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趙老頭帶著誠意和聘禮來到張寡婦家的時候,劉李佤一行人已經在十里之外了。
姑娘們來的時候還有些忐忑,回去的時候卻是伴著歡聲笑語,和銀子踫撞時產生的脆響,她們已經深切的感受到,命運正在發生著巨大的改變,而帶來這改變的正是劉小七。
姑娘們命運悲苦,真以為這樣,讓她們比任何人都懂得珍惜,更知道感恩,盡管銀子對她們來說很重要,但她們還是每個人都湊了一點銀亮,作為劉李佤的經紀人分成。
這錢劉李佤自然不能要,而且現在也沒功夫,最該跟他兌現承諾的不是姑娘們,而是武麗娘。
來的時候,他與武麗娘以及沈醉金同乘一輛車,而現在,只剩沈醉金看著他一個勁的傻笑,笑得劉李佤一陣頭疼,同樣冷笑的看著她,道︰「你是不是又犯病了,想要小蟲子治病了吧?」
沈醉金一听,那傻呵呵的笑容立刻僵在臉上,雙腿緊緊並攏,這娘們從第一次交鋒就徹底被劉李佤制服了,產生心理陰影了。
沈醉金不說話也不再看他,劉李佤趴在車窗上,四下尋找了武麗娘的身影,這小妞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跑的還真快。
他們的車隊走出沒多遠,就見到一輛金碧輝煌的馬車,在一對荷槍實彈的騎兵護送下飛馳而過,但很快車又停下了,速度和他們的車隊一致,但始終保持在他們之前,劉李佤知道,那是公主殿下的車隊,如此排場,還帶著一隊兵,也不知道是在嚇唬誰。
車隊緩緩的行駛在官道上,沒走多遠,忽然感覺到地面一陣顫抖,有種讓人毛骨悚然的壓迫感襲來,劉李佤挑開窗簾向外看去,只听得一陣雜亂的馬蹄聲和駿馬嘶鳴之聲如悶雷滾滾而來,在官道的盡頭一片黑壓壓的馬隊,宛如一片烏雲從天邊飄來。
馬隊氣勢不凡,看似好像要沖鋒達陣一般,但一到近前,那暴烈的戰馬立刻在騎手的控制下平靜下來,氣勢洶洶的馬隊主動分散開來,讓出了正道,任由劉李佤他們通行,準確來說是讓公主姐姐的鳳駕通過。
來到近前才看出來,這是一個千人騎兵隊,戰馬上的騎兵身穿戰甲,手持長矛,身背弓箭,荷槍實彈,威風凜凜,每個騎兵臉上的表情冷峻,彌漫著肅殺之氣,一看就是身經百戰的隊伍。
見到這陣勢,姑娘們紛紛撂下了窗簾,瑟瑟的躲在車廂里,都以為是遇到了土匪要搶壓寨夫人呢,為首一人騎著高頭大馬,身穿鎧甲,頭戴櫻盔,威風凜凜,路過劉李佤的車廂時,只听他低聲說著,聲音還正巧能讓車廂里的劉李佤听到︰「一會在寧遠縣外駐扎,明日一早列隊,第一次我城外青山為目標,演練登城作戰,第二日演練步兵奇兵協同作戰,第三天……」
慢慢說著,車馬交錯,相互走遠了,劉李佤暗自心驚,原來這一隊人馬是來搞軍事演習的,而且是在一個平原月復地的產糧大縣搞演習,這不是吃飽了撐的,不但演練不出效果,反而會影響當地百姓作業,影響工農業生產嘛!
不過從他們剛才主動讓開大路的表現,說明他們知道第一輛馬車乃是東寧公主殿下的鳳駕,也說明,這些演戲就是公主殿下安排的。
軍事演習,對外,是對敵國的威懾,對內,是向老百姓展示自己的軍事實力強大,足以保護百姓,當然只是對那些服從管理,愛國愛家的百姓而言。總而言之,軍隊對外動武叫戰爭,對內動武叫鎮壓、
很明顯,這次演習是針對趙老頭來的,不得不說這位公主姐姐做事雷厲風行,手腕強硬,盡管趙老頭已經做出了土地割舍,同化百姓,但她還是堅決的調來了正規矩,趁現在人心未穩,沒有徹底與趙家融合在一起,提前起到威懾作用。
不過這些事兒不是劉李佤目前能夠涉及和左右的,而且,趙老頭和那精明的趙大小姐也不是易于之輩,何況現在的趙大小姐解開了心中的束縛,不用提心吊膽嫁入皇家,後宮爭寵了,只要安安心心守好自己家的產業就行,又是新一代的家主,大權在握,可以盡情施展她的智慧與手段。何況還有個劉李佤能夠幫忙出謀劃策。
不過現在的劉李佤最關心的還是武麗娘這娘們去哪了,不會想賴賬吧?整個巡回演出這一趟,除了在聞俊軍營那一次,折戟沉沙,損失了一名忠心耿耿的間諜之外,其他可以說是大獲全勝,在趙家莊,她幾乎什麼都沒做,就輕松獲得了趙家莊的土地使用權和駐扎權,這對以後的大計有著深遠又重大的意義,而這一切都是劉李佤的功勞,現在吃飽了想提起褲子抹抹嘴就走,沒門!
最後,劉李佤還是把目光落在了沈醉金的身上,他笑呵呵的看著他,露出滿嘴小白牙,看著沈醉金直發毛,緊緊夾著雙腿,生怕劉李佤變成小蟲子爬進去,只听劉李佤嘿嘿笑道︰「沈姑娘,咱們認識時間也不短了,可一直沒怎麼好好聊過天,今天這漫漫旅途,閑著也是閑著,不如我們一起探討一下婦科病的危害,以及小蟲子治療法的好處吧!」
劉李佤口沫橫飛,講的天花亂墜,表情豐富,讓人身臨其境,特別是沈醉金,宛如受驚的小鳥,畏縮在車廂的角落,雙手抱著膝蓋,怕怕怯怯的模樣,可她躲到哪里,劉李佤就追到哪里,始終在他耳邊講述著︰「這個小蟲子呀,最喜歡溫暖的巢穴,只要鑽進去,它就再也不想出來了,偶爾松松筋骨,在里面蠕動,蠕動你知道嗎?對,就是那樣黏糊糊,軟綿綿,扭啊扭的動彈,你知道那種感覺嗎?就像……」
「行了,你別說了。」沈醉金捂著耳朵,感覺全身上下有無數的小蟲子在蠕動,她大叫道︰「我家小姐今天早上天還沒亮就借了一匹跨馬先走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