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張猶豫著要不要回老家,最後決定還是不回,昨晚喝了那麼多酒,他至今仍然有點昏昏沉沉,這個狀態可不適宜開車。至于坐火車,估計要到晚上才能到家,還是算了吧!
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張被電話鈴聲吵醒了,他接了,卻沒人說話。
「有病啊,不說話我掛了啊!」
「對不起,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是米小影的聲音。
張冷汗都出來了,立刻解釋道︰「哦,我在睡覺,昨晚喝多了頭有點痛,所以口不擇言亂罵人,你……找我有事嗎?」
「我……你今晚有空嗎?我想……請你吃飯。」
「哦,吃飯,上那吃?又是你家的餐廳?」話說出口張就後悔莫及,他不是故意在諷刺米小影,只是一個小壞毛病,口不擇言。
「對不起,打攪你睡覺了,我掛了!」米小影把電話掛斷。
張悔的腸子都青了,再也睡不著,眼睜睜看著天花板、抽著煙,時兒想想何巧兒、時兒想想米小影,最後得出的結論是他喜歡米小影多于喜歡何巧兒幾條街,而且那並非是同一種感覺的喜歡。
現在的根本問題是,張覺得自己把何巧兒什麼了,他那個無奈啊,反復問自己,莫非這就是所謂的有緣無份?自己注定要與米小影形同陌路?生命線不可相交,如果真是這樣,他寧可從來沒有遇到米小影,眼不見為淨。
張上廁所,在客廳看到蘇然翹起雙腿在看昨晚的英超重播,他說︰「哥們,你家郭婷呢?」
「上班去了!」
「巧兒呢?」
「不知道。」
張哦了聲,進了廁所,從廁所出來後他一坐到蘇然傍邊,沉默著。
「有心事?」蘇然淡淡的問了句,接著大吼起來,「我操,這種球也能打進?這死撲街一鋃鐺腿還敢進球,哎,要輸了要輸了,干他娘的表姑……」
「就沒見過你這麼流氓的球迷。」
「曼聯在輸耶。」
「你擔心個屁,輸一球而已。」
「切,這是情趣好不好,不擔心就不會緊張,不會緊張就沒有激情,沒有激情就沒有意義,沒有意義還看個屁啊?還不如回房間……」蘇然做了個自慰手勢,「更過癮。」
「你真惡心。」
「你不惡心,你敢說你從來沒有干過這個事情?」
「干過也是年少無知。」
「把年少去掉,無知。」
張不跟他廢話,回了房間,不過才過了一陣蘇然就推門進去了,順手遞給張一瓶可樂。
「球賽看完了?」
「上網查了比分,曼聯反敗為勝。說吧,又干嘛啦?遇上什麼事了?」蘇然點了根煙,準備听張訴說那點在他哪兒根本不算事的事。
面對與錢靈靈的關系,張沒那麼多煩惱,也沒那麼多顧慮,更沒感覺那麼困難,何巧兒一樣,之前所發生的一系列曖昧事件最後都很輕易的被他糊混了過去,當然張會心虛,但是從來都不煩惱。可是去到了米小影那里,一點點煩惱都會被無限量的放大,智商卻直線的不斷縮小,張變的愚蠢之極,不知道如何去處理好,甚至會鑽牛角尖。所以,張慢慢開始對蘇然講述,他需要幫助,如果按當局者迷的邏輯,這種事沒有自救辦法,只有咨詢別人,蘇然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你是說……你昨晚把巧兒……辦了?」蘇然一臉驚訝,不敢相信的表情,仿佛張昨晚辦是不是何巧兒,而是一頭母豬,「真是個人渣啊你,昨晚還說怎麼怎麼喜歡米小影,跟她一起有多麼多麼強烈的戀愛感,心跳感,而對何巧兒只不過是親人的感覺,假不假啊你?才一晚你就禽獸了,你至于嗎?到外面找個小姐也就兩百塊吧?操,操操操,鄙視。」
張沒有說話,無言以對,雖然蘇然說的很難听,但都是事實。
過了一會兒,蘇然平靜,又問了一遍︰「你確定自己昨晚真的把巧兒辦了?」
「估計是吧。」
「操,什麼叫估計是?這種事情,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這是壞事你不懂?不要胡亂定論,會死人的。」
「應該、大概是吧!」
蘇然踢了張一腳︰「你可以去死了!」
「我真的不知道。」張一臉痛苦,他確實一點感覺都沒有,就是醒來的時候發現何巧兒的內衣滿天飛,他自己除了褲叉之外什麼都沒穿。
蘇然郁悶的表情︰「做沒做你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
張搖頭。
「呵,醉成你這樣真不多見。」蘇然擠兌張,「曠世奇跡啊!」
「你醉的時候還不一樣?」
「靠,我那是……」蘇然忽然雙眼一亮,「起來,趕緊。」
「干嘛?」
「找證據。」蘇然把張趕下床,掀翻被子仔細檢查床單,「根據我多年對美女的研究經驗,何巧兒絕對是處女,這從她走路的姿勢就可以輕易的辨別出來。如果是處女,初夜肯定會落紅……不過很遺憾,你的床單比你的臉還要干淨。」
「那……?」
「兩個結果,一是你沒有跟巧兒那個,而是巧兒已經不是處女,你愛那個你自己看著選擇。」
「可是你剛剛還說巧兒是處女?」
「不是我說的,是我的經驗告訴你的。」
張瞪大眼楮︰「廢話,那還不一樣?」
「完全不一樣,我不會出錯,經驗才會出錯。」
「什麼亂七八糟。」張氣白了,拉被子捂住蘇然腦袋,順勢踢他的。
「等等,別打,我還有另外的辦法可以證實,我幫你問巧兒。」
這也算個辦法?張沒管他,選擇繼續踢……
幾分鐘後,房間安靜了,仿佛整個世界就剩下張自己一個人,他孤獨的坐在窗台上,抽著煙,想著蘇然的話,反復向自己提問,兩種結果自己希望那一種?
一,何巧兒不是處女。
張雖然沒有處女情結,但誰不希望遇上處女?最主要是,張潛意識一直認為純潔如何巧兒應該是處女,否則這個世界太他媽骯髒了……
二,沒跟何巧兒那個。
張其實很迷惑,害怕跟何巧兒那個了,可當他懷疑沒跟何巧兒那個,卻又無限失落。
張在分析,假設自己沒有跟何巧兒沒那個,內衣又如何解釋?何巧兒故意為之的嗎?她扔些內衣出來故意惹一場誤會?不對,何巧兒絕不會那麼干,這麼想就是在褻瀆她、侮辱她。再然後,何巧兒是處女,那個了必然落紅,可是床單非常干淨,說明何巧兒不是處女,或者沒有跟自己那個,另一種結果是不是處女的何巧兒跟自己那個了……
夠張頭大的,這事情看著就感覺亂七八糟的,一團漿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