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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雪城,將暮時分,秦湮的家。
慕容曄一進秦湮的家門,便直奔廚房,還扯著大嗓門喊道︰「舒伯母!舒伯母!我們來看小湮了,小湮醒了沒有啊?」
白墨辰和鐵風翼相當鄙視地瞄了他一眼,徑自步入內堂,手里拿著兩大包東西,白墨辰對在廚房里忙活的伯母大聲道︰「舒伯母!我們今天帶了一些丹藥還有符篆,都是最對小湮癥狀的,我放在廳堂的桌子上了!」
「恩,我不是叫你們不要帶這些東西了嗎?小湮已經過了危險期了。」舒伯母一邊忙著揮舞鍋碗瓢盆,一邊迅速地打了某人伸出的一只激動的爪子,佯怒道︰「洗過手沒有啊?」慕容曄眼見伯母防守十分嚴密,自己是偷襲不成了,只得立刻轉身去水池洗手。
看這兩個人的情景,已儼然是一對母子了,不知道秦湮對于自己多了一個兄弟會作甚感想。
「唉」,鐵風翼沖到榻前,一只大手探出去掰著秦湮的臉左瞧右瞧,微嘆一聲道︰「怎麼還是一副死過去的樣子啊?這都66天了!」
「別拿你的髒手踫小湮!不想被她教訓的話就趕快來洗一下!」白墨辰端著一盆水走了進來,微斥道,看向秦湮的目光亦是滿含擔憂︰唉,怎麼還不醒呢?
自從那日秦湮莫名其妙地把那些幕家的少年們狂揍了一通之後,她自己就一睡不醒了,白墨辰坐在榻邊,伸手往秦湮的額上輕輕一拍,一張閃著碧色青光的二品頂級符篆靜靜貼上了額頭。
「哇,這是回風青葉符!墨辰你家太有錢了,怎麼每次我們來的時候你都往小湮額上貼一張啊?你家有這麼多什麼時候也送我一張啊?」慕容曄端了一盤糕點,大驚小怪地叫起來。
鐵風翼看著那一盤糕點,滿臉黑線,不理睬慕容曄,對墨辰道︰「我們有必要考慮考慮下一次怎麼甩掉這個貪吃鬼。」白墨辰非常認真地點了點頭。
「這是舒伯母特意請大家品嘗的,關我什麼事情啊」,慕容曄見一向不置可否的白墨辰這次也附和起鐵風翼了,自己成了被孤立的一方,不由心虛起來,「我是怕萬一小湮醒了,喊肚子餓嘛。」在兩人炯炯有神的瞪視下,慕容曄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
「你就是貪吃鬼。」一個細細的聲音弱弱響起。三人同時驚喜地叫道︰「小湮?!」
自己剛剛醒過來就看到慕容曄端著母親做的糕點,在那里紅著臉爭辯,便有意想要打擊他一下,無奈一張口,發出的卻是這麼病懨懨的聲音,自己都嚇了一大跳。
秦湮手一伸︰「糕點呢?不是說怕我醒來喊餓啊?我現在非常的餓!」
大家看到秦湮一醒來就要吃的,心知這丫頭必是已無大礙了,日後好好調理即可。慕容曄見狀,立刻忙不迭地把盤子遞過來,可腳下不知是怎麼回事,一下子絆了個大跟頭。
墨辰一揮手拿過盤子,狡黠地一笑,迅速地拿回自己暗中故意伸出的腳,一副不關我事的模樣。
「好啊,你你你居然偷襲我?!」慕容曄一個翻身跳將起來,氣急敗壞地沖白墨辰吼道。
大家看著慕容曄難得一見的狼狽樣,放聲大笑起來,笑得那叫一個歡暢啊,「哈哈哈哈……慕容曄也有吃癟的時候……哈哈哈。」慕容曄見一臉病容然的秦湮沖著他大笑,而且笑起來還非常之好看,于是自己訥訥地撓撓頭,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在廚房里剛剛做好最後一道菜的舒秋顏,舒伯母听到房中傳出一陣歡暢的笑聲,臉上也不由綻放了一個欣慰的笑容。
「伯母?伯母?我來遲了,哎,都怪風鬼道那個臭老頭!」院子外面響起一串銀鈴似的話語聲,話音未落,小鈴鐺火紅的身影就竄進了院子。自從上次帶領眾弟子替秦湮打抱不平的時候開始,川清鈴覺得自己就對秦湮多了一份牽掛和擔心,而且還覺得像秦湮這樣的混血平日里一定受了不少苦,到底是孩子心性,早把當初的成見拋到了腦後。
一走進院子,便听到內堂的笑聲,其中很明顯還有一個女孩子的聲音。
「小湮醒了?」
「徒兒醒了?」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來,一個是小鈴鐺,一個是大名鼎鼎的風鬼道風老前輩。
小鈴鐺回頭狠狠瞪了風鬼道一眼︰「都怪你!半路上非要打什麼酒不可,不然小湮醒的時候我就在她旁邊了!」呵斥之態卻是完全不把風鬼道這個須發皆白的老者當長輩。
「太好了,小湮你終于醒了,我明天就讓我爹來教你修習法門,哼,我的話看他敢不敢不听!」小鈴鐺一把拉開白墨辰,自己坐到了秦湮的身邊,捧著秦湮蒼白的毫無血色的臉一通猛看,「唔,明天我再帶一些補血的丹藥過來。」
「你就別帶啦,墨辰帶來的丹藥符篆已經可以裝滿半間屋子了。」慕容曄意味深長地盯著白墨辰,揶揄著說道,鐵風翼見狀立刻加上一句︰「而且每次都帶一張回風青葉符篆,我們哥倆跟他要了半年多了,這個吝嗇鬼也不肯給。」
小鈴鐺聞言立刻盯住白墨辰的眼楮,一副了然的樣子,長長地「噢」了一聲。
白墨辰不跟他們貧嘴,站起來對著風鬼道恭敬道︰「前輩好。」
「呵呵,你好,你好。」似乎是不習慣有人對自己這麼恭敬,風前輩有些無所適從起來,難道平日里弟子們都是對他大呼小叫,以致于這個可憐的老頭已經習慣了麼?
「什麼前輩啊?酒鬼差不多。」小鈴鐺想到屢屢因為這個前輩要去打酒而耽誤自己的行程,更何況自己是個惜時如命的人,便氣不打一處來。
「來來來,好徒兒,快跟為師講講你是怎麼揍得母烏龜的弟子們滿地找牙的?」風鬼道臉上忽然現出一個孩子才有的頑皮和好奇,拿過一張凳子坐下來,滿眼期待地望向秦湮。
秦湮立刻一頭霧水,自己什麼時候拜風鬼道為師了?除了幼年在魔族宮殿里曾經遠遠地看過風老前輩一眼,自己到浮雪城以後似乎還沒有與他老人家有過什麼交集吧?還有什麼「母烏龜」又是何物?自己揍了母烏龜的弟子?
見秦湮一臉的迷茫,鐵風翼立刻將事情的緣由娓娓道來。
眾所周知,木葉宗的木無歸和風雨門的風鬼道是同門師兄弟,不過,他們認識了多久,就爭強斗勇了多久,比如木葉宗一開始是招收的羽族人為弟子,風雨門就好像故意對著干一般,將當年所有的浮雪城適齡少年都招了去,木葉宗得知之後一氣之下干脆就只找羽族中人,本地的浮雪少年卻一個不招。
又比如風鬼道人前人後都口氣坦蕩地稱呼木無歸為「母烏龜」,見到母烏龜的弟子都是一副相當鄙視的表情,搞得羽族少年在這位老前輩面前總是充滿了自卑一般。
關于他們兩個老頭斗狠的故事還有很多,不過秦湮只需要知道這麼多就可以了。
听完了鐵風翼的簡單介紹,秦湮的心中升起了一個巨大的謎團,這個謎團越拉越大,越來越大,終于秦湮將自己的疑惑問了出來︰「木無歸老前輩難道不是公的麼?」
此話一出,立刻全場寂靜,大家瞪大了眼楮盯著秦湮,兩秒鐘的寂靜後,一通狂笑響亮地噴涌而出,尤其是慕容曄這個慣于耍寶的娃,此刻別著手臂到身後並且擺動兩只手掌,一邊模仿起母雞還一邊蹦啊蹦的,每蹦一次就道一句︰「公的!公的!咯咯咯噠!」白墨辰盯著耍寶的慕容曄笑彎了腰,鐵風翼和小鈴鐺則盯著秦湮笑得眼含淚水,而風老前輩已經笑得滿臉通紅。
「哦,其實我是想問……木老前輩不是男的麼?」醒悟過來的秦湮立刻囁嚅著解釋,不過大家顯然選擇了忽略,依然開懷大笑。
于是,在一次僥幸揍了木葉宗的六位弟子之後,秦湮,莫名其妙地成了風鬼道的徒弟,而且這個師傅還非常之賞識這個徒弟。
太陽即將隱沒到地平線之下,此刻的天空正是晚霞燦爛,一派歡天喜地的火紅,霞光掩映著浮雪城漫山遍野簇擁的白石,更顯得浮雪城縹緲不似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