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立趕到河邊時,看到劉寶龍和王昭天正站在一起聊天,不過卻離那具尸體足有十來米遠,看來他們還是有些害怕。
兩人見許立又回來了,馬上上前,不過看兩人卻有些不好意思,許立不用問也知道,這兩人剛才聊天一定沒少說自己壞話,大雨天的,把他們兩個扔在這兒,這兩人能沒有怨言嗎。不過許立不在乎這些,那個人前不論人,那個人後不被論?這都是人之常情。
「辛苦你們了,來喝點姜水,暖暖身子,等縣公安局的人來了,咱們就輕松了!」
劉寶龍和王昭天不好意思的接過姜水,大口的喝了下去,只覺得已經有些僵硬的身子一下子暖了許多。「謝謝許助理!您還是回老劉家呆會吧,一會兒縣里來人了,我去叫你!」
許立搖搖頭,道︰「不用了,他們也應該快到了,咱們人多,聊會天,時間過得也快些。」
又過了一個小時,縣里公安局的同志還沒到,卻等來了傅得彪的電話。他此時竟是在松江市,恐怕今天是趕不回來了,不過傅得彪對許立的及時出現還是十分高興的,不然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鄉出發生了命案,鄉里領導卻一個也不在現場,最後恐怕難免會被批評。
又等了大半個小時,最先趕來的是鄉長徐得厚,見許立竟然就站在雨里陪著那兩名警察,他也是十分感動。上前拍了拍許立的肩膀,道︰「小許,你先去老劉家歇會兒,我在這兒盯著!」
「徐鄉長,不用了,我年輕氣壯的,淋點小雨也沒事,您坐了這一路的車,也累了,你先去歇會兒,一會兒公安局的同志來了,我再去叫你!」
正在兩人相讓的時侯,只听遠處的警車鳴叫著駛了過來。看來是縣公安局來人了。公安局的車是越野車,一路開到了河堤上,才停下來。劉曉初和朱明全等人听到警車響,也都趕了過來。
這次帶隊來的是縣公安局刑警隊的副隊長趙國慶,看樣子也就三十多歲,與徐得厚也認識,兩人打了個招呼,徐得厚為趙國慶介紹了許立,兩人握手的那一刻,趙國慶突然發力,許立當然不甘示弱,狠狠的回敬趙國慶。兩人僵持了一分鐘,趙國慶終于先受不了了,甩開許立,叫道︰「哎呀,真***疼!我看你第一眼就感覺不對勁,你到底是大學生還是特種兵啊!我當兵退伍這麼多年,也沒遇到幾個比我手勁大的,沒想到今天竟會輸給你個白面書生!」
許立也是一笑,一看趙國慶就是當兵的出身,不然也不會這麼爽快,輸了也毫不掩飾,反而大叫出來。「我只是上學時經常鍛煉罷了!」
「早就听說過你許立的大名,原本以為北大畢業的大學生一定是個小白臉,沒想到還這麼有勁,行,我認你這個哥們,以後有事找我!」
趙國慶的這種性格真是對了許立的脾氣,兩人的手又一次緊緊握在一起,不過這次卻沒有太過用力,只是表達著彼此的欣賞。
一邊的徐得厚看得奇怪,道︰「你們兩個認識?怎麼一見面就象多年不見的兄弟似的?」
趙國慶和許立相視一眼,哈哈大笑,沒在部隊呆過的人,體會不到這種感情,只要彼此第一眼看著順眼,下一刻就可以成為兄弟,這種事也只有他們這些當過兵的人才能做的出來。
看那邊的法醫正忙著,幾人便站在一邊等著檢查的初步結果。
趙國慶讓跟來的一名文書負責到車里詢問劉曉初和朱明全事情的經過。過了大約有半個小時,那名法醫完成了初步檢查,站起來道︰「死者年紀大約三十到四十歲之間,死亡時間大約二十天到一個月左右,頭部有明顯傷痕,是被人用鈍物重擊致死,具體情況還得回局里做尸檢才能得出最後結論。」
趙國慶嘆道︰「看來是一場凶殺案那!徐鄉長,尸體既然是在你們鄉被發現的,很有可能是你們鄉的村民,麻煩你在全鄉做個調查,看有沒有人家有失蹤人口。」
徐得厚點點頭道︰「這是應該的。劉寶龍!最近這段時間有沒有人到派出所報案,說有人失蹤的?」
劉寶龍搖搖頭道︰「沒有,別說最近,就是今年也沒有一起報案的!」
徐得厚道︰「那你回去後加緊調查一下,看各村有沒有失蹤人口,我回去通知各村支部書記配合你們工作!」
趙國慶見事情已經差不多了,筆錄已經做好,尸體也被裝進運尸袋,抬到了車上,便對徐得厚和許立道︰「行了,那我就先回去了,多謝你們二位的配合。」與徐得厚握了握手後,便緊緊拉住許立的手道︰「許老弟,回縣城別忘了給哥哥打電話,咱們再細聊!」
許立點頭道︰「放心吧,回去一定找你喝酒!」
趙國慶等人開著警車拉走了尸體,徐得厚又對許立道︰「小許,這次多虧你在鄉里,才沒鬧出什麼亂子。你看你身上都濕透了,走吧,上我家,晚上我讓你嫂子多炒幾個菜,咱們多喝點酒,驅驅寒!」
「那就謝謝徐鄉長了!」今天是周末,鄉里食堂也沒開,許立原本打算在鄉政府附近的小吃部對付一頓就算了,可一個人吃飯確實沒什麼意思,而且徐得厚又是誠心邀請,許立當然不會推辭。「一會兒我先回辦公室換套衣服,就過去!」
「行,一會車到鄉政府那兒等你一會兒就得了,你不知道,我們家小剛听說你要教他可把他高興壞了,一會告訴他你要過去,他肯定高興。」
眾人坐上了車,一路向二道鄉政府行去。在鄉政府,許立換了套衣服,便跟著徐得厚一同去了他家。到了徐家,徐家人對許立十分熱情,特別是徐剛那個興奮勁就別提了。許立原本因為徐剛曾說過計春梅的壞話,心中有些不高興,可現在自己也看出計春梅確實是有問題。同時也明白了徐剛確實是在關心自己,對徐剛也有了幾分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