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淇淋店里的冷氣機馬力強勁,藍鳳萍披著西裝外套大口吃著冰淇淋,眼楮已經笑得眯了起來。坐在對面的王家聲就比較可憐了,店里多數都是年輕女孩子和小孩子,像這樣的情侶檔十分少見,他被十多道火辣熱情的視線盯得頭皮發麻全身發冷,心里哀嚎現在的女孩子越來越大膽了。
「鳳萍,這杯吃完就差不多了,再多要肚子疼的。」王家聲很自然的捏了捏藍鳳萍的臉測溫度,果然已經冰涼涼的,一會兒出門再曬一曬,溫差太大保不齊就會不舒服。
藍鳳萍沒有覺察到這樣的舉動過于親昵,她小嘴一撅回道︰「說好給我報仇雪恨的,你不要和我妹妹一樣什麼都管著,我今晚又不用上台,不怕的。」王家聲舉手投降連賠不是道︰「不敢,不敢,大小姐你盡量吃我買單就是了。」
王家聲為表歉意走到櫃台又要了一大杯草莓冰淇淋,再走回來時直接坐到了藍鳳萍的身邊,幫她把西裝外套穿上身後舀了一勺子喂了過去,「這里冷氣開的太大了,這杯吃完不能再吃了。」「嗯。」藍鳳萍紅著臉用力點頭,原來被人呵護的感覺是和草莓冰淇淋一樣甜甜蜜蜜的。
「阿聲,你怎麼會做警察的?」藍鳳萍問完接過冰淇淋杯自己開始吃起來,王家聲想了想整理語句後才回道︰「我爸是警察,我算是子承父業,不過我希望將來我們的孩子不要再做這行了。」「咳咳…」藍鳳萍被王家聲的直白驚得嗆到了,「為什麼…」為什麼要說這樣的話,藍鳳萍說了半句又開始咳嗽不止。
王家聲撫著藍鳳萍的後背笑道︰「這行太危險又太復雜,我爸曾經親手抓了一個縱火犯,結果關了半個月就被他家人保釋了出來。那個人是個富家子弟,放火什麼只是為了好玩刺激,出來第一天就上我家來尋仇。」
「後來呢?」藍鳳萍緊張起來,王家聲捏了捏她的鼻子微笑道︰「後來?我不是好端端在你面前嘛,冰淇淋要化了。」
「聲哥家後來怎麼樣?」阿華停下擦桌子的動作斟酌要怎麼回答藍鳳菲才不至于嚇到她,哪知道藍鳳菲試探性的比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阿華皺起眉頭,藍鳳菲有時候真是聰明的不討人喜歡。
「知道這行危險又復雜還要入,多數是為了報仇了。」藍鳳菲很肯定的說道,阿華嘆氣走進櫃台搭著藍鳳菲的肩膀回道︰「我只听聲哥酒醉後說過那麼一次,你可不能多嘴告訴鳳萍姐,聲哥知道我泄密非砍死我不可。(.更新我們速度第一)那個混賬放火燒了聲哥家的房子,聲哥在那場火災中沒了媽,而聲哥是被他媽藏在水桶里才活了下來。」
「嗯,王爸爸一定狀告無門,王家小哥哥恨極決定自己報仇,但因為王爸爸是警察,如果站到黑隊恐怕讓他更加傷心,結果還是入了公門。其實也好,黑白兩道都吃得開更方便行事了,看他現在那麼悠閑追女孩子想必大仇早就報了,那人被切了幾片?你參與了沒有?」
「女孩子說話不要那麼血腥行不行?」阿華搖著頭不肯再多說什麼。
藍鳳萍已經沒有心思吃冰淇淋了,她總覺得那張微笑的臉龐下藏著不為人知的往事。「阿聲,已經過去了。」這是她現在唯一可以做到的事情︰安慰。
王家聲深吸了一口氣擁緊了眼前的佳人,「過去了,我會保護好你的。」「阿聲,那個,星期一晚上有個首映式,你能抽空陪我去嗎?」藍鳳萍不知道現在走的這一步對不對,但是她願意去試,王家聲已經走了那麼多步,現在輪到她邁步了。
「我陪你去,我一定陪你去。」王家聲興奮都想親她了,努力這麼久總算看到希望了。「星期一晚上幾點?我準時來接你。」
「阿聲,你能先松開嗎?」藍鳳萍被抱的喘不過氣了,等王家聲放開她後才漲紅臉回道︰「晚上六點要到星光大戲院。」王家聲默念幾遍記下後連連點頭,「冰淇淋已經化掉了,我帶你去吃飯,那家西餐廳的甜品也不錯的。」
不似上次預演,王家聲已經包下整個場子,落地窗簾合上,桌上銀色燭台已經點燃,藍鳳萍模著用白玫瑰點綴起來的桌邊一角雖覺得鋪裝浪費又不免開心雀躍。尤其是頭盤菜上來後,當侍應生揭開蓋子時,盤子里赫然只放著一朵嬌艷欲滴的紅玫瑰。原本心里還不舒服藍鳳菲初次約會收到玫瑰自己沒有,現在的藍鳳萍手持著玫瑰垂首笑了起來。
「先生,現在可以開始了嗎?」侍應生欠□詢問道,王家聲一揮手,侍應生又是一個欠身後退下,偌大的餐廳只剩下一對含笑對視中的男女,不到一刻小提琴聲合著鋼琴聲響了起來。
王家聲起身走到藍鳳萍面前彎腰後伸出一只手邀舞道︰「可以請這位美麗的小姐跳支舞嗎?」「我不會。」「我教你。」王家聲用迷人的笑容蠱惑著藍鳳萍伸出手,確定牢牢抓住那只小手後一個用力就把人拉了起來。
藍鳳萍只覺得天旋地轉,下一刻已經靠在王家聲的懷中。王家聲頷首笑道︰「好了,開始了,頭別低著,看著我的眼楮,踩到腳也沒有關系。」
「菲菲,你上次說的幻想初吻地點是在哪里?我給你補回來怎麼樣?」阿華雙手平擱在櫃台上,趁著下午生意清淡沒有客人公然開始,藍鳳菲摘了眼鏡做了一個回憶的動作後笑道︰「初冬的黎明時分,我的羅密歐攀上陽台推開落地窗後悄悄地走到我的床邊,直到天亮第一絲曙光照進來,當我睜開眼見到他時,他的吻剛好落了下來…」「說!姓羅的臭小子家住哪里?!」「阿華,多讀點小說或者多看點愛情電影好嗎?求你了。」
合著悠揚的曲聲藍鳳萍不停地旋轉,銀鈴般的笑聲從她口中不時的溢出,如果這是夢她寧願從此長眠不起。王家聲亦快眩暈了,動人笑容如今只為他一人展現,真想把她藏起來這輩子不再見任何人了。藍鳳萍轉得太快腳下一個不穩身子剛一歪斜王家聲眼疾手快撈回來摟住。
「鳳萍,閉上眼楮好嗎?」在王家聲的凝視下藍鳳萍勇敢的閉上了眼楮,感覺急促的呼吸噴在臉上,她心里默念道「菲菲,你贏了,我不會再回避了」。感覺溫熱的嘴唇貼了上來,腰間也被摟緊。等一吻結束後她將臉埋在劇烈起伏中的胸膛內,如願以償的王家聲親吻著她秀發笑道︰「現在可以接受我那份禮物了嗎?」
「什麼?」藍鳳萍不解王家聲的意思,抬頭困惑的看向他,等王家聲從襯衫口袋變戲法一樣拿出一對藍寶石耳釘後藍鳳萍忍不住要哭了。「你一直帶著?」「自它被拒收後一直貼身放胸口,感覺離你會近點,現在有真人就不用替代品了。」王家聲說完開始幫她佩戴起來。
藍鳳萍模著耳垂上的耳釘眨了兩下眼楮收回了淚意,王家聲見狀大笑出聲,「下次絕對要用鑽戒狠狠弄哭你。」「不準你欺負我。」藍鳳萍詳裝生氣背過身去,後面的男人厚著臉皮摟了上來,「我錯了,我家堅強的鳳萍會笑眯眯的收鑽戒。」
「誰是你家的。」藍鳳萍拍打著圈住腰間的手臂,王家聲索性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回話,「就是你啊藍鳳萍小姐,我給你起個小名好不好,老是鳳萍鳳萍和別人叫的一樣,我感覺很吃虧呢。嗯,萍萍怎麼樣?搖頭啊,那就是代表不喜歡。小萍?這個也不好怪怪的。王太太怎麼樣?嘶,女孩子家家的太暴力可不好,叫貝比,英文寶貝的諧音…啊!用高跟鞋踩腳?!怎麼以前沒發現寶貝你這麼凶。」「王家聲,警告你不準叫得這麼肉麻!」
「老婆,沒客人了,能不能早點打烊去菜市…」一塊干淨的抹布正中阿華的俊臉,阿華用力把抹布吹下臉然後凶神惡煞的瞪著藍鳳菲卷起襯衫袖子準備大刑伺候。
「不準亂叫,還有你現在是想怎樣?」藍鳳菲一個眼刀甩了過去,對她敢呲牙反了天了。阿華立即換回笑臉從地上撿起抹布回道︰「沒什麼,桌子還沒擦,我現在去擦桌子。」阿華一邊擦桌子一邊自我唾棄著,想當年怎麼說也算叱 一方的人物,唉,不知道關二爺打完仗回家要不要洗衣服的。
「擦快點,磨磨蹭蹭的,菜市場都要收攤了。」藍鳳菲沒一會兒就算完當天的營業額,沒有藍鳳萍坐鎮真是慘不忍睹。「世道差成這樣是要逼我改行嗎?我算看透了,這年頭就不能規規矩矩的做生意。」
「菲菲。」藍鳳萍歡快的蹦了進來,見藍鳳菲的臉色不好扭頭去看抱著衣服袋子的王家聲,早知道再晚點回來就好了。
阿華見王家聲來了立即罷工勾肩搭背去到一邊盤問進展如何,兩個男人在角落里的位子嘀嘀咕咕著,藍鳳萍湊過腦袋去看賬簿上的數字,隨後她一吐舌頭準備開溜回房間避一避。
「老姐,下個月工資發完記得上繳。」「菲菲,你別那麼殘忍,好歹給我留一點。」藍鳳萍已經一腳踏進內屋,聞言又重重踏步走進櫃台內開始纏著藍鳳菲的胳膊撒起嬌來。「人家答應和小蝶她們去郊游。」「我怎麼沒听你提過這件事,你可別騙我。」藍鳳菲橫了藍鳳萍一眼,藍鳳萍心虛纏得更緊了。
「寶石耳釘哪里來的?」藍鳳菲眼尖的發現了藍鳳萍的不同,藍鳳萍松手捂住兩邊的耳垂裝傻中。藍鳳菲笑得陰測測,「看來約會相當美滿啊,記得我和你說過什麼嗎?」「不要啦,今天才第一天正式交往。」藍鳳萍求饒道,她不想被王家聲當成母老虎。
「沒有規矩就無法無天,我帶阿華去買菜,算是給王家聲留點面子。」藍鳳菲隨手拿了十幾塊錢後高聲叫走了阿華,藍鳳萍挪步走去阿華剛才的位子坐下,王家聲握住她的小手剛想親近,哪知藍鳳萍深吸幾口氣快速說道︰「阿聲,從下個月起每個月的薪水都要上繳給我。」「哎?」王家聲的笑容出現了一絲裂痕,這是什麼狀況,阿華沒有交代過啊。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完畢,搬文的不要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