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玉華工作雖忙,可還沒有急到需要加班的程度,範玉華將桌上的材料簡單收拾了一下,便站起來,輕輕推開小屋的門,卻看到許立躺在床上睡得正香。
範玉華輕手輕腳的走到床頭,看著睡得正香的許立,竟然有些不忍叫醒他。範玉華知道,雖然在兩人通電話時,許立多是說些工地有趣的事,從來沒說過有什麼苦,可都已經入冬了,外面的氣溫已經達到了零下十幾度,許立卻每天都留在工地,與施工人員一起擠在大工棚里,雖然工棚中有火爐,可四面通風的工棚又能有多暖和?更何況許立在被關了四十多個小時後,還沒有恢復過來,就又投入到了紅旗村緊張的工作中,就是鐵人也會累的!
範玉華看到熟睡的許立突然皺起了眉頭,不知道許立在夢中又遇到了什麼難事,範玉華伸手輕輕為許立模平了額頭的皺紋,而這時許立也被驚醒了。按說許立不應該如此放松,不過一個多月的緊張工作,加上又明知道這里不會有任何危險,許立當然會放松警惕,好好睡上一覺。
許立驚醒後,輕輕握住了範玉華的小手,任由範玉華的縴縴玉手在自己臉上輕輕撫模,感受著範玉華心中對自己的那份愛戀。
可沒想到許立的肚子卻打破了這份溫馨、這份寧靜。听到許立的肚子「咕嚕嚕」的叫了起來,範玉華笑得前仰後合。
許立也不由笑道︰「看來還是他最大,不把他喂飽了,他就抗議,其他什麼事情也做不了啊!」
「那就快走吧,咱們去喂飽你的五髒廟,不然他們造起反來,可是誰也鎮壓不下去!」範玉華將許立拉了起來。又把外套遞給許立,很快兩人就出了財政局,在街邊找了一家小吃部,叫了飯菜來祭奠許立的五髒廟。
許立從二道鄉返回江寧縣城後的日子是一天比一天滋潤,白天因為範玉華要上班,許立就或是在家陪父母,或是找趙國慶、文成等人聊天、喝酒。晚上範玉華下班後,許立當然會在第一時間出現在範玉華面前。陪著範玉華。
眼看就到到元旦了,2000年就要過去,許立在這一年的收獲可以說是巨大的,僅僅用了不到半年時間,不但成功進入了政界,還能夠從一名普通公務員晉升到副鄉長,這根本就是其他人想都不敢想的。
可就在許立以為2000年就要過去時,這天下午範玉華給許立打來電話,約他晚上去她家吃飯,說範杰有事情要找許立談談。
當晚許立陪著範玉華一同來到範家時。一進門就看到範杰,看他紅光滿面,氣色相當不錯,看來這次找自己來應該是有什麼好事才對大家吃過晚飯後,範杰將許立叫到了書房,道︰「今天文天書記將我叫到了辦公室。說了一些事情,而且這些事情都是與你有關的,文書記一方面是事情太忙,沒有時間;另一方面這些事也不好直接跟你講。所以他今天特地把我叫過去,讓我轉告你一些事情!」
許立不由得有些奇怪,有什麼事兒能讓文天一個市委書記不好說。還得讓範杰來轉告。
「第一件事,就是前段時間省紀委地事兒。這件事情到今天才終于算是徹底結束了,省紀委的同志已經查到了寫誣告信的人,就是咱們市的副市長周百任和周通父子倆。」
「嗯?」省紀委調查組的事情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許立雖然不至于把這件事忘掉,可事情既然已經過去了,許立也就不在放在心上。今天卻才知道。原來這件事情卻一直沒有結束。省紀委已經將目光對準了寫誣告信的人。「竟然是他們?不過周百任父子倆就是寫幾封誣告信,恐怕也判不了什麼重罪吧!」
範杰端著茶杯。輕笑道︰「小許,你可是親自領教過省紀委的厲害,你以為他們如此大費周折,查了一個多月,僅僅查出周百任父子倆寫了幾封誣告信就完了嗎?你以為周百任父子倆也像你一樣清白嗎?你以為他們在省紀委同志的審問下還能有所保留嗎?」
許立听了先是一楞,隨就明白了範杰地意思,自己是受過訓練的,所以能夠抵抗住省紀委調查組的疲勞審問,而且自己也是根本沒有任何違法違記行為,當然不會心虛,才能夠在與省紀委調查組的人周旋下去,甚至還戲耍了他們。可周百任父子倆恐怕就沒有這個本事了。在省紀委調查組的審問下,又有省委書記、省紀委書記、市委書記的態度,周百任父子真是在劫難逃,很快就招供了他們所有違法亂紀行為。
「說起來,這次省紀委帶隊的人你也認識,就是最開始審你的湯松明。據他們調查,周百任利用職務之便,共計貪污受賄達二百余萬,還有一百八十余萬財產無法說明來源。而周通在江寧縣任職僅僅兩年時間,竟也貪污受賄近百萬,這對父子可真算得上是貪財有道了!」
「他們倆還真不虧是父子啊!」許立听了範杰的話不由感嘆道。特別是周通更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僅用了兩年時間就收入近百萬,更是遠勝其父。
「事情還不止于此,因為周百任和周通,還牽扯出一大批的貪污**分子,包括你們縣土地局地局長,甚至你們的縣長也因為曾收受過周通十萬元的行賄款而被立案調查。」
「看來江寧,甚至松江都要有一場大地震了!」許立不由得感嘆道,沒想到因為自己,竟然牽扯出這麼多的事情。而周百任父子倆更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最後落得個身陷囫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