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家掌上明珠一夜未歸,姚家人憂心忡忡睡不好各個頂著一張隔夜臉,等姚小蝶開門進來當即被客廳里三只「熊貓」嚇了一跳,她拎著化妝箱立在當場心里忐忑起來。
「女乃女乃、爸爸、仙阿姨,你們…」
「謝天謝地,終于平安回來了。」梅蘭仙抬起頭對著天花板做出拜拜的姿勢酬謝神明起來。姚君奇抱臂的雙手平放在膝蓋上一臉的放松。而姚老太太動作利落從沙發上起身快步走到姚小蝶面前接過化妝箱,「還沒有吃過早餐,女乃女乃給你煮了你最愛吃的薏米粥。」
有人等著自己回家的感覺真好,姚小蝶感受到家人的關懷,心里的酸楚感也被淡化到最低。她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等想好說辭重新抬起頭笑了起來,「昨晚是一個朋友受了傷,我不放心才…」
「朋友?男的還是女的?」姚君奇又緊張起來,梅蘭仙用嘴「嘖」了他一聲,「說了是朋友還問,人回來就好了,你管那麼多做什麼。小蝶,吃完早飯快點回房好好睡一覺,對了,仙姨先給你燒水洗澡,洗完再吃,吃飽了再好好睡。」「對,對,先洗澡再吃飯,然後好好睡一覺。」難得姚老太太第一次附和梅蘭仙的話。
「謝謝女乃女乃,謝謝仙阿姨。」姚小蝶伸手同時摟住兩個女人,沒有沈家豪算什麼,她還有最最親愛的家人。
姚小蝶舒舒服服泡完澡穿著睡衣喝了一些粥入肚子就上床休息去,等她一覺睡到下午起身後只覺得渾身說不出的暢快。一直壓在心里一塊大石已經徹底放下,她唇角含笑伸了一個懶腰後自言自語道︰「都解決了,打個電話給鳳菲。」
藍鳳菲呵欠連天坐在櫃台里怎麼都提不起精神,將近凌晨四點多才睡下,早上十點為了開鋪不得不起床,短短四、五個小時的睡眠根本無法補充體力,只有晚上早些休息了。
櫃台上的電話鈴聲響起,藍鳳菲眯著眼楮接听後有氣無力的「喂」了一聲,電話那頭笑聲如銀鈴悅耳無比。
「鳳菲,我是小蝶。我打電話是想告訴你,沈家豪的那邊我已經放下了,謝謝你之前幫我出謀劃策,以後不用麻煩你了。」
情況怎麼急轉直下了?阿華說沈家豪為了姚小蝶負傷,照推斷姚小蝶不是應該頭腦發熱得以身相許才對,怎麼到了下午突然打來一個電話說放下了。「你們搞什麼啊?」藍鳳菲啞了聲音,听到這個消息變得更加沒精神了。
「沒什麼,想通了天底下又不是只有沈家豪一個男人,他不喜歡我,我也不用繼續痴纏著。」姚小蝶將昨晚發生的事情經過大致說了一遍,藍鳳菲時不時用鼻子回應算是听到她說的話。七、八分鐘後,姚小蝶把想說的話都說完了,藍鳳菲確認話題結束後就掛了電話。
「老姐,姚小蝶失戀了。」藍鳳菲對著廚房方向高聲叫道,沒幾秒藍鳳萍用圍裙擦著雙手一臉焦急的跑了出來,「你剛才說什麼?」
「姚小蝶失戀了。」藍鳳菲一字一頓重述一遍,「具體經過你自己問她去,我沒精神重復一遍。還有晚上多觀察一下她,如果表情淡然平靜就不用管她,但要是一副強顏歡笑的樣子記得回來告訴我。」是真的死心還是得不到的惱羞成怒生氣之舉?讓藍鳳萍幫著看看她再做定奪。
一個晚上藍鳳萍全部精力都放到了「觀察」姚小蝶身上,換衣服時跟著,上廁所時跟著,就連姚小蝶上台唱歌時也站在舞台一邊守著。藍鳳萍不同尋常的行為引起了洪蓮茜的注意,她招手叫來金露露耳語幾句,金露露邊听邊呵呵笑個不停。
「鳳萍,我有事找你聊聊。」洪蓮茜一手搭住藍鳳萍的肩膀笑眯眯帶著她進了休息室,金露露從休息室的大門後閃身出來快手快腳關上門再鎖上。兩個女孩子同時雙手插腰將藍鳳萍包圍在中間笑得不懷好意。「你們鬧什麼?」藍鳳萍心系姚小蝶想走出去偏偏洪蓮茜立即張開雙臂攔著不讓走。
「你今天一整晚盯著小蝶非常不對勁,我有理由懷疑小蝶身上發生了什麼我和露露不知道的事。」洪蓮茜一手放在下巴處摩挲著,金露露學著她的樣子收斂了笑容表現得一本正經。
「還能有什麼事,小蝶失戀了,菲菲讓我看看她的情況。」藍鳳萍老實的回答,姚小蝶的事情就是她們的事情,她不認為這件事有什麼不能對姐妹說的。
「失戀了?你,你,你說他們分手了?」金露露和洪蓮茜吃驚的面面相覷,昨晚不是還恩愛的一起趕場,怎麼說分手就分手了。
藍鳳萍重重點頭,她環著雙臂蹙眉憂心道︰「小蝶下午打電話和菲菲說的,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小蝶真是慘,父母失業加上現在又失戀,你們幫著一起多照看她一點。」
「你先等等!」洪蓮茜皺著眉頭比出一個暫停動作,「她爸爸媽媽失業了?什麼時候的事情?怎麼我不知道。」「是啊,為什麼小蝶有什麼事只告訴你們姐妹倆,她到底當不當我們是好姐妹。」金露露因為不被信任有些不開心地撅起嘴。
藍鳳萍拈起蓮花指下一刻重重彈上金露露的額頭,「她就是當我們是姐妹才不肯說得太多讓我們擔心。小蝶父母失業的事情是我向保叔打听了才問出來的,她連我也沒有告訴。」「鳳萍,你不要學蓮茜好不好?」金露露捂著額頭夸張得哇哇大叫,藍鳳萍畢竟是第一次出手「欺負」人沒什麼經驗,見金露露如此連忙道歉還幫忙揉額頭。
「哼,你不用替她解釋,這麼重要的事情隱瞞不報就是拿我們當外人。」洪蓮茜黑著臉拉開休息的大門走了出去,她守在舞台旁邊一直等到姚小蝶下場後板著臉攔住她的去路。姚小蝶不解的問道︰「怎麼了?」
洪蓮茜冷哼一聲揚起下巴,孤傲的表情像極了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樣子。「你是我出孤兒院以來第一個認下的好朋友、好姐妹,我心里一直當你是家人,但是現在不是了。」
「蓮茜你怎麼,我是哪里得罪你了?」姚小蝶一听洪蓮茜有不和她繼續做姐妹的想法立即激動非常,「我真不知道哪里得罪你了,我真做錯了向你道歉好不好?」
「你對我們撒謊,隱瞞那麼重要的事情不告訴我們,根本就是拿我們當外人。」洪蓮茜點到為止並不說透,但在心里做好了準備,如果姚小蝶再繼續裝傻充愣那這份友情索性到此為止。她洪蓮茜打小什麼苦都吃過,不是那種只能富貴不能共患難的人。
姚小蝶聞言咬住了下唇,她唯一隱瞞著她們的事情只有兩件,一件就是父母沒了工作,說出來她們也幫不上忙。另一件就是她和沈家豪的事…
「好,我告訴你。」「不是她一個,是我們。」金露露和藍鳳萍雙雙從洪蓮茜背後現身,姚小蝶苦笑著點點頭,「好,我們去休息室。」
休息室里姚小蝶將最近發生的事情和盤托出,洪蓮茜沉默不語低頭思考著什麼,金露露抱著藍鳳萍的胳膊艷羨的看著姚小蝶,「家豪替你解圍,還替你擋酒瓶受了傷,你還守了他一夜,這麼浪漫的事情我怎麼就踫不到。小蝶啊,你為什麼反而要放棄他了?」
「因為她要的不是朋友。」藍鳳萍替姚小蝶道出了未出口的話,她如今對感情這回事有了一定了解,那種惦記著一個人患得患失的心情她是知道的。「小蝶不是想要哥哥也不是想要一個男性朋友,如果家豪不能回應她的愛就算平時對她再好也沒有用,他早晚會把所有的關懷和愛護用到另一個女人身上去。」
「不對,不對,我覺得小蝶這次放棄未免太快了。」洪蓮茜把剛才腦袋里想通的事情說了出來,「雖然家豪平時對所有人都是客客氣氣的,但是從小蝶剛才說的情況我分析下來家豪對小蝶是有感情的。」姚小蝶眼楮眨也不眨的看向洪蓮茜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你們不妨仔細想想,家豪為人和善謙遜又有才華,不抽煙不喝酒不玩牌,做人規規矩矩簡直就是瀕臨絕種動物。但是他對小蝶好到有些過頭,小蝶剛才也說了幾次讓他不要陪著趕場子,但是家豪還是晚晚跟到小蝶唱歌那家舞廳,這說明他在乎小蝶,擔心她被人欺負。」
「他說這是中國男人傳統美德保護女人,還說如果因為不照顧我讓我受到傷害,你們不會放過他,還會三個人聯合起來討伐他的。」這套說辭听得多了,姚小蝶都會背了。
「嗤,露露不是也在外面趕場,怎麼不見他跟著露露一起去,難道露露不是女孩子?」「對啊,我認識家豪時間比你久多了,他一次都沒有陪我趕過場,可見你在他心里是特別的。」金露露難得聰明一回,洪蓮茜滿意的直點頭。
「對嘛,加上昨晚為你受傷的事情更加說明他對你有意。現在你們兩人只不過差臨門一腳,只要想個辦法逼他表白,你們就能順順利利的交往了。」
三個人六只眼目光炯炯的看向洪蓮茜,洪蓮茜頓感一股無形的壓力迎面而來,她訕笑了一聲說道︰「具體辦法我還沒有想到,不如我們大家一起想,想不到的人晚上請吃宵夜怎麼樣?」
「哎呀慘了,那我不是請客請定了。」金露露垮下臉不停地跺腳,知道她不聰明還要拉上她一起想辦法,洪蓮茜最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