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響過,冷羅剎出現在張面前︰「怎麼樣?」
「我他媽怎麼知道怎麼樣?」張沖冷羅剎大吼。
冷羅剎沒說話,她知道張心情糟糕,所以挨罵了也沒反擊,只是露出一個願望的表情。
時間一分一秒消逝,已經兩個小時,急診室的燈光依然亮透,張依然無力的坐在地上,期間所需的各項手續都是冷羅剎負責辦。辦完手續回來以後,冷羅剎閉上眼楮坐在張斜對面的椅子上,直等到急診室的燈終于熄滅,醫生走了出來,搶在張前面問醫生︰「人怎樣?」
「沒什麼大問題,只是失了不少血,左耳邊封了十二針,注意營養以及休息,很快會好……」醫生說著瞄了張一眼,「你怎麼還坐在地上?不是讓你……」
「我沒事。」張大大松了口氣,謝天謝地謝佛祖,何巧兒無大礙。
「可以進去看病人嗎?」冷羅剎問。
「可以。」
張飛快站起來,發現腿好痛,然後跌了回去,最後甚至沒有了知覺。醒來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的事情,他發現自己在一個病房,腿上包著一塊充滿臭味的紗布,左臂一樣,腦門還貼著塊大號創可貼,混身酸痛,昏軟無力,貌似打過麻醉針藥效沒退一樣。
「醒了?」冷羅剎的聲音。
「何巧兒呢?」
冷羅剎指了指張的右邊,張順著方向看過去,看見一張病床,何巧兒躺在上面,一臉微笑,只是她的微笑之中明顯帶著幾分淡淡的痛楚,她腦袋則包的很滑稽。
「巧兒,感覺怎麼樣?痛嗎?」
「不痛!」何巧兒搖頭,「你呢?痛嗎?」
「我也不痛。」
「大家都不痛。」
「冷總,謝謝你。」張轉向冷羅剎,剛剛沖冷羅剎發脾氣,他知道自己毫無根據。其實冷羅剎已經沒的說,如果不是她,張連手續都無法辦,而且她還把張和何巧兒安排到同一個病房,沖這份心思張就惱不下去。
「好好休息!」冷羅剎往門外走。
「冷總……我還有個同學跟我們一起,給抓去派出所了,你能不能……?」
冷羅剎哦了聲,走了……
張一根接一根抽悶煙,何巧兒則在傍邊眨巴眨巴看他,場面尤為詭異。終于,一段電話鈴聲打破了沉默氣氛……
「人已離開。」冷羅剎的聲音從電話另一端傳來,冷幽幽的。
「謝謝!」
「不用謝我,跟我沒關系。」
「那……?」張驚訝,跟冷羅剎沒關系跟誰有關系?
「給你五天假,好好休養。」
「冷總,你能不能不要把我現在的情況……告訴……你秘書?」這里已經有個何巧兒,錢靈靈一來肯定要出亂子,務必要杜絕這類情況的發生啊!
「哼,男人沒個好東西!」冷羅剎又劈啪掛斷電話,說翻臉就翻臉。
心里一塊大石得以落下,張整個情緒飄飄然起來,雖然不知道蘇然干嘛去了,但至少確定已經離開了派出所。
有一搭沒一搭與何巧兒聊著,張不知不覺睡著了,夢里夢見再次與那幾個混蛋狹路相逢,這次先下手為強揍到這幫流氓漢子哭爹喊娘、滿地找牙……
天蒙蒙亮張就餓醒了,剛點上一根煙,病房門被粗暴的推開,蘇然手拿兩份早餐風風火火跑了進來,並且哈哈大笑,把睡夢中的何巧兒硬給拉回了現實。
「你笑個屁?沒看見外面肅靜的牌子?」
「那讓狗看的,人不用遵守。」蘇然把早餐放下,「知道我干嘛那麼快被放出來?」
「願意說就說,不願意拉倒!」
「被我們扁最慘那家伙原來是個通緝犯,爽啊,把人弄殘了不但沒罪,還能領獎金。」蘇然說完又是一陣爆笑。
「吹吧你!」張一臉鄙夷,「佛祖跟你家是親戚?」
「不信算了,獎金歸我。」
「你試試。」
「嘿,這美女誰啊?頭沒事吧?」蘇然目光停在何巧兒身上,卻是問張。
「這個,嘿嘿……」張含糊的笑了幾聲。
「噢,明白、理解,傳說中的苦命鴛鴦。」蘇然湊近張耳根小聲道,「保密工作做的不錯,連哥們都瞞的七零八落,呵呵,這妞更不錯,便宜你了。」
蘇然陪他們吃完早餐就溜了,說去領獎金,由于他經常滿嘴跑火車,張也沒抱太大希望,誰知道中午沒到蘇然又轉了回來,不單買了飯,還買了一堆報紙雜志,以及好幾袋水果零食,還真的掏出一疊現金隨便分成三份把其中兩份給張和何巧兒。
「這個,給我……?」何巧兒不知所措的表情,她開始其實也不相信蘇然的話,覺得蘇然開玩笑,真的拿到錢,愣了!
「嗯,這是做好事的獎勵,好人有好報嘛。」蘇然很認真的回答,仿佛自己做的真是好事一樣,如果那家伙不是通緝犯,哼哼……估計他們就得當監犯。
晚上,蘇然送來晚飯,還給何巧兒捎來一盅補腦湯,以形補形,不過怎麼看怎麼像豬腦,用豬腦補人腦到底吃虧還是賺?張用了半小時思考這個問題才發覺自己無聊的很,想這個干什麼?
吃飯時,蘇然找到醫生進行了一番交頭接耳,半小時不到病房配上了電視,還配上一名護士專供差遣。
弄了台電視,何巧兒不再無聊,張很郁悶,何巧兒淨看電視劇,特腦殘那類。張不愛看,只能睡覺,迷迷糊糊瞌了不知多久,一覺醒來已經是凌晨一點,何巧兒依然沉迷于電視,頻道已經更換,卻換湯不換藥,依然是腦殘劇……
張一拐一拐上了個廁所,出來時看見冷羅剎站在廁所外面,嚇一大跳︰「三更半夜跑出來嚇人,無聊不無聊啊你?」
「我已經把你住院的消息傳到李昌耳中,不出意外,李昌明天會來找你,我必須提醒你,要盡量表現出生活上缺什麼,比如缺錢……」
「為什麼?要我博取同情嗎?這老色鬼會隨便同情別人?除非有事相求。」
「對,偷要開始了,反正你越表現出一副貪得無厭的嘴臉越會得到信任,你目前在他心里的信任分太基本,需要扭轉。總之按我說的去做,我已經成功把李昌逼到非走那步路不可,如果真讓你偷,別輕易答應,先談條件,條件不能開大也不能開小,觀言察色注意細節,不要露出破綻。」冷羅剎說完匆匆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