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曜看著臉龐因為憤恨而扭曲的妖嬈女子,半晌才點了點頭,「行,那你要什麼?」
這個世界上是不會有白吃的午餐的,女子答應要替他去看著黑鷹的舉動,這個女人又不是冷曜的屬下,所以必竟有所求。
「如果我不提出要求,你一定會懷疑對吧?因為我的表現實在是太奇怪了。」一開始很鎮定,還能夠和他們調笑,但是又接著說出自己的愛人被搶了,而且還被愛人說了自己不如她的新歡,不管怎麼說,自己的情緒都太奇怪了。
冷曜看著她,一臉平靜,等著她的下文。
「其實一直到進這個門我都還沒有想好要不要告訴你們這件事,」說著看了一眼麥芽,「甚至連麥芽都沒有說,愛人被搶走了,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會覺得沒有面子吧?所以我才不想說……」
說著就沒有聲音了,冷曜和麥芽都知道不會有接下來了,這個女子對於愛人的背叛,傷地比他們看到地重,她想要釋懷,卻做不到,只能用假裝的,只是裝地不成功,就連該好好待在臉上的面具,都沒有放對位置,所以不小心就會月兌落,然後掉在地上。
冷曜看那女子顛三倒四地表現,覺得她不能冷靜地對待這件事,他拍拍麥芽的肩膀,要她先把這女子的情緒給處理好,再來跟他談。
冷曜帶著手頭上僅有的幾張出了門準備去找綰綰。
麥芽留下來看著整個人呈現呆滯狀態的女子。
麥芽在心里嘆了口氣,才開口,她盡量將語氣放緩,「君君,我們坐下來好好談談?」
那個被稱做是君君的女子只是點點頭,坐下來一言不發。
「君君,你怎麼沒跟我說這些事?」在這之前,她只是知道君君和黑鷹似乎有過節,但是卻不知道怎麼回事,所以當她想要找個人去盯著黑鷹的時候,她就想到了君君曾經跟她抱怨過黑鷹的事,剛好君君最近又缺錢,所以她就讓君君拍了些黑鷹放浪形骸的照片,好和冷曜做些交易,而且最好是長期的,她只是單純地想替雙方解決各字的問題。
「抱歉,麥芽……因為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說,她走有一陣子了,自從那個黑鷹在水之都里混之後,她就走了。」那女子綻開了一朵笑花,極其艷麗,但是不知怎麼就有種衰敗的感覺,「不只在游戲里,在游戲外她也走了,因為我們沒錢,那個黑鷹挺有錢的……所以……」她聳聳肩,剛剛把事情說出來,也只是一時地沖動,她本來也只是想著靠這個從冷曜那邊拿到筆錢,這樣她的生活會好過許多。
「唉,你該先跟我說說的,這樣我們才能好好想想對策,冷曜他……他會覺得你的情緒不穩定,沒辦法勝任這個工作。」冷曜走的時候,那個表情麥芽就明白了,冷曜相信君君的話,但是他沒辦法肯定君君在盯著黑鷹的時候,能夠控制自己不被發現。
君君很訝異地抬起頭,「怎麼會?」
「你表現地太反覆了,一開始你很鎮定,接著你的情緒就開始起浮,反應很大。」更直觀地說,就是君君在冷曜面前情緒崩潰了還不自知,這樣的情況是很危險的,通常站在心理醫生的角度,她會要求患者必須接受治療。
麥芽見君君似乎還不是很了解她的意思,只是說︰「這件事情,我們慢慢再說,我們先來談談冷曜的事情,冷曜需要一個人能夠在酒吧里面盯住他的一舉一動,最好還能夠打進去他的圈子。」然後頓了頓,「就你剛剛的狀況,你可能沒辦法做到這點……」
「等等」君君打斷麥芽的話,「你、你的意思是說,我得不到這份工作羅?」她已經失去了她的愛人,而且她的愛人在走的時候幾乎沒留下什麼。
麥芽拍拍她的手,「也不是這樣說,我會幫你,不過,我希望你能夠找時間和我見一面,在游戲外。」盯著黑鷹的人不能只有一個,麥芽說什麼都要留一個位置給君君。
======
冷曜來到了綰綰的小房間,綰綰有點訝異。
「我以為你在忙。」綰綰面帶喜色,她已經有幾天沒見到冷曜了,都只能夠听听他的聲音。
「我帶了些東西,要給你看看。」在來的路上,他就想過了,這個黑鷹還真是個難纏的人物,尤其是又看到了麥芽的朋友之後,就某種程度而言,他們算是同病相憐,只是他還在努力地預防,而她已經病入膏肓。
「是什麼?」冷曜常常喜歡給她帶來些意想不到的驚喜,通常綰綰都會很喜歡這樣的驚喜。
「呃,你可能不會很喜歡,不過……我覺得這對我們有些幫助。」冷曜斟酌著字句,「是有關黑鷹的事。」
綰綰愣了一下,「你說黑鷹?他、他怎麼了?」這幾天黑鷹沒少傳訊息過來,字句一次比一次懇切,她總是不回應讓她心里非常難安。
冷曜把他剛拿到的照片分享給綰綰看,「這是我剛剛拿到的照片,呃,是麥芽的朋友給我的。」冷曜仔細想過了,這件事最好還是扯上麥芽,綰綰其實很不喜歡他的多疑。
綰綰眯起了眼楮,仔細地看了看,「你怎麼知道上面就是黑鷹?說不定是很像的人。」她不想光憑幾張照片就定了人家的罪,更何況說不定黑鷹只是和朋友去喝酒。
「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冷曜身手抱住綰綰,手掌摩娑著她的背脊,「不過你得相信我,給我這個照片的人,她的愛人也被黑鷹搶走了。」冷曜不想揭露他人的隱私,於是點到為止,心里面卻想著那個女子眼楮里面破碎的情緒。
「是麥芽的朋友?」綰綰想了一下才問,如果扯到了麥芽,那幾張的照片的解釋,就要往壞的方面發展,「曜,你知道的……我、我不喜歡懷疑任何人,不管是你……還是黑鷹,都不喜歡……」但是這就是現實的人際關系,綰綰突然就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接下去,因為這是很現實的問題,她不能要求冷曜替她解決,她不想活在一個由人虛構的、美好的世界之中,這樣子的花團錦簇只會讓她覺得虛空。
「……我知道,但是必須面對,不是嗎?」冷曜也不喜歡這樣虛假、隱藏自我的事情,但是總是有很多人喜歡這樣。
綰綰點點頭,「對……是要面對,但是黑鷹……我、我不知道,他只是一個談地來的朋友,才剛認識不久,我覺得……我們可能有點太大驚小怪了。」對一個才認識不久的人如此防備,綰綰就是覺得渾身不舒坦。
「綰綰……很快,很快我們就不用這樣了。」因為很快就能夠確定黑鷹是他們的敵人。
綰綰听了只是點頭,雖然有點模不著頭緒。
======
冷曜離開水之都之後,也不去糧倉小鎮,他需要一個人獨處,一直以來他一想到黑鷹,一想到黑鷹是用一種狩獵的心態,對待他視若珍寶的綰綰,就會有種無法抑制的憤怒,從未好好去分析過這個人。
一直到今天,他看到了另一個他,那個女子心碎而反覆的樣子,說不定就是未來的寫照。
若是綰綰離開了他,他的表現會比她更癲狂。
癲狂,冷曜不喜歡這種不穩定的情緒,因為他無法掌控,所以他必須避免。
黑鷹,就目前所知道的資料,訓練有素的精神和、暴躁多變的脾氣、喜歡玩弄女人的心思。
如果能夠知道黑鷹是什麼人就更好了,在外面,他更有自信能夠對付這個黑鷹。
只是就目前而言,黑鷹的真實身分要等一段時間才能知道,只能就現有的線索去拼湊這個可恨的陌生人的嘴臉。
冷曜想起了麥芽帶來的那個女人,她的伴侶是個女人,這種狀況並不少見,但是就他剛剛觀察到的,假設他們都是真正喜歡對方的,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一個第三者,而且還是身為異性的第三者,介入他們的感情,成功的機率到底有多大?
想來應該很小才對,如果是這樣,那麼只能說黑鷹的獵艷技巧太過高明,是個難纏的對手。
但是如果不是呢?如果麥芽的朋友,她的女朋友本來就同時喜歡男人和女人呢?
不,不對,這又說不通了,麥芽的朋友提到過……性生活,他們原本的性生活應該是很協調的,只是黑鷹出現了,所以有了比較,那個跟著黑鷹離開的女人,在遇到黑鷹之前應該沒有男人……
想到這里,冷曜就覺得頭痛,他為什麼要想這些事情?為什麼要去猜測一對目前已經分手的女同志,牠們地姓生活到底協不協調?
黑鷹真的是個很難纏的對手,因為他竟然讓自己連面都沒有見過一次,就為了黑鷹如此苦惱兒去猜測想像一些不著邊際的荒唐事。
冷曜突然決定,他要去糧倉小鎮,把什麼女同志、什麼第三者、什麼協調,通通都丟給笑慕然,他才不要再去煩惱那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