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茶鋪下午的生意依舊紅火,藍鳳菲正低頭整理著角幣,一個精神抖索滿頭銀發打扮簡樸的老太太走了進來。(.請記住我)她看了看藍鳳菲又看了看鋪子里的客人後滿臉堆笑問道︰「小姑娘,你有沒有看到我的孫女姚小蝶啊?」
藍鳳菲抬頭扶了扶下滑的眼鏡點點頭,「有的,姚老太太你等一等,我去叫她出來。」她說完把角幣盤放到櫃台下面鎖好然後去了廚房,姚小蝶很快隨著藍鳳菲出來了,一起出來的還有藍鳳萍。
「女乃女乃,你怎麼來了?」
「小蝶,你跟我去金光,我要質問那個肥婆憑什麼不讓你去麗花唱歌?」姚老太太年紀雖大手腳倒利落,一個箭步過來抓住姚小蝶的手臂就往外面拉,姚小蝶「女乃女乃女乃女乃」的掙不月兌只有苦著臉一步一回頭和藍鳳萍告別。
「鳳萍,我明天再來看你。」
藍鳳萍踮著腳朝遠去的人影揮揮手,隨後她雙手平放在櫃台上看著藍鳳菲重新把角幣盤子拿出來。「小蝶真幸福,她女乃女乃真是為她著想。」
藍鳳菲聞言抬頭笑道︰「親愛的姐姐大人,難道你現在不幸福麼?」「唔。」藍鳳萍用手指點著嘴唇想了想才回道︰「如果現在能吃到紅豆冰我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了。」
這只饞貓,前陣子給她忌口怕是憋壞了。藍鳳菲笑著拿出幾個角幣塞進她的手里,「一杯冰多紅豆少,另外一杯你隨意了。」
「收到,我很快回來的。」藍鳳萍捏了捏藍鳳菲的臉,甜笑著奔出鋪子。
「先生們是不是再續幾杯?」紅豆冰的錢要補補差價,藍鳳菲微笑著端了一只茶壺朝著死賴著不走男性顧客走了過去。
藍鳳萍臉上掛著大大的笑容,腳下的步子輕快。她走到街對面,馬路上一輛白色私家車剛巧開過。雖然是一瞬間,車上的男人已經看清她的容貌。
「D’ick,停車!」「是的,聲哥。」
車子一個急剎車,聲哥從車上下來摘了墨鏡盯著藍鳳萍的背影像盯著獵物一般,他嘴角噙著一抹自信微笑喃喃自語道︰「果然又見面了。」
「D’ick你先回局里。」聲哥吩咐後朝馬路對面走去。
下午艷陽高照卻不影響藍鳳萍的好心情,一身碎花藍底小筒裙加上開心的笑臉,連路人看了都覺得心情舒暢起來。聲哥雙手插褲兜里,走在她的後面保持五六米的距離,不會跟丟也不會被發現。
藍鳳萍走過一家首飾店時停下腳步,她彎腰盯著玻璃櫥窗內漂亮的藍寶石耳釘,再看看那個價格她不禁咋舌,隨後笑了笑直起腰雙手放到身後扣住蹦蹦跳跳的走了。
聲哥摘了墨鏡掃了一眼櫥窗直接走進店里,再出來時褲兜邊緣鼓出一個方形樣的物體。
幾個孩童手里握著紙飛機互相追逐著從她身邊經過,長的最矮小的男孩跑了幾步被絆倒了,他也不起躺在地上哭聲震耳欲聾。藍鳳萍轉身將他扶起,拍去他膝蓋上磕到的灰土,在把紙飛機撿起來吹了吹算是安撫了。「乖了,男孩子不要輕易哭知道麼,快點跟上他們。」
藍鳳萍繼續一路往前,直到走到一家招牌寫著一個「冰」字的店鋪前停下。「老板,兩份紅豆冰,老規矩,其中一份要少紅豆多冰。」付了錢拿了兩杯冰品的藍鳳萍卻沒有轉身往回走,而是穿過店鋪的後門抄近路回家,冰品化得快不早點回去不行。
聲哥在店鋪門口等了等始終不見人出來,再進去已經不見她的蹤影了。他轉身詢問坐在櫃台里的中年婦人。「認不認識剛才進來穿碎花裙的女孩子?」中年婦人抬頭打量他一番,心知這種大佬不好惹于是老實又結巴的回道︰「認識…經常…來買…沒問過名…字…剛才後…門走了…」
這是又跑掉了,聲哥失笑起來。
涼茶鋪里藍家姐妹一並站在櫃台里吃著紅豆冰,藍鳳菲吃完還是覺得口腔里甜味很重,她拿起一杯白水小口小口喝下沖淡味道。藍鳳萍見狀嘴一撅,「每次都這樣,一吃完冰就喝水,虧我還買這附近最好吃的紅豆冰給你吃,我以後不買了。」「謝天謝地。」藍鳳菲馬上接口,這種甜了唧的東西她是敬謝不敏的。
「哼。」藍鳳萍徹底生氣了,頭扭到一邊氣鼓鼓的樣子。一杯水喝完藍鳳菲撐著下巴張望著街邊的路人,沒多久她肩膀上一重,一回頭藍鳳萍的俏臉近在咫尺。
「我想晚上看電影,小蝶說最近新上映一部《落淚的玫瑰》非常好看,是邵芳芳和謝源演的。」
「給你錢自己去看。」
藍鳳菲轉頭繼續看行人,下一秒臉被一雙白女敕的小手轉了過來。
「你不去我哭給你看,現在,馬上。」藍鳳萍捧住藍鳳菲的臉,笑容里滿是威脅之意,哪里有要哭的樣子。
看來是跟著姚小蝶學的不乖了,藍鳳菲上下一點頭,成功救回自己的臉,被她一直捂著熱死了。
涼茶鋪打烊前,藍鳳萍已經拿著戲票回來了。藍鳳菲簡單炒了幾個菜,藍鳳萍正在臥房里翻找看電影穿的衣服,她拿著兩件小格子套裙走到了客廳,「一件藍色,一件黃色,晚上你想穿哪件去?」「又不是去相親,那麼大陣仗干什麼。」藍鳳菲頭都不抬忙著擺碗筷。
「那就藍色的。」藍鳳萍決定剝奪她的選擇權自行替她選一件。「隨便。」
吃完晚飯,藍鳳萍去廚房洗碗,藍鳳菲在臥房里月兌下便服穿上那件藍色的套裙。套裙都不會太收腰,比較寬大。她捏住兩邊寬大的布料往中央部位折了幾下,然後用一只蝴蝶結式樣的大別針扣住,馬尾辮拆散了重新梳理後盤起,額前垂下一些就是時下最流行的發型了。至于眼鏡就收起扣在領口處,看電影的時候再戴。
「我好了。」藍鳳菲撩開廚房的簾子打了招呼出去等。
藍鳳萍應了一聲趕緊擦完碗盤放好後出門了,藍鳳菲握著自家姐妹的手吹著夜風走在街上,路燈早已亮起,路邊的店鋪三三倆倆都在打烊中,不少路人神色匆匆往家里趕。藍家姐妹步子緩慢,腳步重一些會有隱隱的回音。
藍鳳萍纏著藍鳳菲的手臂讓她唱點什麼,藍鳳菲抬頭看今晚月色不錯索性打起響指放開歌喉開始唱翻版那首《月亮代表誰的心》。一段唱完帶起微微的回聲,這比前世K歌效果還要好,幾遍以後藍鳳萍也會唱了,藍鳳菲看她唱得投入,心中一動,她終究還是會去麗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