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桑拿中心,離開了李昌,離開了惡心,張獨自一人走在燈火璀璨、熱鬧非凡的大街上,他感覺特別窩火。
張剛剛不是爽了一把麼?為何窩火?那位美女不是給他降了火麼?不對的,張認為剛剛那會被強了,不是被那位美女強了,而是被李昌。算起來這已經是第二遍,那些個大人物一個個心理扭曲,喜歡強迫人,冷羅剎如此、李昌也如此,張當然憤怒。
張心里詛咒著冷羅剎,冷羅剎卻陰魂不散的,電話又打進來︰「事情辦完沒有?交到李昌手中沒有?李昌有何異樣?」
張狠狠道︰「追命鬼追的,煩不煩啊你?」
冷羅剎憤怒︰「你什麼語氣態度和我說話?」
「哈,我什麼語氣態度和你說話,你誰啊,我媽?我干嘛得對你好言好語?」
「張,你神經病發是不是?」
「是啊,我神經病、我犯賤,我就是個活著給你們做襯托,襯托你們的惡心,襯托你們的齷齪,襯托你們的卑鄙無恥的死不足惜的賤人。一個個都他媽心理變態,那麼喜歡強迫人、那麼喜歡指使人,你們很過癮嗎?是不是不強迫人你們就得折壽?就得沒法活?就得沒快感?就得沒**?」張越說越火,最不應該那句也罵了出來,「你個死冷羅剎死變態老巫婆,我告訴你,這事沒完……」
張掐斷電話,冷羅剎再打過去他再掐斷,反復無數次後冷羅剎改發短信︰「到底發生什麼事?」
「沒事。」
「你冷靜一下吧,想清楚了和我說,我討厭不明不白。」
「哦。」這是張的回答。
「開始,我承認強迫你,後來呢,我給你的還少嗎?別把我的容忍當資本。」
到家了,張沖進廁所把自己洗了七八遍,皮膚都刷損了,然後倒在床上蒙頭大睡。他祈禱自己不要做噩夢,最後還是做了一個特別惡心的噩夢,午夜夢醒驚出一身冷汗,再怎麼睡都睡不著……
第二天剛上班沒多久,冷羅剎讓錢靈靈宣張進她的辦公室。張心慌啊,昨晚罵了冷羅剎一頓,不會找自己報仇吧?她打算怎麼報?炒魷魚?或者扣獎金?
其實昨晚罵了冷羅剎張一丁點都不後悔,但因為這個事被炒魷魚他覺得不值,罵的不夠,炒魷魚,至少得罵個狗血淋頭。
想著,張進了冷羅剎辦公室,冷羅剎頭也不抬說︰「近期有個子公司新型產品的推介活動,你跟我去一趟場地。」
「啥?」張愕然。
「怎麼,不樂意?」
「不是,我下午……」
「剛剛違規扣50,不服從安排則扣500,去不去自己選,滾出去,立即。」
張心里那個樂,冷羅剎這模樣代表昨晚的事沒發生過。這可不像平常那個有仇必報趕盡殺絕的她,莫非暗里在醞釀什麼陰謀詭計準備慢慢宰割自己?張胡思亂想,不過他並不介意,因為只要現在平安就好,反正活著遲早要死,愁個屁啊,要能愁過來直接跳樓更顯得干脆……
張剛走一半,被冷羅剎吼住了︰「回來……」
張打了個冷顫︰「又干嘛?」
「昨晚……」冷羅剎陰陽怪氣的聲音,「罵我罵的很過癮啊。」
「沒有。」張否認,「我有罵你嗎?我昨晚是贊你吧,冷總你記性真差。」
「哦,原來贊我。」冷羅剎冷笑,「怎麼贊的,我昨晚沒听清楚,你再贊一遍。」
「冷總你英明神武、智慧超群、膽色過人、老謀深算……」
「不是這樣贊的吧?」
「哦,冷總你天仙下凡、貌美如花,集沉魚落雁環肥燕瘦所有優點于一身。一副美人架子,天生尤物能歌善舞的好身材。氣質舉世無雙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往前兩千年往後兩千年唯你一支獨秀。你的笑容能春暖花開,亦能禍國殃民,一笑傾城,再笑傾國。你身上的優點比天上繁星還多,你是完美于神的化身,世界的美麗只因有你的無私奉獻以及不邂努力。你用個人如花的生命普照了整個地球的光明,你用個人的美麗譜寫了整個宇宙的光輝,你是自開天劈地以來最偉大最有價值的存在,你是……」
「夠了,滾出去,立即……」
「不是,我還沒說完呢!」
「滾,立即。」
下午,張和冷羅剎坐電梯到停車場,冷羅剎直接坐到副駕駛座,張只能當司機。按照冷羅剎指示把車開進一個大型購物商場的停車場,下車,直接從停車場乘電梯到頂層。
頂層是一個很大的露天的平台,四周栽種了許多植物用以充當護攔,另外每個邊角都有一顆大椰樹,名副其實的空中花園。此刻,平台中間正在搭建舞台,大體的框架已經完成,一群身穿藍色工作服的工人正來來回回的忙碌,做著一些善後工作。
「誰是承包商?」冷羅剎平地吼了一聲。
那些個工人看著他們,都沒人答話。
冷羅剎又吼了一聲,一個女人才款款而至︰「我是工程負責人。」
「你舞台怎麼搭建的?我說正中間,你看兩側空余的距離,算是中間嗎?搭之前拿尺子量過嗎?而且你們這種工作效率怎麼可以?活動後天就舉行,你們才搭建出大體架構,椅子呢?燈光器材以及各種需要用到的設備呢?都到位了沒有?還有……」冷羅剎亂七八糟說了一大堆。
「冷總,請相信我們的專業,我們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情,你放心好了。」
「放心?你看你的工人怎麼干活,慢吞吞,沒吃飯嗎?」
張看清楚了,這個承包商竟然是住在他家樓上的美女。那位美女也認出了張,不過由于環境因素他們只是禮節性點了點頭,話都讓冷羅剎一人說了,一味的雞蛋里挑骨頭,罵完這里罵那里,基本沒一樣能入她法眼,整一個看著不錯的地方被罵到一文不值,連狗屁都不如。
「這里,造一個鮮花拱門,要用最好最艷麗的紅玫瑰,地面要鋪上地毯,要紅色。另外,舞台必須再增大三份之一,梯級不能建在側面,要建到正面,左右各建一個增加立體感,不怕花錢,弄漂亮點……」冷羅剎指指點點了幾分鐘,最後補充道,「大概就這些,我會補償工程差價給你們公司,前提是必須按照我所說的要求一條一條去完成,否則一切免談,听明白沒有?」
「明白。」美女點頭,一一記下。
「張。」冷羅剎忽然望向張,「你負責監工,明天開始上午公司,下午這里。」
「啊?」
「啊什麼啊?你耳朵聾了沒听清楚?」
「哦,清楚。」張心里罵︰我都不懂,我監個屁?
「整天無所事事、心不在焉。」冷羅剎哼了一聲,望望四周,舉步往廁所那邊走。
美女看了張一眼,對張伸出手︰「你好,合作愉快,我叫米小影。」
「我叫張。」
「這廁所怎麼弄的?連洗手液都沒有,拖把掃把胡亂堆放,地面又髒又滑,成何體統?出了意外誰負責?」冷羅剎從廁所走出來,邊走邊罵,「這個問題很嚴重知道不知道?那誰誰誰,先處理好廁所,立即……」
從天台下來已經五點多鐘,冷羅剎讓張送她回家。等紅燈時張拿出李昌給的報酬交給冷羅剎。其實他掙扎猶豫了許久,這種不義之財他不太敢要,反正給了冷羅剎,不用每天吃飯睡覺都在想著怎麼處理。
「什麼?」冷羅剎感到奇怪。
「李昌錢。」
「給我做什麼?」
「不給你給誰?」
「那是你的事,這是你的報酬,你和李昌之間的交易,與我無關。」
「反正我不要,花這種錢下下輩子都得做噩夢。」
冷羅剎瞪張,隨後按下車窗毫不猶豫把錢扔出窗外。
「有病啊你?」張踩塞車,如冷羅剎所料,把錢撿了回來。
「錢本身沒問題,有問題是錢賺錢的方式,你覺得良心不安其實是你還沒有完全接受這個世界的規則。我最後跟你講一遍,雙方交易你情我願,不管你花不花這個錢交易已經完成,壞事你已經干了,即便不花這個錢你也不可能沒干過。」冷羅剎說完開門下車,截下一輛出租跑了。
這女人,寶馬不坐你坐出租,張無語的很。
「巧兒,下班沒?」張撥通何巧兒的電話,他打算帶何巧兒去奢侈一番,吃高級西餐,能花大錢的就行。當然,他覺得自己的首要任務是先把助學貸款還上,那死利息太嚇人,這幾年算下來買毒藥的話能把某某島國毒滅族。
「想約會我啊?」
「巧兒,沒上班兩天你就學壞了啊,矜持點。」何巧兒確實剛工作了兩天,在一個實業公司當秘書,還是蘇然給聯系的。
「嗯,請問這位公子,打電話給小女子所謂何事?」何巧兒在逗張呢,她心情不錯。
張巨汗,矜持過頭了吧︰「想請你吃飯,陳姑娘賞臉麼?」
「半小時以後下班!」
「沒關系,等你是我的榮幸,我在你公司樓下。」
何巧兒笑了︰「那,本姑娘勉強接受邀請。」
開著車,看到一個商鋪招牌上寫著某某駕校,反正有錢沒地花,張下車跑去報了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