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不是單方面說了算,同樣的遠離一個人也不是藍鳳萍單方面說了算。阿華替藍鳳菲綁好安全帶朝後座的聲哥和藍鳳萍看了看,聲哥點一個頭,車子發動了起來。
「聲哥,其實你不用這麼客氣的。」車行至一半時藍鳳萍突然說了這麼一句,在後台時藍鳳菲已經把他的身份透了個清楚明白,這樣背景的人她無意多去結交。而且她也不傻不瞎自己清楚他想要怎樣,就算真是天生蠢鈍在涼茶鋪這些年也早就看明白了。
聲哥一手搖下車窗等夜風吹進來驅散一車的悶熱後轉頭對藍鳳萍笑道︰「晚上你們兩個女孩子回家不是很安全,還是讓我們送回家比較妥當。」
「是啊,是啊。」阿華笑著接口,冷不丁藍鳳菲翻了他一個白眼,阿華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咧嘴笑的開懷。
藍鳳萍不再說話,她看向車窗外,外面一片漆黑,街上一個路人都看不到。一時間藍鳳萍對自己的未來也彷徨了起來。
「鳳菲,下個路口怎麼走?」阿華又開始向藍鳳菲招呼那一口的白牙,藍鳳菲比了一個方位車子拐過天橋駛進了上海街。
「到了。」藍鳳菲郁悶的看著自己涼茶鋪小鐵門開著,內里燈光大亮,說了幾遍讓藍母不要等的怎麼就是不听了。藍鳳菲解開安全帶下車,阿華關了引擎也跟著下來。藍鳳菲一臉苦相就差跪下來對他真正拜別了,「大哥,謝謝了,您走。」「來都來了,上朋友家坐一坐喝杯茶總是可以的。」
無賴啊!藍鳳菲心里尖叫的同時藍鳳萍也相當頭疼因為聲哥也下來了,聲哥看清楚涼茶鋪的名字後笑了起來,命中注定這個女人跑不出他的地面。
「聲哥,很晚了,再見。」現在連藍鳳萍都開始下逐客令,聲哥應了一聲拉開車門抬腿準備上車時涼茶鋪傳來了藍母的聲音。
「鳳萍,鳳菲,是你們回來了嗎?」話音剛落她人已經走了出來,藍鳳菲正在推阿華上車,藍鳳萍對著一腳已經踏進車的聲哥招手,藍母一出來,現場的四人瞬間定格。「啊,難道是…好啊,總算把男朋友帶回家了。」
「媽媽!」
「老媽!」
藍家姐妹捂住臉恨不得現在是一場噩夢,因為噩夢總是會醒來的。(.請記住我)
「伯母好。」
「伯母好。」
聲哥和阿華雙雙在藍母面前站定笑容前所未有的柔和,要說方才是藍母猜測這麼晚送倆姐妹回來的年輕人一定是她們的男朋友,現在這聲「伯母好」則讓她百分之百確定下來。
「進來坐啊。」藍母笑眯眯一手一個把聲哥和阿華帶進了鋪內,藍鳳萍急得要哭了,藍鳳菲現在也六神無主,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加上現在「內外勾結」,這場仗的勝算微乎其微了。
「挑明了和老媽,根本沒有什麼男朋友。」藍鳳菲握著拳頭一步步走了進去。等藍鳳菲進到屋內後里面上演的一幕又讓她腳跟不穩差點要跌倒,藍父居然也在家里,更要命的居然和這兩個無賴男閑話家常。
「爸爸,你不在醫院跑回家干什麼?」藍鳳萍跟著進門一眼就見到了消瘦了一大圈的藍父,她也顧不得解釋什麼了直接跑到藍父面前蹲下,藍父先是一笑然而手捂住嘴又開始咳嗽起來。藍鳳菲趕緊去了內屋倒了一杯茶水出來,「爸,喝茶。」
「乖了,咳咳,鳳萍啊,今天是你的生日爸爸怎麼樣也要回來給你慶祝生日的。」藍父一臉慈愛的模著藍鳳萍的腦袋,藍鳳萍感動的紅了眼眶,藍母也跟著擦起了眼淚。藍鳳菲抱住手臂眉頭皺起,那種隔閡感又來了,她轉身走進了廚房。
「你怎麼了?」阿華自始至終眼楮就沒有離開過藍鳳菲,他撩開簾子跟了進去,只見藍鳳菲仍然抱住手臂低頭不語心事重重的樣子。藍鳳菲听而不語只是微微側頭,她現在相當抵觸有人在這種時候問這種問題。
「鳳菲?鳳菲啊。」藍父開始叫起了藍鳳菲的名字,藍鳳菲眉頭一擰後換上一張笑臉,她經過阿華身邊一把抓住他的袖子威脅道︰「一會兒你別亂說話,我爸爸身體不是很好。」「呵,知道了。」
一屋子六人,藍父藍母坐在餐桌主位,其余的四人一對對坐開。藍鳳萍趁著自家父母不注意時側臉對著身邊的聲哥小聲哀求道︰「算我求你了,一會兒你別亂說話。」「嗯,我有分寸的。」聲哥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起來,下一刻就把藍鳳萍的話拋諸腦後。
「爸爸今天很高興能看到你們帶男朋友回家,我自己知道我這副老骨頭是不行了,沒想到臨近棺材還有這個福分。咳咳,你們讓我把話說完,這些年來全靠你們母女撐住這個家,我沒用,一直拖累你們,還讓兩個女兒起早貪黑工作賺錢養活我這個無底洞。咳,其實我還對不起一個人,我知道這是我的報應。咳咳…阿聲,阿華,我把女兒交給你們了,你們要好好對她們,不要像我這樣,不要像我,咳咳…」
「伯父,我答應你,我會一輩子疼愛鳳萍的,絕對不會讓她吃一點苦。」聲哥攬著哭泣不止的藍鳳萍表明自己的心跡,阿華剛一張嘴已經被藍鳳菲捂住了,她紅著眼眶對著藍父笑道︰「爸爸,我答應你,一定會給自己找個好男人嫁了開開心心過一輩子。」
「這就好了,咳咳…」藍父的咳嗽又止不住了,藍母抹掉了眼淚扶起他往臥房走去。
「你走。」藍鳳菲放下手神情疲累,阿華長嘆一口氣,淬不及防在她臉上啄了一下。「早點睡,天塌下來有我頂著。」藍鳳菲已經沒有力氣再和他計較剛才的行為了,她起身往臥房走去。
「鳳萍,你也早點休息。」聲哥羨慕的看了一眼偷笑中的阿華,他也很想照做,無奈藍鳳萍哭的雙手遮住了小臉,只恨沒有阿華動作快錯失良機。
聲哥和阿華一並離開了藍家,藍鳳萍的生日宴會正式落下了帷幕。倆姐妹簡單梳洗後睡在床上相對無言,最後雙雙蒙睡神召喚進入夢鄉。
藍父在家中只住了一晚,隔天就被藍母送回了醫院。藍家姐妹站在櫃台里雙雙撐著腦袋發呆,而今天的天氣也很符合倆姐妹現在的心情下起了淅瀝小雨,已經下午了鋪子里空空蕩蕩沒有一個客人上門。
「現在要怎麼辦?」想保持距離,偏偏昨晚又出了這樣一個烏龍事件,藍鳳萍從小到大沒有像現在這麼頭疼過。那個聲哥昨晚說的那些話她現在想想就害臊,什麼一輩子疼愛,這種話說的那麼順口可見對其他女人說過一樣的話。
「沒精力想辦法,我現在要集中精神祈求上天賜我一個小叮當,這樣我就能穿越時空回到過去,我那天規規矩矩的坐電車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古人說勤儉是美德,我悖理了所以遭了報應。」
「菲菲,你又在說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快點想辦法,我們家你最聰明了,一定有好辦法的是不是?」
「老姐,我是人不是神,就好比現在我就無法阻止一輛白色小轎車停在鋪子前,也無法阻止那無賴四人組走進鋪子里來。阿華,你小子怎麼又來了?」
藍鳳菲就逮著阿華嗆聲,其余三人噴笑著隨意找了一張桌子坐下,藍鳳萍有種沖動想躲進廚房里這輩子也不要出來了,可是她也敢打賭,只要她前腳進那位聲哥後腳就會跟進來,然後孤男寡女接下來發生點什麼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事情了。
「聲哥,你們幾位今天怎麼這麼有空?」藍鳳萍擺出職業微笑的臉走過去,「要喝點什麼?」「你看著辦好了,我們隨意的。」聲哥嘴角含笑,盛裝打扮也好,家居常服也好,藍鳳萍不管怎麼打扮都是清新可人,讓人見著就從心里覺得舒服。
「好朋友,有沒有想我?」阿華學著藍鳳菲的樣子雙手撐頭擱在櫃台上,藍鳳菲一手推了推眼鏡接著他的話調侃道。
「你今早三點多才離開我家,現在是下午二點,在相隔不到十一個小時內又再次見到你,這樣只會讓我更加後悔為什麼那晚居然腦抽的認為自己有神靈庇佑一意孤行穿越暴亂地帶從而被你這小子救到種下了孽緣。你皺個什麼眉頭,我哪句話說的不對了,看看你袖口的醬油漬,猜測不錯你是在哪家飯店剛吃完了午飯加上今天天公不作美又沒地方閑逛于是決定把一下午的時間消磨在小小的涼茶鋪順便打著照顧朋友生意的名義調戲可憐無辜的良家婦女,最慘的是晚上我去麗花時你小子也是必定到場,綜上所述我為什麼要想念一個不務正業的家伙?」
「噗。」阿炮、D’ick已經在噴茶了,聲哥握著玻璃杯不禁莞爾,心里開始感慨幸好這對姐妹脾性完全不相同,自己應該不會怎麼遭罪。
「菲菲。」藍鳳萍哭笑不得,阿華側臉吐出一口惡氣,轉回來時又滿臉含笑,「沒想到藍鳳菲小姐的口才如此了得。」
「你是不是現在心里在想這個丫頭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給她三分顏色就開起染坊,想我華哥在這一帶也是赫赫有名一呼百應,只要開口女人就前赴後涌爭先恐後的倒貼過來,像我這樣燒八輩子高香都求不來的東床快婿能看上你這丫頭是你家祖宗墳上冒青煙,所以你這丫頭到底有什麼好驕傲的總是拿話噎人堵人真是不識好歹。好朋友,你站這兒听我調侃你很久了,到底喝點什麼今天我請客。」
「藍鳳菲,你這個不識好歹的丫頭!」
作者有話要說︰雙更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