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藍鳳萍急不可耐關了鋪子,跑回房的換了一件格子連衣裙後對著半身鏡照了照,隨後用同色系的發箍將短發箍好,額前留出一些劉海,一切妥當了她笑眯眯的拍了拍自己的臉。
藍鳳萍撩開門簾站在客廳轉了一圈,整個人青春活潑到不行。「妹妹,我好了。」藍鳳菲放下報紙扶了扶眼鏡表示可以出發了。
「你這樣去嗎?」
藍鳳菲低頭打量一上的裝扮,白襯衫黑裙子挺辦公室風的。
「這樣穿好老氣的,換一件嘛,人家難得和你一起上街,換一件嘛,換一件嘛。」藍鳳萍纏上她的胳膊不自覺的開始撒嬌。
藍鳳菲被她煩的不行只得回房間找出一條白色連衣裙換上,藍鳳萍開心的拉著她轉了一圈,最後笑道︰「最好把眼鏡也摘掉。」
「大小姐,我看不清楚摔倒在路上,你確定背得動我?」拍掉藍鳳萍伸過來的小爪子,無視她不開心撅嘴藍鳳菲抬腕看看手表,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幸好打烊的早。「不是還要去郵局嗎?再不出發就要關門了。」
藍鳳萍驚呼一聲拽了她的衣袖急忙往大門口趕,倆姐妹緊走慢跑把原本二十分鐘的路硬生生壓縮到六分鐘。藍鳳菲趁著自家姐姐寄送的工夫在路邊鋪子買了兩杯蔗汁,等藍鳳萍火急火燎跑出來時看到那杯飲料眼楮一亮。不顧形象大口飲盡,她喟嘆一聲「有妹萬事足」。
「馬屁精。」輕刮藍鳳萍的鼻頭一下,藍鳳菲把空杯子交回店鋪了。
倆姐妹隨後手牽手沿著街邊的商店邊走邊看,等走到一家成衣店時藍鳳萍突然停下腳步,盯著展示在櫥窗里一件淡藍色的禮服長裙看得入神。
「要200元,那麼貴啊。」
藍鳳萍小聲嘀咕還是被耳尖的藍鳳菲听到了,後者瞟了一眼那衣服,雞心領,上身釘滿藍色珠片,無袖收腰款,腰間以下部分膨起,有那麼一點宮廷裝的味道。衣服漂亮是漂亮,就是這個價格有點離譜了,她們倆姐妹全身上下的行頭加起來都不會超過100元。
「走了,去買菜。」藍鳳萍收回視線沖藍鳳菲甜笑一下繼續往前走,藍鳳菲又多看了幾眼那衣服才快步跟上她的腳步。
落市的菜不是很新鮮相對價格也便宜,買了一些蔬菜、禽蛋和肉,藍鳳菲想起藍母早上回來收拾東西時咳嗽了幾聲,索性又買了一斤鴨梨才打道回府。
藍鳳萍提著一袋子鴨梨眼珠子轉了轉然後咯咯笑了起來,藍鳳菲不解看向她,這姑娘又傻笑什麼。
「妹妹,你是不是晚上做冰糖炖鴨梨給媽吃?」用手指點著藍鳳菲的臉蛋,一副你的心思我都知道。
「女孩子嗦嗦將來會找不到婆家。」完全沒有被拆穿心思的羞憤,這世上誰對她好她就對誰好。
藍鳳菲一側臉張嘴朝那芊芊玉指咬去,藍鳳萍尖叫一聲跑到前面隔著三米的距離倒退著邊走邊看著她繼續笑,銀鈴般的笑聲惹得路人時不時看過來幾眼,等看清是小姑娘在玩鬧後也是會心一笑。
「妹妹,我們比賽跑步,誰最後一個到家負責洗一個星期的碗。」
「不要,幼稚。」
藍鳳萍被「幼稚」兩字打擊的泄氣不已,她站在原地一腳在地上打著圈。哪知道藍鳳菲等和她走了一個並肩後將手上的菜突然塞進她懷里,趁著藍鳳萍沒有回神時撒腿往前奔去。
「洗一個星期小兒科,要洗就洗一個月的。」藍鳳菲頭也不回的大聲叫道。
「喂,藍鳳菲你耍賴皮。」
比賽的結果自然是做姐姐的輸了,氣憤的洗完碗,藍鳳萍也不擦手趁著藍鳳菲算賬時猛地把濕漉漉的冰手貼向她的小臉,後者立即被凍得尖叫起來,報仇成功的藍鳳萍大笑著逃開。一邊吃著冰糖炖鴨梨的藍母看著這對互相追殺中姐妹哭笑不得,多大的人還像小孩子一樣。
「藍鳳萍被我抓到你就死定了!」藍鳳菲咆哮著向藍鳳萍撲去,藍鳳萍邊逃邊做鬼臉,等到跑不動時就趕緊躲到藍母身後尋求支援,可惜藍母根本沒有這個打算。
「媽媽救命啊,妹妹要殺我。」藍鳳萍氣喘吁吁,白皙的臉上一片緋紅,一時間艷麗無邊。然而藍鳳菲可不會憐香惜玉被美色所惑,把她從藍母背後揪出來後壓去浴室「大刑伺候」。
又是一番胡鬧直到藍鳳菲覺得報復的差不多,她往木桶邊緣一靠,熱水浸沒到胸口處,隨後把弄濕的頭發攏起放到木桶外說道︰「罰你幫我洗頭。」「哼,什麼都讓你報復回來還要奴役我。」抱怨歸抱怨,頂著一頭濕發藍鳳萍還是幫她洗了,等沖去泡沫後才開始清洗自己的短發。
等渾身干爽全身香噴噴後,藍鳳萍坐在梳妝鏡邊梳頭邊開始唱歌,「忘不了,忘不了,忘不了你的錯…」曲調委婉哀怨,站在不遠處的藍鳳菲一個激靈,手上的梳子掉到地上也不自知。
「怎麼了?不舒服嗎?」藍鳳萍發現她的不妥自地上撿起梳子放回到梳妝台上,隨後拉著藍鳳菲坐到床上,她拍了拍藍鳳菲蒼白的小臉擔憂至極。「妹妹,你不要嚇我,我帶你去看醫生好不好?」
不會的,藍鳳菲盯著面前的那張花容月貌微微搖頭。一切都是巧合,這個藍鳳萍是她的姐姐,根本不會是那個同名同姓跟錯男人最後被炸死在越南的苦命女人,但那該死的歌唱比賽又是怎麼回事?!
「沒事,我可能是累了。」藍鳳菲擺擺手讓她寬心,「對了,剛才那首《不了情》是你準備參賽的歌曲?」
「嗯,我不太能唱太高的音,只能唱這種語調平緩的抒情歌,初賽快要開始了,我要加緊練習。你覺得我剛才唱得怎麼樣?」藍鳳萍緊張的看著她臉上的表情,如果妹妹說不行那可能就真的不行了。
「你為什麼突然報名要去唱歌?你很想做歌星?」藍鳳菲不答反問,從小到大藍鳳萍做什麼決定都會問問她的意見,這次倒是不聲不響來了一個先斬後奏。
藍鳳萍心虛的低著頭玩起了手指,「我不像你有本事,從小人聰明又漂亮還會做生意,唯一的優點就是嗓音好一點。」「所以你去參加比賽想證明自己還是有長處的。」藍鳳菲替她做了總結性發言。藍鳳萍垂著的腦袋點了點默認了。
藍鳳菲嘆了一口氣,容貌是便宜老媽給的,聰明什麼全靠上輩子的記憶,嚴格說起來她才是一無是處的那一個。前世她二十多歲時還是懵懂咋呼的二筆女青年,遠遠比不上同年齡的藍鳳萍。
「初賽時我陪你去,給你加油打氣。」
「真的嗎?」
對著藍鳳萍希夷的眼神藍鳳菲重重點頭,管她是不是那個的藍鳳萍,這個苦逼到死的命運逆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