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回頭,看見蘇然和一臉壞笑的郭婷,郭婷手里還提著一袋啤酒,他罵蘇然︰「有病啊你?」
「對,踢病。」蘇然躲到郭婷身後,「看見惡心的就想踢。」
「有種別靠女人。」
「什麼意思你?」郭婷肌肉抽搐,「看不起女人對吧?」
「沒有。」張斬釘截鐵,「絕對沒有。」
「拿著。」郭婷把啤酒遞給蘇然,開始掖衣袖,邊掖邊對張說,「好久沒活動活動了……」
張惹她不起,趕緊跑。
回到家里,看見何巧兒在廚房忙碌,張跑進了自己房間抱出一堆衣服,沖進廁所。等他洗完澡出來,何巧兒已經做好晚餐,的確是他平常喜歡吃的食物,擺滿一桌子,看上去色香味美。趁他們都不注意,張悄悄偷了塊排骨塞進嘴巴,然後飛快往房間走。
從房間出來,看見剛剛還在爭電視遙控的蘇然和郭婷已經坐到餐桌,張說︰「沒病吧你倆,整天爭遙控很過癮?」
郭婷鄙視張︰「你是俗人,不懂。」
「兄弟。」蘇然補充道,「我們爭的不是遙控,是情趣。」
「干嘛呢你?」郭婷打掉蘇然剛夾的一塊排骨,「跟個木頭說情趣,傻了吧你?」
蘇然憤怒︰「說話就好好說話,干嘛打我排骨?」
郭婷針鋒相對道︰「就打怎麼樣?」
「你再打。」
「你再夾我就再打。」
「我給你夾。」何巧兒笑著給蘇然夾了一塊排骨。
「謝……干嘛又搶我排骨?」何巧兒夾的排骨給郭婷搶去,蘇然暴躁。
「就搶怎麼樣?」
「我跟你沒完……」
別以為他們會打起來,這叫情趣,對罵幾句就又相互飛吻起來,嘴里同時喊了句「吃飯嘍」,開始相互給對方夾菜。張受不了這對野鴛鴦,尤其是郭婷,還是人民好警察呢,跟蘇然一樣幼稚,不過他們倒是天造地徹的絕配。
飯吃到一半,郭婷接了個電話,接完立即開溜。而郭婷從接完電話到離開,蘇然都沒問郭婷要干什麼去,就給了一個惡心的吻別,張不免就有點八卦了︰「喂,你老婆神出鬼末你不問一句?」
「問啥?人家吃的是皇糧,工作保密,問啥問?討沒趣?」
「也得問吧,你不擔心她?」
「擔心?」蘇然吐了嘴里的骨頭,「你有她好打?」
張搖頭。
「咱倆練過都沒她好打,你認為一般人能傷她?」
「郭婷真那麼好打?」何巧兒插口道,一臉質疑。
蘇然沮喪道︰「你說呢?反正我倆合一起不是對手。」
吃完飯,何巧兒在廚房涮盤子,張跟蘇然在廳里喝啤酒、聊天,直到何巧兒涮完盤子,看完平常追看的電視劇,洗完澡去睡覺了他們還在喝、還在聊。主要是蘇然喝,他心情有點糟,一罐一罐打開,喝白開水似的往嘴巴灌,張勸他︰「你少喝點!」
「干嘛啊,自己不喝還不讓人喝了。」蘇然已經醉了,說話大舌頭。
「懶得管你。」
張回了房間,看看手機,八個未接電話,其中七個來自冷羅剎,另一個是米小影,他都沒有回,而是很悠閑的躺在床上看書,直到蘇然忽然闖進來,把自己放倒在張的床上︰「兄弟,走錯房間了你!」
「我知道。」蘇然打了個酒嗝,「我來是要告訴你一件事。」
「說,說完趕緊滾。」
「你跟巧兒沒那個什麼什麼……」
「啥?」張幾乎蹦了起來,「喝醉了吧你,胡說八道,趕緊滾。」
「我胡說八道?我說真的,內衣是郭婷弄的,避孕套也是,還有……」蘇然笑的很邪惡,「衣服也是郭婷扒的,哈哈……」
「真話?」
「絕對真話。」蘇然狠狠點頭。
「郭婷呢?什麼時候回來,回這里還是回家?」
「不知道,想干嘛?」
「想干嘛?我想殺了她。」張咬牙切齒,他算給害慘了,多好的與米小影發生點什麼的機會,就這麼被郭婷破壞了……
「哈哈,你有她好打?」
張語塞,他確實沒有郭婷好打,另外他也明白郭婷其實是想幫何巧兒,或者說幫他們,覺得張跟何巧兒感情進化太慢,然後擺張一道打算幫他提速。可是,張壓根沒打算進化,他純熟好心辦壞事。
張失眠了,腦海里翻來覆去揮之不去米小影的影子,這大概是戀愛感覺吧,他不敢肯定,他並非處男,可是從來沒有戀愛過,或者說從來沒有認真愛過一個人。他有非常想念一個人的時候,卻是想念對方的身體居多,想念與對方相互融合各取精華那一刻的美妙,而非現在一樣,目的單純。
一整晚,張就迷迷糊糊睡了兩小時,很快就醒了,起床了,一出客廳看見何巧兒在唯一一個空出來的地方練瑜伽︰「巧兒,你會瑜伽?」
「學的,覺得很悶就跟公司的姐妹去學了幾天。」
「哇,那你會不會把腿放肩膀上,把自己弄成籃球一樣那種姿勢動作?」
「沒睡醒吧你?」何巧兒竊笑,「我剛學。」
張想了想,覺得何巧兒說的也對,周星馳說過︰絕世武功動則要練個一百幾十年。把腿放肩膀上應該也算絕學,何巧兒剛學沒幾天確實不可能會。
進廁所,把自己洗干淨出來,張發現何巧兒還在瑜伽,在演練一套動作仿佛一道橋梁,手從頭頂翻過手腳撐地肚皮往上,非常高難度的一個動作。其實這不是主要的,主要是這個動作直接導致何巧兒胸部翹起,而且她穿的很薄。張有點想流鼻血,大早上的,別考驗定力好麼?
還好,何巧兒很快換了動作,可是換的卻是一套伸展弓腰的動作,好像叩首參拜,只是比較緩慢。但就因為緩慢,張可以從領口看進去,看見一片春光。
理智告訴張,他應該終止這種誘惑,所以他說︰「巧兒,你練完沒?」
「我礙著你?」
「不是,但你這樣,我無法吃早餐。」
「嘻,我陪你吃。」何巧兒爬起來,收起地毯放一邊,然後進廁所洗手,出來以後坐在對面瞪大眼楮看著張。
「你眼楮別瞪那麼大,我吃不下。」
「為什麼?」何巧兒撇嘴,「我眼楮很惡心?」
「不是,哎,隨便你。」張抓起一根油條啃了起來。
「慢點。」
「哦。」張喝了口粥,「巧兒,蘇然在家你也這麼練?」
「瑜伽?」何巧兒搖頭,「蘇然一般晚起,他起床我已經練完了!」
張暗暗松了口氣,幸虧啊,否則要被蘇然那混蛋看光了……
吃完早餐,張出門了,他不知要去那里,開著車亂逛,至少他認為那是亂逛。可是,一個人有心事的時候,尤其心事涉及到某個人,莫名其妙就會去一些平常與某個人去過的地方,或者做一些曾經一起做過的事情,張就莫名其妙的把車開到了米小影住的小區。