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爭鋒 第二卷 造化殘玉衍天機 第二十二章 任采出招 玉中吞丹

作者 ︰ 誤道者

在黃趵受驚的目光下,張衍走到船沿邊上,同樣向老者回了一禮,道︰「不敢,在下張衍,其實不是什麼大師。中文網」

見張衍如此年輕,老者微微驚訝了一下,不過他的臉色很快就回復自然,「張道友沒必要謙遜,你那枚隆悅丹聞之無味無色,圓潤如珠,分明是達到‘性入微塵,斂力聚一’的境界,即便在陽光下曝曬百日不減其藥力分毫,是難得的好丹,好藥。」

張衍命人送上這一枚丹藥,在丹師看來,這是向同道展示自身的成績和道行,是彼此之間打交道的通經常使用法。

張衍這枚丹藥倒簡直是他自己煉制的,只是在煉制時卻是由周崇舉在一旁控制了火候,並且每一步都是在他細心教導下完成的,同時又不吝草藥,在煉廢了五六爐丹藥後,這最後一爐丹,才有這一枚算得上是上上品丹藥。

那時周崇舉曾捏著這枚丹藥頻頻看了幾遍,這才交到張衍手中,笑稱如果拿來唬人確實足夠。

老者在張衍臉上掃了幾眼,道︰「老朽這里也有幾枚丹藥,想請張道友品鑒一二。」

一听這話,張衍也不由認真看了過去,見老者不言不動,眼皮低垂,便道︰「好,既然道友有請,敢不遵從?」

這是對方很客氣的發出想和他小比一場的邀請,屬于同道之間的正常切磋,不過看這人籌算,像是其實不相信那枚丹藥是他煉制的,所以想要親手稱量一下他到底有幾多斤兩。

不過張衍既然要以丹師這個身份進入水國,自然要把這個身份的架子撐的足足的,心中暗想︰「正巧我需有人來為我正名,這人卻送上門來,卻是合適不過。」

到了妖國之中,修為比他高的比比皆是,就算他背著一個滄派使者的身份,也未必便利幾多,但如果同時掛了一個丹師的牌子,那便大為不合了。

妖國之中,原本就缺少此類人才,再加上練「力道」者需外藥澆灌,這「藥」之一字,就包含有丹藥在內,因此丹師的地位在妖國也是凌駕在一般妖修之上,很是有許多在門派中混得其實不如意的丹師跑來此地投效的。

只是上等丹藥師都是門中著力培養,嚴加控制,各種秘法口訣也從不過傳,因此這些人也改變不了妖國中丹藥煉制水準低下的狀況。

看到張衍應下,老者極有氣勢的一揮手,梢公會意,將船只往張衍這邊靠了過來。

黃趵很有眼色,連忙親自操舵向那艘船漸漸靠去,待雙方接近後,又命人拿來兩架長梯,搭在對方的船沿上,上面蓋了兩塊板,極為簡陋的在領條搭出了一個通道。

對面那艘船上,那名年輕妖修警惕地看了兩眼靜靜站在一旁羅蕭,又湊到老者身邊,低聲道︰「任老?你能看這人是何來歷否?」

老者沉吟了片刻,道︰「如今姬國主布下丹會,我輩之中,海內外靈秀俊杰門生一時皆接連不斷,如過江之鯽,不過這人年紀輕輕,如果那枚丹藥真是他所煉制,那必是師出名門,老朽以為,當不出東華洲派。」

這里地脈元磁混亂,能攪亂靈機,如是勉強飛遁,很可能沒多久便從天空中失落落下來,張衍是無法做到如羅蕭那種境界的,是以沿著梯子搭出的通道一步步走了過去。

到得對方船上,羅蕭主動上前,以一副女侍的姿態站到了他的身後,那名年輕妖修看得眼角一跳。

張衍拱了拱手,道︰「還未請教道友高姓大名?」

老者神情淡淡的回禮,道︰「老朽海外練氣士,任采。」他側身一閃,作勢道︰「請道友里面坐,」

張衍踏進艙門,看了幾眼,見這里安插簡潔,只是陳列架上的安排很是奇特,俱是一排排白慘慘的尖牙利齒,只看一眼便覺得煞氣撲面,血腥味十足,

任采看他有些注意,便解釋道︰「都是東海的一些妖物,水國之中,有幾個族長頗為喜愛,是以此次帶了一些來,道友請。」

兩人分賓主落座,羅蕭和那名年輕妖修各自站到了兩人的身後。

任采與張衍又客套了幾句,這才知道張衍是身世滄派,卻是不敢小看他,先將張衍的那枚隆悅丹還了回來,然後又推了一只錦盒到了他面前,目注著他,拱手道︰「還請道友賜教。」

張衍接過,打開一看,發現是三枚白泥丹藥,從形貌上看其實不是丹譜上記載的任何一種,不過這無所謂,因為丹師都有自己秘制的丹藥,不認識其實不奇怪,只是這三枚丹藥無論色澤,味道,外形俱是一模一樣,這卻是有些稀奇。

「在下這三枚丹藥稱為三壽丹,乃是老朽依照一殘破的古方記載所煉,據傳能贈壽元,只是有個缺憾,這丹藥每一次俱是一爐同出,且其中兩枚是劇毒,只有一枚能夠增壽。」

說到這里,任采稍稍挺直了一些身軀,「老夫得此煉藥之法至今已經三十余載,終于能模出其中門路,只是至今仍不得有十成掌控,未免有些遺憾,這位道友觀之也是名門身世,不知可否替老朽解惑一二?」

張衍看了看,道︰「道友可否容我細觀?」

任采一抬手,做了個任君鑒賞的動作,只是他的臉色和神色都很自負。

在任采看來,張衍年輕,能練出隆悅丹這樣的丹藥,應該是有上好的師承,要知道,一些大派之中難免會有一些秘傳丹方的煉制體例,只要循序漸進,也的能練出一兩枚好丹來,也毫不奇怪。

只是丹師一途,終究還是要靠三竅術,這是實打實的,這半點虛假都耍不來,

而要識別出這丹藥的不同,只能靠三竅術,他也是又苦練了三十年,才能覺察到其中些許細微的不同,往日他與同道切磋,任誰到來,只需這三枚丹藥一出,再評鑒一番,指出其中別離,他人就甘拜下風。

若是還不服,他也可以就地吞而食之,此招一出,對方無不敗走,可以說這些年來是無往而晦氣。

此番來到丹會上,他有信心憑借此丹壓下一大批丹師。

張衍看了幾眼,明氣境界練到第二重後,正巧練空一個氣竅,他也曾抽暇出來練了練內竅術,只是體例是體例,火候是火候,這兩點其實不合,識別一些普通丹藥的優劣,或者煉丹或許不礙事,可是辯白這樣詭異的丹藥卻未免有些難為他了。

不過,張衍雖然沒有體例用「三竅術」辨明丹藥,可是他卻仍有一法卻是對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

這伸手入袖,模住那塊殘玉,心神便往里一沉入。

隨著他修為的提升,玉內的景象又有轉變,原本殘玉不過將五步之內的景物映照進來,而現在卻能照見到十五之外,除活物之外皆是與外界一般無二,再遠的處所即是灰蒙蒙的一片。

他把目光從遠處移過來,此時他的兼顧面前,也有著一只一模一樣的錦盒,那三枚丹藥,正整齊在排在其中。

他微微一笑,雖然他不得憑借「三竅術」或者「內竅術」來辯白出這三枚丹藥,可是他卻可以用兼顧來吞服試驗。

不再猶豫,他伸手拿起中間的一粒丹藥仰脖吞服了下去。

這枚丹藥一入月復中,便如火燒一般滾燙了起來,霎時間便蝕透內髒,穿月復而出,毒性之猛,遠遠超出他的想象。

意念一轉,兼顧又漸漸復原,他又拿起第二枚丹藥,將其投入了嘴中。

這枚丹藥服下去之後,初始他毫無所覺,以為一切如常,只是漸漸的,他卻覺得一絲寒意往四肢百骸內蔓延而去,先是頭發,再是眉毛,包含身體上所有的毛發都月兌落了下來,然後是他的皮膚如蛻皮一樣起褶開裂,用手一抹,就是一片紛繁揚揚的皮屑。

不單如此,他身上的肉也像了一樣一整塊,一整塊地往下落。

手一握拳,骨節便從皮肉中爆了出來,站起身,還沒做兩步,全身的皮肉便如軟泥衣物一樣往下滑。

張衍沒興趣再看了,要知道,雖然用兼顧試驗沒有危險,可是他的感覺依然是清晰的,換句話說,所有的痛苦他都能品嘗獲得,如果不是先前有了那麼多經驗,他的神經已經磨練到無比堅韌的境界,恐怕只是看一眼現在景象城市支撐不住。

這兩枚一定是毒丹無疑了。

他目光不由看向了最後一枚。

任采看著張衍遲遲不動,不由微露笑意,這後生晚輩究竟?結果是根基不穩,仗著有著師承便敢來老夫面前玩弄,豈不知煉丹一途浩若煙海,永無止境,年輕人啊,不積 步無以至千里,需知唯有根基牢固方可在此一道上有所建樹。

就在此時,張衍卻抬起頭,沖著任采微微一笑,伸手將最後一枚丹藥拿了出來。

任采眉頭微皺,可是臉色未變,可是張衍下一句話卻把令他震得渾身一抖,差點跳了起來。

「此丹無毒,但亦不得增壽,只有三丹同服,方能見功。」

……

……

ps︰晚上無更了,今晚早點睡覺,早上起來看看能不得更一章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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