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沒有去上班,只是給冷羅剎發去一條信息。冷羅剎知道情況,這兩天張再忙都會抽空給她發短信,所以她並沒有為難張。事實上冷羅剎自己就一大堆麻煩要處理,她才沒空理會張上不上班。
當然,冷羅剎這人很有人情味,至少還算比較真,心里不滿就罵出來、不喜歡就讓你滾蛋,連威脅的時候都明著告訴。不像那些自譽謙謙君子,表面敬重你是條漢子,暗里詛咒你是個孫子,三天兩天給你下刀子,暗箭傷人、卑鄙無恥。
打開家門,看到一個光溜溜的人影在晃悠,張嚇了一跳,幾乎一個撩陰腿踢過去。看清楚是自己的好哥們蘇然後,張立刻罵了起來︰「操,你神經病啊?」
「你平常不這樣?」蘇然一坐在沙發上,頭發濕漉漉的,他正在用毛巾試擦,「哥們,這幾天到什麼地方風流快活了?」
「我那是在屋里沒人的情況下。去什麼地方跟你有關?」
「哦,我從沒把你當人。」蘇然奸笑,「別以為瞪眼楮就怕你,這房子我有湊租金的好不好?」其實還是他給大份的,他老爸超級有錢,只是這些事情他並沒有告訴張,但有一點十分肯定,他當張親兄弟一樣。
張懶得費勁跟他掰扯,打算回自己的房間,走了一半忽然听見廁所內傳來水聲,他說︰「你這禽獸又洗完澡不關水龍頭?」
蘇然偷笑︰「嘿,那你幫忙關一下哈。」
「憑什麼我得幫你?」
「從直觀角度看,你的距離比我近;從經濟學角度看,由你去干比較節省資源。」
張無語,只能去,然而剛踏進廁所半步,一個尖銳刺耳的女聲立刻響了起來,張飛快捂住眼楮沖出來,直接跳上沙發掐蘇然的脖子︰「你個二百五,媽的,我掐死你……」
「咳咳……,你偷看老子的女人老子沒跟你計較,你這混蛋惡人先告狀。」
張一愣,好象對哦,太尷尬了,還是回房間吧!
躺在床上,張還能听見外面說話的聲音,這破房子隔音效果實在不敢恭維,張為此已經郁悶了許多次……
「剛剛那個流氓是誰啊?」一個悅耳的女聲說。
蘇然說︰「我二女乃。」
女的撒嬌︰「你找一男的當二女乃,我算什麼哇?」
「你是我的原配夫人啊,地位高度了!」蘇然干笑,「走嘍,咱們繼續回屋斗地主。」
「還斗?」女的不太願意,「都四遍了……」
「遍遍新鮮嘛,我想到一招新鮮的,保證你這小**會呱呱叫。」
「你才小……死婬精。」
「走啦啦!」
「不好,隔壁有人。」
「什麼隔壁有人,我還上面有人呢。別管他,你就當他是頭豬,不對,他本來就是頭豬,牲口。」
實在不堪入耳,張听不下去了,連忙拿枕頭捂住自己雙耳。
一覺醒來房間內已是一片昏暗,看看時間,晚上九點。張從床上爬起來,貼著耳朵傾听了一會,確定外面完全沒動靜了才走出去。那對奸夫婬婦確實已經離開,留下一片狼籍的客廳、房間,臭襪子亂飛,陽台外面掛著女性的貼身衣物,號碼還挺大。
打開電視,隨便泡了袋面,張一邊吃一邊看,隱約的听見自己的手機響了起來,他跑進房間在枕頭底下找到,來電的是冷羅剎,他立刻按下接听鍵……
「你死了現在才接?」冷羅剎巨大的、憤怒的聲音幾乎把張的耳膜神經系統破壞掉,她憤怒了……
「沒、沒听見……」
「到茉莉商城來,立即。」電話劈啪掛斷。
張驅車趕到茉莉商城,發現一共有東南西北四個門,開著車轉了數圈才在北門找到冷羅剎。冷羅剎板著一張臉,眼看就知道心情不爽,另外她傍邊放著大大小小十多個顏色各異的購物袋,剛剛購完物的樣子。
冷羅剎上車,張則下車把十多袋東西通通扔進車尾箱,然後小心翼翼坐回駕駛座,問冷羅剎︰「回家嗎?」
「去酒吧!」
「啊……?去酒吧?「
「啊什麼啊,現在去,立即。」冷羅剎說完閉上眼,胸脯此起彼伏呼吸不順暢,她遇到了不好的事情,煩躁,生氣,想喝酒。
張從未見過像冷羅剎這麼喝酒法的,跟酒帶仇似的,一昂脖子一杯,再昂脖子再一杯,氣都不用換。張更未見過傻到像冷羅剎這麼可愛的,找自己踫杯,自己偷偷把酒倒掉她愣是沒發現。
別覺得張多卑鄙,更別覺得他浪費,不是他不能喝,而是冷羅剎這麼個喝法必定醉,如果張一並醉了,哼哼……是兩個大老爺們還好,張和蘇然就經常喝個爛醉,冷羅剎是個女人啊,在酒吧這種龍蛇混雜的地方,張必須擔當起護花使者的角色。
冷羅剎應該遇到上不順心的事情了吧?張能想到這點,他知道的,冷羅剎表面看似很堅強,做事雷厲風行、心狠手辣,一人獨撐四大部門,但本質上仍然是個女人,需要溫柔、需要呵護,哪怕她看上去比一般女人要聰明、堅韌。
心里想的越多,越是生起憐愛,張情不自禁伸手去模冷羅剎的秀發。
「管好你的狗爪。」冷羅剎說。
人體大腦是個特別構造,有反應會異常遲鈍、緩慢,控制不住自己的某些行為。張剛才就產生了這種情況,他听到冷羅剎說話,明白冷羅剎話里意思,但就無法及時停止自己的行為,結果手背被冷羅剎狠狠咬了一口,鮮血淋灕……
「神經病啊你?」張拿紙巾捂住傷口。
冷羅剎哼了聲道︰「誰叫你不老實。」
「我怎麼不老實了?」
「你想吃我豆腐。」
「拜托,你是我老板,我敢嗎?」張有點心虛,「我剛剛是看見你頭發有些髒東西,想幫忙弄走,真是好心遭雷劈。」
「說對了,好心從來都沒有好報。」
又灌了幾杯之後,冷羅剎忽然趴在吧台上,看上去整個人軟綿綿的,好象一只波斯貓,剛剛咬張那會兒那股狠勁,已經蕩然無存。
張往廁所走,打算去清洗傷口然後送冷羅剎回家,沒想到剛從廁所出來就看見三個流氓調戲冷羅剎。冷羅剎豈是等閑之輩,一杯酒就潑向那毛手毛腳的流氓,流氓火了,直接一巴掌抽過去,狠狠抽在冷羅剎臉郟,然後又是一掌,另一邊臉郟……
張看的火大了,他最討厭對女人動手的男人。
憋著火沖過去,挨了兩掌的冷羅剎正準備提起酒瓶子跟對方拼了,張突如其來搶過瓶子反手砸在毛手毛腳那個流氓的肩膀上。流氓哎呀慘叫,卻頑強反擊,一拳向張臉門搗來,張稍微側了側身,一腳把他撂倒。此時,另兩個流氓反應過來,拿起隔壁桌的酒瓶加入戰斗,一起攻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