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水之都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整座城市就像是彌漫了一層紗霧一樣,朦朦朧朧。
街上的石頭地面濕漉漉的,偶有幾個水窪積著水,在路上匆匆行走的玩家們都小心得繞過小水窪,免得踩了上去濕了鞋,濕氣滲進了鞋里,怪不舒服的。
玩家們都不喜歡在這樣的天氣出城打怪,視線不佳又天雨路滑的,光是找個適合練級的第點就是個麻煩。
不過此時也有玩家特地選在此時出城門的。
九天和阿拓站在城門口,身穿著黑色的防水斗篷,兩個全身黑鴉鴉的人影一動也不動,就像是要融進了水之都黑色的城牆之中一樣。
「怎麼人還沒到啊?」阿拓嘟嘟噥噥地抱怨著,雖然身上的斗篷防水,但是雨水的重量讓斗篷貼在了身上,但是濕氣仍免不了滲了進去,這種感覺讓阿拓覺得十分不爽。
九天斜睨了阿拓一眼,「忍著吧!那家伙就愛遲到,這毛病你又不是不知。」他和阿拓一樣,覺得身體十分地不舒爽,只是又沒辦法,他們手上的任務指明了要這種天氣,剛剛又收到了系統的任務提示,他和阿拓才匆匆的出了門,而另外一個同伴則是當時不在線上,他又匆匆下了線留言通知,而後才又重新上線等在這邊。
阿拓听了又低聲抱怨了句︰「難怪叫做阿遲。」
九天听了只是笑笑,阿拓和阿遲兩個人就是這樣,阿拓平時大大咧咧的、凡是不拘小節,而阿遲則是個有些龜毛的人,對阿拓那大咧咧、無所謂的樣子總是看不過眼,平常沒少說阿拓兩句,阿拓每次都被氣得跳腳,而阿遲沒什麼缺點,就是喜歡拖拉、常常遲到,阿拓也從不放過每次能夠擠兌阿遲的機會,兩個人就像是與生俱來的冤家一樣,不開口還好,一開口就斗嘴。
就在阿拓的抱怨剛說完,一個听起來溫溫潤潤的聲音就在旁邊響起︰「臭阿拓,又再說什麼呢!」
「嘿,阿遲你這小子遲到還怕人說嗎?還有,我一點也不臭好嗎?」阿拓氣呼呼地回了句,他是不愛洗澡了點,但是身上也沒出現過什麼怪味!明明就是阿遲太有潔癖,卻又老愛把臭這個字掛在嘴邊!拐著彎說他不愛洗澡!
阿遲哼哼唧唧的,絲毫不搭理他,就讓阿拓那張臉兀自氣地通紅,阿遲轉向九天,語調愉悅地說道︰「九天,那任務的提示是怎樣?」接任務的是九天,所以系統只提示了九天,剛剛接到了訊息他就匆忙上了線,也不曉得實際情況如何。
九天往目的地的方向邁步,示意兩人邊走邊說。
「……我打探過了,這個村莊只有在下雨天才會出現,所以只能在這種日子做任務。」九天解釋著,這是他在海邊一處偏僻的地方練級時,遇到了一個奇怪的老婦人,結果沒想到是個任務,而且看情況這任務的規模不小!若是能成,應該可以得到不少好處,今天是第一次做這任務,他打算先試試水,如果還需要其他人手的話,他便向冷曜賣個好,反正這任務注定是要讓他來主導了,他才剛向冷曜靠攏不久,有這樣現成的機會表明自己的意願是再好不過了。
阿遲听了卻是翻了翻白眼,「最好是這任務的獎勵能夠給好一點的,這鬼天氣……!」《信仰》任務獎勵出了名的摳門誰不知道,要不是做任務多多少少有些意外的好處,玩家們早不干了。
原來這《信仰》設計任務的工作人員惡趣味得很,說是要讓玩家們在游戲中自行發現樂趣,硬是把任務中看得到的任務獎勵設得有些少,但是要是認真做任務的話,那潛在的好處卻是比實際任務的獎勵好的多,這些玩家們多多少少也模出些道理來,只是系統給任務獎勵的時候,還是會多多少少有些不爽……獎勵不擺到明面上來,分明就是讓人看得心酸嘛!
玩家們不只向官方抱怨過一次了,只可惜那些設計人員堅決扞衛他們惡趣味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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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曜挑著眉看向藍斯特,距離他們上次見面有段時間了,本以為會到了宴會那天才會再度見面,沒有想到藍斯特竟這麼快就找上了門。
他想到之前托藍斯特辦的事,難道是事情有變化嗎?
表面上冷曜不動聲色,只是面目平靜的坐在位置上,就等著藍斯特開口。
藍斯特對這件事情也很苦惱,叔叔洛昂是個頑固的,但也不是說不動、勸不听的人,只是這次不知怎的就偏偏和他耗上了,讓他頭疼得很。
只是這件事情不到最終結果出來,卻是不能夠跟冷曜吐露出半句的,不然到時候事情有變,自己弄個沒臉,偏偏約好的時限要到了,自己只好不得不厚著臉皮親自前來交涉。
冷曜看著藍斯特,心中微動,雖然藍斯特極力讓自己臉上的表情平穩下來,但是他的眼楮卻泄漏了他的不自在,果然是出了變化!
不過這似乎是個好變化,讓薄也入了安德家的宗譜不難,一個大家族底下不知道有多少不得志、沒落的旁支,現在他送上了薄也,很明顯就是個有前途的人,這些旁支知道了不爭搶才怪,所以要入宗譜不難,但是有種狀況是完全相反,可說是難上加難,那就是藍斯特打算讓薄也入嫡系的宗譜!
看樣子藍斯特應該是打了後者的主意,冷曜在心中微微一笑,這樣也好,薄也的身分安排好了,後面還有一個朗呢!
薄也的身分地位高一些,到時候安排朗的事情也會順利一些,心里有了思量,冷曜就更不急了。
不過總不能這樣不說話,冷曜最後還是打破了沉默︰「……不用心急。」唉,這話真難說出口,他又不是個會左說右掰的人,平常說話都是直來直往的,哪有什麼時候需要給人面子的,現在倒是為了藍斯特開了先例。
藍斯特心中一驚,隨即又有些感動,覺得自己拉不下面子實在是落了下乘。
「多謝。」只是又不知該怎麼說才好,只擠得出空泛的兩個字。
兩個人又是一陣的沉默,最後藍斯特思考了許久之後,才決定開口︰「其實,我是打算讓我父親認下薄也的!」這話說出來,他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的,本來不打算說出來的,只是想到冷曜已經猜到了,卻又不點破,那他倒不如就坦承一點,反正只是一個面子問題,而這邊又只有冷曜一人,在冷曜面前丟點面子也不是什麼屈辱的事。
冷曜眼楮閃過驚訝,隨即看向藍斯特的眼光欣賞中夾帶著一絲審度,像他們這樣的人,都是很驕傲的,最看重的事情里面就有面子,甚至有些人什麼都能輸,就是不能輸了面子,現在藍斯特卻把這件事情攤開來說,是在向他示好嗎?為什麼示好?冷曜還沒有自戀到覺得一個頂天的世家下任家主向他示好是件正常的事,畢竟雖然家族的地位相等,但是冷曜並不是下任家主,即便是有這可能,但也是未定之數,照理說藍斯特不應該對他如此示好……
但是又轉念一想,反正自己現在和藍斯特沒有任何的利益沖突,而且藍斯特在自己面前沒了面子,那也是他自己丟的,他可沒強迫,冷曜隨即又心安理得,打算這件事情等藍斯特走後再來慢慢思量。
「沒有想到薄也竟然能夠讓你如此青睞,他很幸運。」冷曜微微笑著說,算是表達了一些謝意。
藍斯特卻是打算把坦承這條路一路走到底,「只可惜我現在遇到了一些麻煩,家叔認為薄也背後的份量不夠重。」
「哦?」冷曜有些驚訝,洛昂˙安德這人他是知道,一個頗為古板的人,雖然他沒有在安德家任居要職,但是因為他是家主的親弟弟,在家族之中也是頗有發言權,只是他為什麼會反對呢?
冷曜看向藍斯特,就見他一臉認真,就好像真的是來找你商量這件事的一樣,思考了一下,便說︰「……令叔認為薄也背後的份量不夠,是不是有些誤會?薄也背後有我支持,雖然比不上整個冷家的力量,但是我還是有些自信的……另外,蕭家的老太爺也知道了薄也的存在,過幾天可能會讓他們見面,蕭老太爺已經跟我提示過了,他並不會將當年的事情算在薄也頭上,嚴格來說,薄也也是受害者。」既然藍斯特選擇對他坦承,那冷曜自然也要投桃報李,而且坦承對冷曜來說從來就不是難事。
藍斯特听了,原本有些緊繃的臉有稍稍舒緩的跡象,「家叔是認為到時候薄也一旦入了我家宗譜,需要昭告整個家族,到時候難免家族人心不穩……」
「哦?人心不穩……這件事情除了令尊和令叔知道之外,還有誰知道?」人心不穩,這種理由也說得出來,在足夠的利益面前,任何不穩定都能夠變得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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彎彎繞繞的戲碼歸歸最不會寫了,感覺怎麼寫都狠直白,好像都不太適合冷曜和藍斯特這種月復黑奸詐的物種(掩面)
歸歸需要推薦票票和收藏安慰啊∼∼∼(大喊)
是說今天的後台怪怪的……=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