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天上砸下來的餡餅現在變成一塊燙手山芋,退或不退讓保叔騎虎難下,最後他一咬牙道︰「退可以,你親自去退。」藍鳳萍知他這是不想得罪王家聲從而給麗花惹麻煩,一想到姚小蝶她們還要在麗花唱歌養家于是點頭同意了。
保叔領著藍鳳萍到四人桌前神情緊張,帶來人後就迅速消失的無影無蹤。阿炮面露得意之色,一手搭在D’ick肩膀上開始擠眉弄眼。阿華以酒杯遮面假裝沒有看到,王家聲整了整西裝面帶微笑道︰「鳳萍,請坐。」
「聲哥,我來是謝謝你的花牌,但是請您收回去。」藍鳳萍坐下開口說的第一句話無疑又打了王家聲一個耳光。阿炮手一滑瞠目結舌中,阿華聞言笑了笑對著其他兩人比了比場子中央,三人起身離開獨留藍鳳萍和王家聲兩人對坐無言。
王家聲看著藍鳳萍心里沒有前一刻的雀躍,盡管朝思暮想的人現在就近在咫尺,但是他也清楚她說完要說的馬上就會離開,而且以後都不會再來了。王家聲雙手合攏放在桌上,「鳳萍,為什麼你不肯接受我?」判死刑也要給一個罪名,不能說斃就斃的。況且藍鳳菲不是接受了阿華,同樣姓藍,同樣是姐妹,為什麼藍鳳萍要那麼與眾不同。
藍鳳萍被王家聲灼灼目光盯著心里有些發虛,她垂下頭開始搖頭。「對不起,聲哥,你適合更好的女孩子。」「別的女孩子好不好我不管,我想要的好女孩只有你一個,你到底明不明白?」王家聲起身走到藍鳳萍身邊坐下,錯過今晚再不表白真沒機會了。
藍鳳萍頭垂得更低了,她還是搖頭,冷不丁一雙小手就被握住。藍鳳萍掙了幾下沒有掙開,當場心里難受王家聲這麼不尊重她,抬頭時已經眼中帶淚。「我不適合你,你也不適合我,算我求你了,別再來糾纏我。」
王家聲松開手面色蒼白起來,直到藍鳳萍走了很久還目光呆滯坐在位子上。阿華他們回來叫了幾遍都沒有反應,阿炮拍著桌子惱火藍鳳萍的不識好歹,D’ick對著他搖頭又指了指王家聲比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花牌作戰失敗,四人很快離開了麗花。
化妝間里,姚小蝶搭著藍鳳萍的肩膀小嘴又噘了起來,她還是想不通為什麼藍鳳萍要拒絕那個王家聲。「鳳萍,我看那個聲哥又帥又威風,還經常來捧你的場,為什麼你不給他一個機會呢?」「如果沈家豪以外的男人向你表白你接不接受?」藍鳳萍不答反問。(請記住的網址.)
姚小蝶當即面色緋紅起來,她放開藍鳳萍嘟囔道︰「那不一樣的,你又沒有心上人。」藍鳳萍轉身握著姚小蝶的手勉強笑道︰「我雖然沒有心上人,但我知道那個人不會是王家聲。」「你別那麼肯定啊,你又沒有給他機會交往過怎麼知道他不行呢?」姚小蝶覺得藍鳳萍這次未免太武斷了。
「別再說了,今晚已經到此為止了,我不想提這個人!」藍鳳萍突然拔高了音調,生平第一次對姚小蝶高聲說話,她憤然起身去更衣室換登台服為下一場做準備。
再說那離開麗花的一行四人上了車行了一段路後,阿華沉吟片刻對D’ick說道︰「去涼茶鋪。」「干什麼,又想你的妞兒了,白天還沒見夠?你也不看看時候。」D’ick搖頭,如果是平時就答應了,今晚聲哥受了這麼大的打擊,還是重新找一家夜總會再叫一些漂亮妞兒哄哄聲哥。
「別廢話,我去那里自然有我的用意,這也是為了聲哥。」D’ick聞言回頭望了一眼聲哥,還是失魂落魄的樣子,算了,去就去。于是他狂打方向盤車子一路逆行向著上海街駛去。
涼茶鋪里,藍鳳萍剛剛煮完一鍋甜湯。她伸了一個懶腰準備泡澡時鋪子外的鐵門又被砸響了,隔著門縫一看,好家伙,今天四個人都來齊了。
「不在麗花,跑涼茶鋪干什麼?」藍鳳菲開了門,除了阿華外其余三人一臉的喪氣樣。阿華把藍鳳菲拉到一邊耳語一陣,藍鳳菲知道大致前因後果後嘴角微翹,「那你們來這里干什麼?」
「你們是親姐妹,你幫著想想辦法。」阿華說完直接摘了藍鳳菲的眼鏡把玩起來,藍鳳菲也由著他去,她走到王家聲對面坐下,然後扭頭對著阿華說道︰「廚房里有甜湯,要喝自己盛去。」阿華對著藍鳳萍立即敬了一個禮樂呵呵進了廚房。
「,我老姐當時怎麼對你說的?」藍鳳菲倒不是真心想幫王家聲,只是覺得目前藍鳳萍的狀況不對,似乎對待感情這事偏激起來,無論好人壞人統統一竿子先打死了再說。
王家聲雙手環胸,挑高一邊的眉毛,把姐姐說的那些傷人話再說一遍給妹妹听?王家聲不言不語冷笑起來,藍鳳菲學他的樣子雙手環胸,隨後一挑眉冷笑回去,「要面子還是要心愛的女人,你自己看著辦。」
阿炮和D’ick面面相覷一番然後紛紛起身離開是非之地去了廚房找阿華順便喝湯,一撩簾子,左右開弓勾住喝甜湯喝的正開心阿華的脖子說道︰「你老兄獨具慧眼,敢和聲哥嗆聲的女人被你找著了。」「你們說什麼?」阿華模不著頭腦,D’ick向著阿炮使了一個眼色,兩人架著阿華在廚房門口蹲了下來。
這時的王家聲散了雙手改為搭在大腿上,頭偏向一邊,隨後他把藍鳳萍說的那些話精簡的重復了一遍。藍鳳菲一手擊打著桌面,思考一番才又問道︰「當時我老姐什麼表情?」「頭一直低著,後來哭了。」
藍鳳菲長嘆一聲,惹得王家聲以為她有什麼下文立即轉頭回來。良久後藍鳳菲撐頭說道︰「你和廚房里那個一樣,第一眼就不招我們家人喜歡。你別瞪眼,我說的是實話。其實你也真夠背的,專挑我老姐最近不對勁的時候找上門,自己找不痛快。」
接著藍鳳菲把DONNY當日怎麼言語侮辱藍鳳萍的事給說了,王家聲听完握拳當場就要帶人去找他算賬。藍鳳菲連忙擺擺手讓他重新坐下,「你別看我老姐這個人楚楚可憐柔弱無依的樣子,其實性子很要強,你吃了幾回閉門羹也應該領教過了。DONNY誣蔑她出賣姿色攀附有錢人,你那六千六的花牌一砸,我老姐自然條件反射要和你劃清界限。」
「我還是不明白。」王家聲已經起身坐到藍鳳菲旁邊,認真的樣子儼然是一個小學生。藍鳳菲一臉孺子不可教的表情,「我給你打一個比方,如果有人說你王家聲是靠著後台坐到今天這個位子,並不是自己實打實拼出來的,這時候你那位干爹突然要提拔你,你是自己做出一點成績出來給那些人看看,還是接受你干爹的好意直接上位?」
王家聲了悟的點點頭,「大概听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的身份背景擺在那里沒辦法改變,鳳萍她…」「別急,別急。」藍鳳菲拍拍王家聲的肩膀說話語氣那叫一個語重心長,廚房三人組已經驚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人心都是肉長的,現在就看你的誠意了。」藍鳳菲說完嫌棄的看了看王家聲一身暴發戶的打扮,西裝配花襯衫,還有一身的粗金項鏈、粗金手鏈、金戒指、金表,金光閃閃看著真是扎眼。「你回家換件普通一點的衣服,那些金的銀的統統摘掉,現在又不是聖誕節戴那麼多叮呤當啷的干什麼,你不嫌重,我還眼暈,再說看著也不像好人。」
「原來她早上翻看我鏈子是這個意思…」阿華立馬把外套領子扣到了脖子上,自我提醒以後小心一點不要露出來。D’ick和阿炮也開始低頭檢查自身,發現不少金貨後才豁然開朗,難怪每回搭訕良家婦女時她們一個個面帶驚恐最後搞得不歡而散,原來是穿著打扮不得體。
「行行,還有什麼?」王家聲看著藍鳳菲就像看著救星,早知道這樣一早登門請她做軍師就沒有那麼多麻煩了。
「兩個字,一個等,一個守。等著她回心轉意,守著她不被人撬走。」藍鳳菲說完起身去倒涼茶來喝,希望王家聲守得雲開見月明,要是這樣藍鳳萍還對王家聲沒有感覺,那就是天意了。
王家聲沉吟片刻,的確只要守著藍鳳萍,排除掉所有外敵,他還是有機會的。「還有一個問題,我最近還能不能去麗花捧鳳萍的場?」「不要前呼後擁的,你一個人去,找一個顯眼的位置坐下。記著和她四目交接的時候笑容溫和一點。不對,你那是冷笑,審犯人還是怎麼著。不行,這個笑容也太輕浮了,收住一點,眼神再深情一點。嗯,現在差不多。」
藍鳳菲點點頭留王家聲繼續練習笑容,她走進廚房準備查看甜湯剩下多少,一撩簾子就見三個大男人每人手持著一只空碗蹲在門口抬頭望她,場景有那麼一點像災難過後。「你們三個干什麼呢?」「菲姐,你們聊完了。」阿炮目露崇拜之光,這麼快就哄得聲哥眉開眼笑,真是厲害。
「時間差不多了,我媽要回來了,你們留著不合適,早點撤。」藍鳳菲讓開一條道讓三人逐一走出廚房,阿華抓住藍鳳菲的手,腦袋湊近了過去。當藍鳳菲以為阿華又準備動手動腳時,他從褲兜里拿出眼鏡替她戴上後笑道︰「我明天再來看你。」
「再見,開車注意安全。」藍鳳菲送他們出了鋪子,阿炮呼吸著夜間的新鮮空氣,心情一好又開始搞怪,只見他振臂高呼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唉,是一物降一物才對。」藍鳳菲感嘆完「 當」一聲關上了鐵門,她回到廚房準備再熬上一鍋甜湯。
車上王家聲大笑著一手搭上阿華的肩膀,「你小子對我未來小姨子好一點,被我知道你要是欺負她的話,呵呵呵。」「聲哥,我怎麼敢呢,疼她都來不及。再說她那麼聰明,說不定將來把我賣掉了,我還傻乎乎替她數錢來著。」「很有可能啊。」阿炮猛點頭也來湊趣。
「D’ick,開車去最近的服裝店,咱們換換裝束。」「好咧。」D’ick笑著打著方向盤,車子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