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時一家人終于到齊了,藍鳳菲容光煥發的坐在阿華身邊,從挑魚刺到剝蝦殼都不假手于人,殷勤周到的服侍著身邊的男人,兩人甜蜜恩愛的宛如一對新婚夫婦。藍家父母相視一笑,看著阿華的眼神慈愛得好像看著親兒子一樣,藍母更是頻頻夾菜給他吃,她的想法很簡單,只有女婿身體康健自家的女兒才有好日子過。
全家人除了藍鳳萍都圍著阿華轉,藍鳳萍心里也明白幾分他們的用意,她不埋怨父母的厚此薄彼,只是學著藍鳳菲的模樣溫柔的給王家聲布菜盛湯。
晚餐結束吃甜點時,阿華宣布明天就要排期注冊去,如此突然的決定藍鳳菲和其他人一樣只是被通知,阿華沒有同她商量過自然引起她的不滿。
「趁著年前大家都忙著準備過年,早點排期可以挑一個好日子,等到兩月份再去什麼好日子都挑完了,我明天也準備和鳳萍一起去的。」王家聲在藍鳳菲來不及發作時已經站出來打圓場,藍鳳萍雖覺得突然想了想還是點頭同意了,藍鳳菲見所有人都同意也沒有繼續反對的理由,她模著手上的鑽戒微微點了一下頭算是同意。
次日一早,藍家兩對準新人一大早就出發了,藍鳳菲選了情人節那天,其他三人表示沒有異議,日期拍板決定下來。至于行禮辦酒的日子不變,仍舊放在三月末舉行。
回程的路上藍鳳萍捏著藍鳳菲的鼻子笑問她想要什麼生日禮物,藍鳳菲答曰想在新家里開一個生日派對大家一起高興,禮物什麼倒是次要。反正她現在事事順心連丈夫都有了,再貪心的要這要那可能會被雷劈。
藍鳳萍拿著印好的請柬發給麗花眾人,發請柬時還不忘口頭通知藍鳳菲二十歲生日派對也要大家賞光蒞臨。保叔也在被邀請之列,他拿著請柬除了說「恭喜」外心中十分惋惜藍家姐妹這麼早就要嫁人生子,浪費了大紅大紫的機會,但是他又不敢和王家聲搶人。「鳳萍,你的合同可是簽到三月的,說什麼也要唱完,你要是走了場子會冷清的。」
「保叔,還有小蝶、蓮茜她們呀。」藍鳳萍抓住姚小蝶的肩膀往保叔面前一推接著道︰「尤其是小蝶,現在唱功是越來越好了,只要保叔肯給機會,不是照樣能夠讓麗花賓客如雲。」
「小蝶啊…」保叔上下打量姚小蝶,姚小蝶捏著請柬忐忑看看身後的藍鳳萍再看看面前的保叔,這麼不自信的樣子讓保叔躊躇起來,「我再看看吧。」如果實在沒有人就換姚小蝶頂上也未嘗不可。
保叔一走,其他三女就拿著請柬敲著姚小蝶的額頭直說她不爭氣,說什麼剛才應該拍著胸脯保證一定會唱好雲雲。姚小蝶撅著小嘴輕聲道︰「那太突然了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嘛,再說論資歷我不及露露,唱功方面也是差了蓮茜一大截…」
「唱歌論什麼資歷,如果照你這麼說,白浪也不可能擠走莎莎了。」
「我唱功好有什麼用,我又不喜歡唱中文歌,唱英文歌那些客人听不懂,還不是對牛彈琴。」
「噯,你也不要看我了,我就要嫁人去做探長夫人了。」
「好了,知道你幸福了。你們一個個都不想紅,那就讓我紅咯。哼,你們三個最好從現在開始就巴結巴結我這個未來的大歌星小蝶姐。」姚小蝶抬起下巴驕傲道,她話音剛落沈家豪就走了進來,听到姚小蝶的豪言壯語後嘴角勾起一絲笑容,「小蝶姐,拜托你快點把曲譜給我。」「啊,家豪你什麼時候來的?我剛才說的你都听到了?」
姚小蝶慌張起來,化妝間笑作一團,藍鳳萍拿出一封請柬走到沈家豪面前笑道︰「家豪,我和菲菲定在三月二十六日結婚,你可一定要和小蝶過來觀禮喝酒啊。」「我一定會到的。」沈家豪雙手接過請柬正反面看了看然後打開,細細閱讀完里面內容再合上後他拍拍正在慌忙找曲譜中的姚小蝶,「還沒有換好衣服,十點鐘那場是你先唱,每次都要我提醒你,我以後去了紐約你一個人可怎麼辦。」「不要催啦,我找到曲譜了,喏,拿去吧。」沈家豪接過曲譜搖頭嘆氣的走了出去。
藍鳳萍咯咯笑個不停,洪蓮茜雙手環胸搖頭調侃道︰「小蝶姐,我勸你人紅以後當務之急就是找一個24小時保姆貼身照顧你,免得家豪在紐約牽腸掛肚擔心這個擔心那個無心學習。」「是啊,你可以聘請我老媽子做保姆,保證事無巨細把你照顧得無微不至,最關鍵她還能幫忙拿薪水。」金露露按著眼角咧嘴笑得夸張。
「你們臭我吧,我一定可以紅的,到時候你們給我小心一點,誰再欺負我,我就讓我的歌迷去修理她。」姚小蝶揚起粉拳一臉得意洋洋,藍鳳萍帶頭做出一個吐舌頭的鬼臉表示不信,洪蓮茜捻起蘭花指靠金露露的肩膀上佯裝虛弱道︰「露露,人家好怕,小蝶姐好凶。」「你們三個壞蛋!」姚小蝶嬌嗔一句撲了過去。
新年里藍家格外熱鬧,送禮的人絡繹不絕,大部分都是來賀喜王家聲榮任「華探長」一職的。這些人由阿華和藍母幫忙招呼,銀錢方面一律阿華負責收妥,點心衣料等等其他物品由藍母統籌分配,藍父和王家聲只需要端坐在沙發上等著一干人等前來道喜就行了。
藍鳳萍拆了幾盒蛋糕,將蛋糕切成一塊塊後,爐灶上的水正好開了。藍鳳萍抓了一些茶葉放進茶壺里沏了滿滿一壺,將茶水和點心小心端上二樓,側身用胳膊輕撞開虛掩的大門。房間里正上演著一場枕頭大戰,一眾女子玩得滿臉通紅尖叫連連。藍鳳菲見藍鳳萍進來了,連忙打了一個休戰的手勢丟開枕頭去幫忙。
藍鳳菲從衣櫃里拿出一條干淨的床單,折了幾折當野餐墊鋪在地毯上,招呼眾女坐下後她開始往一只只茶杯里倒水,藍鳳萍趁著眾女目光被糕點吸引趕緊收拾一下房間,她動作不停嘴上也不停道︰「我叫你們來打牌的,你們卻在這里玩枕頭大戰,不要那麼孩子氣行不行?吃完點心以後打完二十四圈才能走喔。你們這是什麼表情,我已經準備好客房了,一個個都不準走。」
「可是我不太會打啊。」邵芳芳舉起手老實作答,「鳳菲我只要茶水,蛋糕留給寶珠好了。」程寶珠接過一塊女乃油蛋糕「啊嗚」一口下去蛋糕去掉一半,她見邵芳芳舉手也鼓著腮幫點頭表示不會,露西一攤手回道︰「我也不是很熟練的,NO!巧克力的給我留下。」
「哎呀,很簡單的,一學就會。」金露露三口兩口吞下一塊蛋糕,感覺有點噎她拍拍胸口接過藍鳳菲遞來的茶水一口飲盡,平復呼吸後金露露抓起兩塊蛋糕叫道︰「寶珠,這個抹茶味的好好吃,快點來。」「喔,我來了。」程寶珠將手上剩余的蛋糕塞進嘴里立即起身走到金露露身邊坐下,兩個吃貨順利會師。
洪蓮茜接過茶杯不喝嘴里嘖嘖有聲道︰「蒼天啊,我原本以為露露是最能吃的,現在見到寶珠才知道人外有人,鳳萍鳳菲你們有做好被吃垮的心理準備嗎?」
「放心吧,小蝶你吃這塊草莓的吧,樓下那群馬屁精送來很多禮物,我隨便拿了幾盒上來,不夠我再去。」藍鳳萍在姚小蝶身邊坐了下來,一人拿起一塊草莓蛋糕吃了起來。
圍坐一圈吃蛋糕的眾女里以程寶珠的速度最快,其次就是金露露,掃蕩完自己面前又朝其他人面前的蛋糕伸爪子,露西拼死護住她面前的巧克力蛋糕寸步不讓,三國鼎立的格局顯現。藍鳳萍見狀無語只能起身到樓下又切了幾盒口味不同的蛋糕上來才安撫了三人。
「吃的好滿足啊。」程寶珠模著肚子搖頭晃腦笑得開心,「幸虧我早上說要到芳芳家里玩才會跟著她一起來到這里,一下子認識這麼多朋友,還吃到這麼好吃的點心,好幸福。」
「這些蛋糕算什麼好吃,你吃過鳳菲小妹妹做的薯條沒有?那可是人間美味,好吃到不得了。」金露露大力夸贊著涼茶鋪招牌點心,藍鳳菲對上兩雙希夷的大眼楮任命的放下杯子下樓炸薯條去了。
洪蓮茜用力戳著金露露的額頭笑罵道︰「大過年還奴役人,你這家伙就是嘴饞,要是害寶珠胖了上鏡不漂亮看你怎麼向萬千影迷交待。」「沒事的,我回家多跳半小時繩子就行了。」程寶珠拍著小手翹首期盼藍鳳菲快點帶著薯條上樓。
「做明星真是辛苦,要像芳芳這樣吃得少,如果換成我肯定不行。」露西擦干淨雙手捧起茶杯開始喝了起來,邵芳芳放下茶杯對著眾人再次申明,「我再說一次,我真的不是為了減肥,我是因為胃口小吃不了。」
「那不是很可憐,還是露露好,吃再多也不胖。」姚小蝶勾著藍鳳萍的脖子笑了起來,「鳳萍托你的福,讓我一下子見到兩個大明星真像做夢一樣。」「是啊,我最愛看芳芳和寶珠的電影了。」藍鳳萍雙手合攏含笑看著身邊的邵芳芳以及對面的程寶珠,三生有幸才能同時見到現在最紅的花旦。
「對了,蓮茜,我還沒有問你和那個John進展到哪一步了?」干等著無聊的金露露握住拳頭充當話筒伸到洪蓮茜嘴邊讓她分享最新情況。洪蓮茜打掉金露露的手,後者棄而不舍又把拳頭伸了過來,「說啦,在場沒有外人,分享一下嘛。」
「說什麼啊,還有一個星期他就要去越南打仗了。我說了很多次,我們只是普通朋友。」繞不過洪蓮茜只有坦白交待了,露西聞言來了興趣她坐直身體眼楮盯著洪蓮茜問道︰「打仗?他是軍人,我很喜歡有男子漢氣概的男人,他是個什麼樣的人?長相如何?」
「喔喔,蓮茜的情敵出現了。」姚小蝶和藍鳳萍咬起小耳朵,偏偏還大聲弄得人盡皆知,洪蓮茜臉蛋緋紅,怒瞪一眼姚小蝶再用力拍開金露露的手。「露西如果對他有興趣,我可以介紹他們認識。」「Nancy,我知道東方女子矜持慣了,不過你這樣將心上人拱手相讓的行為不好。」洪蓮茜這個模樣白痴都知道她心系著John,露西無趣用指甲輕擊著茶杯邊緣。
「他不是…」「客房服務到,哪個好心人出來幫著開一下門。」藍鳳菲站在臥房門口大聲嚷嚷打斷了洪蓮茜未說完的話。
「我來。」「我來。」金露露和程寶珠爭先恐後的沖了過去,露西動作極快將床單上的空盤子疊了疊騰出地方,她嘴里還不停的說道︰「幸好我選了今天上門送禮服,這次真是賺到了。大藍,我走前你再幫我包一份巧克力蛋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