隱隱作痛,朗的生母在生他的當天就去世了,朗的父親是個寡情的男人,妻子為了他生兒育女兒死了,卻只是將喪事辦好,過沒幾個月,就將其中一個外遇的對象給娶了進門,朗在家里沒有母親疼愛,就老愛往他家里跑,因為朗的姑姑是個溫柔似水的美麗女子,就像是他夢中的母親一樣,朗找了好久,才在莉雅身上,找到母親的味道。
就某方面而言,朗比起薄也,更愛莉雅、更依賴莉雅,他失去了生母、又得不到繼母的憐愛,最後偶然在姑姑的身上找到了那和夢中一樣的母親的感覺。
因此剛剛發現來人是莉雅的時候,朗似乎比薄也還要吃驚。
薄也到底比朗還要冷靜上幾分,他扯了一下朗的手臂,朗回過神來,那眼神還帶著恍惚。
薄也正要開口,打算和朗商量商量該拿那小女孩怎麼辦,他突然覺得這事情沒有這麼簡單,自己的母親有幾兩重,他還是了解的。
沒想到卻見一個高大的身影朝他們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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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修改了許久,最後還是決定不寫虐人的場景∼
光是用想的就覺得舍不得啊∼咱的小綰綰可不是用來虐的
只是薄也和朗兩個悲催得可憐娃該何去何從呢∼
不多說,反正會有好去處就是
總之推薦票票砸過來吧∼還有不要忘了要收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