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業區。
「侯爺,汽缸、管線、連桿、曲軸等零件都已經測試完畢,運行無礙,只待測試.後,就可以定模具了。」
「嗯。」
「侯爺,板甲樣品您已經驗收完畢,現在是不是就可以全線開工了?」
「開始。」
「侯爺,最新的鐵鑄火炮已經完成,只等您去檢驗了。」
「是九磅炮?」.
「是,嚴格按照侯爺您規定的度量,絲毫不差。」
「很好,驗收就定在後天。」
「侯爺,您要送去京城,給物理學院當教材的那個模型也完成了,兩件測試品都運轉順利。」
「很好。」
送走猴子和劉七之後,謝宏這些日子一直呆在匠坊里,將所有的猜力都投入在了技術面。在他的引領下,各項技術都有了相當的進展,甚至還有了些意外之喜,他沒法不高興。
比起朝堂的勾心斗角,還是技術的革新更讓他興奮,因為這些成果將會實實在在的改變這個時代現在就等著山東的船回來,就可以完成那件最重要的東西了。
「謝兄弟,原來你在這里,讓某好找。」江彬大踏步的走進了匠坊,離得老遠便急吼吼的嚷了起來。
「哦?江大哥,可是去山東的船回束了?」謝宏抬眼見是他,連忙問道,這是他目前最關注的一件事。
「那倒不是京城有信到,是唐先生發來的。」
「賊心不死,果然又有不怕死的跳出來了」謝宏微微一愣,然後冷笑著接過了信,展開看過,他臉的冷厲之色也是更濃了。
「還是次猴子說的那事兒?」江彬有些緊張,帝王心一向都是最難揣度的,即便和正德打過很多次交道,可他心里還是不托底沒法和謝宏一樣保持從容淡定。
「差不多不過又多了點新花樣哼,倒是小覷了他們,不過也不算什麼,倒是伯虎兄顧慮的有些道」簡要的將信解釋給江彬,說著說著,謝宏的眉頭也鎖在了一
「馬家妹這事兒還真有點麻煩。」江彬也犯愁了。
唐伯虎和謝宏算是一見如故,彼此間也沒什麼避諱,所以謝宏的幾位妻子他也都是見迂的發現劉瑾等人的陰謀之後•他很快就想到了此節,並且在信中做出了提示。
不過,這件事想遮掩也沒那麼容易,京城見過靈兒的人不多,可宣府卻有不少,就算謝宏再怎麼有威望,也不可能令所有人保守這種秘密,何況這事兒也不好說出口。
就如同正德在宣府的時候,謝宏盡量不讓他和靈兒照面一樣現在若是有人在正德面前提及,就算不會影響兩人的關系,也難保正德不會在心里留下點芥蒂,不大不小也是個麻煩啊。
「這事兒宮外之人想探究也難,不如干脆直接宰了那倆混蛋給他來個一了百了!」江彬瞪著眼楮說道。
「不成,那樣反倒是中了他們的奸計」謝宏搖搖頭要是能用直接的辦法擺平,他也不會等到今天了這事兒還得從根子解決才行。
不過,這辦法麼可不怎麼好想誒。
「侯爺去山東的船回來了!」
從出發開始,謝宏幾乎每天都會問一次,到了近幾天就問得更加頻繁了,所有人都知道侯爺對那支船隊很著緊,所以,一得消息,曾無忌就興高采烈的跑來報信。到了近前,他才發現氣氛有些古怪,不由訕訕的停下了腳步。
「山東的船?嗯,對了,正好能用。」
轉頭看看曾無忌,謝宏突然眼前一亮,他猛地一拍巴掌,笑道;「無忌,讓碼頭快點卸貨,然後把東西送到化學坊去,通知曾大哥,我馬就到另外,再叫人去侯府通知一聲,就說我說的,讓靈兒也過去一趟。」
「遵命。」曾無忌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過見謝宏突然情緒高漲,他也跟著高興起來,應了一聲便一溜小跑的去傳令了。
「謝兄弟,你這…••」刀疤臉撓了撓頭,有些茫然,不知道謝宏這又鬧的是哪一出。
「嗯,江大哥,你讓那個信使等幾天,到時候帶著東西一起回去,到時候,不管有什麼麻煩,一樣會迎刃而解。」謝宏神秘兮兮的笑了笑。
紫禁城,萬歲山腳。
「老劉,你叫我來這里,是不那件事有眉目了?」張永一臉期待的望著劉瑾,因為太過著緊,所以他的聲音有些顫抖,而且那張本來讓他無比厭惡的老臉,這時看來也鮮活起來,仿佛一枚熟透了的橘子。
「哼,也不誰辦的事兒,咱家什麼時候把事情辦砸過?」雖然從張永現身開始,劉瑾就賊眉鼠眼的四下張望個不停,說話的聲音也壓得很低,可從他的語氣里,張永還是能感受到一股濃濃的得意,甚至還有了一些從前的囂張。
「老劉,你果然是咱們幾個當中最能干的,無怪萬歲爺那麼器重你呢。」張永以前最忖厭的就是劉瑾這種姿態,因為這個不知道干過幾次架,可今天看到劉瑾故態萌生,他卻是大喜過望,破天荒的恭維了老對頭幾句。
「快跟我說說,外面的人們也都等著呢。」
「消息是從坤寧宮打探出來的,多虧了小文那小崽子的同鄉,哈,這也是該著。」劉瑾難言興奮的說道;「告訴你,皇後入宮之前」
「難怪呢!」張永恍然大悟;「雷火之夜那天,皇從坤寧宮溜走•皇後就半點都沒聲張,然後還配合永福公主去慈寧宮勸太後
「哼,你不知道的還多著呢,萬歲爺大婚的時候,進宮的是一後二妃,可除了頭一天,你看萬歲爺什麼時候去過德妃和賢妃那邊?倒是皇後那里偶爾還會去幾次,其實,都是這••…••惹得。」劉瑾指著自己的胸口說道。
張永撮著牙花子附和道;「可不是麼•照你這麼一說•想想還真是,去年皇後還是個少女模樣,今年已經有些豐滿,像個婦人模樣了那謝宏的法子還真管用,老劉,你說,這人咋什麼都懂呢?」
「你問我,我問誰去?我要是早知道•還能有今天?」
劉瑾沒好氣的罵道;「我跟你說,這事兒還得抓緊,緣由我是問出來了,萬歲爺喜歡那道道,謝宏又有這種手段,可是到底怎麼才能派用處我可不知道」
「不妨事,外面的大人們都是飽學大儒,肯定能想到辦法的。」張永拍著胸脯保證道,他其實也不知道飽學大儒和眼下這事兒有啥聯系,不過他很清楚•要想成事,後續就離不開劉瑾,必須得穩住對方的心思。
再說了,找到了謝宏受看重的緣由•他的信心也增強了不少。只要能跟謝宏站在同一起跑線•外朝的大人們怎麼可能不是對手呢?就憑他那些小手段?哼!
「那咱家就等你的消息了。」夜幕下,劉瑾的眼楮泛著綠光•好像一匹受傷的狼。
「只管放心。」張永用力揮舞著拳頭,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盯著張永的背影看了一會兒•劉瑾這才長出了口氣,轉身朝另一個方向離開了•兩人都沒有注意到,各自的身後,都跟著一根尾巴。
司禮監。
「三公公,和劉瑾踫頭之後,張永去了惜薪司,是通過柴炭進出傳遞消息的,您說不要輕舉妄動,奴婢就沒動手,不過這條線已經盯了,只要您一聲令下,就可以立刻將其封鎖。另外,外面接應的人也搞清楚了,是刑部尚屠■的人。」
「原來是屠■這個老家伙麼?哼哼,不著急,再盯幾天,把所有的線索都理清了的,萬一他還有其他渠道,也都給咱家找出來。」
「是。」
「三公公,劉瑾那邊沒什麼異動,就是他那個干兒子往坤寧宮跑了幾趟,您看,要不要」
「先不急,等咱家問問唐大人再說,你繼續盯著他們。」
「是。」
屠府。
「宣之,可是宮中有了消息?」
「朝宗兄,你听我說,其實」洪鐘的臉膛更紅了,像是腫了一樣;「你看,這事兒能怎麼利用一下?咱們是找這樣的女人送入宮,還」
「那手段不行,」屠■搖搖頭,「爭寵的話,咱們這邊落後太多了,而且一時之間,又哪里找得到那麼合適的?」
「那豈不是白費了這番工夫?」洪鐘很失望的嘆了口氣;「明明知道了緣由,卻不能由此定計,這真唉!」
屠■陰測測說的說道;「誰說沒用?宣之•你應該知道?老夫在宣府頗有幾個故舊,當日還曾去過一趟宣府,見逐那小賊一面••…••」
「哦?」謝宏和人斗樂的時候,屠■曾經去當過評判,這事兒不是秘密,可說出來也沒什麼光彩,因此,屠■一直也沒和人提起過,洪鐘自然也是第一次听到。
「老夫一見那小賊,就知道他是個奸佞,因此也留了心••…••」屠■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敷衍的言辭也不甚高明,不過洪鐘也沒心思去挑他的毛病。
「當日他身邊就有一個那樣的女子,身材嗯,是很天賦異稟的,宣之,你想想,那可是他見到皇之前,而且那時他也還沒成親,那女子老夫打探過,正是他現在的三個妻子之
「朝宗兄,你這過目不忘的本事果然高明。」
洪鐘沒有在第一時間叫好,因為他對屠■記住馬靈兒的事兒有些犯嘀咕。看來這老兒也是個老不修,這麼一把子年紀了,居然跟皇那樣的少年有差不多的愛好,只是遠遠瞄了一眼,過了三年竟然還記得這麼牢。
「好說,好說。」
屠■神情也有些訕訕的,不過想起正事,他還是強打精神正色道;「宣之,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皇還是少年心性,可越是少年,就越容易在出問題,你想想,皇要是知道了謝宏隱瞞他的事兒,這心里」
「不錯,那小弟就讓宮中設法,把避消息傳達天听。」洪鐘也拋開了心里那點鄙夷,反正他們這些人彼此也都差不多,七十幾歲納妾的大臣又不止一兩個,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有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