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蘭苗苗去洗手間洗澡。發現應該穿在外面的睡衣睡褲沒拿,開了門準備去房間。
穿過客廳走廊,正要轉過去,卻听到坐在客廳沙發里的林媽媽嘴里說到「蘭苗苗」三個字,站住了,原來母子兩個聊天正巧說到她。
「我告訴你奧,舒洋,不是媽媽打擊你,你這次的眼光也太次了吧,蘭苗苗配不上我們家的。」
「媽,你也真是的。人家跟我談戀愛,又不跟我們家談戀愛。要管那麼多累不累啊?」
「我問你,你了解她多少呢?她家庭情況怎麼樣?過去的經歷如何?你了解過嗎?舒洋啊,你雖然吃了三十多年的飯,但你經歷的的實在太少了,不知道人世險惡呃。還是像你侯伯伯那樣家庭出來的孩子才是知根知底的好孩子啊,多讓人放心啊。」
「媽,她的過去和家庭跟我現在有什麼關系呢?你看看她,做飯、洗衣服、洗碗,做家務,現在哪個姑娘這麼賢惠啊?是不是,媽,你看看人家優點啊。」
「你真是呆腦瓜哦,她為了要攀住你這個人,當然要賣些力氣了。做飯、洗衣服、洗碗,做家務,都是保姆才做的呢。你看看人家侯燕,都要坐到大企業高管的位置了,那才是真本事。你呀,真是被迷了心竅了,敲不開的葫蘆。那個蘭苗苗呀,也就是長得花里胡哨,可是出不了趟,上不得台面的啊。」
「媽,您饒了我吧,侯燕是個好姑娘,我知道,我打小就知道,可實在是消化不了那類型的。」
「唉,你這孩子,我不說了,說不開化了。」
那個時候蘭苗苗已經退回到洗手間了。
她鎖了門,打開蓮蓬頭,熱乎乎的水流彌漫了她一臉一身。
那一刻,她不知道身體里哪里來的疼痛,似乎要借著這熱水來緩解。
林媽媽听著洗手間嘩啦嘩啦的水聲,喝了口茶,歇了會,道︰「明天晚上,侯伯伯一家請我們一家吃飯。就我們一家哦,沒,別,的,人。」
林媽媽把「沒別的人」一字一頓說得清晰得就跟金雕銀啄一樣。
林舒洋低了頭,不再與媽媽爭辯。
第二天,上班後,蘭苗苗給林舒洋發了個短信︰「我們取消吧。我不做冒牌女友了,我不想干了。」
半天沒回音。中午的時候,辦公室的人都去吃午飯了。蘭苗苗也慢慢地在陽光下踱著步,正在躊躇著吃什麼的時候,一個身影擋住了陽光,原來是林舒洋。
「沒吃飯吧?我請你啊。」林舒洋嬉笑臉皮。
「讓開,別拿你哄女人的本領來哄我。」蘭苗苗沒好氣。繞過林舒洋的身子奪路快走。
林舒洋追上來,「什麼哄女人的本領?我哄誰啦?就逗逗我媽開心。你別介意。」
蘭苗苗依然快走著,卻不免有些氣吁吁︰「我有什麼介意的啊?只有你侯伯伯家的好女兒才值得你哄的嘛?」
林舒洋卻笑了︰「你吃醋啦?喂,你怎麼走路那麼快啊,你是慢跑運動員啊,我走湖也沒走到這境界啊。」
「什麼走湖亂七八糟的,你還是回去听你媽的話吧,找你的侯燕妹妹去吧。」說話的當兒,被林舒洋抓住了胳膊,正在掙扎著,回頭看到秦鳳和李牧一干人等正在飯店門口看著他們。
蘭苗苗轉身就走,被林舒洋掐住了胳膊,動彈不得,只好低聲道︰「換家飯店。」
林舒洋這才展了笑顏,跟著蘭苗苗後面,問道︰「真的吃醋啦?」
蘭苗苗不搭理他,兩人走到另一間飯店,坐下了,還是不說話。
林舒洋叫服務員來點菜,討好地看著蘭苗苗問︰「你喜歡吃什麼菜啊?對了,我知道,你喜歡吃辣的,對吧?那就來個酸湯肥牛,然後干鍋牛蛙,水煮魚,水煮肉片,香辣蟹……」
「夠啦夠啦……你以為我是豬,吃那麼多。」蘭苗苗畢竟是節儉慣了的人,看林舒洋這樣奢侈出手點菜,忍不住了。
林舒洋正色道︰「你不是豬,我是豬,好了吧?我吃得多,你吃不了的都我吃,撐死我都吃下去。」
蘭苗苗看服務員小妹妹捂著嘴笑著走開了,恨恨說︰「看辣不死你這頭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