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歸破,可朝鮮的船在朝鮮國內還算是t ng金貴的東西,幾十艘大船很快就被瓜分一空。
得了大船的人多半都和海狗子一樣,忙不迭的往南邊去了,準備到鹿兒島或者種子島停靠,然後修整一番之後,經由琉球回大明。
那些既沒有匠人,船上財貨又少的就只能y 哭無淚了,到手的只有小舢板,他們既沒有陸家兄弟的水x ng,也沒有倭寇的勇氣,當然不會妄圖憑這東西回國,最後也只能無奈的回長崎港去了。
「現在該去見見咱們的客人了,希望他們也足夠識相。」謝宏心情不錯,哼著小曲起了身,準備去教下一個目標了。
「謝兄弟,那個戴家不是要投靠咱們了嗎?你怎麼……」馬昂跟了謝宏這麼久,對他的作風相當了解,知道他一向重視匠人,而且喜歡恩威並施。
那個江南戴家跟董、曾兩家頗有些相似,而且掌握的還是目前最急需的造船技術,結果謝宏應允了對方的投靠之後,卻沒給予任何特殊待遇,照樣搶掠一空,然後給了對方一艘朝鮮人的破船,只見威不見恩吶。
「馬兄,咱們以少數兵力孤懸海外,自然不能和在大明一樣,那戴家只是空口白話一說,實際上到底是個什麼心思,誰又能猜得出?咱們在這里也不會只是一兩天,他們若是有誠意,明年自然會回返接洽;若是沒有,我又何必對他們有所表示呢?」
拍拍馬昂的肩膀,謝宏微笑道︰「馬兄,等過些日子,這邊一切都上了軌道之後,我可能要先回旅順,這邊就要交給你了,你記得,對付外族和海商的原則不是恩威並施,而是先重後輕。」
「什麼?」馬昂大吃了一驚,謝宏回旅順他不意外,畢竟大明那邊更重要,他意外的是自己突然得到了獨掌一方的機會。
其實,除了讀書人,謝宏手下人才並不少,原本馬昂給自己的定位也就是個通譯,現在突然听說要接掌這麼一大攤子,他感覺有點亂,盡管將謝宏後面的話也都听在了耳中,卻是無暇琢磨。
「和鬼子的x ng子差不多,天生就對強者有著敬畏之心,唐宋時期就是如此,他們對中原有了覬覦之心,那也是在m ng元韃子入寇中原之後……所以,對付他們,最好的辦法就是先狠狠的打,然後慢慢降低強度,對他們來說,這就是恩威並施了。」
「那不還是在打麼?莫非……他們下賤?」即便心情j d ng之時,可馬昂還是被謝宏的理論搞得有些發愣。
謝宏想了想,頷首道︰「嗯,確實t ng下賤的,回頭我跟你慢慢解釋吧。」
「可是,謝兄弟,你突然說讓我在這邊……」眼見謝宏轉身要走,馬昂猶豫半響,還是把疑慮說了出來。
「沒關系,只要按著章程來就好,我會留下陸仁義幫你,放心吧。」謝宏擺擺手,不以為意的笑道,看他輕松的神態,仿佛交代的不是掌控一方的大事,而是類似晚飯吃什麼這樣的小事一般。
「可……」馬昂還是覺得心里沒底,正要再說,卻感覺又有人拍了自己肩膀一下,回頭一看,江彬和猴子一左一右的圍了上來。
猴子臉上笑眯眯的,「馬兄弟,恭喜你啊,我可是听說了,倭國的女人比朝鮮的還帶勁呢。」
江彬也是十分感慨的語氣,「馬兄弟,這件事非你莫屬啊,你想想啊,咱們這些人里面,也只有你才懂倭語,還會說朝鮮話,不是你還能是誰?外語難學啊,某到現在也只學會了一句雅蠛蝶,朝鮮話也只會說一句思密達,唉,人比人氣死人吶。」
這倆貨搖頭晃腦的走開了,留下馬昂莫名其妙的呆立原地,好半響才回過味來,他一拍大tu ,恨恨的罵道︰「這兩個賊廝鳥,當初口口聲聲嚷著要出海,結果現在又不肯留下,搞了半天,他們就是打定了跟著謝兄弟的主意,卻讓俺老馬頂缸,哼,沒一個好東西。」
……
謝宏的客人當然就是松浦興信等泥轟豪族,這些人可沒謝峰那麼笨,赤城丸起火之後,他們和水手一道跳了海,然後被朝鮮水軍撈了上來,搞清楚幾人的身份之後,綁成了三個粽子,然後就那麼丟在了船艙里。
謝宏打劫海商花了不少時間,這三個人渾身濕透,在y n冷的船艙中也是又冷又怕。光是x ng命之憂,倒也不會讓他們怕成這樣,關鍵還是對手太過高深莫測。
有馬、龍造寺兩人之前並沒和朝鮮打過交道,可松浦興信卻沒少往朝鮮去,甚至連板屋船他都有所耳聞,出乎他意料的是那船的數量,在傳聞中,板屋船一般都是零星出現的。
他對板屋船很重視,可終究這東西還在他理解範圍之內,縱然沒有明國商人的火箭,他也有自信,能想到對付的辦法。
讓他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的,是謝宏的飛輪戰艦,如離弦之箭一般的速度,犀利霸道的鬼火,委實讓他這個老海盜膽寒,而敵人的身份也更加撲朔m 離了。
不過,松浦興信可以肯定一件事,那神奇的船和武器肯定不是朝鮮人造出來的。
不是他小瞧朝鮮人,只不過以他對朝鮮人的了解,對方如果真的有本事搞出這種神奇的東西,怕是早就傳揚到滿天下了,天下人都知道,那可是一個最擅長無中生有,胡亂吹噓的民族。
敵人到底是誰?又有什麼目的?一連串的疑問盤旋在三個豪族的心頭,極度的忐忑甚至讓他們忽略了當下的處境。
所以,當艙門被打開,幾人被拎了出去,去往一個未知的目的地的時候,三人心中都很坦然,哪怕是要挨刀子了,也比讓他們繼續承受那種讓人窒息的絕望強。
很快,松浦興信卻是j 動了起來。
他們之前所處的地方是在板屋船上,不過目的地顯然不在那里,他被押送的人推搡著上了小船,而看小船行駛的方向,目的地正是讓他既恐懼又好奇的飛輪戰艦。
畢竟是個海盜,松浦興信對船還是很有心得的,可即便靠近了,乃至踏足在甲板之上,他也沒看出來半點端詳,對這船的種種特異之處,依然是沒有任何概念。當然,他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霹靂炮就擺設在甲板的中央,倒是讓他看了個清楚。
「讓他們報上名來。」
一個清冷的聲音打斷了松浦興信對霹靂炮的研究,不比兩個同伴的茫然,他和海商們接觸比較多,也懂得些漢語。他循聲看去,正見從船艙中走出了一個俊秀少年,單看外表的話,和明國的那些才子差不多。
可不知為何,松浦興信卻絲毫不敢有所輕視,他心中有了明悟,這少年就是敵人的首腦,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眼前之人而來。
另外二人雖然不懂漢語,可見了謝宏的氣度,他們也有了差不多的認識。
所謂居移氣養移體,謝宏久居人上,殺伐也多,身上自然而然的有了威嚴,這種氣勢讓他在金鑾殿上都向來不落下風,落在幾個蠻夷眼中,當然是要驚為天人的。
「敗軍之將松浦興信……有馬……龍造寺……,見過明國大人,敢問大人名號,也好讓我等知道敗于何等英雄之手,此外,還請大人保全我等武士的尊嚴,容我等切月復。」
「哦?你們想死,那簡單,江大哥,麻煩你把他們都砍了吧。」听完通譯的轉述,謝宏冷笑一聲,指著三個俘虜,指示江彬動手殺人。
「嘿嘿,這事兒某最拿手了。」江彬咧嘴一笑,抖手拔出了戰刀,手起刀落,有馬興隆哼都沒哼一聲,就已經身首異處了。
「啊?」松浦和龍造寺二人都是大吃一驚。連話都不問,直接就要殺?這位明國大人也太直接了吧。實際上,別看倭國武士喊得響,可切月復什麼的也不過是套話罷了,
若是對方一定要殺,那自己動手剖月復,據說會得到天照大神的認可,可但凡有點希望,誰又願意死呢?
「明國大人,小人等粗鄙之人本無意冒犯,還請您網開一面,饒了我們吧。」血淋淋的例子就在眼前,倆豪族都軟了。
謝宏眉毛一挑,詫異的反問道︰「哦,可是你們自己說要死來著啊?」
「那其實是……」松浦興信y 哭無淚。
他偷眼看了看,正看見馬昂走過來,于是,他又想到了之前的典故,喊雅蠛蝶都成挑釁了,這位明國大人是極度凶殘吶,還是不要裝什麼勇猛武士的好。
「大人說的是,小人其實是被海水嗆昏了腦子,這才說出那些無謂的言辭,還請大人不要往心里去。」眼看那個可怕的刀疤臉再次提起了刀,臉上還l 出了一絲獰笑,松浦興信顫抖著把頭埋在了地上。
「嗯,這樣才對麼,那好吧,現在本侯問什麼,你就答什麼,要是再有了誤會,腦袋落地的時候可不要怪本侯不講理。」
對于對方的識趣,謝宏很滿意,他也知道點泥轟武士道的規矩,可讓對方大義凜然的在自己面前擺譜,顯然不是他的風格,所以威逼恐嚇是必要的,而且效果也確實很好。
「是個死里逃生的豪族忙不迭的點著頭。
謝宏油然一笑,轉頭說道︰「馬兄,你看見了吧?倭國人就是這麼矛盾的,心里想的和表面做的,往往都不怎麼一致,明明想活命,偏偏又要裝模作樣的要切月復,跟他們說話,光從表面上理解是不成的。就比如海戰那會兒,他們喊雅蠛蝶其實就是挑釁來著。」
「……」松浦興信在一旁听得分明,他熱淚盈眶,心中只道︰大人,您真的誤會了……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