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同學小聚
不到五點,許立平復了紛亂的心情,簡單收拾一下,告訴了父親一聲,便出了門,來到肥牛火鍋門前等範玉華。
五點剛過一點,許立便看到範玉華穿了一身潔白的連衣裙向自己這邊走來。一頭長發披在腦後,如同天山的雪蓮一般給人以清純、寧靜的感覺。
「等了半天了吧!真不好意思!」範玉華先打招乎道。
「沒有,我也是剛來。現在上班很忙嗎?」許立推開門,請範玉華先進。按說在縣財政局上班,頂多也就是年初、年末會忙一些,平時要是有事的話隨時可以走的,根本沒人管,沒想到範玉華竟是堅持下班才走。
「還行,不是特別忙。」
兩人邊走邊聊進了大廳,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許立搶先一步,為範玉華拉出椅子,等範玉華坐下了,然後才走到對面坐下。
「謝謝!」範玉華對許立的這種君子風度非常高興,暗道自己果然沒看錯人。
許立將菜單遞給範玉華,範玉華也沒有過多推辭,簡單了點了幾盤青菜,又要了一盤肥牛、一盤肥羊。許立又點了一些海鮮,告訴服務員快點上菜。
兩人閑聊中,菜也上齊了,兩個小火鍋里的水也沸騰起來。許立笑道︰「你入黨了嗎?」
範玉華被問得一愣,不知道許立是什麼意思,不過還是點點頭道︰「當然入黨了,我可是有兩年黨齡的老黨員了。不會是你還沒入,想讓我當你的入黨介紹人吧?」
「沒有,我上學時就入了。」許立即然已經決定走入官場,當然知道入黨對自己的重要性,五斤大螃蟹,再加上兩瓶茅台,導員當年便給許立要了個入黨名額,並親自擔任許立的入黨介紹人,將許立發展進了黨的隊伍。「我是奇怪,現在怎麼還有你這麼不遲到、不早退的好干部,原來是老黨員啊,那就難怪了。」
「許立,你少在那埋汰人,這跟我是不是黨員沒關系。」範玉華看著許立一臉戲謔的樣子,小臉憋得通紅,道︰「實話跟你說吧,我這不是剛考上公務員嗎,局里想要提拔我當我們預算科的科長,我原來在科里因為年紀小,來得又晚,沒有什麼威信,只好現在從頭做起。」
「原來是這麼回事啊,我說的呢。」許立笑道︰「那我先提前恭喜你即將高升啊!」
「算了吧,我就是當上預算科科長也不過是股級,你現在可是鄉長助理,副科級啊!」
「得、得、得,我這個鄉長助理不過是我們鄉傅書記順嘴一說,一沒文件任命,二沒組織承識,有什麼用啊,那天傅得彪一高興,我這個鄉長助理恐怕就成了村長助理了!對了,你是听誰說的,我當上鄉長助理的?」許立到現在還沒搞清,到底是誰的嘴這麼快,自己上班不過一周,二道鄉離縣城可有一百多公里,兩個多小時的車程,這事兒怎麼會傳得這麼快?
「還用听別人說?本小姐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載,有什麼事是我不知道的!」範玉華得意的道。
許立夾起一片肥牛,一本正經的道︰「可憐的肥牛啊,你死的可真是冤啊!」
範玉華一愣,不知許立這是什麼意思,道︰「怎麼了?」
「你們竟然被人活活的給吹死了!」許立看著範立華偷笑道。
「討厭!你說我吹牛!」範玉華柳眉一挑、杏目一瞪,氣鼓鼓的道。
「這可不是我說的,是你自己說的,可賴不著我!」
「你還說……」範玉華說著,氣不過許立取笑自己,伸出手向著許立的手臂狠狠的掐了一下。痛的許立「哎啊」一聲,暗道︰這個決招好像是女人天生就會的,根本不需要學,而且百試百靈,所有男人都逃不掉,或許是根本就不想逃。
兩人一陣笑鬧,氣氛頓時活躍了許多,不象剛開始那樣客氣。「許立,你到二道鄉見到計春梅了嗎?」
「計鄉長?當然見到了,我去的第一天,傅書記接待我和人事局的李局長時,計鄉長也在,而且今天上午我還和計鄉長一起開的會。怎麼了?」許立很驚訝範玉華怎麼會突然提起計春梅,難道她們認識?
「噢,沒什麼。你這幾年出去上學,對咱們江寧縣的事兒恐怕知道的不多。你們二道鄉在咱們縣可是鼎鼎大名,有個土匪書記,還有個蛇蠍美人,這兩個人不光是在你們二道鄉無人敢惹,就是在咱們江寧縣,甚至是整個松江市也是掛了名的。土匪書記當然就是你們那個傅得彪傅書記,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前年市人代會的時侯,這個土匪竟然因為一個企業的老總說他沒文化,就把人家給打了,最後卻只背了個黨內警告處分就算完了。蛇蠍美人說的便是計春梅。」
「計副鄉長看起來不過二十多歲,比咱們也大不了多少,她到底做過什麼,怎麼會得這麼個外號?」蛇蠍美人這個詞許立已經不是第一次听說了,在二道鄉時,徐剛便曾提起過這個詞,只是當時自己對徐剛的話還不以為然,可現在已經是第二次听到,當然要問個明白。
「具體怎麼回事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我听人家說,計春梅能當上副鄉長是因為她跟咱們縣原來的縣委書記黃曉良有些不正當的男女關系。而且我還听說,跟計春梅做對的一定不會有好下場。這還不算,就算是她的朋友,一旦失去了利用價值,最後也是下場淒慘。」
「噢?還真沒看出來。」許立故意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問道︰「你是听誰說的?是真的嗎?」
「全縣誰不知道!可能就你因為剛回來沒听說罷了,我還听我們同事講,原來黃曉良在咱們縣當縣委書記時,計春梅被人稱為縣委副書記,有些事你找黃曉良也許不管用,可只要你能求動計春梅,十有**都能辦成!好在黃曉良被調走了,要不然咱們江寧縣還指不定亂成什麼樣子呢。」範玉華不知道許立和計春梅的關系,而她本來就看不起計春梅這種人,所以盡是貶低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