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門,張飛快拆開紙張看,就一眼,立刻臉紅耳赤。他是明白了,冷羅剎原來是來哪個……了!他點了根煙叼著,在街口找到家便利店,郁悶的是在門外徘徊了十多分鐘都沒敢進去。堂堂一個大男人,去購買女人東西,他真怕被別人當成精神病患者抓起來送去人道毀滅。
又徘徊了一陣,電話響了,冷羅剎打來的︰「你被車撞了是不是?買一點點……東西……用不用一個多小時?」
「姑女乃女乃,你以為我樂意?也不看你讓我買的都是些什麼東西。」張心里憤恨,還沒跟冷羅剎算帳呢,她倒惡人先告狀,難不成上司就可以橫著走?操。
「限你十分鐘以內回來。」冷羅剎說完劈啪掛斷了電話。
有病,就知道自己吃定我?我偏不,最多被炒魷魚,被炒了魷魚最多重新找工作,找不到新工作最多窮一點,欠銀行的錢繼續欠,利息繼續翻,一段時間內沒錢寄回家,再找不到工作最最多沒飯吃……想到這里,張郁悶的對自己說︰還是趕緊去買了算了,牽連太廣了,沒必要跟整個地球過不去。
想好了,張走進了便利店。選購時,店員一直跟著,看實在難以下決定,他干脆問店員︰「小妹妹,你用什麼牌子的衛生巾?啊……不是,我是想問下那個牌子的衛生巾好用?」
「幫女朋友買?」店員就是通情達理。
「對啊對啊。」
「ABC吧,或者蘇菲、護舒寶。」店員指了指貨架,「你是要日用還是夜用?綿質還是紗質?」看張一頭霧水,她繼續問,「你女朋友沒有跟你說清楚?」
「沒有,買個衛生巾那麼復雜?」張苦著臉,冷羅剎又不是自己女朋友,怎麼可能跟自己說?
「女人都是麻煩的啦。」店員自嘲地笑了笑,「要不你先打個電話問清楚。」
張在腦海里稍微想象了一下打電話問冷羅剎的情形,立刻搖頭︰「算了,給我各樣都拿一個吧。」
買完衛生巾,又買了一包一次性內褲,張匆匆離開便利店,到附近的時裝店買了一套廉價運動服,又匆匆返回,回到俱樂部休息室,冷羅剎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罵完了,說︰「滾出去,立即!」
張出去了,冷羅剎在里面扭捏了十多分鐘,出來時已經把張買回來的運動服換上,她原本的衣服則裝在一只袋子里。她四周望了一眼,蹭蹭蹭走近一只垃圾桶,直接把袋子扔進去,接著轉過身瞪著張道︰「衣服多少錢?」
「九十塊。」張老實回答,他以為冷羅剎要給他報銷。
冷羅剎表情綻放出一股憤怒,再次在張小腿上狠狠踢了一腳,「你……你居然買這麼便宜的衣服給我穿?」
「媽的,有得你穿還想怎樣?」張痛火了,連帶髒話都蹦了出來,「你明知道我是窮人一個,我身上就帶著百來塊,你指望我能給你買多貴的衣服?」
該死的冷羅剎又是一聲不吭直接跑掉,張超級鄙視她。
跟在冷羅剎身後走,看著她一扭一擺,進入了一個門,張下意識跟進去,卻被站在門外一臉嚴肅的保安伸手攔下。張不爽道︰「干嘛啊?」
「先生,你不可以入內。」保安笑容可親的指了指傍邊被他忽略的告示牌,上面寫著︰女賓部,男賓止步。
張頓時臉紅耳赤,急忙開溜……
找了個可以看到女賓部出入口的位置坐下,張準備守株待兔。他點了根煙,抽了兩口立刻被保安沒收,他臉上掛著無比歉意的笑容,心里卻在惡毒的詛咒。
守了十多分鐘,張開始有點不耐煩,掏出手機上Q解悶,在Q里跟三個MM海闊天空扯了十多分鐘,意猶未盡,冷羅剎卻突然走了出來。原來她去了洗澡,此刻秀發上掛著串串水珠,肌膚紅紅的煞是可愛,無敵迷人,不過一想到她的性情行為,張迅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種女人可不是一般男人能吃得消的,再美也是帶刺的玫瑰。
冷羅剎撇了張一煙,沒說話,而是徑直往俱樂部外面走,一直走到了停車場,上了車,又等到張也上了車,她才問張︰「你會不會開車?」
「開車?拖拉機算不算?」張讀初中時在鄉下開過二伯的拖拉機,二伯教了一天他便學會了!
冷羅剎有點疑惑︰「什麼是拖拉機?」
真的假的,拖拉機都不知道?這養尊處優的城市娃兒,張回答道︰「拖拉機是……」
「行了,你直接告訴我拖拉機多少只輪子。」張飛快伸出四根手指,冷羅剎點了點頭道,「哦,差不多的,那你開吧!」
「憑什麼我開?」
「我肚子……痛,而且我不是你的司機。」
「問題我也不是你的司機。」看冷羅剎瞪眼楮了,張飛快道,「撞壞了要不要我賠?」
「撞壞了再說!」
「廢話,我才不干,撞壞了要我賠怎麼辦?」
「不干扣獎金。」
「扣獎金也不干,先不管安全問題,這車的價值就足夠嚇死人,隨便撞壞一塊大概能頂我十個八個月的獎金。」
「業務提成一並取消。」冷羅剎惡狠狠道,「你開不開?」
「什麼業務提成?」張听到一愣一愣,自己又不是業務員,何來業務提成?此時冷羅剎剛好示意了一下他傍邊的合同,張立刻道,「切,這是你談的。」
「報告里寫你名字,合同一欄沒填,留空了,只要填上你名字提成就屬于你。」
「有多少?」張明顯心動了……
「兩萬。」冷羅剎從心底笑了,這個男人還是一樣喜歡錢的,多給他好處估計更容易控制。她一個女人,高處不勝寒啊,尤其她那麼多麻煩,還要與那個男人斗智斗勇。
坐在寶馬,昂貴的駕駛座上,張不斷的冒汗,心跳怦怦高度活躍。而看他坐上去一會兒了還不開,冷羅剎不耐煩的催促了起來︰「怎麼還不走?走,立即!」
「我……有點緊張。」
冷羅剎用冷冷的目光盯著張,她肚子痛,不然她真想扯開了嗓子罵死這個她眼里的賤男人。
「等一下,我要先醞釀醞釀情緒。」
「是不是男人你?」
「是男人,是一個被架上駕駛座的男人。」張突然泄氣了,剛剛那會兒的勇氣忽然間蕩然無存,只是想到那兩萬塊提成又好不心甘。
「到底走不走?」冷羅剎抬腿想踢人,發現空間不對後,改用尖尖的指甲掐。
「啊……放手。」
冷羅剎繼續掐。
「你大爺的,再掐信不信老子扇你耳光?」張覺得冷羅剎這死變態肯定專門練過的,掐起人來痛的要命,痛的失去理智……
冷羅剎笑了,把自己一張絕色的臉湊過去道︰「來啊,往這兒扇。」
「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敢?」
冷羅剎飛快道︰「是,你就是不敢,不是男人。」
張被逼冷羅剎急了,發狠道︰「我……信不信我非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