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立剛來二道鄉不久,對情況並不了解,聞言看向薛大山。薛大山忙回答道︰「下山村並沒有工廠,在他鄰近的上山村倒是有個石廠,不過听說那里大多是本地人,外來人員並不多。」
趙國慶听後,道︰「查找埋尸地已經不現實,而各鄉調查失蹤人口的事我也幫不上什麼忙,我看咱們就先上上山村的石廠去看看吧!」
許立也同意道︰「也許那里真的會發現一些線索,咱們馬上動身!」
幾人乘坐兩輛警車直奔上山村。在車上許立給上山村的村支書,同時也是石廠的承包人薛老二打了電話,讓他在家等著,畢竟薛老二是上山村的村支書,石廠也是他的,如果帶上他調查起來應該會便利些。
幾人坐在車上,趙國慶笑道︰「老薛,那個上山村的村支書也姓薛,他到底叫什麼,跟你不會是親戚吧?」
薛大山嘿嘿一笑道︰「薛老二原名叫薛貴,他上面有個哥哥,不過沒成年就死了,他又嫌薛貴這個名字太土,就讓人叫他薛老二,一直叫了這麼多年。若是論起來,我們還真有點親戚,他得管我叫聲小叔。不過這親戚真是太遠了,都出了五伏了。」
幾人心里雖然擔心著命案的事情,可人總不能時刻緊繃著神經,再說此時車上坐的除了許立外都是警察,大家干了大半輩子警察,調查過的命案也不是第一起了。而許立更是從尸山血海中闖出來的,所以大家一路上還是有說有笑,車很快就到了上山村。
剛一進村口,就看到路邊站著薛老二,許立讓司機把車停下。
幾人下了車薛老二一頭大汗跑過來,道︰「許助理,你過來了!小叔你也來了!」說完又掏出煙給大家發了一圈。許立也借著機會給薛老二介紹了趙國慶等縣刑警隊的同志。
「老薛,趙隊長急著上石場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我也沒去過,正好你這個廠長給帶個路!」
「哎呀!許助理,這可不好辦了。今天一早,山上的人就給我打電話,說昨天的大雨把上山的路都給沖毀了,沿路的幾個簡易橋也都沖斷了,現在跟本上不去。就連我們石場的那幾台工程車都被困在了山上,根本下不來,我正為這事發愁呢,他們下不來,可山上的米菜只有夠他們三天用的,我正準備找人修路呢。」
「那你怎麼不早說?」許立有些生氣的道。剛才要是在電話里說明白,自己這些人也不用白跑這一趟。
「我、我這不是都急暈了頭了嗎!山上好幾十口子人,電話一個接著一個的,催我修路,再給他們送米送菜,我從早上到現在連口水都沒口喝!」薛老二有些委屈的道。
「行了,老薛,山上的石場離這有多遠?咱們能不能走上去?」趙國慶問道。
「山上的石場離咱們這兒至少也有**十里路,而且又多是山路,平時要是走的話也得差不多一天的功夫。現在山上的洪水下來了,把路又都沖毀了,特別是沒有了那幾座橋,咱們根本過不去!」
「那你修路得多長時間?山上的人會不會有危險?」許立在一邊問道。
「修路也得十天半個月的,我正準備找人給山上先送點東西,可別餓死了人!」薛老二愁眉苦臉的道。
「什麼時侯送東西?我們就跟著他們一起上山!」趙國慶下了決心,道。
「趙隊長,你們根本沒有必要冒這個險,山上的情況我都清楚,現在一共有三十一個人,其中有八個就是我們村的,其余有十一個是我們鄉其他村的,還有八個是咱們縣其他鄉鎮的,只有四個是外地的,等過段時間路修好了,你們再上去也不遲啊!」
「老薛,這個案子現在是我們局長親自抓的,限我半個月內必須破案,可現在卻一點線索也沒有,我也得盡全力啊!雖然知道你說的是真的,可我也得親眼看看才行,必竟咱們干的就是這個工作,就得盡到自己的義務。要不這樣吧,就明天一早,你找個熟悉情況的人,給我們帶路。小許,你就留在鄉里負責調查一下鄉里情況,讓薛大山跟我一起去就行!」
留在鄉里能有什麼事,許立知道這是趙國慶照顧自己,怕自己跟著過去會有危險,可自己什麼時侯需要這種照顧?「我也去!傅書記安排我全程跟蹤這件案子,全力配合你們辦案,我當然也得去!」
趙國慶看著許立堅定的目光,知道許立與自己可以說是同一類人,一旦認準了一個目標,別人很難動搖,不過許立的身體素質自己也見過,恐怕比自己還要強,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只好搖頭道︰「那好吧,明天一早咱們就上路。薛支書,還得麻煩你給我們找個向導!」
「既然你們一定要去,那正好,我在村里再找些人,給山上的人帶些吃的,咱們明天早上一起走!」
為了節省時間,趙國慶和許立等人當天並沒有回到鄉里,而是留在了上山村,就住在薛老二家中。許立將情況匯報給傅得彪,當然沒有將其中的危險告訴傅得彪,只是說明天一早會跟著縣刑警隊的同志一起進山一趟。傅得彪要是知道此行這麼危險,恐怕就得親自來把許立綁回去,不然如何向範杰交待。
听了許立的匯報,傅得彪只是告訴許立一路上小心些,畢竟許立到二道鄉時間雖然不長,可辦事卻是極有分寸,不需要傅得彪為他操心。
不過最讓許立煩心的還不是明天進山的事,而是計春梅和範玉華這兩人女人。自從今天早散會後,範玉華便給自己打來電話,述說相思之苦。好在許立現在有了查案這個擋箭牌,不然還不知會被煩成什麼樣。
範玉華不知道具體情況,所以只是告訴許立在鄉下早晚冷,要多穿些衣服,別著了涼,事事都囑咐了個遍,好像一個小管家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