禿發老妖身為化丹妖修,一身戰斗經歷何其豐富?只從那三個弟子頃刻間被殺,再從一點蛛絲馬跡中他就能看出張衍能駕馭飛劍。
這還罷了,張衍明明能夠隱去自己身形不讓他人察知,卻不好好躲著,反而出來捕殺那些弟子,從這一點就可以知道他勇猛無畏,且又懂得隨機而變,這種人最為不好對付,除非他將自家控制得那些弟子全部聚在一處,否則遲早會被逐個殺死。
禿發老妖現在已能肯定,那枚控制禁制的牌符必定是在張衍手中,他一向自視甚高,沒想到今晚遇到後張衍卻一直不太順利,冷哼道︰「小輩,老祖我便放下架子,就用這門法訣親自來與你斗上一斗。」
他這門法訣是那本殘篇上記載的一門秘術,將自己心神所寄附的那人修為在短時間內提升一到兩個層次,同時成就一門「煉獄玄光」,能代替自己與人相斗。
當然,魔門講究掠奪殺戮,這提升修為的本源不會憑空而來,必然是要從他處得來。
他立刻從心神發出召喚,本來在四處殺戮的弟子得了他的傳召,紛紛往同一處地方飛去。
墨天華原本在一處原先妖修佔據的房舍中修煉,只是腦海中每每想及被張衍打在地上,又被人圍觀的場景時便面皮發燥,羞談無地,拳頭捏得咯咯直響,而且張衍那種視他如無物的眼神更是令他心中憤恨。
然而他在思索能用什麼方法報復回來的時候,卻不知道哪里來沖進來三名同門,一言不發便對他下手。
這三個人個個修為都不在他之下,倉促守御下……墨天華眨眼間便被打成重傷,本已自世必死,但沒想到這三人正要下手的時候,突然是呆了一呆……隨便一聲不吭,起了遁光撞開屋頂,一閃之間便不見了蹤影。
張衍也正自追索兩名神h n被m 的弟子,哪知還未等他動手,這兩人卻駕起遁光飛天而去,此時也能看到另有八九道劍光在往一處飛去,他略一思索‘便知道恐怕那個暗中操縱的人察覺到了他各個擊破打算’是以立即將這些人重聚一處。
他冷然一笑,也不去追趕,一個縱身騰上天空,在接近禁制的時候心中一念法訣,自然毫無滯礙地沖上雲頭工他定住了身子,從袖囊中拿出紙筆……揮手間將此地種種情形寫下,接著取了嘯澤金劍出來裝入書信,用掌根一拍,一道微弱金光便往溟滄派的方向飛去。
而下方竹節島上,原本十五名被禿發老妖控制的弟子已被張衍殺了三人,因此只剩平十二人聚在一處,此刻他們站在那里木樁一般不言不動。
那名禿發老妖用心神寄附的弟子此時正盤膝坐在地上……手中做出各和奇異的動作……頭頂上騰起一道淺藍的玄光,但是片刻之後,這道玄光就慢慢轉化為一團吞吐不定的黑紅火芒,他的雙瞳中也是閃出一道綠幽幽的亮光來。
此時這名弟子已經完全被禿發老祖佔據……並且所有感覺都是一體承受,可以說這具軀體就是他的分身,如是這具分身被殺,他自身也要損折幾十年的修為。
禿發老祖嘿然一聲,一求袖袍站了起來……他伸出手,一把抓住其中一名站立不動的弟子……張口一吸,便將一股精血吸攝出來,再放入身軀醞釀。
吞完之後,他甩開這具已經干癟的軀殼,又掛過另一名弟子,一張嘴又吸食了一個。
吸了兩個人的精血之後,他正要抓向下一個人的時候,沒想到這名弟子突然無聲無息的憑空化成了一堆灰燼。
他不由一怔,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時候,便感覺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涌上身來,那滋味實在是太過美妙,如同吞食了什麼靈丹妙果,整個人飄飄y 仙。
默默一察之下,才覺得好像是自家的神h n憑空壯大了一點。
愕然站立片刻之後,他才回過神來,臉上現出恍然之s ,暗道︰「這魔門密冊果然還有說道,原來竟是點燃他人七情六y ,進而將這人全身牙精淬煉成一縷精h n,進而滋補自身,只是這法門也太過麻煩,老祖我可沒這礦心練下去。」
他之前也曾用法訣操縱過不下百數名妖修,可卻沒有多少人能被點燃執念,顯然這個條件極為苛刻,不是所有人都能達到,雖然能壯大神h n,但是他又沒有其他魔門修煉手法,更無法暗算同等修為的修士,所以這個法門對他來說簡直雞肋的可以,想明白之後就拋到腦後了,轉而繼續吸**血。
隨著被他吸食的弟子越來越多,他這具身體的修為境界也在往上不停攀升。
為了不引人注目他鎖選擇寄附心神的只是一名玄光一重修士,然而吞了三天下來後,境界便已到了玄光二重的境界,這也是有因為他自身是化丹修士,不虞當中有半絲走錯的地方。
待他將所有人的精血吞噬完畢後,挎為一躍而上,直接成為了玄光王重修士。
頭上一朵黑紅s 澤的玄光飄忽閃爍,散發一股邪異詭秘之氣,他除了肉身與一般修士有所差異之外,他這凝練出來的煉y 玄光比一般玄光三重的修士還要強橫。
只是到了這一步,任他再努力,也無法將修為再往前推進了,不禁暗罵了一聲。
如果離有一個人,說不定他能將玄和與靈氣合一,進而凝練一顆小金丹出來,不過此刻這修為對付張衍似乎也應該是足夠了。
此時他形象大變,原本所佔據的那個弟子外貌是個倜儻不群的佳公子,如今雙眉如同一條血線,橫在額下,一頭紅發狀如火舞,幾乎垂到地下,渾身都是晦澀難言的邪氣,十足十的妖魔之貌。
雖然他劃才施展法咒時的動作頗為繁復,但做完這一切後,實際上不過用去了十幾個呼吸時間,這時,他臉s 一變,抬頭向天空看去,只見一道矯若長虹的藍芒正破空而來,那凌厲的劍氣還未到達,皮膚上便有一股割裂之感。
禿發老妖怪笑道︰「小賊,老祖我正等著你!」
他仰天發出一聲極似狼嗥的嘯叫聲,肩膀一顫,頭上那黑紅s 的玄光便往上一翻,形如一道爪狀向上空抓去。
張衍微微——,他這劍光看似弄得聲光 赫,但這其實只是裝個樣子而已,並沒有使出多少力氣,就在兩道光芒即將接觸的時候,他突然向旁側一閃,就在此時,一點青芒從袖中飛出,直奔對方頭顱而去。
發出如意神梭之後,張衍也不待身形穩住,又將手豐星辰劍丸同樣祭了出采,一青一藍兩道光芒直接奔向了禿發老妖。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不經是如意神梭還是星辰劍丸,都極其順利的從對方身上一穿而過,似乎此人完全忘記了躲避。
禿發老妖倒退了幾步,看著xi ng口兩個碗口大的傷洞,只是嘿嘿笑了一聲,伸手一抹,就有一股血漿填補了上來,須臾,那里的血肉便又生長完整。
如今他這具身軀只是用心神控制,本體的元靈早就被他吞噬了,不論受了多大的傷,哪怕頭顱被斬下,只要身軀中生機不絕,便能重新接上,而偏偏體內的玄種之中,此刻有著十人以上的精元氣血,張衍便是殺他十次,也不見得能消耗完這些生機。
見此情形,張衍也是略微吃了一驚,只是等他收回如意神梭後,眉頭不禁一皺。
這枚神梭之上本來青光流淌,靈氣逼人,只是回來之後,似乎被什麼東西燒灼過了一般,上面的神光不僅黯淡了幾分,而且他還隱約听到陣陣哀鳴,顯然受了重創。
他又將星辰劍丸收回來看了一眼,卻沒有損傷哪怕一絲半點。
心念一轉之下,他就明白這大概是星辰劍丸上附著了自家金火玄光的緣故,是以對方那手段奈何不得。
他望著下方,眯了咪眼,眼縫中寒芒乍閃,如此,看來只有用自身玄光才能將這頭妖魔收拾下來了。
從袖囊中取出兩把飛劍,法訣一掐,便騰上了天空,在頭頂處盤旋回繞。
禿發老妖見狀仰天大笑,道︰「不拘你來多少法寶,與我也是無用,小輩,受死吧!」
他一晃身體,一道遁光便往上空沖來。
張衍伸出手指,向前一點,喝道︰「去!」
兩把飛劍發出犀利尖嘯,一前一後向對方頭顱斬去。
禿發老妖面l 不屑之s ,頭頂上那黑紅玄光向前一伸一拿,將這兩口飛劍卷了進來,只一翻滾,瞬間便將劍身上的靈氣抹去,徹底成了一堆凡鐵,任其掉落塵埃。
然而他還在得意時,前方緊跟著兩把飛劍而來是卻是一道煌煌如日的金火玄光。
他不禁臉s 一變,繼而嘴角又浮現一絲獰笑,大喝一聲,不閃不避地朝著這團金火上迎頭沖上。
只是兩人誰都不知,此刻遠在數千里之外,溟滄派碧玄峰上,一個正在打坐白衣修士突然睜開雙眼,射出一道滿是寒意的目光,道︰「何人傷我神梭?」
他冷哼一聲,震得整座山峰似乎搖晃了一下,隨即一道青m ng劍氣沖霄而起,直往竹節島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