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有一個搖著折扇的男子推開門慢慢走來,張頭一望,「這是怎麼了?咦——王爺,您怎麼也在這啊?太巧了。」
來人正是白遲,蕭月齡扭頭看了見了笑眯眯的白遲,淡漠的說,「白大人有空打招呼,不如動手幫忙。」
白遲連忙擺手,一片驚慌的樣子,「不不不!白某一屆文弱書生,哪里懂得這些!說起來,王爺怎麼也不動手呢?那位侍衛很是辛苦呢?」白遲笑眯眯的說完了這句話,明顯是想看好戲,蘇珂從蕭月齡的懷里爬了出來,看著這場景小聲又迷茫的問,「怎麼回事?」
白遲哇了一聲,「王妃,原來您也在!」
蘇珂詫異的看了他一眼,渾渾噩噩,「白大人,你真的是朝廷官員?你怎麼……每天泡在青樓里啊!」白遲被她說的面色尷尬,而蘇珂卻從他身上轉開了視線,只是問蕭月齡,「朝陽郡主還在人群里哦,你不救人?」
她這話一落,攬住她的手臂就松了開來,「那我把你交給白大人如何?」
白遲連忙叫囂著自己是文弱書生,驚恐無比的看著蕭月齡,蘇珂站在蕭月齡身邊,明明已經醉的迷迷糊糊了,還不忘瞪他一眼。
這時,一個緋色的身影在快不可及的速度里出現,一掌鉗斷了刺客的喉骨,待他站定,還有一縷風從他揚起的衣擺垂落。緋衣男子放開手,那此刻瞬息摔落到地上,剩余的幾個緊張起來,握著劍問,「你是什麼人!」
緋衣男子回過頭,面上帶著一個如鬼魅一般的面具,冰冷的聲音從面具下傳出來,「敢在這里搗亂,別怪我下一刻手下無情!」
刺客中有人認出人來,「是風無淚,快走,快走!」一個個拋下武器,從窗口跑走了!廂房里一切凌亂,都是刀劍砍過的痕跡,連桌子的被掀翻了。緋衣男子回過身,往門口的方向走去。
「多謝無淚兄!」白遲對著他的背影一拱手,道。
緋衣男子一頓,回身笑道︰「這位白大人,在下與你沒有那麼熟識,你不用除去我的姓氏來叫我。在下會不習慣的。你們既然在春暖樓消費,就是我的客人,這里還沒有人膽子大到感動春暖樓的客人的,若是有,便是這下場了。」
白遲面色自然,搖扇微笑,「風老板說什麼是什麼。」
緋衣男子點了下頭,似乎想到了什麼,視線往蕭月齡處一轉,扔了一個琺瑯彩的錦瓶過去,「制酒醉的。」
「蒴雪露!?這個風無淚可真夠大方的,酒醉送這個。」白遲走過來,有些驚訝的看著夜無淚早就遠去的背影。
蕭月齡摟著蘇珂的身子,輕輕勾起嘴角,笑容高深莫測,「大方嗎?我到不這麼覺得。」
白遲若有所思,卻想不出什麼,蕭月齡已經打橫抱起蘇珂去了。
馬車策策而行,蘇珂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只覺得喉嚨有冰冷如泉般的東西流入,反轉流入身體之中,蘇珂緊擰著眉頭睜開眼,看見了蕭月齡竟在咫尺的連,他隨手將那琺瑯彩的錦瓶扔在馬車上,伸手來撫她的臉,「清醒了?」
蘇珂下意識的側開了臉,蕭月齡一把摟住她的腰,將她扣在自己的懷中,妖嬈奪目的眉宇里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你生什麼莫名的氣,一點也沒用王府主母的樣子。」
蘇珂早就習慣了他這個樣子,蕭月齡很少有什麼情緒,偶爾拿話揶她的時候,才會有點諷刺的神情,不過都藏在眼里,面上還是一如既往的淡漠。
蘇珂撅起嘴,「我本來就不是什麼……」
蕭月齡鳳眸里迸出一絲幽光,拉開她的手,低聲說︰「小珂,不要總說這樣的話。你就是端王府的主母。」蕭月齡頓了頓,看了她一眼,說︰「況且,做一日和尚撞一天鐘,你身在其位卻不謀其職,這算什麼?」
蘇珂不憤,「你都說歪道理,我說不過你!」
蕭月齡輕輕的松手,將蘇珂靠在他的胸前,蘇珂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似得,忽然推開她,瞪著大眼楮說道︰「你看我對你多好!為了你的清白,我顯得多麼無知,無理取鬧,小家子氣!我跟你說,現在整個觀月城里都說我是母夜叉,你是被迫從良的那個,大家都在同情你,想殺了我!」
蕭月齡目光清冷的看了她許久,說︰「這麼說,你是故意在陸夫人面前表現成那樣的?」
蘇珂哼哼了兩聲,傲氣的抬起下巴來,「怎麼樣?我還故意離家出走到青樓來呢!」
蘇珂故意看了蕭月齡兩眼,意思是我犧牲多大。
「那麼說,我還應該謝謝你?」
「那是當然拉?不過我們是好哥們,不用計較的!」蘇珂大方的拍了拍蕭月齡的肩膀,啪啪的兩聲,得意的不得了,蕭月齡微笑的看著她,「小珂,我可不記得我有你這個兄弟。」
蘇珂憤憤的嘟著嘴,「不當就不當,我還不稀罕呢!」
「你倒又忘了你是誰?是你自己想去青樓,是嗎?」蕭月齡淡淡的說著,手指撫過她的發絲,「你對我怎麼說無所謂,丟臉的是蘇家,這點你要知道。」
蘇珂不悅的扭頭看著他,「好,你不在乎,丟臉的不是你嘛!跟你無關嘛!這樣行了不?我都是為了你!」蘇珂伸手戳著他的胸膛,眼眸咄咄逼人,「你想讓她們進府服侍你是吧?我做的這些都是多余是吧?那好啊!我明天就告訴陸家!讓蘇家小妹和你的檸丫頭一起入府服侍你,我樂得其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