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過去?一听大姨夫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劉李佤腦中立刻浮現了剛才那條波濤洶涌的大河,這是一條由不知道多少條支流匯聚而成的入海干流,前望不到源頭,後看不到海口,其中九曲十八彎,河水昏黃,有急有緩,急時如萬馬奔騰,緩時如涓涓細流,但不管是急是緩,河水都是深不可測,以劉李佤的水性,下去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為節流工程做貢獻!
劉李佤的腦袋要得像撥浪鼓一樣,死活不願意下水。
眾人納悶,劉李佤給他們的印象,那就是一個置生死于度外的純爺們,而且為人隨和,為了素未謀面的大姨夫,他連去東寧自投羅網都願意,在眾人看來,天地之間沒有事兒能嚇得倒他。
可是他們猜錯了,劉李佤小時候有過澡堂子溺水的經歷,水性不信,多多少少還有些恐水癥,所以如果不是逼不得已,他最不願意下水。
可是,渡河是最好最有效的偷渡方法,若是選擇其他途徑,與另一邊押解‘劉李佤’的行動就不會同步了,肯定會影響大計。
但一听要下水,劉李佤仿佛耳朵里塞了鵝毛,油鹽不進,好賴話都不停,就是不行,眾人都沒想到,原本很爺們的劉李佤,竟然在這里耍起了小孩子脾氣。
眾人無語,怎麼說都不行,大家也都沒轍,索性讓劉李佤自己愛干啥干啥去,他們繼續商議其他的偷渡方法。
除了跳河之外,再想偷渡就要翻山越嶺,但走山路想要到達東寧境內,最少要五六天的時間,或者直接走陽關大道,不過走陽關大道,即便南川的士兵一路放行,到了東寧也會被對方的士兵當成探子格殺。
眾人一時間焦頭爛額,料想這時,押解‘劉李佤’的戰船已經出了,若是步調不一致,真的劉李佤不能先一步到達東寧,把這件事解決,那假的‘劉李佤’就有曝光的風險,到時候東寧知道被戲耍了,兩國之間的矛盾會再度加劇。
有些性情耿直的人不僅開始懷疑,劉李佤是否關鍵時刻膽怯要變卦了,這種時候變卦,影響太重大了。
而此時的劉李佤正在軍營里閑逛,沒事人一樣,他也想回東寧,但絕不會跳河。
就在眾人一籌莫展的時候,一個人出現了,正是‘隨軍服務’計劃中,來這座軍營的領隊兼督察員,沈醉金!
時間過得很快,一轉眼天黑了,劉李佤看著士兵們在換防,一絲不苟,嚴肅認真,這是國境線,是最容易生戰斗的地方,所有人每天都要精力高度集中,守衛國家的大門。
和這些認真的士兵相比,劉李佤顯得有些無所事事,一路風塵僕僕而來,顛簸了三天,他也累得夠嗆。
大姨夫等人知道他耍賴之後就一直沒露面,商量著其他偷渡的方法,但卻沒有把他遺忘,吃了飯之後,小舅子親自給他安排了單獨的營帳,很便宜但是安靜,而且從小舅子的態度和神情上看,好像並沒有多麼的不耐煩,這說明,除了跳河一定還有別的辦法,劉李佤也就沒有多想,大大方方的鑽進了營帳,沒多久便沒心沒肺的睡著了。
而在中軍帳中,這個每天處理重大軍務的地方,眾人卻在為劉李佤一個人而苦惱,而沈醉金的到來給他們帶來了希望。一眾人望著天上高掛的明月,昏昏沉沉的盼望著……
總算盼到了夜深人靜,夜黑風高的時候,眾人知道,成敗在此一舉了,緊張的氣氛不亞于與敵人對峙。
對于他們的計劃,劉李佤一無所知,正在獨立的帳篷中打著呼嚕咬著牙,睡得那叫一個香甜,不過沒睡多久便醒了過來,最近和武麗娘大戰太過頻繁,對腎髒起了一定影響,沒完都要起夜噓噓。
今天也不例外,劉李佤揉著眼楮起身,就在帳篷外面痛痛快快的方便了一把,就在他準備回去繼續睡的時候,忽然在從耳邊穿過的威風中听到了一絲異響,他一下精神了起來,放眼四望,除了茂密的森林外,還有營房營帳坐坐,盡管萬籟俱寂,但軍營強大的氣勢依然能讓人安心,劉李佤自然不擔心有什麼妖魔鬼怪,只怕有敵軍過來偷襲。
他豎著耳朵聆听,果然沒錯,確實有異響,仔細一听,嗚嗚咽咽,好像女人在啼哭。
這軍營中有女人他是知道的,而且隨軍服務計劃是他提出來的,莫非有姑娘受了委屈,晚上偷偷在哭泣?
劉李佤出了名的憐香惜玉,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姑娘受委屈獨自也夜里哭泣而不去安慰呢,如果姑娘想不開怎麼辦,這等于見死不救呀,何況,這個隨軍服務計劃是他提出來的,他有售後服務的義務。
劉李佤給自己找了一堆正氣凜然,合情合理的理由,不過就是起夜之後忽然覺得空虛,覺得寂寞,覺得冷,想要找個姑娘排解這寂寞,還不如說自己是來視察的,視察這些隨軍姑娘的服務質量。
他輕手輕腳的繞過自己的營帳,這里是整個軍營最空曠的一處,只有零星的幾株樹木,他剛繞過營帳,就在一顆大樹下看到了一個姑娘,盡管夜深人靜,夜黑風高,近乎伸手不見五指,但劉李佤還是一眼就看到了姑娘,因為在這漆黑的天地間,只有那里有一團白瑩瑩的光芒在閃爍。那是皮膚的光澤。
而能直接看到皮膚的光澤,而且還是一團光,這說明……姑娘沒穿衣服。
劉李佤頓時覺得心跳加快,口干舌燥,沒想到這隨軍計劃才開展幾天,姑娘們已經徹底熟悉了業務。
不過,眼前這個姑娘背對著他,越靠近越看得清晰,那光滑的美背,宛如一批雪白的絲綢,瑩白閃爍著光澤,在後脖頸還有一顆紅痣,煞是可愛,她身材縴瘦,卻曲線妖嬈,劉李佤萬萬沒想到,起夜都有艷遇……
「嗚嗚嗚嗚……」姑娘果然在盈盈的啼哭,似有無盡的委屈,只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說過天地听過,劉李佤听著那淒婉的哭聲心里也很不是滋味,說啥也要好好安慰一番。
可是,他剛剛靠近,腳下踩到了一只枯枝,出嘎巴一聲脆響,那姑娘立刻如受驚的兔子一般躥了起來,依然是背對著劉李佤,讓他看的更清楚了,那光滑的美背,縴腰,pp,長腿,在漆黑的夜中閃爍著誘人的光澤……
「我受不了這種非人的折磨了,我要去死!」
劉李佤剛要上前,卻听姑娘喊出一聲絕望宣言,拔腿就跑,黑夜中,就像螢火蟲一樣劃過一道白光,劉李佤不敢怠慢,這麼白皙的姑娘,還沒看到臉,死了太可惜了,他撒腿就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